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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刘鹤带着冷如霜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冷如霜一见到黄杰,当即干脆利落地挺身敬礼,道:“参谋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咳咳……如霜,这次……”黄杰眼神闪烁有些语无伦次,显然觉得没有看住蒋浩然,有些怕见得冷如霜的意思。
冷如霜洞如观火,莞尔一笑,道:“参谋长,这不关你的事,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更改,就算你知道了都未必能拦住他,随他去吧,你应该相信,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不成功的先例。”
黄杰重重地点头,的确,这个时候除了相信他,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冷如霜显然更了解蒋浩然。
一番寒暄之后,刘鹤和黄杰动身前往武汉。
出了指挥部,一架运输直升飞机已经停在坪里,螺旋桨高速旋转呼呼作响,两人低头快速上了直升机,旋即起飞,直往武汉方向而去。
南昌相距武汉直线距离不过两百多公里,武汉机场在汉江,但前敌指挥部却设在武昌的武汉行营,如果乘坐飞机还得坐船过长江,所以还不如直升机更直接、更快速。
一个多小时后,直升机在武汉行营门口降落。
两人动身之后,张大彪早已通知武汉方面,告知两人要来的消息,所以两人一下飞机,就有参谋人员前来迎接。
在参谋的带领下,两人进入武汉行营,在指挥部的门口,参谋示意他们等候,容他进去通报,此时的指挥部里,起码也是战区一二把手那样的高级将领,像刘鹤和黄杰这种级别,没有总统的特许根本进不去。
刘鹤也有自知之明,拦住了参谋,只说他们有十万火急的重要情况必须单独向总统汇报,请参谋代为传达。
参谋点头,示意两人稍等,转身进入了指挥部,须臾之间就走了出来,把两人带到一间休息室,给两人泡上了一杯茶,只说让两人等等,总统马上就出来。
不多时,李宗刃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两人赶紧起身敬礼,礼毕,李宗刃道:“你们的蒋总司令搞什么鬼,到现在还不出现,却派了你们两过来?”
黄杰张嘴欲言,刘鹤抢答道:“总统,是这样的,我们总座不是不来,而是他现在人已经到了徐州,根本来不了。”
“什么,蒋浩然去了徐州?”李宗刃大惊失色,表情里还带着丝丝不可置信。
刘鹤不敢卖关子,赶紧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原本以为李宗刃会大发雷霆之怒,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听完刘鹤的汇报,李宗刃一脸严肃半天没有开腔,良久之后,叹息了一声,道:“子谦贤侄为了国家民族,不惜以身犯险,实乃我辈之楷模,可敬可佩啊!”
刘鹤和黄杰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李宗刃的话。
李宗刃却随即就说道:“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否则子谦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不管他能不能成功,一个汪精卫不值得他如此冒险,设法通知他立即赶回来,徐州会战离不开他!”
“是,总统!”两人赶忙挺身答道。
“总统,那我们……”刘鹤欲言又止。
李宗刃道:“既然子谦来不了,你们就代替他参加这次会议,此次战役第四十集团军可是主力,刘参谋长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刘鹤赶忙答道,徐州会战的最初方案基本上都是蒋浩然拿出来的,在战场上,蒋浩然从来都没有私心,用兵的原则没有保存实力之说,只有谁更适合、谁更能胜任,所以,他的部队基本上都是部署在最关键最重要的地方。
随即,李宗刃叫进来一个参谋,命令他带着刘鹤和黄杰先去会议室,自己却点燃了一根香烟,陷入了沉思状态,一根烟抽完,烟头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命令门口的警卫立即把齐五找来。
齐五就是毛人凤,也就是新上任的中统局局长。
重庆政府的军统和中统事实上同时并存的,甚至中统成立更早。
军统的全称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处,后期发展成为军委会统计调查局、国防部保密局,因其属于军队序列,所以一般称其为军统。主要负责军、宪、警部门以及对外的情报安全工作,类似今天米国的ia。
由于军统局成立后不久,国民政府西迁重庆,形势严峻,军统局也担负了一些诸如对行政机关、交通、金融等要害部门的监控,这样后来就引起了与中统局的权限冲突。
军统局为终身特务,抗战期间军大为发展,在敌后进行了大量的破坏、暗杀活动。
而中统的全称是国民党中央党部统计调查处,中央党部调查委员会,国民政府统计调查局。因其始终为国民党中央组织部所掌控,故称其为中统。中统局负责除军、宪、警等军事部门外的情报安全工作。实际工作中也是基本上维持在这个范围之内的,因为军统局也不允许他干涉越权。
