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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生关死关。李仙缘还未遇到,不知如何。单听名字,想来没那般好对付。
想至此处,觉自己拖得太久了。李仙缘告辞师傅,背剑入塔。
一路未有停顿来至五层。此层数千人盘坐,连绵远处。
李仙缘还未去找空处,身旁一少女忽站起,扫了李仙缘一眼,身侧踏上六层。
有了空处,省得深入找寻,李仙缘便坐在少女先前之位。身下蒲团温热,鼻尖香气缭绕,李仙缘略有不自在,微微坐正,阖眸入内。
与此同时——
四层,盘坐一隅吕念蕾,双眸倏然睁开,急促呼吸。
她额头一层细密冷汗,眸中仍心有余悸。
十几息过后,余惧散去。吕念蕾意识到自己失败,止步第四层,不由紧抿薄唇,眸中满是不甘。
单看这第四层有数千人,吕念蕾便知自己名次有多差。这令自视甚高的她怎能忍受。
此时,吕念蕾脑中忽响起李仙缘淡然相貌。心中微微好受几许。想来以他资质实力,第一层都难过去吧。
起码不是垫底。吕念蕾心道,散去眸中不甘,轻抿薄唇离开无名塔,回到宁季雅身边。
“师傅。”走至宁季雅身旁,华灯下强撑一丝笑意。
“莫要失落。”宁季雅摩挲吕念蕾青丝,轻声道:“方入门一个月,第一次就踏上四层,成绩很不错了。为师我当年连第一层都没过去。”
吕念蕾乖巧点头,忽左顾右盼,佯装无意问道:“怎么没见师兄人?”
宁季雅露出几许莫名笑意:“他在第五层。”
吕念蕾怔住。
怎么可能!
倏然转头去看榜上,满是质疑双眸飞快从众身影掠过。十几息后,找寻到那一身黑白道袍,盘坐蒲团巍然不动的李仙缘。
所见由不得她不信。
“可知你犯了什么错?”宁季雅轻声亦在耳边响起。
“你以为仙缘资质差,便不愿与他相交。这些真当为师不知?”
稚嫩脸颊流露几许慌色,吕念蕾忙道:“师傅,我……”
“修行之人,就要心性豁达,相互敬重。更何况你们都属同门,更为师兄妹。”宁季雅打断吕念蕾解释,柔声和睦。
师傅什么都知道了。
自知一切都被知晓,吕念蕾不再辩解,微低头,诺诺可怜:“弟子在族中时,周围人常教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更是教我能者居之。仙缘师兄资质如此,却都能得亲传弟子之位。弟子心中着实不平……弟子也知如此不对,可……”
虽是哭腔,却难分真假。
宁季雅含笑:“正因如此,为师才要对你讲这些。念蕾你本性不坏,只是太过自傲罢了。莫要小巧任何一人。哪怕路遇一瘸腿乞丐亦是同理。你又怎知他许是铁拐李呢?”
吕念蕾俏脸复杂:“徒儿不知。”
“那便看下去吧。”
……
睁双眸,立于阁楼。
桌案烛光虽昏,然镂窗大开,月光大盛。高居头顶,正是三更时。
明亮月光,一片死寂。李仙缘站立不动打量周遭。几许熟悉几许陌生。此地他来过,因此熟悉。他未待太久,因此陌生。
不是别处,正是他拜师求仙门,路上歇脚的破寺庙。
与温如玉。
周遭如旧,物是人非。李仙缘微微恍然,方才忆起此为试练中,做不得真。
正此时,窗外荒空地稀疏,杂草分开,愈来愈近。不多时,有叩门声响。
“小公子,可睡了?”尖锐入耳,由楼下传来。
李仙缘迈步,踏梯下楼,正见门被推开,三道各异身影站于门外。
手摸身后,灵剑还在。
那便没甚可怕的了。
身影一状如铁塔,一腰肢妖娆,一佝偻如鼠,脚跟翘起不落地,站立门前煞是诡异。
壮汉木然,眼珠不动,脑袋随李仙缘下楼梯:“有客人。”
“是个小公子。”老妪尖细声音,辨不出男女。
