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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的背影,容容神色亦是忧伤,她款款走至陈小川身侧,与之并立望着远处之景,柔声道:“小川,你与雷震岳他们一向交好,曾经一起共事,如今为何不愿再见他们,而他们。。。。。似乎也并未执着于见你,这是何故?”
从陈小川出世之后,容容心中便有着一团疑惑,雷震岳苏清宁乃是陈小川同门师兄姐,对于陈小川的情谊,绝不会比张继宗少,但为何小川拒绝一次之后,他们便不再前来,若说是十年不见,感情淡薄,未免说不过去。
听着容容所问,陈小川脸色微微动容,声音略显哀伤道:“因为我们心中有着一道坎,我们都不愿触碰跨越。”
容容闻言,皱了皱眉头,并不知道他所说的坎儿究竟是什么。
“你说的。。。。。。是什么坎儿?”
陈小川扭过头来,神伤的望着容容,低头有些哽咽,“是师傅,我不敢面对他们,不敢告诉他们师傅陨落的事实;而他们也不敢面对我,不敢从我口中得到这个事实,所以,我们都不敢见彼此。”
容容这才恍然,原来是因为竹风长老的死,她望着陈小川赤红的双眸,心中顿时有些怜悯。这件事一直压在他的心中,他愧对碧海阁,愧对同门师兄师姐。若不是因为他,竹风长老也不会死,他一直承受着这份自责。
难怪张继宗和白芷都不曾提起竹风长老,竹风长老的死,已经是他们不愿触碰的禁忌。
日日承受着自责的折磨,他心中的苦,又有谁能懂。
如今,他为了自己又开始修炼霸道丹术,更是无颜面对雷震岳与苏清宁。这所有的痛苦,都无人能为他分担。
容容望着他紧蹙的眉头,缓缓抬起玉指,轻轻将其抚平,带着一抹微笑,安抚道:“我相信雷震岳苏清宁他们绝不会怪你,因为,你至始至终,都在他们心里。我也知道你心中的苦,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默默承受好,以后你有什么大可说出来,有我与你一同分担,可好?”
听着她柔声安慰,陈小川心中登时舒畅不少,伸出袖袍抹掉眼角欲要流出的泪水,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第五百六十一章赤子之心()
千丈高空上的狂风,经过结界的过滤,转化为细细和风,拂过二人的面庞,陈小川心中的苦楚亦是稍减。
“只是眼下,我必须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搅动风云。”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陈小川闻言淡淡一笑,目光转望向那将要沉入西山的红日,眼中光芒涌动,“那人自作聪明,以为用赤炎精便能将矛头指向我,但他却是忘了一件事,在他滴落赤炎精的同时,也将他的身份泄露给了我。”
容容眼中顿时惊讶,她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此发现,仔细回忆一番,她却是完全缕不清其中的关系,立即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所不知,赤溪的赤炎精石从未被开采过,十年前罗生堂为了对付碧海阁,以三清宗进攻南疆为掩,开采赤炎精石淬炼仙剑。当时赤炎精除了被三清宗获得,还有一部分被我送与东门飞雪,由他发放。所以,这幕后推手,如若不是三清宗,便是被东门飞雪发放了赤炎精的势力!”
此事发生在十年之前,容容自然是不知,若是那人只将药神谷灭门,自己还愁无迹可寻,如今倒好,是他主动奉上了线索。
“如此说来,你只需询问了夏侯渊和东门飞雪,便可顺势向下寻找。”
陈小川点了点头,眼珠微动,立道:“我现在就去打探一番,你暂且留在云岚之巅!”
如今云岚之巅得罪南疆,万一有哪些不长眼的侵犯云岚之巅,还需有人坐镇。陈小川正欲掐动灵力,御剑飞离,忽见西方天际一道流光急闪,直奔云岚之巅而来。
陈小川眼中微惊,待他仔细一看,来者竟然是金不换!心中不禁疑惑,好端端的他怎么来了。
金不换远远看着结界中陈小川静立,面色大喜,便未飞向山门请人通禀,而是直接朝天空城飞来,悬立结界之外。
“哈哈,陈兄弟,你果然还活着,你可知道这十年来我是多担心你。罗锋那混球说你死了,老子万万不信,你这小子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死,哈哈,快,快打开结界,让我进来!”
金不换性格还是如此豪爽,与他相处,没有任何负担,陈小川淡淡一笑,袖袍挥动,结界登时打开,将其接入,而后又是徐徐恢复。
望着金不换,陈小川目光柔和,拱手道:“十年未见大金哥,小川也是好生想念。”
“狗屁,你小子身边佳人在侧,还想到我这糙老汉,上次我想见你还被阻,莫不是和小娘子。。。。。”
金不换眉头一挑,言语中有些荤气,容容顿时面红耳赤,欠身行礼道:“我去准备些点心酒水,”而后便是仓惶离去。
金不换见状,朗声笑道:“这小娘子柔的像团水,可比那小辣椒待人舒服。”
陈小川只得摇了摇头,笑道:“莫要说这等荤话,我可不信你无缘无故会来我这,你可是有何要事?”
