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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藤堂主动伏诛,“伊东老师,对不起……”
伊东慢悠悠地把手往袖子里一抄,“哟,患难情深么?”
藤堂和冲田俱是一愣,一脸茫然的样子。
浅川轻轻一笑,揉了揉还蹲在地上的冲田的脑袋,“伊东老师是说你们俩在相似的苦痛中找到共鸣,从而发展出了难能可贵的友谊。”然后又对着伊东颔了颔首,“你好,我是浅川羽,这是冲田总司,试卫馆的助教,冒犯了。”
伊东有些意外地看了浅川一眼,嘴唇轻轻一勾,“伊东大藏,伊东道场馆主。其实个人比较偏好‘伊东大魔王’这个名字的,可惜母亲以离家出走相胁,不得已才改了。”说完还似乎有些遗憾地耸耸肩。
这时冲田突然站起来凑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笑着说道,“难怪平助经常被打也不愿意跟我去试卫馆,原来是美人关难过。”
伊东神色丝毫未变,淡淡地扫了一眼耳根微微泛红的藤堂,慢吞吞地说道,“既然你有意于他,让他跟你回去也无妨。”
藤堂猛地抬头看向伊东,一脸的不可置信。
浅川不动声色地将冲田拉到身后,也不紧不慢地说道,“人到心不到总是不好的,他既已是‘北辰一刀流’的人,‘天然理心流’自然不会夺他人所好。”
伊东渐渐柔和了表情,语调却是淡淡的无奈,“他是个愣头青,只知道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在‘北辰一刀流’只会遍体鳞伤,到了‘天然理心流’,朋友们拉着点儿,总可以把真正的目标看得更清楚些。”
伊东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有些事情,没有可能,不如扼杀在萌芽状态。
单纯如藤堂,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时黯淡了神色。
冲田倒是“呵呵”一笑,轻踢了坐在地上的藤堂一脚,“跟我回去,我自然会教会你什么叫‘谋定而后动’。”说完跟浅川挥了挥手,转身走在了前面。
藤堂眼睛一亮,也立刻爬起来跟着他走了。
等到二人走到了一定距离,浅川才回过头来对伊东撇了撇嘴,“小心‘距离产生美’。”
伊东转过头来极其清淡地一笑,“憧憬和理解间的距离,只会让美丽美得凄凉。”
转身走进道场的伊东,步履依旧从容,仿佛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上路。
浅川的眯着眼看了看已经走得很远的冲田,扭头对伊东说了一句,“树上的鸟虽遇不到水里的鱼,却总能遇到另一只鸟的,你不必太过感伤。”便匆匆往冲田已经几乎消失的背影追去。
本已一只脚跨入门槛的伊东,却顿住了脚步,侧过身来看着浅川飞奔而去的身影,目光深深浅浅。
结队南飞的候鸟,究竟谁的背影,落入了谁的眼里。
冲田一行三人回到试卫馆,一说藤堂的事,近藤几乎立刻就答应了,还拍着藤堂的肩说道,“藤堂君你好样的,奋不顾身,百折不挠。只要有恒心,这世上没有攻不下的城池!”
浅川倚在门框上,不咸不淡地吐槽,“小胜你这是经验之谈么?”
冲田立刻笑着用力拍上藤堂的肩膀,“对对,小胜就是这么攻破阿岁的防线的,你可要好好请教请教。”
当然又一次,近藤涨红了脸。同时土方一口咬定,那是气的。不过浅川和冲田仍然是笑得乐不可支,无视了他的争辩。
于是试卫馆在越来越热闹的氛围中,迎来了文久二年的除夕夜。
年夜饭上众人聚首,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近藤到处找人拼酒,土方在主位上端坐浅酌,一旦近藤闹得太凶,便扔颗花生米过去,颗颗命中得意忘形的某人的后脑勺。
一般近藤被砸后摸着脑袋转过来心虚地看土方一眼后还是会有所收敛,只是气氛实在太过高涨,不久便又忘乎所以,所以那晚近藤的脑袋遭到土方的花生米问候不下十次。
而另一边冲田、浅川、山南和藤堂四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冲田还在兴致勃勃地给藤堂出谋划策,教他如何“知己知彼”、“趁虚而入”、“攻其不备”等等。
浅川一弹他的脑门,“这些你从哪儿听来的?”
冲田眼睛一眨,伸手一指,“阿敬跟我说的。”
面对浅川责问的眼神,山南苦笑,“我只是没事的时候跟他讲了讲战国史而已。”
浅川抛了一颗花生在嘴里,才对着藤堂说道,“别信小总的,丰臣秀吉都暗恋了一辈子没成功,这些哪会有用?”
冲田惊讶地看向浅川,“你怎么知道的?”
浅川随意地一耸肩,“没事的时候找阿敬借了日本历史来看。”
山南有些疑惑地声音响起,“丰臣太阁可是娶了鼎鼎大名的战国三夫人之一的北政所样啊~”
浅川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丰臣秀吉不是织田信长的小姓么?织田信长最后不是和森兰丸死在了一起么?”
