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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长柳都被孟染这劲头给逗笑了,却半点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还应和道:“就按阿染的意思。”
宋玺这次也难得没有打破,还对乌长柳道:“可算让我们找到了花钱的机会,你可不准小气。”
“难得师姐大方,师弟我怎会错失良机。”乌长柳应罢,转头便吩咐魏忆晓:“你师伯和师叔的意思可都领会了?”
魏忆晓也笑应道:“师父放心,徒儿我别的不会,花钱这种事,却是生来就会的。”
吾思居的众人,被魏忆晓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
既然已有事情吩咐下来,魏忆晓便带着顾盼先一步告辞,顺便拧走了陆鹿。
待小辈们离开,宋玺才带了抹笑意,对几人道:“如今,师弟结婴,派内也人丁兴旺,这么多年,我也算没有辜负师父的期望。”
这话说的没错,孟染应道:“师姐从来就不曾辜负师父的期望。”
宋玺笑了笑,放松下来的整个人,面上却似乎透着倦色。
这样的宋玺,让孟染有些心疼,却觉得师姐更需要的,反而是鼓励,又道:“但,师姐这话说起来还是为时尚早。”
宋玺抬睫瞥着孟染,问道:“怎?”
孟染狡黠一笑:“沧源陆六大洲,咱们只是蜗居一隅怎么够呢?”
乌长柳笑道:“怎么,师弟你莫非还打算称霸沧源陆?”
孟染转头问乌长柳:“在确西洲出行,修者全都夹道相迎,感觉是不是很美好?”
孟染本以为乌长柳会应是,岂料,乌长柳面上却浮出了古怪的神色,甚至还有些苦恼。
“嗯?”孟染就疑惑了。
一旁的印妆风却笑起来。宋玺也笑起来。就连易辉冕都笑起来。更不要说陆子期、宛晚了。
乌长柳才道:“说起这个事儿,唉”
以往,神扬之妙舞虽然帮助不少人晋阶了,但也仅仅是那些个别的人,散到每一派中,也就如水滴之入古井,不过泛起涟漪。如今的百灵上元舞能帮着提升灵峰等级,一次演舞就是襄助一派之功。
“我门弟子如今都不能随意出门,就算出门也得易装而行。若是不小心被人认出是天舞门的弟子了,怕是就很难回来了。”乌长柳一脸的一言难尽。
孟染闻言,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这种情况孟染倒不陌生,毕竟前界的明星们可不就是如此么?
乌长柳应道:“之前这事情已经是初透端倪,你还未曾闭关时,也交待过一二,门下弟子还是很注重自身隐私和安全的。倒是二十多年前,有一行人不知哪里想不通,竟然冒充了天舞门的弟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结果,在两仪坊就出事了”
???孟染很想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孟染的一脸想知道,乌长柳哪里会看不懂,便接着说道:“这行人的轻身功法据说与天舞门的浮游步很是相似,惹得那些人竟然信了。两仪坊内万人追逐,就为了和他们亲近一二。人一多起来,就容易出事。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谁先动的手,总之等最后发现时,这行人却是硬生生被功法给震死了。”
孟染:“”没想到竟真出了看杀卫玠这种事。虽然是假“卫玠”。
乌长柳又道:“当时与这行人一样挤在内圈的也有几十名修者,被牵连了性命。仙盟之人也找上门来了,我们这才知道,竟然有人在两仪坊冒充了我们,还出了这种人命官司。但这事也赖不得我们,阿印从中周旋,最后不了了之。”
白秋云则笑道:“经了此事之后,派中领采买之事的弟子,每次出门都是青纱遮面,甚至还学了几招他派招式,以求万一有动手之时,不被人发现身份。”
说完了,还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唉,活得甚是艰难。”
孟染都被白秋云给逗笑了。
宋玺哪里会让他们这般继续胡诌,对孟染道:“天舞门下如今已有多个附属门派,也在各派中挑了不少沉稳持重的修者派为护卫,哪里有你们说的这般可怕。”最后一句却是转向了白秋云,还瞪了他一眼。
白秋云这才恢复了正经神色,点头应道:“刚刚我开玩笑的。”
孟染:我差点就信了。
白秋云看了孟染一眼,便又笑起来,说道:“但我说的也是确实之事。事情虽然交给他人去办,也不能完全不行监察之事,否则派内弟子以后怕是会不知柴米贵贱,不知茶酒作价几何,惹人笑话。”
陆子期却开口道:“与师兄说了这么多,倒不如别坐着了,挑个时间领着师兄在派内走走,也好让师兄看看如今的天舞门。”
宛晚便冲着孟染笑得灿烂:“我陪师兄去呀。”
孟染看看外面天色,正是夕阳西下晚风习习之时。虽说如今已是元婴,元识探出便能得揽天舞门内各处情形,孟染还是应道:“甚好,不如就一起走走。”
易辉冕这才道:“正好弟子们群舞也散去了,可让晓岚同来。”
宋玺便忍不住又赞了一句:“我们都只记得叙话了,倒是翁师侄,时刻谨记恪尽职守之事。”
易辉冕对这个曾经的师侄,如今的徒弟很是满意,也道:“晓岚便是凭着这份异于常人的柔韧性情,才在这大道上走得长远,如今修为可是比我还高了。”
易辉冕传讯,不多时,翁晓岚便在吾思居外候着了,正好迎接孟染等人从吾思居内出来。
后山上还是一片郁郁葱葱,却从林间已经可见不少居所远远掩在林中。
宋玺道:“如今派内不少弟子也都有了道侣,但凡领回来见过师长了,便都由他们在后山另置了宅院。”
一行人从吾思居出来,便先去了掌门大殿,继而沿着飞涧廊桥往山下慢行。
宁司元随在孟染身侧,不时听天舞门诸人为孟染解说一二。又不时听孟染指着某处,与他再解说一二。
如今派内倒是一派森严气象,就连飞涧廊桥之上的各侧殿外,都设着守卫弟子。
飞涧廊桥竟然将书院也挑廊而过,直接连到了弟子外院。孟染才问道:“这飞涧廊桥,怎得还变长了?”
