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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欲落下泪来。
那少女道:“是本主就好啦!你每日想他念他,这回总称心了吧?”
那女子轻嗔道:“死丫头,我、我就那么贱么?”
说着侧眸流盼,红晕微生。
那少女笑道:“小姐是心痴,放着仙子的身份不顾,只想着你的萧郎。快把外氅脱了吧,这地方全是土,下面都弄脏了。”
说话间帮她脱去绣氅。
只见那女子里面穿着一色白色衣裙,与雪一样的肌肤相衬,正所谓淡极方觉艳,愈显得冰清玉润,光彩照人。
萧啸侧目打量,心道:“过了二十多年,她还是这副仙姿,足见岁月有情了!”
那女子见他不开口,柔声问道:“啸哥,这些年你还好么?”
萧啸道:“你都看到了,何必再问?”
那女子鼻中一酸道:“当年你离开我时,只说再不能相见,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儿。啸哥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啸听了,面色微沉。
那女子自知说错了话,忙辩解道:“我只是心疼啸哥,才说这些蠢话。其实这里也很好的。”
挽住萧啸的手,便要坐在草上。
那少女叫道:“小姐别坐!这地方像猪滚过似的!”
那女子道:“莺儿就会胡说,快回车上去吧。你不知道,只要能与啸哥在一起,nǎ里都是一样的。”
那少女直撅嘴,白了萧啸一眼,一扭身去了。
此时庙内只剩下二人,那女子坐在草上,软软地靠着萧啸肩头,好半天才道:“啸哥,你知道这会儿我有多高兴么?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连梦中你也不与我说话。今天看来,老天还是怜惜我,毕竟待我不薄。”
说罢眼圈一红,忙又以笑掩饰了过去。
萧啸闻此挚语,也自心动,却道:“何人带你来的?”
那女子道:“前几天有伙人登门,说是知道啸哥的下落。我一听心就乱了,也未想他们是不是强人、拐子,就急忙跟了来。还好他们没有骗我,我心里实是感激。”
萧啸见她如是说,心中不由一热。
那女子痴然相望,又道:啸哥,你还常想我们当初的事么?我怕你早就忘了吧?那时我年轻不懂事,老缠着你要情要意,还要什么名分。后来我知道啸哥另有所爱,你一来我便哭闹不止,你却总是大笑。当时我心里真是绝望,现在回头想想,那又有什么呢?像啸哥这样的男子,多几个女人喜欢,不也很好么?我只要从此与你相依,别的都不敢奢求了。你便轰我赶我,我也不再离开。”
说罢柔柔一笑,羞然垂头。
火光下,美人含情,不妆不束,愈显得花容明媚,玉骨轻柔。
萧啸却再难稳坐,起身叹道:“儿女之情,本如泡影空花。我视之已如隔世梦境,你又何苦放它不下?”
那女子芳心微乱,忙抱住他道:“啸哥,你、你为何又说这种绝情话?当年你一说出来,我这颗心都碎了!难道我苦等了二十年,还不够真心么?”
萧啸不敢看她,目光投向别处道:“今日你能来,啸哥既感且愧,才知自家是个情中罪人!你若能忘了啸哥,我反觉好过些。”
那女子悲愕不已,紧抱住他道:“啸哥,你究竟要我怎样才是?我心里只有这段情意,今生已放它不下。你莫要逼我好么?”
萧啸硬起心肠,冷笑道:“我早说过:我若无心,诸缘皆灭。总之是我负你,今生已不可偿的了!”
那女子听了这话,全然惊呆了,好半晌没有表情,既而缓缓松开手来,止不住落泪断肠。
突然之间,只见她脸上现出一份刚毅,把柔心弱质驱扫无踪,神情又复端庄冷静,显出无比的高贵。
萧啸细辨其微,心间大痛,便要走出门去。
那女子将他唤住,强抑悲怀道:“人人都说‘嫁得浮云婿,相随即是家’。可我一生虽遇浮云,却总难相随。啸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我么?”
萧啸热泪盈眶,不敢回头,望空叹道:“若非天缘永诀,谁人能舍仙子?果有来生,啸哥必做个温良情种,只与你厮守不散!”
说罢再不犹豫,大步走出门去。
那女子悲痛欲绝,只唤了一声,已不觉瘫倒在地。
却见那少女走了进来,一脸怒气道:“这人真可恶!咱们大老远来找他,见面又没说嫌弃的话,他倒一甩手走了!小姐快别哭了,这样的负心汉,死活都不用理他!”
那女子痴然望向庙外,止泪不住道:“莺儿别说了,你不会懂的。像啸哥这样的男子,女人几辈子也碰不到的。我不能见他运势低了,就把情意抛开。我只在这里等他。”
那少女又恨又急,一赌气,把饭盆子也踢翻了。
萧啸出了庙门,直向西面奔来。
正行间,突见暗处闪出几十条黑影,分从四面飘聚过来。
一人率先奔至,挡住去路道:“魁首要去nǎ里?”
