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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诚修炼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停下来养精蓄锐。过了许久之后,他似乎心有不甘,自言自语道:“纵使我有如此神功,却屡次让乐异扬逃脱,难道这是天意吗?”说罢不住地摇摇头,迈着步子缓缓朝南走去。
陆之诚行出十余步,发现前方雪地上有一小块东西,在阳光下面显得格外耀眼。他的心中好奇不已,于是快步走上前去,俯下身将之拾起来,放在眼前观望了片刻,不由得惊喜地笑起来。
这个东西正是乐异扬身上那块残余的金箔。不久之前,乐异扬从陆之诚剑下脱困,飞身上马救了萧翠心离去,仓促之间却将身上的金箔落在了雪地上。乐异扬并未察觉金箔丢失,只全神贯注地骑着马离去。等到数日之后,乐异扬无意间伸手到怀中,才发现金箔早已不知去向。
陆之诚望着这块金箔,心中隐隐猜到它是何人遗失,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完整的金箔都在我手中,看来老天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这些宝藏非得归我陆某人不可。”
他环顾四周的山林一眼,确系无可疑之人,然后找了一颗枯树做好隐蔽,再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箔,将两者拼凑到一起,发现竟然是一幅完整的藏宝图。陆之诚睁大眼睛仔细端详金箔,发现图中不仅有寻找宝藏的具体路线,而且还有藏宝洞内的机关暗器明细,这时才明白为何自己当初在幽寂谷寻了数日,居然连藏宝洞的影子都未寻到。究其原因,乃是陆之诚手中的金箔正好少了通往虎狼林的线路。
此时陆之诚所想的全是幽寂谷的宝藏,已经忘记要去追杀乐异扬。虽然陆之诚练成太阴剑法,但葛岷山坐下高手云集,其中不乏资质极高的人。陆之诚想到这里,暂时打消独自闯入幽寂谷的打算。他将两块金箔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又在附近的山林寻得自己的坐骑。
陆之诚上马之后,一边向南前行,一边寻思取得宝藏的办法,最后想到还是需要借助契丹之手,将幽寂谷的旷世珍宝收归囊中。他的计谋定下之后,便挥着马鞭向南驶去,希望可以追上耶律德光等人。
陆之诚一路行得非常快。莫州到恒州的路程不到一千里,陆之诚却连着累死了三匹骏马。第二日傍晚,陆之诚终于在恒州望见数里开外的契丹大军。
恒州的郊外到处是一片狼藉。契丹大军肆意屠戮中原百姓,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沿途的枯树上挂满了平民百姓的尸体。陆之诚见过之后哀叹不已,但想到自己势单力薄,想有所作为都力不从心。
契丹大军当晚进驻恒州城中,陆之诚也尾随其后。偌大的州城已经空无一人。冷风从空旷的街道吹过来,夹杂着人血和焦布的味道,陆之诚骑在马上,虽然尽量运气御寒,但仍然经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耶律德光住不惯恒州刺史的府邸,便在庭院外面搭起了一个金顶大帐。鹿万理、鹤连天等四大总管各自领兵把守险要位置,将金顶大帐围得水泄不通。
通天邪主以国师之尊,禀告过耶律德光之后,便堂而皇之地住进刺史府。陆之诚不想惊动守卫的契丹士兵,趁其不备翻府内。通天邪主正在府内休息,听见屋外的动静之后,以为是有人前来行刺,未穿外衣就飞身夺门而出。当他见到是陆之诚,方才镇定下来,不悦地说道:“徒儿,原来是你。你离开这么久,寻得乐异扬了吗?”他一边低沉地说着话,一边让示意陆之诚进屋。
陆之诚心中诚惶诚恐,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唯独漏了寻得藏宝金箔之事。通天邪主听后消除了怒气,安慰道:“徒儿,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太阴剑法已经炉火纯青,区区一个乐异扬何足挂齿。”
陆之诚唯唯诺诺,想到通天邪主与幽寂谷的渊源,便谨慎地问道:“师父,乐异扬本不足虑。不过万一他去找葛岷山做后盾,徒儿的胜算就小很多了。”
通天邪主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这时不禁一愣,连忙说道:“葛岷山这个老头子功夫深不可测,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陆之诚故意说道:“师父谦虚了。以师父的武功造诣,普天之下有几个是您的对手。”通天邪主摆摆手,说道:“徒儿,你有所不知,葛岷山将《元和秘笈》背得滚瓜烂熟,上面的几十种武功早已融会贯通。你的太阴剑法和我的通天动地虽然利害,但对付葛岷山还是有些不足。”8)
第二百二十三章 晋国灭亡()
