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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超度。
那些党项武士念完咒语,都七嘴八舌地问道:“大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拓跋济予淡定地说道:“继续追杀耶律钟盈,千万不能让她活着离开晋国。”众人“诺”了一声。拓跋济予又嘱咐道:“今晚大家分头行动,以免引起晋国的注意,我们在开封府再会合。”
那些党项武士领命,两三人一队,向四处飞快散开。拓跋济予最后才离开树林。
乐异扬在木屋中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想道:“可怜的契丹公主,才只有十五六岁,竟然成了这群党项武士的眼中钉,要除之而后快。我一定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又想起之前拓跋济予与杜重威的对话。乐异扬平时熟读四书五经,深谙“仁义礼智”的道理,心想:“那个杜重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指使拓跋济予害死后唐的一个将军,才有了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难怪两人可以沆瀣一气……”这个时候,乐异扬哪里知道当年被杜重威害死的那个将军正是他的亲生父亲。
等到那些党项人走远,树林中才重归于平静。时辰大约到了子时。乐异扬轻轻关上木窗,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来纪云盖上,然后回到门边,斜坐在石凳子上,手中抱着随身而带的包袱,靠着门框就睡着了。
来纪云轻轻地转了一下身子,在睡梦中念了一句“乐公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二天清晨,阳光从小木屋的窗格间照进房间,地板上被映出星星点点的斑影。其中一缕阳光透过门缝照到乐异扬脸上。乐异扬感到眼前一阵红光,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上披着昨晚自己给来纪云盖的衣物。乐异扬站起身来,在屋内环顾一周,并没有看到来纪云的身影,于是携了行李,捎上青云玄空剑,快步踏出屋去。
来纪云正在屋外的树林里练剑。乐异扬悄悄地站在一边,欣赏她此时优美的身姿。来纪云的千形剑法虽然只学到三四成,但是仍然可以运用自如。只见她右手不停地挥舞,手上几乎看不到剑的踪影。乐异扬正看得出神,忽见来纪云朝自己飘来,她背后忽地冒出一把长剑,剑尖对着他的胸口。
来纪云反手收回千形剑,笑着说道:“乐公子,你醒啦?”乐异扬一愣,又迅速反应过来,说道:“来姑娘,这么早起来练剑,难怪你武功这么好。”来纪云道:“俗话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我们习武之人,越是条件艰苦,越要持之以恒。何况现在这种天气,正是练武的最佳时机。”乐异扬点点头道:“在下虽不懂武功,但想来习武与读书是一样的,读书人都是十年寒窗苦读,一刻也不敢偷懒。”
来纪云突然来了兴趣,问道:“乐公子,你读了这么多书,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了。”乐异扬谦虚地说道:“在下才疏学浅,恐怕耽误姑娘。”来纪云噘着嘴,娇声说道:“云儿从小对诗文很感兴趣,但一直没有时间细细品读。这些日子碰到公子,心中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乐异扬心想:“她既然对书籍颇感兴趣,我又何必扫她的兴致,不如答应她。”于是说道:“既然姑娘提出来,在下倒愿意尝试一下。”来纪云这才转悲为喜,柔声说道:“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许反悔。”乐异扬微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过要等到去了京城之后。”
来纪云摆摆手,心平气和地说道:“不着急,公子记住有这么一回事情就好。”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屋外有人在说话。乐公子,你听见了吗?”习武之人大都有这样的本事,即使是在熟睡之中,仍保持着对周围事物的警惕。
乐异扬将昨晚拓跋济予与杜重威见面的事情简而言之地告诉她。来纪云听完后,愤愤不平地说道:“一个是党项贵族,一个是大晋太尉,深夜在密林约会,竟然是为了这个事情。乐公子,依你看,杜重威会不会帮拓跋济予?”乐异扬道:“听杜重威的语气,似乎并不赞成拓跋济予此次的行动。”来纪云叹气道:“没想耶律钟盈命运如此多舛,不知道她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乐异扬道:“耶律钟盈身边有众多高手,拓跋济予想要公然刺杀她,绝非易事。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如今拓跋济予躲在暗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出手。这才是最让我担心的事情。”来纪云道:“这么说来,我们是要赶快出发了,不然那个契丹公主就有性命之忧,是不是?”乐异扬点头道:“来姑娘,正是这样。”
第18章 互诉衷肠()
来纪云望着乐异扬,心想:“他与耶律钟盈只有一面之缘,尚且这样关心她。我与他朝夕相处近一月,不知他会怎么对我。”说道:“乐公子,要是以后我碰到同样的事情,你还会想今日关心耶律钟盈这样关心我吗?”乐异扬笑着回答道:“来姑娘,你武功这么好,怎会碰到这种事情?”来纪云沉着脸,不乐道:“我是说万一呢?”乐异扬低头不语,心想:“我毫无武功,到时又能帮什么忙呢?”
