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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暂时的忘记了那些让他心不安的事。
路上的见闻,也让他心中对于大清国有了更深的认识,在家里县中学习时,虽然也听老师说过到处都有些叛乱之类的,国家已经对于一些地方无力了,跟英吉利国打了仗,输了,赔了许多银子。但是在他家乡还是太平的,可在一出罗宵山后,便常看到成群结队的人拿着刀枪,看他们的样子不似官兵,也不似土匪,倒像是一些义军。
骑坐在马上的易言适应了那种起伏的频率之后,他竟是可以一边感应着体内灵力,一边看路。
体内灵力的源头在他感应到之后,便散发出一波一波的暖流,扩散至全身。这让他身体有一种淡淡的舒麻感。而如果不去感应的话,那灵力便像是不存在。他相信,应该在不久之后,那些灵力会成为自己的,这一定是父亲希望看到的。
第16章 :恶芽()
天色暗下,投入一家客栈。
易言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布满了绿斑的脸,他摸着,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心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王肃推门进来了。他看着易言正在照镜子,说道:“你脸上的绿斑一时之间难以除去,我会跟林公说明的,你不用担心林公凭以貌取人。”
易言心中正担心,听他这一说心中稍安一些了。知道王肃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因为已经快要到林公那里了。
王肃这时时来,显然是有话要说。
他说道:“现在已经进入了云南行省,还有大概五天的路程就能到昆明城。”
易言知道,林公是在昆明城。
“本来在罗宵我是想你拜入罗宵的,林道长也接受你,但是问你愿不愿意时,你没能当机立断的答应下来,错过了这个良机,林道长是道门中人,行事讲的是一个机缘,你没有答应下来,他便认定你与罗宵无缘,所以,尽管你在后来学习蹑空术时,他觉得你是一个适合罗宵派的人,但也不会再开口。”
王肃又说道:“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里,我就有责任告诉你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情。”
易言认真的听着,王肃说道:“到了林公身边,你千万要记得,不要多事,只管做自己份内的事,如果有碰到什么看不过眼,也绝对不要多管,因为你没有那个能力,有那个心是没用的。在林公的身边有不少大世家的子弟,他们都是跟随在林公身边修行,都是有目的的,你不能去跟他们争什么,多想想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吧。”
易言认真的听着,心中五味杂全。
王肃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你在那里一定要注意,不要打听你父亲的事。”
“为什么?”易言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王肃的眼睛,对视着,不闪不避,一改他往日那有些胆小怯弱的样子。
王肃像是觉得让易言不问自己的父亲的事有些不太好,所以在与易言对视了一会儿后,便避开了易言的眼睛,说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的父亲豪爽而义气,在林公身边的侍卫之中,人缘颇好。但是他又行事冲动,也与不少人有嫌隙,所以我才会觉得你拜入罗宵更好一些。”
易言身体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坐的笔直,眼睛之中有一些血丝出现,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王叔叔,你能告诉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王肃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父亲是为救林公而死的。”
“那为什么不能问起?”易言问的又急又快。
“因为你父亲曾被林公驱逐。”王肃说道。
“为什么?”易言又是一句问道。
“你父亲曾偷盗过林公的手中的一部修行秘法书,名叫《夜叉飞天道》,那是一种非常邪性的修行秘典,你父亲偷偷的修习,被林公知道,林公本是要废去你父亲的修为的,但是最后又顾及与你父亲之间的恩义,让你父亲离开了。”
“我父亲离开了几年。”易言心中一动,问道。
“两年前十一月初八离开的。”王肃说道。
易言一听这个日子,再想一下两年前父亲回来的日子,那一年父亲回来的比往常要早,但是那一年他也离家离得最早,是在大年初三就走了,说是林公身边需要人,得赶回去。
现在却从王肃这里知道,那一年父亲已经不在林公身边当差了,那父亲是去了哪里呢?
易言抬头看王肃,王肃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那这两年去了哪里,但是前些日子在林公受到许多外道高手围杀时,你的父亲出现,救了林公,但他自己却死了。”
易言一时之间心中混乱,觉得有无数的话想问,却又没有一句说得出来。
“那把剑?”最终易言问道。
“那把剑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在离开之时他手中并没有这把剑,也许是这两年中得到的。”王肃说道。
“那我父亲怎么会在那个时候正好救到了林公呢?”易言再次追问道。
“不知道。”
“杀我父亲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王肃淡淡的回答着,转身出去了。
这一晚易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将那把剑抽出来,黑暗之中有轻微的剑吟声响起,随着剑的拔出,可以看到白色的剑刃。他用手摸着剑刃上的‘太平’两个字,这把剑有什么来历呢,父亲将他带回来,又有什么目的呢,难道就是为了传灵力给自己吗,为什么父亲明明已经离开了林公的身边,临死前还要求林公请允许自己去他身边呢?这两年,父亲又去了哪里?
