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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于途强挣而去。我委的行不动了,宁可死于此地。待贤弟见了楚王,必当重用。那时却来葬我未迟!”
“好高尚的情怀啊!左伯桃真乃一贤士也!”诗依感伤道,“只是羊角哀若也是一贤人,又何肯抛下兄长,独自取道去楚国呢?”
“诗依讲得不错。”程济道,“羊角哀听了左伯桃这番话,自是不肯,他说道‘焉有此理。我二人虽非一父母所生,但义气过于骨肉,我安忍独去而求进身耶?’。说罢,便扶着左伯桃踏雪前行!”
诗依听得点点头道:“如此方不负结拜之义!”
“二人又走了十里路,身体都困乏得不行!这时,路边有一株枯桑,颇能避雪,那桑下只容得一人。羊角哀便扶着左伯桃到那儿坐下。左伯桃坐下后,便命羊角哀敲石取火。燃些枯枝,以御寒气。羊角哀应命,到一边去捡枯枝,回来时却见左伯桃已脱得赤条条,浑身衣服,都做一堆放着。羊角哀大惊,忙问其故。左伯桃说道‘我寻思了好久,知道自己实难走出这雪地!贤弟你莫要自误,快穿了这些衣服上路吧!不要管我!’。羊角哀闻言大哭,说道‘我们二人生死与共,怎能分离!’。”
程济伤感的叙述道:“左伯桃说道‘如你我都死,那谁人来埋你我白骨呢?我平生多病,贤弟少壮,比我甚强;更兼胸中学问,我所不及!等见到了楚王,必登显宦!请勿以我为念,快快上路吧!’。羊角哀哭道‘若二人只能活一个,我愿解下衣服,给你大哥你穿!大哥你就独自背粮上路吧!我宁死于此地,也决不独活去求取功名!’。左伯桃见劝解无用,便欲跳溪而死,羊角哀见之,忙将他抱住,痛哭不止,待要将衣服给大哥披上,却被左伯桃推开!他再待向前劝解,却见左伯桃神色已变,四肢冰冷,口不能言,以手挥之令他离去!”
诗依听到伤情处,悲不能语。
“羊角哀心思自己若也冻死于此,那死后谁人来葬大哥?遂于雪地中再拜左伯桃哭道‘不肖弟此去,望兄阴力相助,但得微名,必速返来厚葬。’。左伯桃点头半答,于是羊角哀便取了衣粮,带泣而去。左伯桃最后死在桑树下!”程济说到此处,不由得泪湿眼角。
诗依已泣不成声!左伯桃之死,触动了她心中那根伤感之弦!她不是那种没经过世面的女孩子,相反,她的生命中充满了太多悲伤的回忆——父母之死、朋友之死、亲哥入狱、婚礼上所有的这些都曾让她悲难自抑、肝肠寸断!
只是事经多年,她在生活中学会了坚强,强把这些苦痛的记忆埋藏到心的最底层,绝少开启!岂知今天在这儿,因为有感于左伯桃之死,那些沉睡在心底的悲伤尽数醒来,竟至悲发难收,泣不成声!
“羊角哀捱着饥寒,终于来到楚国!径投纳士馆而去!在纳士馆门口得遇负责接纳贤士的上大夫裴仲。羊角哀上前做揖,表明来意!上大夫裴仲见他虽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但气宇轩昂,谈吐不凡,当下便邀他入馆,具酒食以进,让他夜宿于馆中!第二天,上大夫裴仲到馆中探望,顺便试题策问。羊角哀百问百答,谈论如流。裴仲大喜,入奏楚王,楚王当下立即招见,问他富国强兵之道。羊角哀首陈十策,皆切当世之急务!楚王大喜,设御宴以待之,拜为中大夫,赐黄金百两,彩缎百匹。羊角哀再拜流涕。楚王奇之,问其中缘故。羊角哀遂将左伯桃脱衣并粮之事,一一说了。楚王闻知,为之感动。旁听的诸大臣闻知,亦无一不为左伯桃之死痛惜不已!”
程济继道:“羊角哀将左伯桃之事上奏了,随既便向楚元王告假回去安葬左伯桃。楚元王应允,并厚赐葬资,封已死的左伯桃亦为中大夫!”
诗依泣声渐止,道:“好人有好报,他们二人终于得成所愿!”
“是啊!人纵然死去,但壮志得酬,于愿足矣!也算是死得瞑目,没有什么遗憾了!剧情至此,要收束结尾也无不可!可是剧子妙就妙在事情还没完,后面的部分于动人处更添传奇色彩!”程济脸上不由得涌起一层追慕之色。
第48章 破国:义之所在死亦何惧()
第一卷破国第四十八章:义之所在死亦何惧
“剧情还没结束吗?”诗依惊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且说羊角哀辞了楚元王,径奔梁山地面,寻旧日枯桑之处。果见伯桃死尸尚在,颜貌如生前一般。羊角哀再拜而哭,呼左右唤集乡中父老,卜地于浦塘之原。此地前临大溪,后靠高崖,左右诸峰环抱,风水甚好。寻得风水宝地后,羊角哀遂以香汤为左伯桃之尸沐浴,为其穿戴大夫衣冠,置内棺外椁,安葬起坟。四周筑墙栽树,并于离坟三十步处建享堂,塑左伯桃之仪容。立华表,柱上建牌额。墙侧盖瓦屋令人看守。造毕,设祭于享堂,哭泣甚切。乡老从人无不下泪。”
程济道:“祭罢,乡老从人散去后,天色已晚。是夜,羊角哀独自挑灯燃烛而坐,感叹不已。忽然一阵阴风飒飒,烛灭复明,见一人于灯影中,飘忽不定,隐隐有哭声。”
程济说到这里看了看诗依。
诗依已紧张得双手抱肘,似怕冷而作瑟索状。看来她已预感到下面所发生的事情,将与阴冥鬼魂有关系。
“来的是左伯桃的鬼魂!诗依怕么?”程济满心关怀的问道。
诗依顿时放开抱肘的双手,挺起胸膛,道:“贤者之灵,必不害人。何惧之有?”
