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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弄奸耍滑。所以我们的生意十分红火,甚至京城里的王公大臣也经常光顾我们家的‘三宝斋’。可是上个月,京城外的王家三少爷王百子来我们‘三宝斋’买了一对玉佩,当时他说身上钱没带够,让我们店里派一名伙计随他去王家取钱。”
吴天远问道:“京城外的王家?是那个‘五义庄’的‘九绝侠刀’王海雄的那个王家吗?”
马玉凤点头道:“吴公子真是见多识广,正是这个王家。(吴天远听着马玉凤的夸奖,心中虽然很高兴,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爹爹便派了一名伙计随着王百子去取钱。可是谁知道那伙计却被王百子打成重伤,到了第二天才被人送回来。我们问了那伙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伙计说他随着王百子去取钱,可是他一到了王家,王百子不但不给他钱,还撵他回去。他与王百子争辩了几句,王百子便诬陷他偷了王家的东西,说完便动手打他。吴公子,您想想那王百子的爷爷‘九绝侠刀’可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他一个店伙如何能是王百子的对手?没两下,便被王百子打成了重伤。王百子将他打伤后,便找家人将他扔出了庄外。他在庄外待了一夜,也没有人来搭理他。到了第二天白天,幸亏遇上了一个好心人,把他送回了‘三宝斋’。”
吴天远略带疑虑地道:“我听说‘九绝侠刀’王海雄在江南道上可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怎么他家里的人这样无赖?这不会是真的吧?”
马玉凤见吴天远不信她的话,便有些着急道:“我说的可句句是实!王海雄这老儿平时在武林中人的面前装成一副侠骨英风,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平日里欺行霸市,騒扰乡邻,无恶不作。我姊夫听了那店伙所陈,当时便怒不可遏,便要去‘五义庄’找王百子理论。可是我爹爹知道‘五义庄’的王家可不是好惹的主,便劝姊夫下宁人,只是找了大夫为那店伙治了伤,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可是前几天,那个王百子又到了我们‘三宝斋’来,买了只玉簪,又说身上钱没带够,想故伎重施。店里的伙计上次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是再也不能让他得逞了,便不让他带玉簪出店。那王百子便打伤了一名店伙,强行将玉簪带出店铺。事后没多久,这事便被我姊夫知道了,他一怒之下便去追王百子。在城外便追上王百子,两人便争论起来,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吴天远问道:“你姊夫会武功?”
马玉凤道:“我姊夫是‘七巧头陀’的弟子,武功也还过得去。”
吴天远听了心道:“‘七巧头陀’我倒见过一次,这个人做各种各样小玩意的手艺倒不错,可是在武功一道上却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了。马玉凤的这个姐夫的武功想来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他一边想,一边问道:“既然如此,后来的情形如何?”
第一章 不速之客(八)()
马玉凤道:“他们动起手来,他们斗了百十招,王百子的武功不及我姊夫,便被我姊夫打伤了。他这一打伤王百子,帘不知从哪里跳出七八个王家的人,将我姊夫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地便制住了我姊夫,带回‘五义庄’去了。并让人传话给我爹,说我姊夫将王百子打成重伤,眼看就要不治而亡了,要他亲自去接我姊夫回来,并商谈善后事宜。我爹爹知道王家不好惹,现在我姊夫在他们手上,天知道会向他提出什么样的无理要求。所以他到处找人出面去‘五义庄’调解,都快急疯了。我听说吴公子不但武艺绝伦,且以侠义为怀,所以这才前来请吴公子出面调解此事。”
吴天远笑了笑,道:“你说我武艺绝伦,是从哪里听来的?是不是郑千里对你说的?”
马玉凤闻言一惊,心想这个吴天远好厉害,一下便猜出了这件事与郑千里有关。她虽然答应了郑千里不将他的名字说出来,可是既然吴天远已经猜到了,她也只有点头称是的份了。
依照吴天远本来的性情这样的事只要给他知道了,他便会出手去管的。可是他刚刚得罪了当朝权相胡惟庸,眼下自己麻烦也不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去惹别的麻烦了。于是乎,他便问道:“那你们家怎么不去报官?”
马玉凤苦笑一声,道:“官府只能管管普通百姓,怎么能管得了‘五义庄’的王家?他们家老爷子是粮长,在地方上极有势力,家中的子弟多半都会武功,京城一带不管是谁遇上都对他们避让三分。官府遇上他们家的事,多半也是不闻不问的。他们家还结交权贵,他们家的老五便在胡丞相的府上做护院武师,应天府的人也管不了他们家的事。”
吴天远道:“你的师门‘恒山派’也是名门大派,你去请师门的长辈出面来调解,我想王海雄不会不给面子。”马玉凤听了这话倍感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恒山派’弟子?”
