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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远道:“就是要让她痛。你按这法子从明天开始,在子午之交各施一次。”马玉凤道:“你看这‘极泉穴’在腋窝,你让我用半分力去刺,这不是要把人痒死吗?你让我按照你的这张纸上所写去刺她,这不是在折磨人吗?”
吴天远淡淡道:“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这点折磨算什么?”马玉凤听得一怔,心想吴天远的话怎么这样偏激?可是再仔细想想,吴天远的话也的确没错。就拿她自己来说吧。她喜欢徐膺绪,可是徐膺绪只喜欢顾姊姊。自己为了这件事哭了好几天,也曾经想过人活着太痛苦了,差点便有轻生的念头。而徐膺绪虽然极爱顾姊姊,可是顾姊姊突然发病,病成这样,他的心里也不会快活起来。而顾姊姊呢?她自嫁入徐家以来,整日见她愁眉不展,很少见她笑过,想来也是欢乐少,痛苦多。
马玉凤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道:“可是这样折磨她,我也不能干。”吴天远无奈,只有耐心解释道:“你这个顾姊姊不知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将自己的心关闭起来,不吃不喝,也不与外界交通。我原先以为她已经没有感觉了,以为这病很难治。而今天我见你在刺她‘不容穴’时,力量用得大了些,我发现她居然还知道痛。我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这病便好治多了。”
马玉凤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吴天远道:“大凡这种心死之人,不与外界交通,日子久了五觉渐失。若是她对外界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那这病就是神仙也难下手医治了。而现在看来,她的五觉尚存,只要慢慢恢复就可以了。当然了,她心里的痛苦肯定是十分深重的。你刺她穴道的痛苦比起她内心的痛苦来,当然不算什么。”
马玉凤问道:“治顾姊姊的病便要这样每天刺她这些穴道吗?”吴天远道:“这两天便刺她这些穴道,过几日便换着刺‘足少阳胆经’诸穴。至于什么时候换着刺穴道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这是我该操的心。你回去后,就用心把那‘刺穴术’练熟。再将穴道认认准就行了。”
马玉凤又问道:“你就这样给顾姊姊治病?你怎么连一张葯方都不开?”吴天远道:“开什么葯方?我给你的这张纸就是葯方。你不要总认为是病就应该吃葯。如你顾姊姊的病,根本就不是葯可以治的。”马玉凤听得似懂非懂的,可是还是点了点头。
吴天远想了想,又道:“你去对徐膺绪说一声,让他没事就在他夫人的床边多说说话,也别管她听不听。你也一样。”马玉凤心想:“她不听,我在那里一个人说话也没劲呀!”可是她知道吴天远的话可不能违拗,便笑着道:“这个我会。”说完便告辞了。
第四章 死水微澜(一)()
如此忽忽过了五六日,徐膺绪的夫人顾氏因吴天远与马玉凤的悉心医治,病情逐渐好转。吴天远去探望了几次,见顾氏虽然终日静卧于床,不言不语,可是吃饭时,即使不用刺穴,也不吐出了。徐天膺见这情形也是十分高兴,对吴天远招待得更加殷勤。
吴天远除了每日去探视一次顾氏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客房中,并不出来。每日除了徐膺绪来与他探问病情外,便只有马玉凤不时来访了。这日,巳时左右,马玉凤又穿着新衣衫,前来拜访了。
吴天远见了马玉凤笑道:“你这些日子,换衣服好象有些上瘾了。”马玉凤则道:“我只不过是在这里穿穿罢了。等顾姊姊病好了,我便要回去了。回去之后这些衣服也穿不上了。还不如在这里穿个够,免得回去后心里有什么遗憾。咦!你肩膀上的蛇王大哥去哪里了?”
吴天远道:“它在我这里待腻了,回乌秀贤那里去了。”马玉凤奇道:“它也认识路吗?”吴天远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被它认准的人,便是到了天涯海角,它也能找到。”马玉凤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它这样你厉害?你什么时候给我也弄一两条吧!”
吴天远道:“一两条?这可是千年奇物,平日里想见一面也比登天而难,你让我上哪里找去?”马玉凤这才点点头,道:“原来它是千年灵物呀!可真没有想到。”吴天远笑道:“你怎么尽说这些不着边的事?你今天来我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吗?”
马玉凤做了个鬼脸笑道:“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呀!我是来看看你的衣服脏了没有,我给你拿去洗洗。”吴天远指着堂屋中的一堆衣服,道:“都在那里,你若喜欢洗衣服,便拿去洗吧。”马玉凤啐道:“呸!我又不是贱骨头,没事就喜欢给人洗衣服。”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堆衣服拾起来捡视。
吴天远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马玉凤道:“今天我去为顾姊姊刺穴,是不是又要换经穴?”吴天远摇头道:“今天不用,明天再换。”马玉凤抱起衣服,道:“既然没有事了,那我就去了。”
吴天远却道:“谁说没有事了?”马玉凤奇道:“还有什么事?”吴天远道:“昨天夜里,‘魏国公府’内所有的水井都被人下了毒!”“什么?水井里都被下了毒?”马玉凤知道吴天远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说水井里被下了毒,那就是水井里被下了毒,可是她的心中此时却是又惊又怕,向吴天远问道“照你这样说,那我也中了毒了?”
