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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也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太过于的意气用事,这样的他,真的还是那个曾经的小猫狐么?他有变成自己当初想要成为的样子么?
满身的戾气,手里一把呼风唤雨的如律笔,但凡有任何阻挠他的存在,他都毫不客气的动用这样可以命令全世界的力量的武器,轰开一切。
自己刚刚是不是该好好陪陪师父去喂鸟?是不是要多跟白二叙叙旧?是不是要跟璇玑一起多度过一些日子呢?
但他出门一跺脚就飞走了,是不是做的都太过了呢?
仲昧谷早就忘了,为什么自己的师父在自己入门之后,让他扫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山门。
第四十八回冰肝玉胆笑似海砺山带河鸣九皋()
要么荣归故里,要么客死他乡。
仲昧谷双手颤抖的拿着瑶山瑾水留下的信。
两个眼睛瞪得似要爆出来一般,痛苦的张着嘴巴尽力不要哭的出声音。
那信的半边都被鲜血染透了。
“仲昧谷启
我知道你读信很慢,所以我写信也很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刚刚安葬了我的爱妻瑶山,就在那玲珑山的废墟那里,那颗红枣树的下面。
我也快不行了,但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们,写下这封信告诉你这一切。
故事比较长,我就简单的说一下。
观音。。。。。。”
信还没有写完,仲昧谷甚至可以想象成当时的情景,重伤的瑾水近乎昏厥的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艰难的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写下了这封信。
仲昧谷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原因又让本被师父劝回来的两个人又入虎口。
仲昧谷双眼哭的仿佛要滴血一般,旁边还有一封被砚台压着的信。
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封亡书。
“明天我就要死了,被吃掉了。
我会死前想起我唯一的那个朋友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一条龙。’敖朔神神秘秘的伏在我耳边说道。
谁会信他的鬼话!这个衣着破破烂烂,头发上沾着泥土,脸上还有被我用木棒砸出的一个大包的臭小子,他一直管自己叫做龙。
每当他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都会不留情面的揍他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的抱着膝盖哭,但之后我都会再去安慰安慰他,毕竟我是大哥嘛!
好吧我承认,村子里我只有他这么个朋友,他要是也不跟我玩了就麻烦了。
但这都是小麻烦,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半年都没有下过雨了,地里的苗已经快和敖朔的头发一样黄了,是啊,这敖朔头发是黄色的,大概是黑馒头吃的少了吧。
起初吧,还能从井里打水浇地,大家也没觉得怎样,渐渐的井就已经干枯了,那就从旁边的小溪里打水,可小溪也干枯了,没办法了,这得举全村人之力浩浩荡荡的去更远的河水挑水回来。
就连我这样弱不经风的女孩子都得去挑水了。
‘你打我的时候哪里弱不经风了?’敖朔嘴里嘟囔着和我一前一后挑着一大桶水。
‘闭嘴!再乱说话还揍你,揍哭你!’我挥舞了一下拳头。
最怕这样的日子成了平常,那就意味着真的大旱了,远处的河里的水也干了。
大旱,伴随的是饥荒。
那天我记得我是饿晕在了柴房里,敖朔从窗户那翻进来。
‘我的小祖宗,我可找到你了,吓死我了,我扶你坐起来。’这小子这个时候还是挺贴心的,看他不知道从那摸出了半壶水,清澈的不像是人间的水,又从怀里很是神秘的掏出一个杂面窝头。
‘你从哪弄得?’我边吃边问。
‘这。。。你就别管了,路上捡的!’敖朔非得盯着我吃完一整个窝头。
‘这还有三个,你拿去给叔叔阿姨吃吧!’敖朔又塞给我一个布袋,皱皱巴巴的里面有三个圆鼓鼓的东西,看的我觉得这个布袋甚是美。
敖朔总能弄来一些吃的,即使是在村子里频繁饿死人的时候。
我已经听说邻村开始有易子而食,甚至有些巫婆在村子里索要大家所剩无几的存粮,说是大摆海天大宴招待上天玉帝,就能乞求降雨。
村子里天天都是磕头拜佛,念经念着念着就饿死过去的人。
敖朔这时候,总会说:‘哼!相信什么个神!相信大家就能活命了么?!’
那天夜里,我不知怎么的就好像知道敖朔在我屋顶坐着,我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哭着跑上屋顶抱住了敖朔。
‘怎么了怎么了哥?’敖朔拍着我的后背,那一刻真是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他总是管我叫大哥。
我颤抖的说不出话,喘了好久抽泣了好久,泪水打湿了敖朔的半边衣服后才敢说话。
‘我梦见自己。嫁人了。’我颤抖的说出来。
敖朔一直有节奏拍着我的后背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但只是一下,随后又接着轻轻的拍着,很让我感到心安。
‘那。。。。。。那是好事啊!嫁个大户人家,你就不用饿肚子啦!’
