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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了,因此便将自己的师门作为挡箭牌提了出来。在他看来,他的这个“青衣门”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一人了,不过只是掌门信物早已失落,所以本门之中压根就没有掌门,也就没有人可以令他加入“白莲教”了。
第五章 老儒出马(九)()
张良望听到这里不禁微感失望,叹了一口气。而彭莹玉这时双目中却是奇光四射,面上微笑不变,道:“既然如此,贫僧也就不勉强贤侄了!”顿了一下,彭莹玉又道:“前次贤侄在‘昊天堡’曾与敝教定下井水不犯河水之约,后因杜守真与阿古拉一道暗算贤侄,被贤侄单方面废止了。今次教主前来,便是想与贤侄重订此约。”
吴天远听到这里,眉头便皱了起来,上次他向“天煞孤星”赵运灵提出这一建议时,多是自己一厢情愿,当时他也未曾多想。可是自他进京之后,便发现自己与“白莲教”订下此约后便无异于自缚手脚。若不是杜守真与阿古拉联手暗算自己,自己还真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废止这一协议。而如今彭莹玉旧事重提,自己当然不能再次找这种麻烦,将这种枷锁套在自己身上。可是张良望倒也算了,可是彭莹玉却是先师生前的挚交好友,如果自己便这样一口回绝他,于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太好看。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推托,便转过头来望向柳含烟。
柳含烟是多聪明的人?帘便明白了吴天远的用意,便轻笑一声道:“彭大师可知您的另一位贤侄李越前现在何处?”彭莹玉见“女诸葛”柳含烟出马了,自己可得小心应付。当下他只是淡淡道:“李贤侄现在已身任‘仪鸾司’副使,只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彭莹玉的言下之意是说朱元璋封李越前的官职也太小了些,李越前若是能加入“白莲教”其前途倒是不可限量。
柳含烟也相信现在彭莹玉倒巴不得李越前能主动地加入“白莲教”才好。当然她可不能将这事提出来,而是道:“我想彭大师也应该知道这‘仪鸾司’副使的职责主要是保护皇上。而从贵教近来行事举措看来,贵教此次大举入京,莫不是想效荆轲刺秦王之故事,刺杀皇上,从而挑动天下。可是李越前是吴兄的兄弟,又是吴兄师尊的亲子。李越前保护皇上,贵教却欲刺杀皇上,若吴兄与贵教订下两不相犯的协议。将来李越前与贵教发生冲突时,将置吴兄与何处?若是吴兄不顾兄弟之情,弃之不救,吴兄上对不起师尊,下对不起兄弟。若是日后吴兄背约与贵教为敌,这样的协议又有何益?难不成只因彭大师一句话便要让吴兄兄弟二人远离京师不成?而吴兄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如此受制于人?纵然彭大师是吴兄的长辈,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
柳含烟言才天下无双,一番话便将彭莹玉与张良望的用心说得明明白白,也让彭莹玉哑口无言。好一会,彭莹玉才道:“久闻‘女诸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张良望见今夜之行将无获而归,心中也是老大的不痛快,当下冷冷道:“我‘白莲圣教’麾下弟子何止百万,只不过彭大师念着故人之情,为避免双方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这才好言相劝。吴大侠虽是武艺高强,难道我‘白莲圣教’便当真怕了吴大侠和‘昊天堡’不成?”
吴天远听着张良望的话语中隐带威胁之意,似是在说如果自己不从“白莲教”之愿,日后便要对“昊天堡”下手。当下吴天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道:“不错!斌教麾下有百万之众,教中能人异士也多如过江之鲫。而吴某虽是孤家寡人,却也从来没有怕过谁。”
吴天远的话虽然说得雄壮,毕竟还是底气不足,谁都可以听得出来他的言下之意:有什么事情尽避冲着他吴天远一个人来,与“昊天堡”无关。看来张良望的危胁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而柳含烟却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给张良望№莹玉二人看出丝毫胆怯之意。所以她马上便接着吴天远的话说下去:“李越前虽与舍妹有婚约在身,这并不代表可以用敝堡的安危来危胁吴兄。倘若如此,天下实力远胜于‘昊天堡’的江湖会社难以尽数,大家若都以‘昊天堡’来危胁吴兄,那么吴兄日后也不必行走江湖了。况且天下之事莫不以理为先,倘若没有了江湖道义,那么这个江湖也就只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了。如按照此理推测,于今之世,江湖之上又能有几家江湖会社?”
吴天远见柳含烟在强敌临头之际仍能与他站在一起,风雨与共,不禁向柳含烟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张良望见吴天远与柳含烟不吃自己的威吓,不由得恼羞成怒,向柳含烟道:“难道本教还当真不敢向贵堡下手吗?”