萧啸见来人竟是日月尊者坐下的一位手下,也不惊诧,只道:“把路让开!”
话音未落,众人都已赶到。只见魔教九名护法俱在,另有二十余位长老,个个神情焦急,不敢稍放空隙。
其中一名张姓的护法赶到,忙上前行礼道:“魁首莫怪。教主有谕,命我等在此守护。兄弟们不敢疏神,只望魁首平安。”
另外一名姓王的护法也道:“教主知道魁首寂寞,特意派人把那娘子找来。不是小人放肆,那娘子艳丽惊人,姿容耀世,真不怪魁首爱她!兄弟们见了这等玉人,才知其余红粉,都不过孽海残花。”
这家伙倒是会说话,见萧啸一脸淡然,并看不出什么表情波动,接着又道:“魁首只伴她略住几日,又有何妨?不出旬月,您老人家便可龙归于海,再起波澜。”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人独挡,相救师弟()
萧啸面色微沉道:“转告白教主,他的心意我领了。你们让开路吧。”
众人听他语冷如冰,心头俱是一颤,几乎同时跪下身来。
方才说话的张姓护法开口道:“适才令师侄来报信,我们已尽知始末。这分明是有人设下圈套,欲引魁首入其网罗!兄弟们明知有祸,断不敢让魁首涉险。”
萧啸浓眉微挑,冷笑道:“这么说,你们真要拦下我了?”
一言未了,众人忽觉一股异样的气息袭来,几十人竟都定身不住,意荡神摇。
再看时,猛觉眼前的萧啸形貌大变:哪还是落泊乞食的叫化子,分明豪气重来,又是当年威震江湖的魁首,傲类独绝的奇男!
众护法大是恐惧,其中离他最近的一名护法忙抱住他道:“魁首,求您千万别去!您老不看别的,只看我们大雨天还守在这里,确是一片至诚,便请转回身吧!”
众护法也将他抱住,无不下泪道:“您老要真出意外,我们哪还有脸活着?求求您放下念头吧!”
萧啸心烦意乱,略一抖身,五人已飞出丈外。
余下几人方欲抱紧,陡觉他目光逼来,直透心神,霎时间外感皆失,向下跪倒。
待得惊觉,前额已触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众护法骇然后跃,都知此乃攻击神魂的绝技,及见他大步而去,莫不扼腕顿足。
萧啸脱出身来,飞身向西,并不稍停。通州距京城不过数十里,这一展开身形,当真飘飞如电!
尚不到半个时辰,已见前面帝京广阔,城楼巍峨。
他略辨方向。少时寻到彰义门外。
眼见九城寂寂,皆被高墙所挡,城外西北方向,却有一大片屋宇,建的极是富丽堂皇,只是如今天黑,看不完整罢了。
他当年常游燕都,对这地方自是熟悉得很。心想:“我虽久未入京,料来锦衣卫气焰熏天,必早占了此府为其巢穴。王云说的北镇抚司衙门。必是这里了!”
当即纵身而来,离得尚远,已然失笑:“众人只盼我来,外面竟不设防,如此倒省了气力!”
不觉来到切近,却见此衙深广之极,黑黢黢少有光亮,望之实感阴森。
此时乌云漫天,不见星月。
他飘身到了一堵高墙外。屏息听了听,旋即耸身跃入。
未料落脚之处,竟是个花园,影影绰绰。只见四面楼台亭榭着实不少,此外如青松翠柏,假山幻障,更是密密层层。入眼迷离。
他内功深厚,耳力自是极佳,知十数丈内无人潜伏。便即纵身向西飘去。
正行间,忽闻远处脚步声响,有数人向这面走近。
待得看清来人面目,原来是几名锦衣男子。
萧啸不觉心中发笑:“哪会这么巧?分明前来接引!”
突然现了身形,袍袖挥动。
那几人尚未看清人影,便觉眉心一痛,宛似利电入脑,五人同时倒地,已然闭气无声。
一人正欲大叫,胸口已被拿住,萧啸虽是虚抓,这人脖颈登时软了,手足似飘絮般垂落,唯喉间发出“咯咯”异响。
萧啸略放宽松,低喝道:“告诉我天牢在哪儿!”
那人已无法开口,只眼珠向左转动。
萧啸会意,提着这人向北纵来。
片时出了花园,那人又向西望。
萧啸依其所示,也不怕有人拦路,转转折折,直掠过数重院落。
待得停步看时,周遭楼阁峥嵘,曲径迷离,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那人仿佛与鬼魅同行,尿都吓了出来,眼见他露出疑情,忙望向不远处一座铁门。
萧啸细看四周地势,随将那人弃在草间,大步来到门前。
他心知猛兽俱在其内,不觉心神激荡,推门直入。
孰料那门十分厚重,方一推开,一股腥臭之气已扑面而来。
萧啸见其内微光闪亮,遂留心护住要害,直闯了进来。
却见过道上全是血迹,下脚一片湿滑,独不见有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