听陈小川说起,金不换登时收了那股浑气,面色凝重的望着陈小川,“陈兄弟,我听普云神僧说你修炼了霸道丹术,开罪南疆诸派,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这才赶来助你一臂之力!”
陈小川闻言,心中登时升起一股暖意,原来他急忙前来,是怕自己被南疆诸派欺负。
金不换望着他的眼神,双瞳顿时一蹬,“别,你这柔情的眼神还是去看那小娘子,我可享受不起。不过话说回来,你好端端的怎会修炼霸道丹术,那可是个害人的玩意,当初御鬼宗就是因为这个,被赶出了中原,你莫要步他的后路啊。”
金不换虽然无心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非不分,霸道丹术这种害人性命的法子,他心中亦是排斥,不过是因为施法者是陈小川,他才劝解两句,若是旁人,他直接出手斩杀。
“你是觉得,我修炼了霸道丹术,会随意杀人炼丹?”
一听这话,金不换脸色焦急,连忙道:“陈兄弟你可别误会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知!你杀的那些人,定是该杀之人,但用他们体内生气炼丹,无异于吞噬其身躯,想想就是恶心。”
陈小川低头淡淡一笑,没想到金不换竟是如此信任自己,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将来若是没有该杀之人,自己又要如何炼制丹药,来维持容容的性命。
兴许到时,他真的要开始杀人了。
再望向金不换,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便是询问道:“顾大哥怎未与你一同前来,他现在可好?”
一提到顾鉴之,金不换面色顿时不悦,愤愤道:“哼,顾鉴之现在畏手畏脚,在伏龙寺过了十年安生日子,竟然磨掉了他心中的锐气,也不想着为师傅报仇,成日里混混度日,当真是气煞我也!”
听闻此话,陈小川眉头微蹙,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话。据他所知,如今顾鉴之的修为已是练虚顶峰,若真如他所言整日里浑浑度日,这身修为又是如何来的?
“而且你是不知,在他听说了你修行霸道丹术后,竟愤然离去,到现在我都不知他去了何地!”
“哦,竟有此事?”
按理说顾鉴之原是魔道中人,他曾经手上亦是沾满鲜血,怎会怪罪自己修行霸道丹术?难不成是被伏龙寺的佛法感化?
“陈兄弟,我听说你现在也像他那般,不愿再插手天下局势,可是真有此事?”
陈小川闻言,望了眼金不换,轻轻“嗯”了一声。
见他点头,金不换眼中顿时涌现一抹失望,摇头道:“果然,与我娘说的一样,人越是长大,越是会失去当初的赤子之心。我记得当初你意气风发,碧血丹心,那一腔抱负,终于也是烟消云散!”
陈小川默然,望着他的失望的神色,忽然想起当初,他曾与自己言名字由来:赤子之心,千金不换。而他自始自终,果真是一如既往。
脑海中再想起在剑冢,湛卢剑侍怒喝自己,忘记了当初执剑的初心。这一路走来,自己失去的越来越多,不仅是亲人,还有当初的那片赤子之心。
“陈师兄,我听普贤神僧说,是因为杨宗主选择青云剑,放弃了你娘,所以你猜心生怨念。只是你可知道,当初杨宗主为何选的是青云剑?”
陈小川闻言,心中猛地一颤,难道这其中,还另有缘由?
第五百六十二章形迹可疑()
望着他这番惊讶的表情,金不换轻声叹了口气,走至栏杆前,双手紧握着栏杆,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哀伤。
“杨宗主服毒前曾告诉普贤神僧,罗锋以杨俊毅相要挟,令杨宗主将你引诱至万蛇谷。顾及杨俊毅的性命,杨宗主不得不这么做,但他没想到,罗锋会设下如此歹毒的一局。当时你气息紊乱,又要施展三种功法,定会被反噬,所以你母亲跪在笼中,求杨宗主。。。。选择了青云剑!”
陈小川听着他将当时的情况一字一字告出,眼眶红肿,泪水扑簌簌落下。他紧紧握起拳头,原来当初是因为母亲的请求,杨宗主才会选择青云剑。
是自己错怪了杨宗主,母亲一直挂念自己的安危,即便是放弃她自己的性命,也不愿看着自己被功法反噬!
金不换听着身后静默无言,知晓他心中悲痛,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陈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莫要再怪罪杨宗主,一切都还得向前看。”
陈小川闻言,吸了吸鼻子,望着金不换拱手道:“除此之外,你可还只杨宗主与普贤神僧说了什么?”
金不换眉头微蹙,摇了摇头,低声道:“那日还是我无意间路径住持佛堂,他在遥祭杨宗主,口中喃喃之言,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陈小川虽然悲痛,但却是疑惑,若是罗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