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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当然知道师祖父骗我了!”顾盼气急败坏。
“呵,但印师祖也不完全是骗你。”魏忆晓说着,在自家师弟的唇上又落了一吻:“你懂我的意思吗?”
顾盼红着脸,想说自己才没有懂,但是,他好像真的懂了。
“看来没懂,还得再亲两下。”
顾盼撑住了魏忆晓的肩,往后仰着头,低呼:“我懂,你喜欢我!”
魏忆晓抱着自家师弟柔韧的腰身,笑得很是开怀:“对,你喜欢我。”
“才没有!”
“没有吗?”
“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让我亲亲,感受一下。”
“唔唔有唔唔唔”
魏忆晓:以为说有就会被放过的自家师弟,真是个小天真!
————
初离:魏少,你从小就这么流氓真的好?
魏忆晓:小吗?我娘十七岁时都怀我了。
初离:我竟无言以对。
魏忆晓:再说了,是师弟先耍流氓的。
顾盼:qaq委屈。
魏忆晓:成成成,是我流氓。
顾盼:
初离:节操呢?
魏忆晓:炖给盼儿吃了。
顾盼:噗
魏忆晓:笑了就好。
初离:魏少,还有个事儿。
魏忆晓:什么事?
初离:你跟盼盼,见过父母了吗?
魏忆晓:见过了啊。
初离:咦,什么时候?
魏忆晓:你天天跟着盼儿师父到处转的时候。
初离:你都不给我通知的吗?
魏忆晓:你想多了,你谁,通知你做什么?
初离:想好了再说!
魏忆晓:那要不,折衷一下,说说我去见盼儿父母的事?
初离:行,你说。
魏忆晓:门中恰好有事情要通知南贤洲,仙网不是还没好吗,我就亲自去了一趟,顺便见了盼儿父母。
初离:真的是顺便见?
魏忆晓:我就特意去了一趟,见盼儿父母,顺便办事。
初离:#拇指,特别上道。盼盼父母对你什么态度?
魏忆晓:满意!
初离:就这样?
魏忆晓:那还能不满意啊?
顾青安:对盼儿挺好的,可惜性别男。
蓝雏凤:对盼儿挺好的,可惜不能生。
初离:这就是你说的满意啊?
魏忆晓:我们修行中人,是,不能这么肤浅。结为道侣首先是志趣相同,再来得有爱,至于其他的都是附带。孩子这种事情,不是还有昭凤妹纸吗?
蓝昭凤:说得好像我能生就一定爱生似得。
顾青安:我丫头就是这么有个性。
蓝雏凤:你不惯着儿女会死啊?
顾青安:可能会。
孤启星:孩子其实还可以捡一个回来养。
孤启星:什么孤启星,我有名字的,我姓玉名若安。
初离:好的好的,玉若安。
玉若安:我闺女,引仙。
初离:好的好的,玉引仙。
玉引仙:我爹爹也爱惯着我。
初离:真不是亲生的?
玉若安:捡的。引仙城的城门口捡的。
初离:你家取名字,也跟天舞门一个套路啊?
玉若安:你怎么不问问你,取名字就没点别的套路吗?
初离:忽然语塞。扯远了,既然你们俩都来了,就顺便问问,照见星和星见是道侣,你们俩怎么是父女?
玉若安:问你啊,你都让我孤启星了,我还怎么道侣,只能父女了。
初离:聊不下去。父女那也不孤啊。
玉若安:父女还能有真假一说,道侣难道有真假一说吗?所以我说到底还是孤。
初离:无言以对。聊点别的,很多人都以为你是个坏人,还要和照见星你死我活,结果你居然是个好人,这是怎么回事?
玉若安:这不还得问你吗?你让我童年那么惨也就算了,还给我安排那么悲惨的身世。安排这么惨的身世也就算了,沧源陆都封了还有人以讹传讹继续抹黑我,是不是人?
初离:讲道理,你的童年哪里惨了?
玉若安:不惨吗?有本事你把资料片放出来让大家看看,评评理。
初离:
玉若安:不敢放是不是?心虚是不是?
初离:我会心虚?笑话!看资料片!
————资料片之孤星未明————
“滚开,你这小杂种。”
“活得烂疮流脓了,命倒是大,还有力气来抢食?”