“那你就试试看!‘昊天堡’若是因贵教有丁点损伤,吴某定会让贵教加倍奉还!”吴天远的言词也不客气起来。
一时间大厅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而乌秀贤等人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他们眼见着吴天远与张良望这两大绝世高手针锋相对起来,也不知道今天二人会不会说僵了之后再上演一场巅峰对决,如果是这样的话,今晚可就有好戏看了。江湖人称张良望武功通玄,是自张三丰之后的江湖第一人。而吴天远自出道以来,手下也从未有过一合之敌,这两强相遇自然会碰撞出最为绚烂的火花来。
柳含烟却不想吴天远与张良望当真动起手来,大家还是留一点日后相见的情面比较好。当真让“白莲教”将“昊天堡”夷为平地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种事情应当尽量避免发生才好。因此她只有为张良望支招了:“小女子有几句肺腑之言,如骨梗在喉,不吐不快。望张教主不要怪罪。当年大元朝奸佞横行,豺狼当道,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张教主整合‘白莲教’,高举义旗,矢志反元,天下有志之士莫不仰慕,唯‘白莲教’马首是瞻。当是时,‘白莲教’门下英才济济,如彭大师、韩山童、刘福通、徐寿辉高举‘白莲教’义旗,登高一呼,天下闻风而从,瞬时间,大元朝土崩瓦解。所以推翻大元朝以‘白莲教’当记首功。”
第六章 栖霞手谈(一)()
“可是当时南有张士诚、方国珍、陈友谅,陈友定、明玉珍,北有小明王韩林儿,大元尚有李察罕、王保保、李思齐、张良弼、孔兴、脱列伯。这些人都是一时豪雄,无一不怀混一宇内之志。可是最终这个天下最终却落到兵少将寡,曾经当过讨饭和尚的朱元璋手中。于是乎,许多人都在想一个讨饭和尚有何德何能?彼能夺取天下,我也可取而代之。方今天下持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数,我想张教主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吧!”
“可是现在已是时过境迁,再也不是当初大元朝荼毒天下的时候了。现如今天下初安,四海升平,百姓厌战。加之朝庭施政妥当,并无倒行逆施之举,无论谁在此时再度起兵挑动天下,必为天下人共弃之。如果张教主逆天而行,强刺当今圣上,致使天下为之分崩析离,则天下英雄必将祸乱天下之罪于教主,四方豪杰将群起而攻之。而天下祸乱之后,大明朝内有胡惟庸、李善长居中操弄权柄,外有三王手握重兵挥中原,‘魏国公’徐达长期经略北方,亦位高权重。北元大军厉兵秣马,窥伺九州。张教主之军久已未经战阵,若孤军与这些英雄相抗,最终谁能鼎定天下还不能尽知。”
“而张教主逆天而行,先行发难,未成功却已成众矢之的,可谓不智。祸乱天下而致使天下被兵,生灵涂炭,可谓不仁。教主率此不智不仁之兵,而欲夺取天下,小女子窃以为断不可为。如今阿古拉已潜入京城,他的目的与张教主一般无二,也想通过刺杀当今天子,从而离散中原。而胡惟庸弄权于朝堂之中也非止一日,其阴结死党,蓄养豪杰,与李善长、费聚、陆仲亨等人日夜计议,其篡权夺位之心包藏已久。况且晋、秦、燕三王手握雄兵,岂肯久居人下,朱元璋在世之日,他们还能俯首听命。一旦朱元璋故去,他们中必有人起兵反戈,夺取大位。所以教主于此时应袖手旁观,一旦天下大乱,教主当西略巴蜀。明玉珍经营巴蜀多年,元末之际天下被兵,唯蜀中未曾被战乱殃及,因此人人感念‘白莲教’之德,家家莫不诵念弥勒佛言,此为教主英雄用武之地。安定巴蜀后,教主就上顺天心,下附民意,养精蓄锐,叩击三秦,然后静观天下之变。待群雄相争疲敝之时,再提一旅精兵,纵兵天下,吞弱击强,善抚百姓,以效汉高祖据关中以制天下,则天下可定,大业可成。”
柳含烟于众人之前侃侃而谈,双眼中绽放出智慧的火花。她所说的是堂堂正正的王霸之道,与张良望此前所知的那些阴谋诡计有着天地之别。只听得张良望与彭莹玉都暗自点头不已。待柳含烟说完之后,张良望两眼望着屋梁,沉吟良久,才缓缓道:“张某受教了!”然后,他也不再多言,起身与彭莹玉一道向吴天远等人告辞离去。
张良望三人离去之后“南荒三魔”与乌秀贤等人见已没有热闹可看了,便与吴天远聊了数句这才意兴阑珊地各自回去休息了。乌秀贤临行之前却带着无限崇敬的神情向柳含烟道:“柳姊姊,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天底下最聪明最聪明的人!”
吴天远带着淡淡的笑意向乌秀贤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乌秀贤道:“这还不简单?张良望是多了不起的人啊,还不是被柳姊姊‘当当当’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虽然我听不懂,可是我看得出,张教主认为柳姊姊说得极为有道理,他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说完后,乌秀贤又歪着头向柳含烟问道:“柳姊姊,是不是得天下就象你说的那样简单?”
“简单?”吴天远笑骂道“难不成你也想和张良望一般去造反不成?”
乌秀贤挠着头道:“当皇帝多好哇!我若是当了皇帝,天底下有什么好吃的我还不尝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