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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拉乌见乌长柳对自己亲近,便也笑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吾名木拉乌。”
说完了,便从善如流将视线转向了白秋云和易辉冕。
易辉冕在木拉乌目光对过来的刹那,站起身道:“圣王还请见谅,敝虽无道侣,却已心有所属。”
殿上便只剩了白秋云一人,白秋云站起身,欲言,竟又止住了,温文一笑后,对木拉乌道:“圣王此来,不如由秋云陪您先在天舞门走走?”
木拉乌的目光在白秋云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孟染,大有问“可以吗”的意思。
孟染却有点懵,白秋云属意倪飞,在天舞门这几位师兄弟姐妹中,可不是什么秘密。但倪飞不开窍,这个事情就很是难办。孟染忍不住猜想,是自己此去南贤洲,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孟染没有回答木拉乌,而是对白秋云问道:“你可想好了?”
白秋云则微微一笑,对孟染道:“圣王远道而来,怎可避而不待。”
第229章 缘份这种事()
于是;木拉乌便果然在白秋云的陪同下;逛起了天舞门。
确西洲其他各派并不知是圣王来访,丹蝶派一看桑葚圣君等人那身黑斗篷,却是看出了端倪。
丹蝶派的曲桑圣君还特地去见过了圣王,得知蛊王已醒;圣王此行是为选夫而来,曲桑圣君惊讶之余,也是大喜。虽然丹蝶派已经无需圣蛊子解毒;与南贤洲青巫道也一直保持着友好往来。此事于南贤洲青巫道为大喜之事;于曲桑圣君便也是了。
且丹蝶派至今也没有修者进入出窍期;虽不知缘由,但南贤洲若有修者成功进入出窍期,对丹蝶派而言也有印证之效。
见白秋云时时陪伴在木拉乌身侧,曲桑圣君对白秋云的态度,便都不一样了。
这点不一样,便让其他各派忍不住产生了各种猜想。最后还真让各派把事情猜的;和真相已经相去不远。
木拉乌的身份虽未被猜透,天舞门即将与南贤洲巫修联姻之事;却是传扬开来。
这日;孟染将他去往南贤洲之后写成的舞曲;正与记载南贤洲小调的书简进行对照,厅外空中,忽有一人大剌剌喊着他的名字,就往吾思居飞过来了。
孟染看着着空而来之人;赶紧撤去了吾思居的禁制。
木拉乌一遁身便进了吾思居。
厅内,宁司元盘坐在一个随心座上,孟染抵着这个随心座,没正形的坐在小几前。随心座并不高,孟染放松身体往后躺时,实际上便是枕在宁司元背上。
几上各式书简和写着曲谱的白纸,散了一几一地。
木拉乌进来时,还面有恼色,看清了桌上有关南贤洲的小调记载,又看了白纸上画着的一群小蝌蚪,好奇问道:“咦,阿染你在做什么?”
孟染花了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木拉乌虽也哼唱许多小调,却都是南贤洲修者口耳相传而来,对这些并不敢兴趣。孟染便顺势问道:“你不是与秋云在一处玩耍么,怎么忽然过来了?”
木拉乌闻言,便哼了一声,道:“我不高兴跟他玩了,还是阿染好。”
孟染不明就里,却也哭笑不得:“喏,我有道侣了。”
木拉乌却道:“他虽然没有道侣,却也不喜欢我。”
孟染听了,便笑了笑,本还担心小姑娘会选个不喜欢她的人,日后闹出别的伤心事来,现在看来倒是担心了。
木拉乌见孟染笑了,偏了偏头,便直接问道:“阿染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说他不喜欢我,你一点都不惊讶。”
孟染这次忍不住失笑出声,倒也没有再骗木拉乌,应道:“对呀,秋云本来嗯,也有心仪之人。”
木拉乌秀美的双眉立刻有了倒竖的趋势,便听孟染又接着道:“但那人并不知他苦心。我看他认真想与你相处,便没有告诉你。毕竟木拉乌这么可爱,说不定会让他忘掉那个人呢?”
木拉乌撅了撅嘴,却又蹙起了眉头,道:“虽然这种理由也不让我开心,但原来,阿云比我还惨。”
“”孟染不知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但好像,仔细想想也确实是白秋云比较惨。孟染只好应道:“大概呢。”
木拉乌便从厅上站起身,道:“那我现在知道了,你忙着呗。我去找阿云,我刚刚还冲他发了脾气。”
说完,小姑娘便风风火火,和来时一样飞快的飞走了。
孟染虽不太放心,但想一想,白秋云从来都是比他要善于处事,木拉乌也不是胡闹的性子,便决定静观其变。
谁知隔了两日,却是木拉乌将南贤洲圣王前来天舞门选夫之事,给宣扬开来了。
如此一来,自然少不了有人又怀疑天舞门与南贤洲的关系,但以天舞门如今的地位,这些人怀疑便由着他怀疑,反正也动摇不了天舞门半分。
孟染传讯让顾盼留意一二,果然,隔了没两天,顾盼便传讯告知,倪飞过来天舞门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便是,倪飞这次没有直接去往飞云楼,而是住在了天舞门的客舍。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未等孟染前去相请,倪飞自己先过来了吾思居。
倪飞筑基时,是二十余龄。与孟染初见时那个少年模样,有些许的不同。虽是个青年模样了,倪飞那眉目飞扬的俊容,并未有什么改变。
但,此次过来的倪飞,却蹙着眉,看起来蔫搭搭的,没什么精神。
见了孟染,孟染桌上那些还没整理完的小蝌蚪,都没引起倪飞的兴趣。
孟染虽能猜到一二,如今这事情却是他引回来的,似乎也不好主动说话。
到底是倪飞忍不住了,对孟染道:“我都来了,你就不能将你这些收收,同我说说话?”