玉若安不懂,都是活成上顿不接下顿的乞丐,谁比谁高贵,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被哄乱的人群从前面挤到了远离施粥大锅,玉若安又奋力地挤了回去。
看着不过三四岁小身板儿的玉若安,这个模样已经五年了。
这个模样儿就被遗落在小镇上的玉若安,一直就没长大过,只有额头上一左一右拱出来两个小包,如今已经探出了白生生的骨头。覆在骨头上的那一圈,状况并不好,如今正是冬天,被冻的通红的那一小圈,确实如同其他小乞丐所说,流脓了。
很疼,但仍是谁,这般疼了一两年了,慢慢就会习惯。
捧着大碗的小手,端了一大碗的热粥,从人群中往外挤时,便有人推攮着他,想要使坏。
这臭小子总是仗着一张玉雪可爱的脸,每次都能在这种时候,被人施满一整碗的粥,哪怕这小子的碗比其他人的大了两三倍。
推攮的人群不论用了多大力,玉若安只要还站稳着,碗里的粥便跟被封住了似得,绝撒不出半滴。他从小就有着控水的能力,还有较常人要大许多的力气。
靠着天生的勇力,玉若安从一堆臭乞丐中挣扎出圈,一溜烟儿便往街外的破窑棚区跑去。
一边跑着的玉若安,一边从破窑上蹭了满手黑灰,呼啦一下把那张为了蹭粥洗白净的脸,又抹得脏兮麻黑。
破旧的窑里,早已没了烧窑的功能,破了的窑顶投下天光,灰乎乎的窑壁依然不怎么明亮,稍不注意就会往衣衫上蹭满黑灰。
饶是如此,这据说是修者遗留下来的破窑里,依然搭着好几个窝棚。
条件再怎么简陋破旧,这么个破旧的地方,也还得有那个本事才能住进来。住在这破窑里的老小乞丐们,很少生病。
“嬷嬷。”玉若安带着喜意将一大碗粥端进棚里,将趴在小床上的老妇人扶了起来:“我端了粥回来,起来吃一些再睡。”
被扶起来的老妇人,干瘪瘪的,身上已经没有几两肉,一双眼睛也深深的凹进去,面容看起来有些可怖。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妇人,将当年被扒个精光,还差点被卖进销金窟的玉若安给救了回来。
“安宝儿,过来。”老妇人喘着气,却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叫他,枯槁的容颜上,有着一丝发自心底的笑意。
玉若安凑到巴嬷嬷面前,老妇人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一双豆儿似得小眼里,迸出金亮的光:“看,这是什么?”
“什么?”玉若安好奇的偏着脑袋凑过来。
木制的瓶盖儿打开,飘出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味。
玉若安还迷恋的嗅着味道,额上的伤口处被巴嬷嬷蹭了几下,清清的凉意和微微的痒从骨缝处的软肉里同时冒出来,玉若安喘了一声,就想伸手去挠。
一贯慈爱的巴嬷嬷很强硬的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也严肃起来:“不准碰,这次长好了,下次就不会坏了。”
听着这句话,玉若安乖巧的住了手。哪怕痒得他骨头都要酥了,也趴在床边,两手扣着床板,乖乖忍着。
巴嬷嬷看着他这个又委屈又乖巧的小模样儿,叹了口气:“你这样的宝贝儿,你娘亲怎么舍得?”
末了,怜爱的抚了抚玉若安圆润的骨角顶,像是在说玉若安那未曾谋面的娘,又像是在说她自己:“路是自己选的,为何要牵扯到不知事的孩子呢。”
也不知道巴嬷嬷用得什么灵药,玉若安额头上的脓疮第二天便完全好了,只剩一圈粉嫩嫩的小肉,紧紧裹在小骨角根上。
巴嬷嬷却并没有因为玉若安的伤好,而精神起来,反倒是一天天萎靡了下去。
巴嬷嬷说不出话的那天,玉若安求着请动了住在西窑里的马大夫。
巴嬷嬷和马大夫其实算是同行,早年巴嬷嬷便是靠着能捣弄草药,混迹城中赚得几分薄钱,才养了玉若安好几年。同行便是冤家,马大夫自然是不愿意来的。
“你家老虔婆不是很能吗?最后倒求到我头上。”马大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挪着微瘸的腿,将同样瘦巴巴的身体挪进了玉若安和巴嬷嬷的破窑棚里。
马大夫只看了一眼,便叹了气:“她是活不成了。”病且能治,天命所归却是拦不住的。
末了,马大夫看着玉若安,到底仁心发作,道:“我施一套针,让她与你交待交待,我能做得也就是这个了。”
喘着气睁开眼的巴嬷嬷,看到榻前的马大夫,似乎明白了什么。
巴嬷嬷抚了抚玉若安的头,便转向了马大夫:“你若答应好好照顾他,我便许你儿子一场大前程。”
马大夫哼哼:“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想许我儿一场前程?你怎得不干脆许给你家安宝儿?”
巴嬷嬷看着玉若安,摸了摸他的小骨角:“这前程,他享不了。”
人身却长着骨角的玉若安,就算用窑灰将头发抹成了灰黑色,依然能一眼看出,这是有着妖修血脉的孩子。若是父母宠爱,就算是杂了血脉,依然是修者的孩子,在这人世间总能活得甚好。
但若是父母遗弃,便是凡俗中人也看不起的小杂种。
巴嬷嬷看着马大夫的犹疑,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真的不想赌一把?”
这样笑着的巴嬷嬷看起来别有魅力,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让马大夫局促之余,结结巴巴道:“我马伟龙这辈子就没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