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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千殇一抱拳道:“但讲无妨,凡能功成不复推辞。”
九千岁恢复了冷静,颇有些玩味的道:“他们不上战场的话,你便要代为前往,而且要去最危险的冲锋营,可敢否?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他不是宽宏大量之人,君千殇今日之言已经得罪了他,报复是必然的,******瞪着他,一副挑衅的模样。
他环视一周,是一张张年轻的脸,有羞愧的、有自责的、有低头不语的、更多的却是希望,甚至有人跪在了他的脚下,哭天抹泪的求他答应,或者这就是人性的劣根吧。人之初,性本恶。
白无常担忧的道:“君哥三思啊,会死人的。”
黑无常也劝道:“就是君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又不认识他们。”
君千殇微笑了一下从容道:“如此在下就承千岁大人美意。”九千岁二话没说,掉头走了,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张三走到他的面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兄弟多谢,今后无论发生何事,只要你言语一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辞别了张三,告别纷攘,换来短暂的平静,只剩下三人,君千殇道:“你们连夜离开吧,今日之事全在我一人,与你二人无关,我欠你们的已太多了。”冲锋营是极为危险的,九死一生。
白无常白嫩的小手从腰间拽出一把匕首,放在了君千殇的手里道:“要么杀,要么留。”
君千殇一看黑无常,黑无常急忙双手捂着耳朵道:“听不见啊,听不见。”
“好兄弟!”
“好兄弟!”
“好兄弟!”三个人,三只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有一种情叫亲情,有一种酒叫朋友,有一首歌叫兄弟。好兄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鸡鸣三声,东方乍现一抹鱼肚白,晋城的士兵整装待发,身体站的笔直,如猛虎出闸,挺胸抬头,满腔热血,数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铺天盖地,恢弘壮怀。安得雄狮千百万,不破凶虏誓不还,青血照耀人间世,纵埋黄山也心安。
三军点将,蓄势待发,城楼高壮,晋城大元帅站立,头戴猛虎盔,身穿雄虎甲,手中一把方天朔,足下一对银光靴,面若关主,眼似铜铃,长髯倒卷如钢锉,俯视着士兵,道:“吴国大举来犯,我大越岌岌可危,正是杀敌立功之机,男儿当壮志凌云,抛头颅洒热血,国破则家亡,想象一番,当吴国大兵直入,全面占领我国,你们过的将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亡国奴!你的妻子将会沦为他人的玩物!你的儿子也会成为下贱的奴仆!你们愿意这样吗?”
不得不说大元帅的话语很具有煽动力,充分的调动了士兵的积极性,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恨不能马上开战,将敌寇杀尽才好。
“杀尽敌寇!还我河山!”
“杀尽敌寇!还我河山!”
“杀尽敌寇!还我河山!”
晋城大元帅见情绪已然调动,万众瞩目中一挥手,命令道:“衅鼓!”
战鼓雷动,三军齐整,一头头活着的牛羊被宰杀,士兵推出一面超大号的军鼓,一丈左右方圆,大元帅取牛羊之血淋于鼓面,血从鼓面流下,不一会原本暗黄色的鼓面被染成了血红之色。
数万大军的最前方并排三人,三人十分另类,与气势恢宏的大军看上去十分不和谐,一高两矮,高者满面儒雅,虽穿着军装却像是一位书生,左边一矮者肤色白皙,大眼睛贼溜溜乱转,右边一位像从煤堆里捡出来的,黑不溜秋,在晚上绝对看不见。
白无常捅咕了一下君千殇道:“君哥,这些士兵是不是都脑袋进水了?元帅不过说了几句好听的,你瞅瞅他们和打了鸡血似的,真当打仗是儿戏呢?”
君千殇无奈道:“人心难测,战场无情,有时候看的太透彻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黑无常颇有感概的道:“唉,人道最是无情啊。”白无常和君千殇同时望向他,像是看怪物一般,他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黑脸上挂着两朵小红花。
衅鼓之后,城门大敞,三军开拔,浩浩荡荡直奔敌方,黑白无常虽然个子小些,但奔跑的速度一点不慢,一双小退嗖嗖的,就连大人都撵不上,用俩人的话说这叫天赋,其实他们两人做鬼差之前曾碰见过一位奇人,传授他们神行之法,所以才跑的这般迅速,而且此法只有他们兄弟能练,换句话说,地府就是看准两人跑的快才让他们当的鬼差,每人手里拿着一根二尺长的铁棍,不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奇葩三人组踏上了战场,敢带二人上战场他也有一些底气,因为现在的他肉身确实强的吓人,白无常曾说过,就算是一流的高手也难以胜他,他唯一欠缺的就是战斗经验而已。
第十五章 谁言秀才纸上谈兵,遍地烽火人间惨景()
远景何晃晃,旭日照万方。在晨的呼唤中,一轮骄阳乍现,露出了红彤彤的半边脸,如含羞的美人儿,动情而瑰丽。金灿灿的光辉染红了天际,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沐浴,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服的伸臂,杂草微润,带着点点凉意,薄雾浓稠化作颗颗晶莹宝珠点缀其上,静谧而幽怨。
忽然,大地颤抖,群山惊壑,隆隆巨响,透过浓雾能够看到一片黑色影像正在快速临近,如黑云压城,待得近了些,才看清其中面貌,是一支乌黑色的钢铁洪流。
雾未散,越军便动了,中央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五万,共二十万大军,带着必胜的信念,带着报国的决心,浩浩荡荡,气震山河,势崩日月!
