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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玉看向了商离洛淡淡说道：“这样的人，杀了不怕脏了你的剑么？”
说着，看了一眼碧瑶，冷哼了一声，像是十分嫌弃厌恶般看向了别处。
商离洛这才缓缓的将剑放回：“对，杀了你，只会脏了我的剑。”
“是，是！”碧瑶连连叩首：“多谢师兄，多谢”
剑光一闪，天铘神剑刺中了她的心，碧瑶嘴角流下了鲜血。
凰羽淡漠的拔下了剑，碧瑶的身子晃了一下，回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凰羽：“你”
“这是第一剑。”凰羽冷淡的说道，紧接着迎面又是一剑穿心，缓缓说道：“这是第二剑。”
碧瑶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眼睛瞪大。
凰羽挨近了她：“知道了么，一剑穿心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碧瑶艰难的举起了手，颤抖着指着凰羽。
“这是墨轩受的那两剑，现在还给你。”凰羽冷冷的一笑，站直了身子。
碧瑶的手失力垂了下去，面目狰狞，嘴角尽是血污，眼睛都还没有闭上，一直跪在那里。
凰羽仰天微微的一笑，失力跪倒了下去。
“凰羽”度朔和君子玉上前，商离洛挨着她蹲了下来：“凰羽。”
“报仇了，我替墨轩报仇了！”凰羽的眼中掩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却是一闪而过，很快便黯然下眼光：“可是，怎么办呢，有什么用呢？墨轩他回不来了”
“凰羽，不要难过，我们替墨轩报了仇了，应该开心才是。”商离洛伸手：“以后我们几个，要好好的在一起！”
凰羽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伸手搭了上去。
“还有我们！”白子矜和君子玉也蹲了下来，搭在了她的手上。
度朔也握上去，坚定的声音缓缓道：“永远在一起！”
早上起来，凰羽走到宫门前伸了个懒腰。
今天阳光明媚，大地还是从前的样子，到处都是勃勃的生机。凰羽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的一笑，随后有些失神，不知道眼前的景象还能持续到何时。
她顺着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师尊们说，紫陌要放在七星彩水莲中三日才可以，之后
凰羽的眉间微微一蹙，之后，她该怎么办？
眼下魔军强势，仙神界的处境极其的危险，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可是，紫陌，他该怎么办？
她不想再带着紫陌冒险，不肯让他受一点点的伤害，只能先带他回无忧谷了。
顺着小路走着，前面云雾浩渺处，一人的身影站在前面的白玉栏杆边，负手看着昆仑山下。
“度朔师兄。”凰羽上前唤了一声。
度朔回过神来，看向她微微一笑，凰羽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师兄怎么会来极乐宫？”
度朔缓缓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又快离开昆仑了，所以来看一看。”
凰羽也有些喟叹：“是啊，就快要回去了。”
他们已经回到昆仑太长的时间，现在，她有了帝娆的修为，苏浅止也有了夷光上神的修为，这就意味着，他们神界可以与魔界放手一搏，还会有些胜算。
“师兄在想墨轩师兄么？”凰羽见他的神色有些落寞。
度朔点头，温和的笑了笑：“是啊。”他环视着整个极乐宫，淡淡道：“如果他还在得话，就能跟我们并肩作战了。”
凰羽的神色也黯然了下来，低着头抿了抿嘴唇。
犹记得在鬼域里，度朔和墨轩拉着她，让她跟着他们走。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就这样牵手，她真的可以安心的跟着他们一路走下去。可是最后
度朔看了看她，淡淡道：“其实，你不用觉得难过。”
“什么？”凰羽疑惑的问道。
度朔躲避了她的目光，低下了头：“我觉得，墨轩他会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其实，我”
他缓缓的顿住了话，看着凰羽疑惑的表情，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
凰羽哦了一声，看向了远方。晨曦照在她的脸上，一双眼睛里精光闪烁。
度朔看着她，眼睛缓缓的眨着，那句没有说出的话——其实，我很羡慕他。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
“天气很好呢，陪我走走吧。”过了许久，度朔才缓缓道。
凰羽嗯了一声，跟着度朔走，不知不觉下了山。
山下的居民们显然不知道大祸将要来临，一如既往的繁华，叫卖声，讨价声不绝入耳。
度朔走在前面，脸上微微扬着淡淡的笑意，凰羽紧跟着他，被人生活的气息感染，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么多年都没有来凡间，都快忘了是什么样子了。”度朔看着繁华的街道，微微一笑道。