山南顿时无语,冲田还要好奇地凑过去问道,“小姓是什么?”
“这个……”山南很是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迟疑地说道,“随侍在主人身边以满足主人各种需要的侍人。”
“哦~”冲田恍然大悟地一点头,“包括暖床~”
山南立时呛咳,藤堂也红了脸,只有浅川一拍冲田的脑门,“脑袋里一天装的什么呢!”
冲田有些不满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瘪着嘴说道,“你的无理压迫导致我的思春期无限延长。”
浅川心跳微乱,却还是故作镇静地挑起冲田的下巴,不怀好意地笑道,“啊啦,小总想尝尝女人的滋味儿了么?”
冲田却难得一见地红了脸,有些别扭地偏过头去,嘟囔道,“也不是,女人那么麻烦……”
气氛莫名变得奇怪时,山南却突然出声打断,“你没看那边,永仓君在跟谁比试呢?”
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引到了屋子中间。
那里永仓正在跟一个高大的男子光着膀子比试相扑,永仓身材较为矮小,明显处了下风。可正在众人为他暗暗捏一把汗的时候,他却凭借灵巧的身形一个过肩摔获得了一本。
地上那人有些不满地爬起来,直嚷嚷,“不行,你使诈,我们重来!”
永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大丈夫愿赌服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使诈了?”
哪知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却莫名地涨红了脸,圆睁了一双眼睛瞪着永仓,说不出话来。
永仓看他眉眼间不像是奸险之人,也没有为难他,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豪爽的说道,“好了,过年过节的,大家高兴点儿。快起来,我叫永仓新八,等今后有空了你随时可以找我再来比过。”
那男子一把搭上他的手,借力跃起,也大笑道,“今天高兴,能结识到你这么一个性情中人。我叫原田左之助,松前脱藩,人称‘死不了的左之助’。”说完还颇为自得地亮了亮肚子上有些狰狞的伤疤,“这可是切腹留下的。”
周围的人群皆发出惊疑赞叹之声。
浅川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笑着说道,“这小子,傻人有傻福,肯定是弄错了切腹的方法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冲田的关注的倒是另一个问题,“你说那个大个子为什么突然就泄了力呢?”
浅川闻言诡秘一笑,并没有答话。
倒是山南发现了事情最不同寻常之处,“话说这是试卫馆的家宴吧?那人是哪儿来的?”
“不是永仓君的朋友吗?”藤堂显然没注意刚才的对话。
他的话音未落,冲田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原田面前摆好架势,木刀也拔了出来。
浅川紧跟着上前,疾言厉色地喝道,“你是谁?来此有何目的?”
人群一下子寂静无声。近藤和土方都快步赶了过来。
永仓不动声色地隔在了冲田和原田之间,冷静地说道,“冲田君不要冲动,原田君并不像是险恶之人,不如先问个清楚。”
冲田显然也想到了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上试卫馆捣乱,架势未松,神色却和缓了许多。
这时永仓身后的原田突然大笑出声,“大家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闻到这里的饭菜挺香过来凑个热闹而已~”
众人立时无语。
安静之中一直在宴席上忙前忙后的井上突然冒出了一句“多谢称赞”,一下子把气氛导向了更为诡异的方向。
冲田立刻卸了浑身的劲道,有些无趣地返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偷吃的人我可不管。”
浅川也一下子坐回他的身边,懒洋洋地附和道,“对对,偷吃者,不为偷也。反正小胜家还有余粮。“
土方怒瞪了这两个平时偷食的惯犯一眼,才犀利地看向原田,伸出一只手,“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盛惠10两。”
原田眼睛一鼓,“10两,你抢劫啊~”
近藤从后面搭上土方的肩,无所谓地说道,“嘛嘛,饭而已,反正都是吃,多一个人还热闹些。”
土方剃了近藤一眼,“试卫馆管帐的又不是你!”
近藤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再开腔。
原田又开始不满地嚷嚷,“一顿饭而已,这么计较~我也成为那个什么……食客不就行了,就像他这样~”他一指永仓,又仿佛自己刚才突然冒出的是个绝妙的主意般,满意地肯定道,“好,就这么决定了,我原田左之助从此是试卫馆的食客了”
土方还没来得及反对,永仓就加了一句,“原田君身手很好,绝不会是吃白食的。”
近藤干脆利落地一挥手,“既然新八君这么说,那就错不了,留下来吧~”然后转身一把勾住土方的脖子,把他拖到了后面,“好了好了,大家来喝酒,原田你们自己尽情玩儿就是了。”
原田“嘿嘿”一笑,“近藤桑这人,有意思,我中意。”然后又拉着永仓玩闹去了。
浅川悠闲地盘坐着,抿嘴笑了笑,“小胜还是这么高杆,不经意间,一石二鸟。”
冲田也趴在他肩膀上闷闷地笑了起来,“我倒觉得阿岁的表情不错。”
山南轻抿了一口酒,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