解甲远赴战场,誓死捍山河!
在越军的中央位置有一辆古老战车,独辀、两轮、方形车舆,驾四匹马,车上三人,一人头戴紫金冠,直摇,身穿黄金锁子甲,太大,足瞪浑铁靴,过重,身如柳絮随风倒,喉头无凸似人妖!万岁身下第一人,官坐极品九千朝!身旁一人扶持,面白无须,面白比****不差儿,胡须比女子还稀,若问此人何名姓,太监头头******!
晋城三十里处,两军对垒,目之所及,火光耀耀,一排排士兵穿着骄阳似火的战甲,斗志昂扬,火光吞天噬地,越军如冰,吴军似炎,水火自古难容。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响彻云霄,战争拉开了帷幕,越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两侧骑兵率先而行,像是两把利刃,直插敌人心脏,铁骑践踏着地面,战马嘶鸣,十万中央军手握长剑,跨着整齐的步伐,层层递进,推山撼岳,大军过处山河颤抖,四野惊尘!
骤然之间,吴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中央步兵带着无上威势汹涌而行,如火神临凡,横扫人间,弯刀在手,寒气逼人,在光的折射下更添无数凶悍,每跨三步大喊“杀”,碎金裂石,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与此同时,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凶物”,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吴国中央军前方,迎面奔来一人,头戴玄铁盔,身穿玄铁甲,手中一把玄铁大剑,沉甸甸,长六七尺,和小门板似的,足下蹬一双玄铁战靴,剑眉高挑,双眸好似下凡之月,威凛凛、貌堂堂真似人间战神郎!君千殇面色凝重,铺天盖地的兵种着实让人震撼,不入战场难明其意,握紧手中长剑,向后叮嘱道:“一会两军交兵,你们就躲在我的身后,尽量不要露头。”
第一次上战场,按理说应该忐忑、彷徨、惧怕,可不知为何,当他穿上铠甲,踏入战场的时候,他的心出奇的宁静,好似已经经历了千百回,这种感觉很奇特,陌生又熟悉,似乎源自于灵魂本能的一种释放。
军者善谋,兵者善战,乌黑色的重甲兵化作一柄长矛,矛锋所指,所向披靡,尖端处是一道战神般的伟岸身影,所有的兵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望着他,昨日他还是被人嘲笑的废物,今日他却以倾世之姿震慑群雄。
力拔山兮气盖世!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步兵,十分的不起眼,一米上下的个头,很容易淹没在人海中,左边一人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贼溜溜的乱转,右边一人黑漆漆的,和煤球近似,满脸憨厚,不过俩人的速度着实不慢,就算是军中的神行太保也无法与二人媲美,也不知这么短小的腿是如何办到的,两人异口同声的笑道:“得令。”
白无常边跑边疑惑道:“君哥这仗打的不对啊?”
君千殇的肉身之力正逐步开发,身穿二百多斤玄铁战甲依然面不改色,回道:“哪不对了?”
白无常接着道:“书上不是说战场之上群雄掠阵,小兵摇旗,大将单挑吗?然后胜者攻,死者逃吗?”
君千殇叹息一声无奈的道:“庸臣误国,庸医误病,庸书误人,如你所言仅是幻想而已,在战场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战争的胜败主要看双方兵力的多寡以及主将的统筹能力,还有粮草、地理等等因素。”
黑无常骂道:“坑爹啊,****个仙人板板,合着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都扯淡呢?”
白无常打住道:“我说老黑,三国演义和水浒写了战争,西游记也算勉强搭边,金瓶梅咋搞?”
黑无常有些忸怩的道:“那,那床上战斗不也是战斗吗?”
君千殇解释道:“也不能全怪作者,一来作者乃文弱书生,不曾打过仗,二者单挑既简单又能突出人物鲜明性格,这样才符合大众口味。”
终于两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其势惊天,其威撼地!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天地翻覆,日月无光!
军中之军,钢中之钢,两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