中统局的工作重心在党政机关内部,另一个重点就是暗中打击一切反对派政党,尤其是延安。此外,对于社会舆论、思想言论也负有监控责任,类似现在米国的bi。
但根本上的差别还在于军统属于委员长势力,而中统则是由派陈立、陈果两兄弟掌握,委员长在位时,对中统的打压是不可言喻的,委员长下野之后,中统很自然地兼并了军统,但此时的中统已经不完全属于派掌控,毛人凤就是李宗刃一手提拔起来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事实上,毛人凤能在这个时候快速上位,并且获得李宗刃的信任,傻瓜都能看出来,他投靠李宗刃已经不是一天俩天的事情了,甚至在委员长下野的事件中,必然扮演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否则一个前军统的骨干人员,戴笠的秘书,李宗刃凭什么相信他。
毛人凤給人的印象非常忠厚老成,而且逢人帶笑。其在军統局当秘书时,是个有名的“笑面虎”。他从不发脾气。戴笠是官大脾气大,性格非常暴烈,常为一些小事骂人打人关人,每遇到这种情況,毛人凤总是向戴笠引咎自责,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使得被责之人对他感恩戴德。对于一些他替別人承担责任之事,如果对方不了解是经他帮忙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时,他一定设法使对方知晓。這套手段收买了不少大小军统人员。因为毛人凤常在戴笠面前替人说情,戴笠常斥责他是“菩萨心肠”,不是大丈夫,不能成大器,毛一笑了之。
毛人凤真是“菩萨心肠”吗?其实不然,电影《开国大典》中有这样一个桥段。毛人凤到委员长办公室汇报工作,谈完工作,委员长忽然大发感慨,说自己不仅要抢运黃金美钞,还要抢运人才,列举出张瀾、罗隆基、史良、翁文灝、竺可楨等一批人。毛人凤忽然十分紧张,提出请假出去打电话。委员长叫他用自己办公室的电话打,毛人凤只好硬着头皮接通了上海警察局局長毛森,只说“那一批,缓办。”又补充说“不是,是张澜、罗隆基那一批。”委员长面无表情地说:“我晚说一会儿,你就要下手了?”搞得毛人凤十分尴尬。
这虽然只是电影桥段,但并非空穴来风,足可见毛人凤杀人之狠,杀人不是一个一个地杀,而是一批一批地杀。
不多时,毛人凤满脸笑容走了进来,在李宗刃面前谦卑地问道:“总统,您找我?”
李宗刃的脸上突然闪现一道阴鸷之色,道:“蒋浩然此刻已经到了徐州,准备暗杀汪精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希望他回不来!”
有蒋浩然的存在,领袖的位置就不稳固,这一点李宗刃和委员长的观点是一致的,逮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李宗刃哪里肯放过。
毛人凤猛然一激灵,脸色巨变,但很快恢复常态,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道:“这事好办,只要我们将他在徐州的消息透露给岛国人,蒋浩然插翅难逃,这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李宗刃脸上波澜不惊,显然早已想到了这点,但这话从毛人凤嘴里说出来就符合情理多了,他一个国家领袖,与敌人勾结算计党国的肱股之臣算是什么回事,这不符合一个政治家的身份;但符合一个政治家的龌蹉。
李宗刃道:“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只要结果。”
毛人凤重重地点头,旋即快步离去,李宗刃长吁一口气,似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看得出,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心情并不轻松,默默地抽了根烟才走出休息室。
回到会议室,李宗刃大步踏上主席台,双手平举平息了一片议论纷纷的众将领,道:“下面公布一个重要情况,因为副总司令蒋浩然临时有急事要处理,暂时无法抵达,在蒋浩然将军没有回来之前,此次战役的总指挥由参谋总长白崇喜暂代。”
李宗刃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顿时一片疑问声,大家有些不能理解,还有什么事情比起眼前这场战役更重要的,蒋浩然这是干什么去了?
抛开政见,在大家眼里,蒋浩然无疑是这场战役总指挥的最佳人选,这是不容置疑的,失去了他这个主心骨,战争的胜败顿时就有种蒙上阴云的感觉。
李宗刃马上澄清,蒋浩然只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而且他眼前的事情也是为了这场战役的胜利,只不过为了能顺利实施,暂时还不能透露,不久之后,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天大的惊喜。
这样一说,人心始定。
白崇喜走上主席台,开始宣布此次战役的部署、下达各部的战斗命令。
此次战役的参战部队包括第一战区卫立皇部、第二战区阎锡山部、第五战区李宗刃部、第九战区薛岳部、第四十集团军蒋浩然部、还有整个鄂豫皖一带的八路军、新四军之全部,共计兵力一百二十万余。
作战范围从黄河以北的临汾、运城,到黄河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