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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左手,覆盖于那些藤蔓之上。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藤蔓就像是被火烧着一样,以飞快的速度扭曲着往两旁退去,重新挂到一边的几棵参天大树上,隐没于垂下的绿叶之中。
我瞠目结舌。
“你你”
云霄淡定自若地收回手,朝我走来:“这密林是一开始就有的,瘴气也是一开始就有的,可这些机关、陷阱、禁制,却是前任魔尊布置的,我身为魔尊遗子,体内流着和他一脉相承的血液,自然也是它们的主人,不会受到它们的伤害。”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惊讶的同时连忙从怀中掏出绣帕,捂住他的左手给他止血,急道:“我只是问问你而已,又没让你真的去做!”
他笑:“没办法啊,这藤蔓都挡住路了,我不割点血给它们尝尝,还能怎么办?”
“绕远路啊!”我道,因为气急,声音都有些压不住了,同时忍不住气道,“既然你的血这么好用,怎么不一开始就用这招?非要这时候用?”
“因为他一旦割脉放血,这密林中的法阵就会被触动。”一个女声忽然自前方幽幽响起,带着三分英气,三分冷然,三分妖娆,“而这法阵一旦被触动,我就会知道,我们的少主子——回到这座密林了。”
她话音刚落,我们周围就陡然亮起了一阵幽光。
十几个黑衣人手提灯笼,渐渐向我们靠拢,妖火在灯笼中跳跃,散发着清冷的幽光。
一个红衣女子缓缓从黑暗中步出,身段妖娆,姿态婀娜。
她很美,美得摄人心魄,强烈的魔气和威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我不由得为之心惊。
这个女子很厉害,不仅仅是她的修为,还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就让人有一种敬怕之感。
即便她美到了一种极致,却依旧只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
因为一旦靠近,便是无穷无尽的杀机。
她是谁?
红衣女子轻笑着走向我们,在离我们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目光从我身上一扫而过,就落在了云霄身上。
“少主,三年前,你离开长印山时,曾放下狠话,说是今后绝不踏入此地半步。怎么今日却又反悔了?偷偷摸摸地回来不说,还带着一位女子,少主这般朝令夕改,可是让我们这些做属下的难做啊”
第154章 一敛红衣()
一片寂静中;几缕瘴气从地面缓缓蒸腾而起,无声无息地飘散在空中。
妖火幽幽,散发着点点冷光。
云霄环顾一周,轻蔑地笑了:“这么大的阵仗来欢迎我啊?左护法;你不会是为了等今晚这一刻连着好几夜没合眼吧?”
这个女子果然是他和阮明严都提起过的魔尊左护法红夭!
虽然早就有所猜想;但亲口听到云霄说出来人身份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不自觉地揪紧了。
这个让阮明严讳莫如深的左护法红夭,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领?
红夭掩口而笑,一举一动间尽显女子风韵:“少主既归;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要一早候着;免得怠慢了少主。”
话毕;她交叠双手放至腰间,对着云霄缓缓福身行了一礼,动作极尽曼妙:“红夭恭迎少主回归。”
“恭迎少主!”周围的十几盏妖灯也在瞬间往下落了半尺——那些手提妖灯的黑衣人在红夭行礼后全都跪了下来,齐刷刷地朝着云霄行礼。
我缓缓转头看向云霄:“你威信还蛮大的嘛”
“大什么。”本以为面对这样一个明显来者不善的阵仗,云霄肯定会面色深沉不少;没想到他却像事不关己一般淡淡道,“耍的又不是我的威风。”他把我硬塞进他左手心里的绣帕随意在手上缠了缠;就负手上前;对着已经直起身的红夭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回来不是为了跟你争权的,我也没那个兴趣跟你争权。我今日来此,主要是为了给你带一个好消息。”
红夭柔柔一笑:“少主这话可是说笑了,这魔道本就是尊上的,尊上一去,我们自然只听少主号令,只是少主无心此道,红夭这才越俎代庖,暂替少主管理一二。若是少主想要收回,红夭一定拱手奉上,绝无二话,又何来争权夺利一说呢?”
“你祖上是书生吗,说话这么文绉绉酸溜溜的?”
“红夭生来就是魔修,并无祖上。”红夭垂首又是一笑,“不过是曾在尊上身旁跟着念一两句诗罢了,少主既然不喜,我不说便是。天色已晚,少主不妨回宫歇息片刻?有什么重要的事,等天亮了再讲也不迟。”
云霄微扯嘴角:“回宫让你把我们都一锅煮了吃吗?”