有些话你嘴上再怎么不在乎,心会疼的还是会疼的。
‘可是。。。可是我梦见洞房花烛夜后,我夜里醒来,身边却没了新婚的丈夫,屋外有磨刀声,吓得我披起衣服蹲在墙角去听。’我又抽泣颤抖的说不出一个字。
‘没事的啊没事的啊,有我在呢,而且那只是梦不是么?’
‘我听见我的丈夫再和他的父母说太饿了,还是把新媳妇吃掉好了!’我说完哇的一声抱着敖朔哭了起来,那晚风都是那样的陌生。
只是说出来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敖朔瞬间把我搂紧,一个劲的重复告诉我不会的不会的,有他在一切这都不会的发生的。
如果那天的月亮再明一些,我的双眼没有被泪水模糊一些,我会看到,敖朔那张愤怒而又狰狞的脸。
可世事就是这样的巧,巧的可怕。
巫婆一日在全村人跪在她面前,看她跳完一整段舞后,突然是神经了一般抽风,在地上拼命打滚磕头,嘴里念叨着什么什么大神有失远迎之类的话。
随后便是神情木讷的站起来。
‘献祭一个处女,便可饶了你们村子的旱难。’
所有低下磕在地上的头,所有的眼神那一刻我觉得都是在看向我。
一声霹雳闪过,伴随着落音的一声惨叫,敖朔拿着一把和他身上脏兮兮衣服明显不搭的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手起剑落,断了那巫婆的左臂,巫婆嘶声的嚎叫倒在血泊之中。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疯掉了,真是可笑,怎么不见你们易子而食的时候呢?
敖朔用那我从不认识的眼神扫视了所有人,最后看向我的时候,却是笑了出来。
‘我说过我是龙的嘛!’
‘我还比较笨,不怎么会降雨。’
‘我找过老爹,老爹说是天庭不让给你们村子降雨,好像是因为你们有日没有按时给那个观音庙上香,对了,不是忘了上香,是庙塌了你们村子缺钱没有去修。’
‘还好我比较聪明嘛,短短几天就学会降雨之术了。’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这是自寻死路!
敖朔完全是对着我自言自语后,不听我任何回答,不理会我飞一样奔向他。
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跺脚,暗自一声咆哮腾空而起。
那分明是一声响彻云霄的龙鸣啊!
那金灿灿的碧麟,雄伟的龙角,似是不熟练的飞上了天空,钻进了云层里。
那云闪了一下,是他在对我笑么?
一声久违的轰隆隆的雷声,雨,随着风打在每个人枯涩的脸上。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磕头大笑。
‘谢谢老天爷!’
‘谢谢全能神!’
‘。。。。。。’
雨一直下了七天七夜,田里苗喝饱了,水井满了,小溪都漫到了路边的柳树根。
可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切的噩梦过去了的时候。雨停了,雨再也没再下过。
我也没再见过敖朔。
那天我们第一次看到了神迹的出现,那彩云间所发出的金光,远比敖朔降雨那天的还要刺眼,但尽管刺眼,我们还是觉得很想去看向那里,就像,就像是朝圣一样。
没有任何可以看到的东西出现,只有那天际传来的声音,让每一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传玉帝口谕!东海龙王敖广次子敖朔,因其不守天规,私自降雨,按照律法,即刻处死!上斩龙剑!’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声凄惨的龙鸣伴随着我的哭声一同被人们惊恐的呼声所盖过。
是的又下雨了,下的是血雨,我知道那是是敖朔的血啊!
雨后,村子不知道寂静了多久,所有人都一眼不发的站在那里,脸色全是血,全部是他们的血,是那个向上天偷来雨水的英雄的血。
可他们并不这么想,他们发现田里的庄稼全都枯死,村子里个谷仓全都被这血雨毁掉的时候。
我在他们身上只看到了疯狂,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疯狂的奔跑,疯狂的拥抱,疯狂的大笑,疯狂的接吻。
不,他们不是在接吻,他们是在撕咬对方,生生咬下对方身上的血肉然后拼命的咽进肚中,我尖叫着躲进柴房,躲在木柴堆里瑟瑟发抖,我想敖朔,特别想敖朔。
我都不会忘记有那么一个少年,在那个我最惶恐的夜晚抱紧我,告诉我不要怕,告诉我山挡路了那就搬开他,海碍眼了那就填了他,那金乌多了就射下来!永远靠自己!不去相信任何神!不去卑躬屈膝的向任何神乞讨降恩!
我只能写下这么多了,马上就要天亮了,天亮我就要被发现了,发现我就要被吃掉了。
这个村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帮我修一座龙王庙么?虽然他还不是龙王。”
仲昧谷咆哮着出了屋子,用最大的声音唤出了祥云,攥紧手中赫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