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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宗皆至,道比开始!
乾玑峰山脚,两男子同行,左侧男子丰神俊逸,其貌不凡,右侧男子英姿飒爽,目露腼腆。
以楚冠南能耐,入山自是不难。于路调侃道:“啧啧,女扮男装,韵味非常。”
南宫飞雪斜视道:“这便是你所说绝佳之计?”
楚冠南挠头:“这个嘛。。。。。。”
铛铛铛!
忽闻钟声,楚冠南正色道:“道比将始,你我得加紧步伐了。”
玄玉掌教居中高坐,左侧四宗来客接座,右侧是主峰真君,再侧是偏峰真人,弟子于下侍立。
如此盛会,紫寰未至,独坐紫金峰顶,三月不见,更显颓色,两鬓微霜,心力憔悴。
外门演武擂,内门论道台!
论道分文武,今日比文,明日试武!
玄玉掌教左手拂尘,右手法印,印起处,天崩地裂,地撼山摇,百丈道台缓缓升空,悬于云端!
于此同时,拂尘为笔,收风云为墨,以苍天为纸,降文比法旨!
道象!
数道身影并驾,不分伯仲,落于台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远处落宝台,台上置三物,左侧是九品尘器墨玉麒麟,右侧是八品尘器大周尺。
居中放一瓷瓶,三寸大小,泛青绿光芒,肉眼相望,便感浓厚生机,通体舒爽。
地邪讶然道:“老结巴倒不抠门,连清灵续命膏都舍得。”
尹天邪斜靠椅背,睡眼朦胧道:“闷葫芦,没好屁。”
地邪瞪之,距不过五尺,能瞒过玄玉之耳?不过,内心暗爽,孺子忒和心意。
清月传音太玄道:“以道为题,所试不小啊。”
太玄回道:“重利,重题,看来玄玉将有大动作了。”
第五八章 青龙末赤龙降李家,残阳血溅赤龙归天()
青州博广,境杂五国,分别为楚、赵、吴、越、梁。征伐百年,未有定数,楚最强,梁居末。
青龙末年,梁后有梦,神游太虚,恍惚间,猛见巨龙翱翔,睥荡九天,未及反应,神龙俯冲急下,须臾,惊醒,汗流浃背,付左右,召太医至,言有孕,梁王无子,大喜,怀胎十二月,分娩,满室飘香,祥云浩荡八百里,云中现赤龙影,朝野叩拜。
王姓李,赐名擎苍,自幼聪慧,勇力过人,王深爱之。
时九岁,身躯渐长,有男子气,随父狩猎,峥嵘初露,独闯荒林,无踪,遍寻不及。
山中凶险,多虎豹,无敢独入者,幼命难保,后嚎啕大哭,王悲恸不已,喝令斩首侍将。
临斩之期,狂风大作,走石飞沙,人不能立,战马嘶鸣。忽闻,大虫咆哮,众皆颤栗,幽深古林中,却见,苍骑猛虎而出,百兽随驾。文官吓破胆,武官滚落鞍,众以为天神!
年方十八,身长九尺,膂力过人,丰姿神俊,有重瞳,帝王相!
梁王老迈,亲佞远贤,昏庸无道,苍持剑入宫,杀阉宦一十八人,肃清朝野,重整纲纪,威震列侯。
时有后宫妃媚姬,慕其才俊,欲以身相许,诱以美色,苍割其头,挂于玄武门首,以正国法。
然,擎苍年幼,于心不忍,不懂斩草除根之理,终酿恶果,媚姬有奸夫一名,乃当朝太傅,联合阉宦,常于王侧,搬弄是非,言其骄横,无视君臣父子之道,久必弑父登基。
梁王昏庸,听信谗言,遂罢其爵,远守边境,苍出城之日,百姓痛哭流涕,叩头跪拜,更有哭死者甚多。
朝廷病危,内外不服,楚与吴连,常有吞并之心,听苍流外,大喜,遂拟征梁大计。
楚有俊杰,其名易谂,号天机,极有谋略,少时入宫,楚王以题试之,对答如流,王爱其才,命之为帅,起雄兵五十万,水路共进。
王子协,为人轻浮,爱名利,与谂出征,不尊将令,谂命人推出斩之,悬首三军帐外,于是内外皆震。
谂熟知兵法,梁虽腐败,未可伐也,乃以重利贿梁之阉宦,更替戍边头领,多用酒囊饭袋之人,又屡派使臣入梁,进献百般珍宝,称颂其德。
御史大夫苦荐无果,于紫薇大殿,以头碰柱而死,自此,贤臣远遁,朝纲俞坏。
谂觉时机至,发八路大兵取梁,却领兵三千精壮,度穷山恶水,高崖峭壁,突袭梁都,梁军大败,死者不计其数,危在旦夕。
阉宦当道,故隐边疆战事,梁国覆灭,迫在眉睫。
谂有军令,入城者,秋毫无犯,违者立斩,一面出榜安民,于是百姓雀跃,多有军未至而举城投降者。
三千奇兵,杀奔玄武门,守军怵然。一者,兵从天降,一者,阉宦偷开城门,谂入梁都。
梁王沉溺酒色,形瘦体乏,尚与宫娥行乐,敌入城而不知,古之帝王昏昧不及也。
谂入,喝退左右宫娥,掷剑于地,乃出紫薇殿,退兵十里下寨,留帝之尊仪。
梁王持剑,披发于殿前,乱发飞扬,默望国土,挥剑自刎。
“不!”