通天邪主神色凝重,言语之中绝无半分夸大之辞。陆之诚听后不免面露难色,叹气道:“如此说来,徒儿这辈子也休想在幽寂谷除掉乐异扬了。”通天邪主拍拍他的肩旁,略有所思地说道:“那也未必。葛岷山虽然武功卓越,但只不过是一介武夫。幽寂谷上上下下不过一百余人,大多数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如果我们向皇上要千余契丹铁骑前去进攻,不过数个时辰就可将幽寂谷夷为平地。”
陆之诚连连点头,赞同道:“师父说得有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葛岷山身居深山绝谷,自以为可永久太平无事,却不知自古朝代更替之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苍穹派的灭亡便是幽寂谷的前车之鉴。”
有了通天邪主的一番疏导,陆之诚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通天邪主是契丹国师,最近献出奇计替契丹除掉后顾之忧。耶律德光对通天邪主尤其倚重。只要通天邪主原意开口,千余骑兵自然会听他使唤。
陆之诚当晚睡在恒州刺史府的客房中,躺在床上还握着那两块残缺的金箔,心中已经在谋划获得宝藏之后的各项安排。
方今中原大乱,契丹势如破竹。但契丹军队纪律崩坏,所到之处烧杀掠夺,激起中原百姓的奋起反抗。契丹本为游牧民族,不习惯长期定居生活。耶律德光迟早会将大部分南征大军带回到上京。留在中原的契丹士兵顶多不过十万。晋国虽然灭亡,但其在各地的藩镇实力很强大。到时若能以奇珍异宝笼络各地的藩镇节度使,驱除契丹而问鼎中原指日可待。陆之诚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翌日卯时,天色刚微微亮。恒州刺史府周围就响起了阵阵角声。原来耶律德光刚刚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得知耶律阮等人已经攻入晋国京城,遂急令次日清晨拔阵向开封挺进。
陆之诚翻身坐起,将金箔藏在怀中,推开门走出去。通天邪主已经在庭院之中,陆之诚赶紧过去拜见。通天邪主招手向他示意,等到陆之诚靠近,才兴高采烈地说道:“徒儿,为师今日心情大好,你猜是怎么回事?”
陆之诚走出房门之时,见到那些契丹士兵脸上都露出喜悦的笑容,纷纷携着武器列队集合起来,他的心中早就猜到几分,这时通天邪主故意相问,于是说道:“师父,莫非是前线打了胜仗?”
通天邪主哈哈大笑道:“的确如此。耶律阮前几日就已攻陷开封。晋国皇帝石重贵自杀未遂,被左右侍从救下。此时他和家眷被关押在封禅寺,正听侯皇上的发落。如今晋国已经灭亡,整个中原都是契丹的天下。徒儿,那些武林侠士数次辱我,这回终于有机会对付他们。皇上向来对中原武林深恶痛绝,刚才听了为师天下禁武的建议,当场拍手表示赞同!这真是天助我也。”
陆之诚拱手说道:“恭喜师父心想事成!到时江湖中人人自危,师父便可趁机独霸武林!”
通天邪主道:“徒儿,这里自然有你的功劳。师父年龄已过半百,再过几年便淡出江湖。这个武林霸主的地位,迟早都是你的。不过你切莫洋洋自得,仍需修行功夫,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陆之诚谦恭地答道:“师父身体康健,活过百岁绝非难事。徒儿不敢对霸主之位有所奢望,只求能够在师父麾下,为师父尽心办事即可。”
陆之诚知道通天邪主绝非等闲之辈,如今手握大权,稍有不慎便会引火上身。他对武林霸主并不感兴趣,心中所想全在九五之位,因而在契丹军中处处小心翼翼,只为早日达成心中的愿望。
中营统帅耶律屋质集结完军队,便随着耶律德光移驾开封府。数万人浩浩荡荡地穿行在中原的山川之间,俨然像一群饥肠辘辘饿狼扑向晋国国都。过了十日左右,中营大军护卫着耶律德光终于抵达开封府。
从恒州向南,沿途的景象仍然惨不忍睹。村庄中几乎十室九空,城镇里面更是残垣断壁。偶尔遇到几个活着的老者,他们都已经全身伤痕累累。陆之诚不再有起初那样的怜悯之心,他此时已经麻木不仁,心想:“契丹士兵越是凶残,到时败退的越快。这样我才能够趁势而起,逐鹿中原。”
开封府里里外外都有契丹士兵严守,这些人天日黑夜轮岗驻守,心中盼望皇上等够早日到来。守城的人是前营士兵,他们望见耶律德光的王帐,全都欢呼万岁。这些契丹士兵一面出城迎接,一面回去禀报耶律阮。
耶律阮的前营大军攻陷开封,虽然战斗中损失惨重,但由于夺取了灭晋的头功,得到了耶律德光的赞许,稍后便可加官进爵、衣锦还乡,所以此时见到皇上驾到,当真发自肺腑地高兴。
后营统帅萧瀚却心中不悦。他的部队一路南攻,击破晋国数道防线,但由于沿途掠夺地主士绅的财物,遭到乡兵的疯狂反击,延误了到达开封的时机。等到后营大军满载而来之时,前营大军已经将开封府死死围住。萧瀚无可奈何,只能领兵攻打开封府周围的郡县。开封府城破之时,萧瀚分得一些功劳,当即带领万余士兵连夜赶回,仍令其余士兵进攻潞州、卫州等地。
耶律德光到了开封城里,从王帐中出来,改骑高大的骏马,由御林侍卫簇拥着朝晋国皇宫而去。耶律阮、萧瀚二人带着千户以上的将领早已在门口恭迎圣驾。晋国的文武百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