吴天远道:“你跳进窗来,我一见你的身法就知道你是‘恒山派’的弟子了。这有什么稀奇的?”马玉凤这才将信将将疑地点了点头,道:“不是我不想回师门搬救兵,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去恒山,一个来回就要一个月的时间。过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姊夫还不知道如何了呢!”
吴天远沉吟道:“马小姐刚刚说想请吴某出面调解此事。可是你应该知道,能够出面充当调解人的人应当有相当的武林声望和江湖地位。而在下在江湖上却毫无地位可言,而在武林中也没有丁点的声望。让我去‘五义庄’调解,谁认识我?人家根本就不会买我的账嘛!所以这件事,还是请马小姐另请高明吧!”
吴天远的拒绝是在马玉凤的意料之中的事。吴天远与马家毫无关系,凭什么出面替马家办事?可是马玉凤并不甘心,道:“吴公子,小女子此时放眼整个京城,除了您之处,已是无人能助了。只要吴公子能够出面,无论调解成功与否,我们马家必有重谢。”
吴天远听马玉凤想用钱财来打动他,当下便笑道:“刚才胡丞相府上的人来邀请在下去见胡丞相,被在下拒绝了。当然他也为在下准备了一些薄礼,可是在下没收。”吴天远说得很明白,胡丞相派人送来的礼物他都没有收,你们“三宝斋”所谓的重谢,他就更看不上眼了。
马玉凤心头一阵绝望,知道吴天远不愿意为马家出头,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低着头,没有出声,只是双肩微微地耸动着。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却已是满面泪水。马玉凤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哭泣之声,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吴天远。
吴天远看着马玉凤的眼神,自己心中也满不是滋味。那一滴滴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马玉凤吹弹欲破的粉面缓缓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马玉凤的衣襟上,让人不忍心再去看她。而原来如一泓秋水般的眸子也因为泪水而显得有些迷蒙。她望着吴天远的眼神里充斥着凄楚和绝望,对吴天远来说,那眼神简直就是无声的控诉。吴天远久走江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他也从未见过有人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如此撕心裂肺。
吴天远被马玉凤看得慌了神,不敢回视马玉凤,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口中喃喃道:“我是不会出面帮你的。你哭也没用。”说完后,吴天远对自己十分不满,心想:“吴天远呀!怎么一个小泵娘在你身边掉了一下眼泪你便受不了了?你还能干什么事?”
马玉凤依然没有说话,仍然用那种令人心碎的目光看着吴天远。吴天远被她看得如针芒在背,全身极不自在,心头也像被火燎过一般狂躁不安。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忍不住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我陪你去‘五义庄’找王家人把你姊夫要回来。我求求你,别哭了!”
马玉凤听到吴天远向她服软,且答应助她救回姊夫了,心中大喜:“郑大叔说的这招还真灵。”可是她此时的面上却不能流露出丝毫喜色,只缓缓地收住了眼泪,一边从袖中取出手帕,将面上泪痕拭尽,一边道:“多谢吴公子。”
吴天远怒道:“不用谢!是我自找的!”吴天远这并不是在对马玉凤生气,而是对自己如此心软感到强烈的不满。可是马玉凤被他这股子架势唬住了,眼圈一红,眼泪又夺眶而出。
吴天远见这情形便慌了手脚,道:“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你怎么又哭起来了?”
马玉凤略带着哭音道:“你是因为我哭了,你受不了才帮我的。好象是我在逼你一样。你帮我并不是出自你的本意。”
吴天远心想:“若不是你哭得如此伤心,我怎么会帮你?你这样说不是逼着我说我帮你是出自真心?这个小泵娘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真是活见鬼了!”他自行走江湖以来遇见的女性,大多如柳含紫一般是那种巾帼不让须眉之辈。柳含烟虽然手段高明,可是行事也干干脆脆,堂堂正正,十分大气。展飞莺是个大门不出的大小姐,可是也不似这般耍小心眼。吴天远纵然身负绝顶武功,自诩智越常人。可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泵娘只这样一哭,居然也能弄得他手足无措。
第一章 不速之客(九)()
吴天远没有办法,只有和声悦色地对马玉凤解释,他是出自于真心来帮助她的,并不是为她所迫。尽避吴天远很少这样昧着良心说话,可是这会只要能让这个小丫头不哭,吴天远就谢天谢地了。
马玉凤听吴天远说完之后,这才再次止住了眼泪,道:“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
吴天远连连点头道:“是!你没逼我,这都是我自愿的。”他说完后心想:“算我倒霉,遇上这么个主。”
顿了顿,吴天远又道:“我们什么时候去‘五义庄’?”
马玉凤道:“我爹爹与‘金陵五义’约好了明日晚间去‘五义庄’。‘金陵五义’虽然与王家大爷王纳古有些交情,可是我总觉得他们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