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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就这样不痛不痒的吐出了三个字。
“还好吧?!”仲昧谷不满意这个答案,他觉得就算是像他这样乐天派的妖怪,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也该是有那么略微几句的吐槽不是么?
千百年来都是你一个人,每天对着那些全世界只有你能看得懂的公式做着一遍又一遍的演算,有时候死了吧,也不是结束,甚至还得自己去给自己收尸。
“虽然经历的时间线比较长,但其实对每一个真正的我来说,也许就是这煎熬的十几年罢了,毕竟有些东西,都是一代一代累计下来的嘛,我其实做的倒是没有多少了。”
就像是一直是一个撑船人,大家就像是接力一样,谁也不知道谁最有幸恰好是最后一个,那个开着高达和神佛对抗的英雄人物。
其实都是你不是么?
独自走的路要再长一些,再长一些,再长一些,可是怀玉一个人走的时间太长了,走的路太远了,他,已经不习惯去和别人讲述自己的故事了。
仲昧谷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样一个有话不说出来只说一半的家伙。
“所以思考的有思路了么?那种能源,我们要去哪找?”仲昧谷问道。
“上上上个我,有次游历的时候,说是有那么一个被诅咒的地方,那里充满了黑色的沼泽,更恐怖的是,那些黑色的沼泽甚至是会被点燃,一旦点燃,那就是几天几夜不会熄灭,我在想得去那个地方看看。”怀玉似乎对这么一个特别有希望的地方打不起精神。
“那就去呗。”
“有点远,那个我甚至是走了五年走到,回来的时候又花了五年。”怀玉眼神是那样的惆怅。“可你知道么,我最不担心的就是时间问题,我有的是时间,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可是我突然累了,突然好累好累,甚至是想不如我这一代就安逸下去好了,以后的事情,交个下一个我去做,我暂时先休息休息。”
“你开什么狗屁玩笑?”仲昧谷突然怒了,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放弃,最恨的就是那始乱终弃的人,他相信一切只要肯做下去那就一定会有结果,他明白,如果放手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也许我还能想起这一生之中,较为后悔的事情,多半就是那做了但又未做完,导致结局不尽如人意甚至是有些糟糕,而且是干扰了后续的事件。
可我,真的,在当时,是真心的喜欢啊!
仲昧谷面目狰狞的看着怀玉,他现在就想一脚把这个懒惰的家伙从房顶跺下去。
“你这个样子!对得起那千千万万个你么!你看看那满满一屋子的手抄书笔记本,你好意思就说一句不如我这一代就安逸一下好了的话吗?!”仲昧谷怒吼道,他本来是很发自内心觉得这个怀玉不错的,甚至是有点敬佩他,可是刚刚怀玉的话,让仲昧谷很是恼怒。
“可是,又有谁在乎呢不是呢,我连她的名字都忘了,我甚至没有只言片语是留下关于她的,唯有每次重生之后,我只能隐约的记着有那样一个曼妙的身影曾经伴我身,那样的期待的等待着我,给与我所有的安慰和鼓励,甚至是,还给了我特别重要的什么,我记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的啊!”怀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着实让现在勃然大怒的仲昧谷没了脾气。
怎么又加戏了?怎么还有这样一出?仲昧谷一脸尴尬的看着怀玉。
都说少年不惧岁月长,然哪个少年不痴情,哪个不醉红颜,最难罢品红尘,又食髓知味,还以为你是什么都打不到的小强,可殊不知,她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城府大乱。
“额。。。。。。是你的朋友么?我记得你说过你唯一接触的女人,就是汴京城的那个名妓啊?”仲昧谷不知道这傻小子还有什么故事。
怀玉不说话了,他浑身颤抖,他现在很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啊!”
仲昧谷叹了一口气。
“怀玉,你知道么,我的记性特别差。”仲昧谷没来头突然说这么一句。
怀玉也是被他说的一愣。
“我就是个小妖怪,那种本身活不了二十年的小妖怪,可我现在快活了上千年了,有太多东西装进了我脑子里,可我都记不起来了,甚至记不清我昨天早上吃的是什么。”仲昧谷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讲起自己的记性不好。
“但是,我一直记得那些生命中对我至关重要的人和事,我记不清他们的脸,记不清他们的声音,可我只记得他们都曾相信过我,并且帮助过我,所以我不管怎么样,也要不断的前进,一直到,我可以重遇他们,因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一切的离别,不都是为了久别重逢么?前进就是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就好了,他们找不到你了,那你就去找他们,要是你们互相都找不到了,我相信时间会给你们一个机会的不是么?”