白秋云这才解释道:“如今弟子外院外,还多了一重院落,住着掌事客卿及附属各派派来行护卫之职的修者。”
乌长柳也指着飞涧廊桥上位于外院上方的那两处侧殿道:“如今但凡与外派之人有交割之事,均在荫邱南北两殿处理,除非有要事禀报,否则不得跨过弟子内院外的那道禁制。”
孟染元识稍探即回,果然弟子内院所在,还被另设了一重禁制。
这禁制的生成,其中因由略显沉重。旧事已生,倒也不必太过介怀。大家便都很有默契的点到即止。
第192章 幸好我有你()
天舞门的结婴大典尚在筹备;两仪山境内得知消息的各派已经送来了拜贴。与天舞门交好又远在别境的各派,天舞门也送去了请柬。
接下来的几天,确西洲与天舞门交好;或附属于天舞门的各派;陆陆续续抵达天舞门;前来参加结婴大典。四修境的李邘等人,以及丹蝶派的曲掌门都亲自抵达了天舞门。
结婴大典当日,天舞门位于侧殿的宴厅,掌门大殿前的广场、甚至连飞涧廊桥上都五步一桌的摆满了宴客用的桌案。
两仪山境十宗十门的其他各派也都有派内长老、甚至掌门亲自送上了贺仪。
不少因天舞门的演舞晋阶的散修;也借着这次机会,前来天舞门道一声恭喜。不少散修送不了财力丰厚的贺仪,干脆在宴会上献艺以为助兴。这些修行中人活得久了,总有那么一两门能够拿得出来的手艺。寻常演武助兴的倒也罢了,孟染竟然还见识到了精通土系修者的“沙画”表演。更有擅织纺之艺的修者,当场献艺;织“天舞贺元纱”,以贺大典。
坐在天舞门贵客席的李辰火,看着下方热热闹闹的情形,对宋玺道:“贵派这些贺客倒是多才多艺;也让我们大开眼界;比之以往参加的大典都要有趣味的多。”
曲桑圣君也笑应道:“可不是;光是唱歌跳舞,哪有这来得精彩。”
曲桑圣君话音落时,便听天舞门的飞涧廊桥和广场上;再次传出了惊叹声。
随着这声惊叹,一卷织成的金色画卷,在众人眼前展开,往细处观,竟连今日在座的各位宾客都栩栩如生。
“好!”高昂的喝彩声从各处传来,在广场上的结丹女子也拱手往四方为礼,收起画卷,将之递给了天舞门的弟子,继而扬声道:“方织娘恭贺孟染圣君结婴,也以此卷愿宋真人早日结婴,让方织娘有再贺之机。”
坐在宋玺身侧的孟染,朝着方织娘颔首,应道:“多谢来贺,还请就座。”
宋玺也带着微微笑意,应道:“承君吉言,愿有此机。”
自有天舞门的弟子立刻将女子引入了广场上的宴座之中,后方还有修者也拾级而上,自报家门再献其艺。
天舞门这场结婴大典,因为诸位散修流水般来贺,足足摆了三日,才落下了帷幕。
派内的喧闹声随着天舞门诸位弟子的送客声逐渐平息,吾思居的生活也重归平静。
孟染结婴,意味着他需要将天舞门的功法往更上一层修习。
孟染将功法玉简从寰宇镯中取出来时,宁司元问道:“阿染又要撇下我一个人,开始闭关了?”
正准备将元识沉入玉简的孟染,对宁司元道:“我不就在吾思居吗?怎么能叫撇下你?”
“不如,再来双修啊?”宁司元笑问。
孟染瞪了宁司元一眼,道:“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就没告诉我,双修一次会过去那么久?害我总觉得错过了好多事。”
一直以来,天舞门诸人便是有事共担。此次闭关,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天舞门经历了动乱。让孟染颇为自责的是,他明明比他们更有能力,却并没有在关键的时刻起到应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