吴天远点了点头,道:“不错。”马玉凤忙道:“那你还不快给我治治?”吴天远却摇头道:“对不起,我说过,我在这里不会再为第二个人治病的。”马玉凤望着吴天远,见他神色坚决,似乎没有一丝回旋余地,心知这会说不动他,便道:“好吧,我这就另请大夫来看看。”说完马玉凤抱着吴天远的衣物去了。
午饭过后,吴天远取饼小炭炉生了火,又从井里打了一桶水,用铜壶烧了水。自己则从书房里胡乱取了一本书坐在堂屋中翻看起来。不久,院外一阵靴声响起,马玉凤与徐膺绪引着另外四个人走了进来。吴天远见来了人,便站起身来,将这六人迎进屋内。
大家分别落座之后,徐膺绪便为吴天远引荐其余四人。分别是徐膺绪的大哥徐允恭(后因避皇太孙讳赐名徐辉祖)、四弟徐增寿,还有两位的武师,一个名叫商会宗四十四五岁的模样,另一个名叫高妙华也有三十六七岁的年纪。吴天远见徐允恭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倒是英资飒爽,气宇轩昂,毫无徐膺绪那种富家公子哥之气。而徐增寿不过十七八岁,却也颇有其大哥的风范。而那两个武师也都是身体壮实,目光炯炯,一看便知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大家寒喧数句过后,徐允恭便单刀直入地向吴天远问道:“吴兄弟,你是不是曾向马小姐提及昨夜敝府所有的水井里都被人下了毒?”吴天远道:“不错。”徐允恭又道:“我家三弟听了这个消袭分重视,当时就请了几位大夫过来为府中家人诊断,可是一连看了十余人,也没有查出有什么中毒。而三弟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神医李青山的亲传弟子,知道你是不会说错的,这才向愚兄告知。愚兄也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是以特来此向吴兄弟讨教。”
吴天远道:“这是西域奇毒,普通的大夫怎么能诊断出来?”那个武师高妙华却道:“你既然说我们都中了毒,怎么我们一点察觉也没有?”吴天远笑了笑,道:“你若想察觉还不简单?你用力按按你的‘命门穴’试试看。”
斑妙华便照着吴天远的话,伸手在背后腰间的“命门穴”上用力一按,帘只觉其中似乎有一根小爸针在“命门穴”上猛刺了一下。高妙华虽然没有因吃痛而叫出声来,可是脸色帘一变。他原以为吴天远不过是个游方郎中,抬着天下第一神医李青山的名头混饭吃,想编个噱头骗两个钱花花。而且,他自己全身上下并无异状,根本就没有中毒的征兆,因此,当徐辉祖与他说这件事时他却并不在意。可是,他按着吴天远所说的话一试,才知道吴天远所言不虚,心中惊疑不定起来。
可是吴天远接下来的话却更让高妙华心惊不已:“你是不是好象觉得有根针在‘命门穴’刺了一下?只要再过四五天,即使你不按‘命门穴’,你也会不时觉得‘命门穴’上有根针在刺着你。以后‘命门穴’上的刺痛会越来越强,并逐渐蔓延到全身各处穴道。我想最多两个月,只怕高师傅就要…,嘿嘿!”
第四章 死水微澜(二)()
吴天远虽然没有说明白,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意思:只要不出两个月,只怕高妙华便要一命呜呼了。高妙华听得更是脸色一阵发青,一阵发白。而另一个武师商会宗则抚须沉吟道:“吴大夫,照你这么说,这‘魏国公府’此刻上下人等只怕都中了这奇毒,两个月后,大家都在劫难逃了?”
吴天远则道:“哪里用得着两个月这么久的时间?商师傅和高师傅是内外兼修的高手,抗毒的能力要比常人强上许多。依我看如果不及时医治,身子骨差些的人不出半个月便会毒发身亡。而身子骨强的,也不过熬个月余,也就差不多了。到那时‘魏国公府’内便如染了瘟疫一般,天天都会有人死去。到了两个月后,只怕便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商师傅和高师傅了。”
徐允恭看着商会宗和高妙华二人的表情,知道吴天远这可不是在虚言恫吓,便向吴天远道:“吴兄弟,这毒你可能解?”吴天远道:“当然能,不然我怎么敢喝这里的井水?”说到这里,吴天远见炭炉上烧的水已经滚了,便起身提了铜壶为在座每人沏了一杯热茶。
徐允恭看了一眼杯中沉浮不定的茶叶,待吴天远坐下,这才向吴天远道:“既然如此,还请吴兄弟解救敝府上下于水火之中。敝府上下无不感念吴兄弟的再生之德。”吴天远却道:“对不起,我想大公子也应该听三公子说过,在下从来不在京城行医,为他的夫人治病已经是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