远处,征尘起,狂风临,但见,一将驰风而来,身穿将军百战锁子甲,头戴镔铁铆钉盔,狼腰虎背,腰跨七星宝刀,手持盘龙方天画戟,坐下丈二斑斓猛虎!神威凛凛!
天纵雄才傲古今,王道凋敝吾逆行,血染征袍霜刃雪,不败苍天不归人!
身后四将,两男两女。各穿战甲,杀入敌军。
楚军多有闻其名者,怯而不敢战,谂眼中寒光爆射,亲斩退将,喝道:“大丈夫,何惧死?建功名只在今朝!取敌首者,赏百万,封万户侯!”
敌蜂拥而上,苍手持长戟,面无惧色,孤身杀入敌阵,如虎入狼群,所过之处,未有一合之将,长刀横扫,恰似猛虎出闸,战戟砸落,凶如蛟龙出海!
日出杀至日落,日落杀至日出。
谂坐中军帐,感其义,遂传军令:“但有放冷箭者,军法处置。”
夕阳渗血,壮怀激烈!逝者如斯,慷慨赴义!
来者千人,仅余十数骑相随,余皆战死,四将受创颇重,楚军虽众,仍有惧色。
老父身死,苍心如刀搅,多年隔阂,一夕化解,尤记当年,父教子学,父猎子随,如今只是往昔。
泪模糊视线,唯热血方能冲刷心中狂意:“生为梁子,死为梁臣,大丈夫岂可苟存于世?”
提戟再战,纵横敌军。四将支撑渐弱,冷轩腹部中枪,长箫落地。夏寒亦死,文睿背中数枪而死。
璟然长枪在手,他曾是他的对手,因败而诚心追随,可今日他却无法再挥手中之抢,身负百创,岿然不倒,死亦睁目!
杀到狂,杀到疯,杀到天翻地覆!
杀!杀!杀!
若天地有魔,他便是那头魔,不记岁月,不记杀生几何,曾经无坚不摧的宝剑上满是豁口,斜斩敌手,剑亦断裂。
杀出恐惧,杀出惧怕!杀出个朗朗乾坤!
日升月落,残骸满地,胯下战虎哀鸣,颓然顷倒,虎眼垂泪,是不舍,是十年追随之情。
夕阳下,一条染血的魔影岿然耸立。
孤战天地,回首无人。。。。。。
天有尽,人有竭,征伐十昼,戮敌万人,是夜,阴风飒飒,愁云惨惨,墨染苍茫,冤鬼并出,聚而不散,绕苍身,不敢近。
长戟崩断,诸将共刺,腹背皆创,鲜血迸流,苍力断数枪,抡断枪拒敌,杀数十人,腿上创口,深及见骨,浑如战魔,敌不敢近。
忽而,敌军分开,一队人马昂然走来,为首者瘦颊尖额,锦衣华服,三缕草须,正是亡国太傅,媚姬奸夫,趾高气昂道:“太子殿下,多日不见,如何这般狼狈?”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苍虎目射寒光,恨不能啃其骨、啖其肉。
“怨恨吗?你之母后唯我鸠杀,你之舅父唯我割喉,你之父王唯我暗害!”话到此处,略顿,而后狞狰道:“杀你之母,害你之父,灭你之国,你当耐我何?”
唰!
剑影掠空,太傅尸首两分,眼中兀自茫然,太傅身后,易谂缓步走出,骂道:“英雄之地,岂容狐獐放肆?”
残忠害主,留你无何用?遂传军令:“梁国凡收受贿赂致亡国者一律灭其三族,凡诤臣,或在朝者、或避祸者,一律重用!”令出,举国欢呼,百姓雀跃。
苍战甲破碎,露白牙道:“多谢。”
而后,望天而作歌曰:“大丈夫生于世兮,建功名兮,梁建六百兮,亡末无疆兮,披肝沥胆兮,何惧死生兮,愿伴父老兮,来世再聚兮!”
音切意真,闻此歌者,无不落泪,亡梁父老举国叩拜,言讫,挥剑自刎。众见赤龙影飞天,入云不见。
苍死,谂三日不食,三军挂孝,亲掘坟土,以帝王礼葬之,自此,青州动荡,风雨欲来,余三国皆颤栗不安。
且说苍,神魂游荡,不知所踪,茫茫然、浑噩噩前行,忽闻,耳畔召唤:“魂兮,归来兮,魂兮,归来兮。。。。。。”
第五九章 论道台天骄论天道,诸般相邪掌定乾坤()
登台天骄,列次而立。主峰居左,偏峰居右,泾渭分明。
台高八丈,阔二十丈,上圆下方,雪白如玉,浑然天成,名曰望道石,吸天地之灵韵,日月之精粹,周而复始,十年至圣,届时,登台可近道百倍,大机缘者,可呈道之映像。
论道伊始,点道香三株,香灭则论道结束。
青乙峰顾斌,玄木真君之徒,为人放浪,不拘俗礼,颇有威名,开篇道:“道者,木也。享四时之光阴,吐华露之绵长。”语落,赫见,道台现奇观,百棵新绿齐破土,千株老树俏争春,蔚然称奇。
洛沽峰言卿,玄水真君之徒,丰神俊朗,仪表堂堂,驳斥道:“非也,道者水也,同天地之无形,利万物而不争,本也。”语落,蒙蒙雨落,晶莹润泽,落于地,缘而聚,化涓涓细流。
拙璞峰步挣,玄石真君之徒,阔脸大耳,诚实敦厚,再驳道:“道者,土也,君子以自强,厚德可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