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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人不清楚这个案子的重要性,说起来这案子本来就不重要,盗窃案就算再大判下来不过就是杖责八十,连一个发配边疆都够不上案子,更加不用报中枢秋决提案勾画。这种案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自然也就没有上报。
可李治不信,那么多的奏折说的已经不是同一件事情了,但是目标却是如出一辙的一指,炮轰江南五虎门在江南经营多年,势力庞大,甚至可以影响江南大部份地方的官场。这对于皇帝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一些走着比较中肯指出了五虎门势力太大需要压一压,实际上这些年好几个皇帝都在做,不过就是效果不明显罢了。但是还有一些别的奏折可就是添油加醋的杰作了,这里面过将裘彪描述成一个杀人魔王的不在少数,甚至不少让皇帝看着都触目惊心。
李治大手一挥,此案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裘非抓捕归案,直接罢免了宣州长史,和工部侍郎、军器监以及国子司业,大大小小在宣州的官员分批入京述职,明显上是吏部召唤,实际上则是逐一控制。
一切都按照宇文复的计划在进行,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在第三天就送到了黄山和宣州,李治的圣旨加盖了玉玺,王伯汤接到圣旨的时候还激动了一下,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接到圣旨,当年坐上这县令也不过就是接到了吏部的一纸书信而已。
圣旨大概就是写了王伯汤乃是忠臣良将,思国恩不据贼寇云云,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个案子必须要办实了。实际上证物、证人都是现成的早就准备好了,需要只不过就是让裘非来过一过堂而已。本来以王伯汤的能耐就是让他去五虎门分舵提一下都没这个胆子,别说动不了裘非,说不定还给自己惹一身的骚。但是现在就不同了,腰里面揣着圣旨,敢不来那就是抗命,抗的是真正的皇命。
王伯汤将圣旨收入了袖口之中,喜滋滋地搭上了来送圣旨的天官,于是乎召集着下面的人准备去五虎门黄山分舵走一趟。
“王县令,急着去干嘛呢?”
王伯汤一听到这声音,就更加开心了。本来底气还不足,现在就更加足了,这可是宣州的别家,从四品下的官员。而且听闻以后将是宣州刺史的后备,在宣州能耐大的出奇,甚至现在的宣州刺史已然有一些被他架空的意思。
“原来是杨别驾,王某正想拿着圣旨去黄山分舵把裘非那贼子给抓回来。”
“难道王县令不知道,裘非已经去了宣州了吗?”
“什么?那贼子去了宣州?”
王伯汤一脸的惊讶,实际上他并没有关注这件事情,裘非去了哪里他没有过问。只不过现在这事情麻烦了一些,去黄山分舵拿着圣旨要人,这事不难王伯汤敢做,要是做成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王伯汤不热爱功名,但是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可要他跨国州县去宣州,那便是越级办案,于法理不合。即便有圣旨,他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圣旨上面可没有给他僭越的权力,按道理他需要上报宣州刺史,然后等候上州刺史的命令。
但是这档口杨别家提了出来,难道是希望把这份功劳给抢了去,王伯汤心里一惊,这些天杨超一直在黄山不曾离开,莫非就是盯上了这件事情,王伯汤也不是不知趣,如果杨超要给他拿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是杨超吃肉他在后面跟着喝点汤,也没什么。
“那要不这案子下官交给别驾大人?这五虎门在宣州是烫手的山芋,王某人心里没底……”
王伯汤的话语有些怂,也正常。不过杨超却是笑了笑,似乎知道这小子很上道,很识大体。
但是很快他就让王伯汤大吃一惊。
“王县令这是什么话,这案子乃是当今圣上出了圣旨给你的,我杨某人区区一个宣州别驾从事怎么可能和王兄来抢这个功劳。这宣州,王兄去的,而且非你不可,必须得是你亲自去才行。”
“那杨别驾陪着我王某一起走一趟?”
王伯汤吃不准杨超的意思,但愿在宣州那是杨超的地盘,更是五虎门的地盘,一到圣旨让他不那么的放心。
“非也,这一趟王兄去的,而且王兄只能带你下面的官差去,宣州方面一兵一卒都不会出。”
“什么?杨别驾这玩笑开大了,没有宣州刺史的批文,我王某也不敢随便去宣州抓人啊,而且就算有圣旨那五虎门是何等的强势,他们又怎么会听我的话。”
王伯汤一副羊入虎口的态势,毕竟这事风险太大,他心里是真没底。不过转眼杨别驾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上面是改了宣州别驾官印的批文书信。
“这批文只有杨别驾的官印,没有……”
王伯汤很机警,杨超的官是比他大,在宣州也几乎是土皇帝手握实权,但毕竟他的印章不是宣州刺史,法理不合。
“王兄放心,今日天官给宣州的圣旨也应该送到了,不出意外应该是直接宣宣州刺史和长史进京去吏部的,到时候老子就是宣州的代理,这印章自然有效。王兄只管去宣州就是了,不过么……”
杨超撇了撇嘴,笑了笑。
“不过么,这次王兄去宣州,不要拿圣旨出来,也不要提圣旨,只说案子已经判定,要将贼人裘非抓捕归案就是了。到时候王兄的态度一定要硬,一定要咬死裘非,不管五虎门是什么态度,王兄一定不能退让。”
王伯汤长大了嘴,这不是让他去抓捕贼人,而是要他去作死,去宣州找五虎门作死。
第二百二十七回 小吏上门()
王伯汤站在了宣州五虎门的门前,他一身不起眼的官服在身上,即便是五虎门看门的几个弟子都没有正眼瞧他。他深呼吸了两口气,脸色略有一些沉重。
“裘非!你个小贼,给老夫滚出来!”