仲昧谷不知道是在劝怀玉还是在劝自己,他远远要比怀玉更痛苦不是么?怀玉是一直孤独,一直孤独着。
可仲昧谷的,不断的经历着生离死别,那种情感上撕扯的伤痛,足以将仲昧谷折磨的死去活来,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仲昧谷到现在,都没有说过放弃的原因。
仲昧谷站了起来,怀玉不知道是在思考仲昧谷的话还是在想些自己的事情。
仲昧谷拿出如律笔,向面前一抛,瞬间的在空中变大,这不是长枪,足足有碗口粗细的一杆笔,仲昧谷稳稳的站到了上面,并且向怀玉伸出了手。
“听说过御剑飞行么?”
“什么?”
“咱们这叫御枪飞行,上来吧,我带你去那被诅咒之地,这名字听起来就是像有宝贝的地方,来吧,我带你到额话,大概明天日出之前,咱们就能到!”
“。。。。。。”
“愣着干什么啊!难道等你的女孩儿嫁人了再出发?拜托到时候你连劫婚车的机会都没了!”
第二百七十八回老来多健忘晚来天欲雪()
怀玉最明白,吟诗作对风情无数,逗花羞鸟博得佳人一笑,外人总说可他们永远诗酒茶花烂漫肆意,怀玉总是笑笑,其中的孤独又能与谁人去说呢。
他并不擅长写诗,他也不喜欢作文章,很多漫长的时候,他都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讲故事一般,自己同自己聊天,外人只能看到那些他想让外人明白的故事的情感。
可我们又常说,要去用心去听你没有说的那些是什么。
每当有风吹过汴梁城的时候,汴水上便会有那么一个女子,抚琴一曲悠扬,慰藉得半座城的风霜。
“真的有汴水女神存在么?”啃着冰糖葫芦的小孩子站在湖边问一旁正在钓鱼的爷爷。
鱼浮沉沉落落,老爷爷的眼神迷离,刚刚似乎打了一个瞌睡,午后的余晖披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钓到了一条好大的金色鲤鱼,回家放在大锅里熬的鱼汤十里八村的人都闻到了,儿这锅鱼汤又是怎么熬都不会味道变浅,给这家刚生过孩子坐月子的女孩乘一碗,再分给村子里那几个天天跑来跑去的泥巴小脸的孩子一人一小碗,眼花了,有些看不清鱼浮了。
“当然存在了啊,爷爷我小时候还见过呢。”原来都已经过去七十年了啊。
“爷爷见过?!”孩童手里的冰糖葫芦差点没有拿稳掉下来。
“是啊。”爷爷突然是笑了起来,单手抚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回想起那样的,和现在同样的一个午后。
“快讲讲快讲讲!”孩童喜悦的喜欢去听每一个志怪的故事。
爷爷笑着拍了拍孩子的小脑袋。
“晚上回去好好做功课,我就给你讲好吧。”
“切~爷爷骗人。”
老爷子扛着鱼竿,鱼缸上挂着空无一物的渔网,另一只手牵着自己的小孙子。
有些故事不是我不说,是存在心里就已经很美好了不是么。
怀玉倒是希望那件事能够存在心里,可是唯独是这件事,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午夜,狂风大作,雷雨瓢泼,醉酒的怀玉跌跌撞撞的在汴河边走。
他自傲不凡,在雨中放肆的大声笑,他明日殿试,今天提着一把御赐的尚方宝剑,一剑斩断了那价值一个金元宝的高香,在所有人的惊叹和谩骂声中又是驾着高头白马扬长而去,年少鲜衣怒马,也不过如此吧。
怀玉一直都相信自己能够成为改变世界的人物,以前他只是这样的认为,可是自从那个他顿悟的夜里,那个当他发现一切的自然现象可以通过他那简短的公式而预测出来的时候,当他明白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力量的存在的时候,他就明白,他已经拥有了最接近神佛的力量了。
这京城的酒,果然是比自己乡下家中的酒,多了那么一股的繁华,那么一股子的妩媚动人。
怀玉厌倦了在青楼中的那些千篇一律的笑脸,在把那号称卖艺不卖身的头魁骗上床之后,一阵颠鸾倒凤晃得梨花木的床头深深的娇喘后,怀玉便是觉得索然无味,翻着窗户便是从哪二楼上一跃而下。
总有一壶拿岁月酿成的烈酒,
仰头饮进方知少年无畏和愁。
哪管外面雷雨大作,整个天地就像是被雨水贯穿了那样,被无数条银丝缝合在了一起,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已经喝醉了的怀玉身上,怕是他也觉得有什么异样吧。
你会在什么时候感觉到孤独,这繁华无比的京城,此时的大街上灯火全无,空无一人,唯有那一道道时不时划过天空的闪电会照亮怀玉前方的道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你了,你高歌,你咆哮,没有人会注意到你。
害怕你也会这样,我渴望的走到你身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次次的把我推开,或者说明确的推开了一次之后,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不再是我了,你也不再是那个我心中的你了,我知道你会得到更多会快乐会幸福会无悔,可你终究不会再得到那份属于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