“红夭不敢。”红夭娇声道,侧身让出了一条路,“少主,姑娘,请吧。”
我有些搞不懂云霄存的什么心思,话里话外,他表现出来的意思都是不相信红夭的,也对红夭抱有着一定的敌意,可当红夭明显别有居心地邀请我们在魔宫住下时,他却没有拒绝,并且让我好好休息后就不见了人影,等了好几天都没见他出现。
要不是这宫殿里没有飘出他的血腥味,我也没有心慌心悸等等不好的感觉,我都要以为他有什么不测了。
我当然知道他有封魔剑护体,法力也不低,就算那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红夭要对付他也没那么容易,更别说他早在好几年前就独自闯出了密林,自保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啊。
这个混蛋,话只说一半就算了,现在还给我玩起那套失踪的把戏来,看他回来以后我怎么教训他!
真是的,把我一个人独自留在这种地方,他就不担心的吗!就算我是神仙,也不能这么对待我吧?!他就这么放心?!
我心中愤愤,却又拿他没办法,人都不见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前一天我还能在房里默默地静坐,思考着目前的局势和爹爹不愿与我通信的原因;到了第二天,我就有些急了,但还是按捺住了性子,默默地过了一遍清心诀;等到了第三天时,我就开始着急上火了。
他这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丢到什么时候?!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忍不了了!他既然不来找我,那我就自己去找他便是!以为在院子里布下结界我就出不去了吗?笑话,就这点结界还不够姑奶奶我塞牙缝的!
我气冲冲地一把推开房门,又唤出千竹金线卯着劲一下子挥出,就把云霄之前布在我院子里的结界抽了个稀巴烂,这才算是稍稍解了气,大步跨出院门槛,按着来时的记忆找到了之前那条回廊,三步并作两步走地穿行而过。
就这么行了一段路,我就遇到了一个三岔口,正犹豫着该往哪条路去寻,亦或是随便找个人问一下,一阵歌声就从东方飘了过来,伴随着阵阵琴曲之声,婉转低吟,好不柔美。
只是这歌声乍听上去柔美可人,再听,却又分明是个男子之音,顿时让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打了个冷战。
若是女子,这歌声自然可谓天籁,可若是男子这股媚腔也太太那个啥了吧?
这股歌声着实恐怖,就算配曲再是曼妙,我也无法欣赏,干笑一声想要离开,双脚却像是不听我的使唤一般,缓缓走向了歌声传来的地方。
好吧,其实我还是挺想一观这奇景的,可是此等偷窥行径也的确不是我道中人应该做的——不不,能在这里享乐的只有魔修,对付魔修,我不需要遵守那一套仙门正道的规矩不不不,一码归一码,敌对是一回事,偷窥又是一回事
我在心里不断地做着思想斗争,可脚步却是一下也没有慢,就这么静悄悄地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旁边,歌声随着我的靠近愈发清晰,可就在我停下脚步时,那歌声也一道停住了,琴曲也戛然而止,吓得我心中一跳。
被发现了?
我心头刚闪过这一句话,下一刻,红夭的声音就从里面慵懒地传了出来,带着几分娇媚:“既然来了,就一起过来喝杯酒吧。”她懒散道,“放心吧,本座是爱美之人,这兴禾宫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入眼的女子,本座是不会害你的。来,阿音,去请姑娘过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过了一会儿,一个华服的男子就低着头来到了我面前,他长得比我要高,可他却把腰弯得比我还要低:“姑娘。”他对我柔声道,声音有几分熟悉,想来他就是刚才唱曲的那个人,“殿下有请。”
他对着我弯腰行礼时,一股花香从他身上对着我扑鼻而来,淡淡的,像是君子兰的香味,让人闻之舒心。可我有些受不住他这一副恭敬有加的姿态,再加上猜出他是刚才那个唱曲之人,心头就更是漫起一阵难言的滋味,只得局促地对他点点头,笑了笑,就跟在他的身后缓缓步入了大殿。
一踏入殿内,我就呆住了。
这这这这是我想象中的魔宫样子吗?这满室的烟熏缭绕,花团锦簇,这要是不说,我还以为这是哪个昏庸帝王的寝宫呢!只不过美人换成了男子,帝王换成了女君罢了。
斜躺在锦榻之上的红夭红裙潋滟,朱唇轻抿,眉间一抹朱砂痣更是衬得她妖娆无比,风情万种,初初看去只会觉得这般女子世间少有,摄人心魄,然而,她周身隐隐散发的魔气却在告诫着我这并不是一个普通无害的女子,她依旧是三日前那个在密林中恭迎云霄、笑得美丽却又危险的魔尊左护法。
见我进殿,红夭就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她缓缓起身,右手微微一伸,就有一名华服男子垂首弯腰地斟了一杯酒递上她,态度极尽恭谨,却又在举手投足间带着几丝媚态,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不傻,当然知道男宠一说,只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这场景也实在是太太奢靡了点,我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去,”红夭轻笑着道,“给姑娘斟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