孟染从善如流,立刻将面前这些都收进了寰宇镯,留给倪飞一张空空如也的小几。
倪飞转向孟染身后的宁司元:“就不能让我俩单独说说话?”
宁司元笑得可温和了,拒绝的可干脆了:“不能!”
“”倪飞就很憋屈,憋屈的干脆直接掏出了酒。掏完了酒又觉得缺点什么,干脆又掏出了数样干果来佐酒。
孟染生平所好,便只有作曲一事。锦衣玉食惯了,对生活品质颇有挑剔,对这些却并无偏好。
反是宁司元斟了一杯酒,品了品道:“好酒。”
倪飞觉得自己本来愁肠百转,被这两个人一闹腾,都愁不起来了,只想打人。
看倪飞都由愁转怒了,孟染才开口问道:“好了,来来来,说话。有什么事就直说。”
倪飞叹了口气,再看向孟染,便多了些怨气:“你去南贤洲你就去呗,你带个圣王回来干什么?”
孟染挑了挑眉:“我带个圣王回来怎么了,我又没带到五音门去,你管得倒宽。”
倪飞怒也不是,气还是气,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息:“那你就不能在南贤洲多呆段日子,好歹等我结婴啊。”
孟染已经听出来点话意,却故作不知:“你结婴不结婴,和我带不带圣王回来,又有什么干系?”
倪飞气道:“你带就带,那你能不能别让她缠着秋云?”
“哦。”孟染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倪飞这才觉得不妙,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嗯对修者而言,泼出去的水都有可能收回,但这说出去的话,却真的出去就出去了。
下一秒,却听孟染又道:“秋云自己主动请缨接待圣王,圣王也觉得秋云颇为可心,实在不是我人力能阻。”言罢,孟染很是应景的还长叹了一声。
倪飞正要说话,便听宁司元还补了一句:“挚友有美添香,不该是喜事么?”
倪飞前一秒似乎还要怒,后一秒却忽然安静下来。带着少年意气眉目的青年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隔了许久才道:“罢了,今日既然来了,便与你说了,我独自思量许久,如今却”
孟染还在奇怪,便听倪飞道:“年少之时我真以为是挚友之情,到阿云结婴,我患得患失,他待我态度虽还是一样,我却犹自不足,私下我其实闹出了许多事,但彼时他已经结婴,我却还在结丹中期徘徊,他那样资质,便不该被我拖累才是,就算心中明悟,我也只能装作不知。只是,情之一字”
到了此时,孟染才知道,倪飞虽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内里其实已经成熟了。却正因如此,考量的才格外多。
孟染却道:“修为可以再升,阿云可只有一个。你想好了。”
倪飞看向孟染,不确定的问道:“但阿云他你说这次是主动请缨?”
孟染失笑,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难道你认为,在阿云心中,你的几百年,敌不过木拉乌的这几天?你是看轻他,还是看轻你自己?”
倪飞面上愁容已散,却又困扰道:“那,会不会让阿染难做,毕竟圣王”
孟染不想说话了,站起身,飞起踹了倪飞一脚,倪飞也很配合的被踹出了吾思居。
孟染气道:“滚你的,木拉乌可比你们俩省事多了。”
倪飞滚了,隔了不到两个时辰,省事多了的木拉乌又过来了吾思居。
上次来还气呼呼的木拉乌,这次哼着小调踩着舞步过来的。还是一样直接冲着吾思居最上方的客厅就来了,门是什么,木拉乌表示才不知道。
孟染认命的将刚刚取出来没多久的书简曲谱,再次收进了寰宇镯。
木拉乌进了厅,嘻嘻笑着就几小步跑到孟染对面坐了,笑眯眯问:“阿染,你不夸我吗?”
孟染又好气又好笑:“夸你什么?夸你会找事儿?”
木拉乌撅嘴:“我这么有成人之美,阿染你竟然都不夸我。”
孟染真的是,拿这个小搅事精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来天舞门是来做什么的?”
木拉乌应得可快了:“知道啊,我是来选主夫的啊。”
“那你的主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