这些疑问在易言的脑海之中盘旋着。
随着离家越来越远,在路上的时候久了,他心中那份兴奋劲也慢慢的消了下去。
而那罗宵山上的林明庭和王肃都说他不适合在林公身边,这让他心中有些沮丧,不由的想,要是自己留在罗宵山,或者去白鹿洞书院大概会更好些吧。
想到了这里,思绪纷乱,最后终于抱着剑睡着了。
第二天上路,他依然在心中想着各种不好的事情,他仿佛有着一种预感,预感自己即使到了林公那里,也会有很多麻烦。
一路行走,眼中看到到处都是拖家带口走在大路上的人,那些都是些在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的。
易言也不知道哪里有灾荒,不知道今年是否饥年,他只知道自己家里从来没有过余粮,而镇上许多人家里到二三月的时候,常有人去别家借米吃,或者去田里山中挖些野菜回家和着少量的米煮着吃。没米的则和番薯一起闷着吃。
在易言的心中,自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过哪一年镇上能够不感到饥饿的。
大清帝国的根基在浮动,易言不知怎么突然从心里冒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又连心将这个念头驱除。
一进云南省,易言便感觉气温明显的暖和许多,若是在家里的话,现在都要开始穿厚衣了,而到这里却还只需要穿两件单衣。
虽然他早就从书中知道云南省冬天并不怎么冷,但是只有身临其境时才能真正的体会到那种异域风情,这让他又再次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数千里了。
在书上除了知道云南四季如春,还知道云南山多匪多,这一路上他都看到几次械斗,一群一群的人,不下三四十次,每次都有流血,也不知道人是只受伤还是有死人。
山中藏匪,即使重兵亦不能巢灭。
在大清帝国兴盛时,周边小国年年进贡,远方大国使者络绎不绝,这云南省中山匪都不曾绝过。更何况现在大清帝国内忧外患,已经有了几分乱世将来改朝换代的迹向。此时的山中更是多匪,朝廷已经对云南省无力了。
当易言满眼尽是他乡风情之时,他才算切身的体会到大清帝国天南地北的差异。而那远在重洋之外的异国又有着怎样的风土人情呢,这个易言没有见过,也想象不到。从传言和书中知道也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子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能够在心动之时,运用上了灵力。
比如突然用力跳跃,那些灵力会和他原来的力量融合在一起,让他能够跳得很高,躲在房间里拔出太平剑刺出去时,太平剑上都会出现白光,而且剑还会刺出破空的风声。这让他欣喜。
那些灵力似乎正在与自己的力气融合,或者说是正在变成自己的。
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到那三师兄林明庭,要不是他传了自己蹑空术的话,自己还无法找到这灵力。只是这些他都没有告诉王肃,他与王肃之间有着一层隔阂。从那种生疏感,转化为一种不信任。
走在这崎岖山路间,看着两边高丈余的树林,茂密幽深,易言心中不禁暗想难怪这里山中有匪,即使大军也难巢灭。
前面的王肃突然停了下来,指着旁边的山说道:“此山名叫贪狼,山中有匪十余股,各占山称王。在罗宵山中林道长都已经说过你有灵力,并授你罗宵法术,你也算是一脚踏入了修行之门了。那晚我告诫你的那些,我相信即使我不说你也能够做到,实在是我多虑了。但是你与普通人不同,我便与你说些世间普通人不太清楚的事。”
“这各山大王其实也不是普通人,他们占山称王,占的是一处修行之地。现在天下间比不了许多年前的灵力充沛,以前修行但有所成便能施法显术。而现在不行了,现在法术难显天地间。最主要的是灵力开始溃散,近十数年来国家不安,凶煞四起,便有人占山聚凶,纳凶煞之气一身,替代灵力修行。”
易言听到这里,不禁想到在淳风书院时听老师讲过这么一句话:“贤聚而灵生,凶汇而煞起。养性而得神通,拥邪而炼宝,万世众生之修行法门,莫有眼下这般不堪过。”
王肃说道:“你性格细腻敏锐,唯缺胆气魄力,现在你随我上山去一趟吧。”
易言从王肃说的话中猜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