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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离开苍穹也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和爹分离,也有二十几天了,这还是自我拜入苍穹后第一次跟爹分开那么久呢,不知道爹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担心我这次考评能不能过?亦或是在想着我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去?
还有师兄师姐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苍穹怎么样了,乙等考评的三天后就是甲等考评,今年可是三师兄第一次进行甲等考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过话说回来,这云州的时间流逝不知和神界相比会是如何,会不会现在苍穹才过了半天,或者已经是半年过去了?
想着往日在苍穹学艺时的种种,虽然明白我这次下凡离山只不过是一次门外考评,无论过与不过,到时我都会回到山上,再见爹爹和师兄师姐他们,可我心里依然止不住地涌起一股思念之情,整个人也都感伤了起来,无精打采的。
我缓缓走到岸边,抬头望月。
今晚是下弦月啊,怪不得在有月光照拂的地方,人总是容易怀念过去。
月牙安静地挂在天上,散发着淡淡的清辉,望着那一轮下弦月,我就有些惆怅,拿出我临走时爹爹递来的香囊,我打开系在上面的结,就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符纸来。
符纸是苍穹常见的符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打开一看,上面是爹的字迹,带着几分他的法力,让我感到一阵熟悉和安心。
爹画的符咒和他写的字一样,都是那么苍劲有力,带着几分浑厚、几分锋利。
这上面所写就的果真如爹所说的一样,是一份平安符。
不仅是在神界,就算是在人间,平安符也是极其常见的,普通人依葫芦画瓢也能画出来,就是没有法力加持其上而已。然而,就是这么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符纸,却让我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意,望着它,这半个多月来的疲累就仿佛被一扫而空了一样,虽然人还是很累,但我的精神却亢奋了不少,连带着原本昏暗清冷的月光也在我的眼中变得亮堂温暖了起来。
我看着那符纸,忍不住无声笑了。
“看到了什么?”云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浅笑道,“这么开心?”
我下意识就道:“爹给我的平安符。”而等我意识到我不该跟他说话时,这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收回显然不现实,因此我只能转过头去皱眉瞪他,没好气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交叉起双臂:“这整座别苑都是我付钱租下来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白天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我一想起来就生气,因此我不欲搭理他,绕过他就想离开,却被他按住了肩膀:“怎么见到我就要走?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啊?”
我本来不想理他,想了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遂转过身对他笑道:“是啊,我心眼小,爱记仇,所以我不但今晚生气,以后半年内的每一天我都会生气,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失笑:“不是吧,这么较真?”
“谁跟你玩假的了!”
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因为云霄在我说完那一句话后就怔住了:“白天的事真的让你这么生气?”
“你说呢?”
“对不起。”他立刻收了笑容向我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没有正形。别生气了,好吗?我以后一定改。”
我抿唇,依旧余怒未消,虽然心底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怒火还是羞恼所致,但这不妨碍我不给他好脸色看,因此我冷着脸道:“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吗?”
他一愣:“那你想怎么解决?”
这下子我倒是被问住了,也愣了一下才狠狠地道:“反正就是我不喜欢你白天的举动,举止轻浮,一点也不对女儿家有所尊重!你对所有的姑娘都是这样的吗?一逮到机会就——就调戏人家?”
“我当然不是——”云霄下意识地就开口反驳,只是话说到一半,他却顿住了,有些探究地看着我,“花朝,你是在气我对你举止轻浮,还是气我对所有女子都举止轻浮?”
我心一跳,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心慌,但我依旧维持着面上的镇定:“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他一笑:“有没有区别,要问你自己了。至于我的答案嘛——修魔的女人简直是你不能想象的,一个赛一个的变态,脑子都有问题,我躲她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凑上去?你跟她们可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咳,单纯的人,所以一时有些控制不住,以后不会了,我会尽量收敛点。”
“收敛?还尽量?”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这叫诚信改正?明明一点诚意也没有!”
“没办法啊,谁叫你这么讨人喜欢呢。”他就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弯眼笑得好不欢乐,“一见到你这么可爱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逗你玩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止吓了我一跳,我涨红了脸,努力忽视着跳得明显过快的心脏,一把拍掉了脸上的手:“刚说你要改正,你还来!”