王伯汤扯着嗓子,在五虎门的门前嘶吼着。这一声即便是王伯汤使尽了他全身吃奶的力气,依然不怎么响亮。但是却让人惊呆了,至少门口那四个守门的弟子看着王伯汤那瘦弱的小身板,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家都惊呆了,所以没有人去理睬王伯汤,这年头疯子也不少见,王伯汤穿着一身的官府,但是这官服破破烂烂的哪里有一点点当官的样子,倒像是捡破烂的捡到了戏子的衣服来这边发泄一下。
寻常这种人一顿老拳直接轰出去就可以,但是最近是特殊时期,五虎门上上下下都下达了不要惹是生非的意思。守门的几个弟子也假装没看见,随便王伯汤继续发挥。四个人都侧过脑袋,没有一个正眼看着王伯汤。
王伯汤一阵的郁闷,虽然他不是正经的科举出生,但那好歹也是从小有教书先生的,家里殷实的很,从没和什么地痞流氓打过交道,对于喊爹骂娘的事情,王伯汤特别不在行。而且一般骂阵都需要嗓门特别好,这王伯汤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在任上酒和女人没少玩,身体早被掏空,哪里还有什么中气。
“裘非!你个狗日的贼子快给老爷滚出来……”
王伯汤提着一口气,大声叫骂。却还是半路岔了气,骂阵什么的干起来吃力的很,若是让杨飞见着了一定会说他很不专业,骂人也是技巧活,不是谁都可以撩胳膊上阵的。
“裘非,你给老子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门口的弟子看着王伯汤依然不动声色,裘非是谁他们都心里清楚,虽然五虎门弟子众多但是毕竟就这么一块地,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平时他们除了练武没有太多的娱乐事情,所以弟子们一般都极为擅长打听消息。都知道这裘非是在黄山县弄了很大一笔钱,想来眼前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债主。
这债主讨上门来了,谁敢动。难不成真叫裘非出来还债,又或者是轰出去,可谁会没事替裘非背这个锅,所以四个守门的弟子很默契,谁都不理他。
“裘非……”
王伯汤又一次叫岔了气,涨红了脸,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妈的!”
王伯汤狠狠地跺了跺地,要不是没办法必须听杨超的安排,就是给王伯汤十张老脸他也不会跑这里来喊爹骂娘,虽然其实在很多人眼里,他骂起人来还是很有文人情怀的。
王伯汤反身走了,引得四个守门的弟子捂着嘴直笑。他们四个人不知道这老家伙是来干嘛的,但是他们清楚五虎门在宣州不是谁都可以上门来吼两句的,私底下裘非肯定会动手脚。不过后面的事情就跟他们没关系了。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王伯汤前脚刚走,没到一炷香的时候,又来了,而且后面还戴着七八个人,都是身穿县衙差役的衣服,不过他们的样子不比王伯汤好多少,一个一个都是歪瓜裂枣,穿的跟乞丐进城一样。在黄山知道他们的自然晓得这群人平日里面大街小巷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讨饭的来五虎门讨口稀粥喝。
不过这样子都是故意的,都是杨超给王伯汤定的计划。
“给我骂,狠狠的骂!”
这次王伯汤不用自己亲自上阵了,这七八个人在他的衙门里面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能打得,却是最能骂的。这一点王伯汤在自己的县衙里面都一一尝试过了,这群人骂起人来不用事先准备,直逼倒娘的张口就来,要是在黄山县举办一个骂人比赛,这群人绝对能够包揽前三。
七八个差役东倒西歪地站在五虎门的门前,面对四个守门的弟子也不通报也不关注,就好像这四个人不存在一样。七七八八地都摩拳擦掌,准备将裘非祖宗十八代来一番慰问,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将裘非后面的十八也一起慰问一遍。
“裘非你个狗娘养的,日……”
“裘非你个死逼……”
这七八人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们不仅能骂,还能骂得不重样,方才王伯汤在骂了二十来句,但其中核心内容只有三种,换句话实际上他只骂了三句就是在不断重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