程济放心的点了点头。往下说道:“且说羊角哀惊见大哥左伯桃阴魂,又闻其隐隐有哭声,心想大哥阴灵不远,今来见弟,必有原因,当下便出声询问。左伯桃阴魂说道‘感谢贤弟记挂,初登仕途,便告假回来葬我!又赠重爵,并棺椁衣带之美,凡事十全。但因所建坟地与荆轲墓相近,此人在世时,因行刺秦王不成功而被杀,高渐离将他尸首葬于此处,神极威猛,每夜仗剑来骂我说——你是冻死饿杀之人,竟敢建墓在我肩上,夺我的风水!若不赶紧迁移到别处,我将挖开坟墓,将你尸首抛掷于野外。——因为有此危难,所以特来告诉贤弟你。希望你能将我改葬到其它地方,以免此祸!’。
说罢,疏忽不见!羊角哀本欲再问,却不知义兄英灵之所往!第二天,羊角哀唤来附近乡老,一问之下,方知附近果有荆轲墓,常常显灵,土人建庙于侧,四时享祭,以求福利!羊角哀心中大怒,便带着随从径奔荆轲庙,指着庙内供俸的荆轲神象大骂道‘你乃是燕国一匹夫,受燕太子丹俸养,名姬重宝,受用不尽,不思良策以完重托,入秦行刺,丧身误国!却来此处惊惑乡民,而求祭祀!我义兄左伯桃仁义廉洁,乃当世名儒。你有什么资格来迫他!若经警告,还不思悔改,再来放肆,莫怪我下手无情,毁你庙、发你坟,让你没有安身之地!’。骂完,羊角哀便来左伯桃的墓前祈祝道‘如果荆轲今夜还来迫,请义兄一定再来告诉我。’。”
诗依听得咋舌道:“不曾想,左伯桃一代贤士,死后也不得安宁。这荆轲也人太甚了!”
程济笑了笑,道:“天色又晚,羊角哀于享堂内秉烛以待,果见义兄左伯桃咽咽而来倾诉说‘感谢贤弟你为义兄我出头,奈何荆轲从人甚多,皆土人所献。贤弟可束草为人,以彩为衣,手执器械,焚于墓前。我得这些草人相助,便可保安全了!’。言罢不见。羊角哀从其言,连夜使人束草为人,以彩为衣,各执刀枪器械,建数十于墓侧,以火焚之,并祈祝说‘若其无事,亦望回报!’。到了晚上,听见外面有风雨之声,如人交战。羊角哀出户观看,见义兄左伯桃奔面而来,说道‘贤弟所焚的草人,不得其用。荆轲又有高渐离相助,不久我的尸体必被他挖出来抛于荒野,贤弟还是早些把我迁到其它地方殡葬吧!’。羊角哀怒道‘此人安敢欺凌大哥,贤弟我当力助以战之。’。左伯桃叹道‘贤弟你为阳世之人,而为兄我是阴间之鬼!贤弟你虽勇烈,阴阳阻隔,却焉能来战鬼?就算结些刍草,也只能助战,不能退此强敌。徒呼奈何!’。羊角哀说道,‘大哥,你且先去,贤弟我明天自有办法料理这件事!’。”
诗依笑道:“这人鬼之战,也忒的离奇。只是说明了阴阳阻隔,人勇不能战鬼也!这羊角哀第二天又如何处置此事呢?莫非要去请僧道巫婆来上阵不成?”
“诗依且往下听,这离奇剧情动人处就在下面这一段。”
程济继道:“次日,羊角哀到荆轲庙中大骂,打毁荆轲神象,又欲放火焚庙,却见乡老数人来劝阻并再三哀求说‘此乃一村香火,若触犯之,恐贻祸于百姓’!须臾之间,土人都来求告,羊角哀拗他不过,只得罢了。回到享堂,修了一道表章,上谢禁元王说‘昔日伯桃并粮于臣,因此得活,以遇圣主。重蒙厚爵,平生足矣,容臣后世尽心图报!’。将表章交付给从人,然后便到左伯桃墓侧大哭一场,对左右从人说道‘我义兄被荆轲强魄所,去往无门,我心实在难受,想焚荆轲庙、掘荆轲坟,又恐拂土人之意。宁愿死去做阴冥之鬼,助我义兄战退强敌!请你们将我的尸身葬于此墓之右,生死共处,以报答我大哥并粮之义。回奏楚王,请他切记要听取谏臣之言,永保山河社稷。’说完,便拔剑自刎而死。”
诗依听得羊角哀拔剑自刎,脸上笑容尽皆不见,唯剩一片惊愕与茫然!
程济激动的道:“从人急救不及,便速具衣棺殡殓,将羊角哀埋于伯桃墓侧。是夜二更,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喊杀之声,远传到数十里外。到第二天清早的时候,只见荆轲墓上震裂如发,白骨散于墓前。墓中松柏,连根拔起。庙中忽然起火,烧成平地。乡老大惊,都往羊、左二墓前,焚香展拜。从者回楚国,将此事上奏楚元王。楚元王感其义重,差官往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