云霄就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这不是习惯了嘛”
“习惯什么?”我咬唇,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快,“你习惯对所有姑娘家都做这样的事?”
“哪里的事!我不是说了吗,修魔的女人都是疯子,我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去招惹她们!”
“那修仙的呢?”
“修仙的——”他眼珠一转,忽然饶有意味地笑道,“哎,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呢?怎么,以为我对别的姑娘家也会这么做,生气啦?”
“我当然生气!”我气道,“你这么不正经!”
“你是气我对你不正经呢,还是气我对其他人不正经?”
我一噎:“你不要脸!”
“我怎么就又不要脸了?”
我不理他,继续说着我的话:“夜这么深了,你怎么还不就寝?”
他一笑:“当然是为了找你。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了,因为太生气所以想吹冷风使自己冷静下来啊?”
我瞪了他一眼:“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别说多余的话!”
“好——你问。”
“你过来找我,是为了给我赔罪的?”
“嗯。”
“那好,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跪安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想让我滚所以才原谅我的呢?”
“随你怎么想。”我负手背在身后,看着他在月下的容颜,忽然间就心情大好起来,“反正你爱信不信。”
“那我也有一句话。”他笑道,“我从来没有对其他姑娘家动手动脚过,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你好欺负吧。看着就软软的,一般人都想不到你这么一朵看上去娇嫩柔软的花竟然是带刺的,而且刺还很锋利。”
我怒:“我哪里就是带刺的了!”
他不语,回头望向身后。
被我削掉了几乎半个亭盖的湖心亭静静地待在湖心。夜风一吹,就带起几片残花落入亭中,好不凄凉残败。
“”我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好了,夜深了,我也要回房休息了。对了,我的房间在哪里?”
云霄挑眉:“这一句话才是你想问的重点吧。往前走,内苑的第二个弯右拐就是东厢房,随便你挑哪一间,白天店小二不是带我们逛了一圈吗。”
我当然不会说出白天我只顾着欣赏风景而完全忘了听小二的话的事实,因此我只是硬邦邦地丢下了一句“要你多管”就转身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不理会他在后面的叫唤。
月光依旧,我在月光中穿行而过蜿蜒绮丽的长廊,想起刚才在月下的那一番对话,我的心跳就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来。
——你是在气我对你举止轻浮,还是气我对所有女子都举止轻浮?
——你是气我对你不正经呢,还是气我对其他人不正经?
是啊,我到底是在气什么呢?是在气云霄在白天那轻浮的举止,还是因为想到他可能对所有的姑娘家都这么不正经而生气?
第24章 心中意、梦悟法()
我喜欢他?
这个想法一从我心底冒出,我就被吓了一跳。
我喜欢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那家伙说话又不好听又爱戏弄我,说是要跟随我修仙向善,但从平日里的举止来看根本就没有那颗心,整个人都吊儿郎当的,举止无礼又轻浮,还天天挂着那张看着就让人不爽的笑脸,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错觉,这都是错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我是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他的,一定是他今晚的举动言语太出格了,所以才会让我有这种错觉,对,一定是这样!
我一边沿着长廊疾走,一边不断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各式各样的理由和借口都用上了,可一回想起云霄在月下对我笑意盈盈的模样,我的心跳得就有些不受控制,双颊也逐渐变得发烫,整个人都心慌意乱了起来。
我缓缓停下脚步,伸手抚上双颊。
掌心中的热度烫得惊人,让我想忽视都不行。
心跳渐渐变得沉稳下来,月辉朦胧,我站在廊下,看着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和垂落下来的藤蔓枝影,慢慢垂下双手。
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那个家伙。
才十几天而已,我居然就动心了。
虽然常有极端的修道者扬言修仙便要绝情弃爱,但其实若是连最根本的七情六欲都抛弃了,那还如何有一颗慈悲之心?如何心怀三界苍生?因此三清神界对这样的论调一直是嗤之以鼻的,像我们这种天生神胎的就更是没有限制了,只要不妨碍他人,有违天道,三清之内自由婚娶,无人干涉——可是,我到底是苍穹弟子,修的是清心道,虽然还远远达不到绝情断爱的地步,但、但我和云霄相识不过十几天,我就对他动了心,这也实在太没有定力了。
苍穹弟子,修的就是清心道,以心为本,修以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