来纪云等得不耐烦,着急地说道:“乐公子,你回答我啊?”乐异扬见她较起真来,于是说道:“要是真有那一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为你挺身而出。”来纪云满意地说道:“乐公子,你对云儿真好。我有个小小的礼物要送给你,你先转过身去。”
乐异扬转过身去,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想道:“看她眼神奇怪得很,难道是要送给我定情的信物?我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要是接受了,我该拿什么礼物送给她?自从离开家,我身上就没带什么珍贵的物品。等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想着,来纪云说道:“乐公子,现在可以转过身来了。”
乐异扬缓缓转回身子,发现来纪云梳了可爱的发型,双颊微红,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乐异扬见到她这种神情,不由得地赞道,
“来姑娘,你真的好美。”
来纪云没有回答,走过去轻轻抱住乐异扬,将她的心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乐异扬双手轻搂来纪云的细腰,闻着她身上传出的处女清香,只觉自己的心脏咚咚直跳,几乎要从胸中蹦出来了。乐异扬正陶醉在其间,突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的戒律,急忙挣扎,问道:“来姑娘,我们这是再做什么?”来纪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乐公子,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说完突然放开双手,退后两步,对着乐异扬做傻笑。
乐异扬整理好衣衫,抱歉地说道:“来姑娘,在下方才无礼了。”来纪云叉着腰,恨恨地道:“乐公子不喜欢云儿的拥抱吗?”乐异扬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仓促之间竟不知作何回答。
来纪云话音一转,悲戚地说道:“乐公子,云儿命不好,从小就没了父母,不像耶律钟盈出生富贵。要是你嫌弃云儿的话,云儿这就离开,从此再不会纠缠公子。”
乐异扬见她双眼迷离,心想:“难道是我刚刚的行为伤害了她,让她误以为我嫌弃她。”此时,他顾不了礼俗的束缚,走上前拉住来纪云的衣袖,安慰道:“来姑娘,在下绝不此意。在下从小在代州草原长大,身边只有父亲陪伴,而今父亲已经逝去。在下同样是形单影只,又怎会嫌弃姑娘。”来纪云听了他的话,心情稍微好了些,问道:“那你为何要拼命挣脱?”乐异扬道:“其实在下是有点自卑,担心配不上姑娘。”
来纪云问道:“有什么配不上的?”乐异扬道:“姑娘武艺不弱,师父和师兄又都是闻名天下的侠士。在下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焉能与姑娘相守终生?”来纪云听罢,鼓励他道:“你莫要这样想。江湖上好多人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公子资质都在他们之上,又何必作践自己?”乐异扬道:“多谢来姑娘鼓舞,在下必当振奋起来。”
来纪云摆摆双手,柔声道:“你还叫我来姑娘吗?”乐异扬心想:“不叫来姑娘叫什么?难道叫来小姐?”来纪云见他满脸疑惑,噗呲笑道:“叫云儿啊?师父、师兄都这么叫的。”乐异扬心想:“来姑娘,云儿,云儿,来姑娘,终究还是云儿叫得顺口。”于是缓缓念道:“云儿。”来纪云听见他终于改口,欢喜说道:“扬哥哥,云儿听见了。”乐异扬一愣,望着来纪云,心想:“扬哥哥?云儿,以前可是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
两人在一起互诉完衷肠,收拾好随身携带的东西准备出发。
来纪云将手放在腰间,摸了摸身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咦,我的玉佩到哪里去了?”乐异扬望见她左侧腰间,确实少了一块玉佩,想起昨日在小屋还见过,说道:“兴许是掉在木屋里,我这就进去找找。”说完就冲进屋去。来纪云瞧见乐异扬飞快地背影,心想:“扬哥哥对我真好。”嘴角微动,害羞地低下头,用脚轻轻地踩着地上铺满的枯树叶子。
乐异扬在屋内仔细查找了几回,并没有发现玉佩的踪影,又到床上去寻找,发现那块玉佩正静静地躺在靠近墙壁的床脚下面。乐异扬轻轻移开木床,弯下腰出手去拾起玉佩。正要起身,突然望见床板之下悬着一卷竹简,于是伸手将它取出,发现上面竟然刻着许多文字和奇怪的图像。
乐异扬将玉佩和这些竹简都拿到屋外。来纪云接过玉佩,系好在腰间,说道:“扬哥哥,谢谢你。这块玉佩是师父送给我的,我一直都戴在身上。”乐异扬羡慕地道:“显盟主对你们师兄妹真好,每人都送一块玉佩作纪念。”来纪云做了一个鬼脸,嬉笑道:“才不呢!师兄那块玉佩本来就是陆家的,我这块玉佩才是师父自己的,可见师父是多么疼我。”
说话间,又注意到乐异扬手中的竹简,问道:“扬哥哥,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乐异扬回答道:“这是一卷竹简,是我刚刚从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