凰羽点了点头：“度朔师兄以前来过么？”
她记得度朔的原身其实是九鳍，生性冷淡，应该对凡间的人声鼎沸不大喜欢的。
度朔嗯了一声，有些喟叹：“是啊，很多年以前了。”
凰羽抬头看他，被他现在的神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度朔的表情跟他的性子一样，可谓是万年不变的。
他不会很惹人瞩目，大概是因为原身是九鳍的原因，不会跟人争抢些什么，也不会积极的为昆仑，为同门们着想。
比起苏浅止，他没有他那么的优秀，比起白子矜，他没有他的顾全大局考虑周到和热心，相对于贵公子形象的君子玉，他没有他那么多的怪癖和习惯。跟别说像是商离洛，令羽和墨轩那样的性格激烈。
然而，这并不代表说他就真的逊色于他们。论修为，在没有得到夷光上神的修为之前，恐怕加上苏浅止一起，他们几个加起来都比不过他。论计谋，他也不输于白子矜，每每大家提出一些想法时，他总是在最后给出补充，这说明大家想到的，其实他也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想先说罢了。
而论风雅，他嗜好弹琴，琴艺在天上地下可数第一。还有下棋，整个昆仑，能在白子矜面前还能获胜的，也就只有他了。但是，他又没有那么在意，就好像弹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下棋也是被白子矜拉着，陪他下的。
他没有特别在意的东西，也没有可以牵动他情绪的人和事。就好像一直都站在人群后，静静地注视着，不去管，也不想管。
她曾想过，度朔，他的心底到底是什么呢？他在乎的，又是什么呢？
度朔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人面前，买下了一支糖葫芦，想了想，又买下了一支。其中的一个递给了凰羽。一支捏在自己的手里。
凰羽有些奇怪的接下，想起上一次来这里时，和令羽在一起到处乱闯，有个好心的人还送给他们糖葫芦呢。
“前面有座酒楼，我们去休息吧。”度朔温声道，凰羽哦了一声跟着。
酒楼里人并不多，他们专门挑了个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城镇的全景。
“这里还是一样，很繁华。”度朔看着窗外喃喃道。
“度朔师兄来过这里么？”凰羽问道。
度朔看向凰羽，微微的一笑：“是啊，很多年了，久得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环视了一眼酒楼：“物转星移，沧海桑田，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个破旧的茶馆呢。”
他的眸中闪出一些别样的情绪，太过复杂，凰羽看不懂，会是悲伤么？凰羽这样想，可以让度朔师兄悲伤的人，又会是谁呢？
“这样啊。”凰羽笑了笑，也看了看酒楼。
有小二过来殷勤道：“公子，夫人，要点些什么？”
第191章 无言的守候，度朔师兄2（）
凰羽瞪大了眼睛，连忙道：“你你不要胡说！”
“哦原来不是么？”小二疑惑了一下，方才从窗户边看到这个年轻公子买了支糖葫芦给这个姑娘，还以为是哪家的恩爱夫妻呢。
“对不住，对不住！”小二连忙道歉：“公子，姑娘，要点些什么？”
凰羽捏着下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了度朔：“师兄你要什么？”
度朔摇了摇头：“你喜欢的就好。”
凰羽挠了挠头，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呢。”看向了小二：“那就挑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上吧。”
小二得令，下去很快摆了几道菜，还端了两壶酒上来。
凰羽给他斟了一杯，自己也斟一杯喝下，品了品摇头道：“真不如父神的酒。”
度朔微微的一笑，温和道：“桃渊上神的酒，算是三界最好的，凡间的酒，自然是比不得的。”
凰羽笑道：“赶明儿回无忧谷时，多给师兄们带一些，我酿的酒一点都比不上父神，尤其是他的逍遥醉。”
“逍遥醉？”度朔重复了一遍，微笑道：“好名字啊。”
凰羽亦是点头：“逍遥醉是我喝过的最神奇也是最好的酒了，还记得年幼时喝那种酒，觉得酸酸甜甜，和果酒很像，不会醉人。而后来，却是越发的苦不堪言，喝了半瓶酒醉的不行。父神说，那是因为凰羽心中有了可以让我在乎和心痛的人。”
凰羽看向他，笑道：“父神还说，那种酒可以随着人的心境的变化而变化，越是执迷沉溺的人，就越是醉得厉害。”
度朔微微一笑：“这么说来，倒是很神奇。”
静默了一会儿，凰羽问道：“度朔师兄也有在乎的人么？”
度朔怔了一下：“怎么这么问？”
凰羽双手撑着脸：“因为今天一直看师兄一脸心事的样子”她挨近了他，嬉笑着：“有吗？”
度朔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低声缓缓道：“有。”
“真的呀！”凰羽惊讶了一下。
度朔看向了外面接着道：“以前我从不知道情为何物，遇到她，渐渐地好像都明白了。”
“嗯？”凰羽更是疑惑了。
度朔看了看她，笑了笑。
凰羽举着手：“我发誓保密，绝不会说出去。”顿了顿：“尤其是对商离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