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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从安阳城出发走水路前往东州的赵天龙吴思雨二人即将到达元江城。
元江城位于东州东郡北部,元江南岸,和北岸的蓬莱城隔江对望。蓬莱城和元江城均是厉朝东部重要的港口城市,北边的蓬莱港归王家所有,南边的元江港则归林家所有。
元江从云州的安阳城开始便可行船,不过安阳城至云都一段江水湍急,江面相对略窄,不适合大型船只航行。从云都港再往下游走,江宽水深,且历朝历代均重视这条水上生命线,每年均要花许多人力物力财力清淤、拓宽和改造河道,从云都沿元江顺流而下可直接抵达元江入海口,因而元江在物资运输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船只的建造源远流长,距今已有上千年历史。造船业发展至今,各种船只层出不穷。小到木筏,大到战舰,包括载客运货的客船货船应有尽有。小型的木筏和船只制造技艺相对简单,朝野均有制造,大型的楼船或者战舰制造工艺复杂,基本上被大势力垄断,尤其是战舰,独孤氏一直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小型的船只或木筏一般通过撑杆或者摇撸来获得动力,大型的楼船或者战舰则必须通过风帆来获得动力,因而才有帆船一说,其实大型船只均为帆船。
值得一提的是帆船的工作原理。人类的智慧绝对是其余生物望尘莫及的,用先入为主的观点来看,外行人一定会认为帆船不顺风,不顺水便无法航行,这绝对是一个误区。帆船上最重要的配件便是风帆,无论是航向还是航速均与此息息相关。航速易理解,简单来说便是需要提速时升帆,需要减速时降帆,风帆升至桅杆顶端获得最大航速,风帆全部落下再加抛锚便获得最低速度,停靠时一般都要用麻绳固定船只。
风帆的制作和船体一样,一面凸一面凹,当风横向吹过风帆时,凸面的风速比凹面快,由此产生一个自凹面向凸面的推力,这便是风帆提供动力的原理。用风帆来控制船只航向,其中学问便多了,一般分为顺风、逆风和横向侧风三种情况。第一种,顺风,顺风的意思便是船自西向东航行,风向也是自西向东,此时风帆产生的推力反而是最小的;第二种,逆风,逆风行驶又称顶风行驶,风向与航向相反,此时无法获得和航行完全相同的推力,只能不断调整风帆折线前行;第三种,横向侧风,从产生推力的原理来说,横向侧风是最理想的动力,不过横向侧风在提供前行推力的同时,也有横向的力作用于船身,对船只航行产生影响。
由此可见,一个知道如何把握风向,调整风帆的舵手对行船来说有多重要。有些大船,日夜航行不辍,更是配备不止一个舵手。舵手还有一个雅称叫船老大,船老大下面一般还会配备若干船工,按照船老大的指令调整风帆,控制航向和航速。船老大是水上最吃香的职业,经验丰富的船老大一月薪酬为白银八两左右,要知道,厉朝普通一家三口一年的花销也就十两左右,日子相对紧张的人家花销则更少。
对于在自西向东的元江上航行来说,吹过厉朝大地的东南风和西北风均属于横向侧风,十分适合行船,内陆河船运发达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赵天龙二人乘坐的是率属于独孤家的一座大型楼船,长约二十丈,宽约五丈,船底有舱室,上置三层,共可载客百人左右,还不计舱室所载货物。楼船一般有民用和战船之分,民用楼船相对较小,也基本不配火炮。民用楼船加舱室共分四等,最末等便是乘坐于舱室,舱室乘客众多且基本没有座位,价格自然低廉,从云都乘船出海最多五钱银子,多为短途乘客乘坐,百名乘客至少半数在此处乘坐;上方三层越往上独立居室越少,居室条件越好,价格也越高。赵天龙二人乘坐在第一层,二人每人一两二钱银子,共处一室,船上不比他处,此时也是无奈之举。
“前方马上就到元江港了,还请在元江港下船的旅客们注意。”船工在甲板上吆喝道。赵天龙二人开始收拾随身物品,走出楼船客房到甲板上。
“额,走了十天,终于要靠岸了。”赵天龙走到甲板上,伸了个懒腰说道。
“大哥,这一路走来,两岸的风光着实不错,这一次远行倒是让小妹大开眼界了。”吴思雨笑道,对于她来说,十日来走过的地方比她前二十一年走过的还多。两岸良田千万亩,江面日出日落,却是自己从不曾见过的景致。
“马上进入云都港了,降下两座主帆。”甲板上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向船工吩咐道。
“咦,大哥你看,北边似乎还有一座城池。”吴思雨指着北方惊呼道。
“嗯,不错,既然和元江城隔江对望,那应该是蓬莱郡的郡府蓬莱城,今后若有闲暇,倒是可以去逛逛。”
“我二人今次要去的林家距元江城还远吗?”吴思雨又问道。
“这个为兄也知之不详,为兄也是第一次来东州,据说林家所在的涧东县在东郡西南部,元江城在东郡正北,从元江城到涧东县估计还有八九天路程。”
“哦。”
“距元江城不足二里,降下八座副帆,老八,准备抛锚。”船老大又吩咐道。大型船只惯性较大,停船时至少要距江岸一丈,一般在船尾和靠岸的另一侧抛锚,在靠岸一侧用绳索固定。此处所说距江岸一丈指的是船底与水接触之处和江岸的距离,此时船体外檐正好在岸边上方,便于乘客上下船。
赵天龙二人下了船,只见此处左右船只无数,大中小船只应有尽有,离江岸不远大小房屋不少,人群熙熙攘攘,有船工,有乘客,还有接送亲友之人,再往南看去,一座城池出现在眼前,城墙甚宽,看不见东西边界。二人缓缓往南走向城门。
“赵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赵天龙左顾右盼,这个声音似乎听过,因而意识到对方在叫的可能是自己。左右均不见,赵天龙一个回头,只见后方三人迟疑的看着自己二人。
只见三人一人在前,二人在后,均是一身橙色衣裳,额头一圈发带,为首一人发带镶玉,身材修长,腰跨长剑,容颜俊朗,不苟言笑,赵天龙看见他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林远。
“你是。。。。。。林兄。。。。。。”赵天龙揖手为礼道,那人见眼前的高个束发男和戴头巾的女子认出自己,急忙也上前行礼。
“赵兄,果真是你,云都一别,已过六年,在下不敢确信还能认出你。”林远说道。
“彼此彼此,确实好久不见,这位是医王的孙女吴思雨姑娘,”赵天龙一顿,又转向吴思雨说道,“这位是林家家主之子,江湖人称快剑的林远。”
“林公子,小女子有礼了。”吴思雨先行礼道,林远却没有及时回应,赵天龙看向林远,只见林远望着吴思雨出神,眼神不是狐疑,而是。。。。。。赵天龙一个浅笑。
林远犹如大梦初醒,自觉失礼,急忙道:“思雨姑娘客气了,在下一时失礼,还请姑娘恕罪。”
“咯咯,公子说笑了。”吴思雨倒也不恼,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毕竟没有哪个女子会真的因为男子多看自己两眼而不悦,她们开心还来不及呢,除非男子有进一步的轻慢之举。
“林兄怎的会在此处?不会是前来接我二人的吧?”赵天龙问道。
“赵兄说得不错,二叔言道赵兄二人从未来过东州,人生地不熟,恐在路上耽搁时日,遂命在下前来迎接二位,也算是略尽地主之谊。”
“嗯,这次倒是沾了思雨妹子的光,若是在下一人前来,恐怕没这种待遇。”赵天龙笑着揶揄道,吴思雨闻言看向赵天龙,又看看林远。
“呵呵,赵兄说笑了,若是赵兄提前明言前往林家一访,林家必定也是要让赵兄体验一番林家的待客之道的,毕竟近一年来赵兄的为人和声望可是如日中天呐。”林远也笑道。
“林兄谬赞了,在下和林兄一比还是差了些。”赵天龙恭维道。
“赵兄不必妄自菲薄,凤鸣城救下上官静怡,拨云城说和梁刘两家,单枪匹马挑了清风寨,撒拉哈沙漠抗击沙盗,西川城独闯虎穴解救云公主,赵兄当为年轻一辈第一人。听闻赵兄坠崖落江,在下深感惋惜,还曾派人前往找寻,如今再见,确实不甚欣喜。”林远说道。
不等赵天龙回话,吴思雨先说道:“二位公子就不必相互谦虚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是是是,在下得见赵兄确实欣喜过度,今日就委屈二位在这元江城落塌,明日再出发前往涧东县。”不苟言笑的林远今日话不少,不知是欣喜再见赵天龙,还是其他。
“听闻惜夕姑娘的病迫在眉睫,要不还是即刻出发吧。”吴思雨建议道。
“姑娘为小妹考虑,在下感激不尽,不过二位舟车劳顿,之后还要再行走八九天,姑娘的身体也要注意,若是还未到林家便身体不适,反而事倍功半;况且小妹这几日许是得知自己有救,状况比之前好了不少,倒也不是非要急在这两日。”林远说道。
“林兄说得有理,思雨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将所需的准备工作交代一下,好让林前辈有所准备,以便你到林家之后可以节省一些准备的时间。”赵天龙建议道。
“唔,好吧。”
“如此,二位请随我来。”一行几人就此回元江城歇息,第二日出发前往涧东县,琐事在此略过不提。
八月初三日酉时末,东州东郡涧东县,林家村林家祖屋
赵天龙二人和林远一行人终于在这一日酉时初赶到了林家村,林家村里里外外还是如往常一般忙碌。林肃兄弟亲自接见了赵天龙二人,本来是要两位林家掌舵人亲自接待饮宴的,但考虑到今日在林府的均是青年男女,与老者在一处恐怕拘束,就派林远和林惜晨代为接待。
林家祖屋西院百花楼,林远三人见过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