“细皮嫩肉。”妖娆女子说。三人中,唯她最像人,其他更像披着人皮的妖魔罢了。
壮汉说:“要肉汤。”
老妪答:“我去准备。”
三人一唱一和,简短交流。就见老妪转身,颤巍迈门槛。
咔——
脚抬得低了,撞在门槛。年老骨疏,咔嚓细响,脚掌外翻。偏老妪不自觉,身形一高一低,将脚掌压得粉碎,慢慢离去。
老妪离去,壮汉美妇仍在。
“二位是夫妻?”李仙缘忽然开口。
“不是。”壮汉呆愣答。从进门起,他便没动过。
“小姐可曾许配人家?”李仙缘转看向美妇。所言几分莫名。
美妇说:“未曾。”
李仙缘点头,迈前一步。好似不怕般站美妇身前,极近直视:“在下见你甚是心喜,不若结为夫妇,就此安居可好。”(。)
章一百五十四。重斩妖()
嘎吱——嘎吱——
令人骨头酸声音门外传来,渐渐接近。
美妇肤色极白,离近看去,便能分出这白乃是死人惨白。眸子微亮,几分纯净。只是这纯净乃是死气所成,毫无灵性。
李仙缘这番作为如转了性。若有认识他的人在周遭,定会大惊。换做温如玉,就是扯着李仙缘脸皮问你是谁假扮的了。
他实则是感到有趣罢了。重来某一经历,他倒想试试不一样的展。
至于那三妖是筑基期妖魔……
手无缚鸡之力时李仙缘都可困杀,更呈何如今。
美妇那双眸子直视李仙缘半晌。她不是在考虑,而是反应就是如此慢。
与此同时,老妪出现门前。身形踉跄,枯爪端碗,碗盛肉汤。颠簸下竟还未洒。
啪。
碎烂脚掌打在门槛。好在有一绣花鞋勉强包住,那烂作一团的恶心人之物没散开。
“小公子,汤。”
“……郎君。”
老妪、美妇一齐开口。
“……”一声郎君,心起几分异样。李仙缘暂从美妇身上移转视线,看向老妪,伸手接其递来肉汤。
手未用一分力气。就见那碗递到李仙缘手中,随老妪松手,便无了支撑,直线滑落——
啪——
破碎轻响,碎片四溅,肉汤溅一地,香气袅袅。
三道目光,除美妇,一齐低头望向地面碎渣肉汤。
肉汤蜿蜒流淌至门边,堆积小洼。
那美妇好似真动情一般,毫无灵气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李仙缘。虽说三妖自始至终都未眨过眼。
“真是抱歉,不小心没接住。”李仙缘平淡说着道歉的话,毫无诚意。
“再煮一碗。”
“便是。”
壮汉老妇一人一词,说出一句来。看配合这两人反倒像夫妻。他们目光移开地板,直勾勾重新望向李仙缘。
老妪转身,拖着哗啦残脚,身形一高一低。
不出意外,脚又撞到门槛,几根骨茬戳破皱纹老皮,脚踝露出。老妪出门,声渐远离。
“郎君。”美妇又叫了一声。似在唤李仙缘注意。
咯啦咯啦——
随之话落,难以言喻细微声响入耳,若要形容,大概是节肢活动之响。
李仙缘微歪头,看向二人身后。
没什么异样,影子也正常得很。想来是幻听。
不过细想来,若是美妇口叫郎君,身后影子忽伸出八支节肢挥舞,如心境波动。那倒有些意思。
这时,妖娆美妇忽说一词。“现在。”
“成婚。”壮汉接过话茬。
“可。”李仙缘点头,只吐一字。
妖娆女子木然转动脑袋,找寻什么未果。忽然低头,怔怔望胸口,呆愣几息,青筋遍布纤手抬起,攥住胸口衣物,撕拉——
撤下大片衣裙碎布。
胸口裸露,几抹雪白圆润,殷红两点若隐若现。
李仙缘一触即离,心中却是不可抑止升起几丝异样。闭目吐出口浊气,再睁眼黑眸已恢复古井无波。
“郎君。”
叫顺口还是什么,她很爱如此称呼李仙缘。妖娆女子抬臂,不顾此举大露风光,碎布递面前。
“盖头。”
衣裙为红色,正对红盖头。这蛛怪不知何处学来,竟知成婚需盖头。
李仙缘接过,美妇收回手站定,望着李仙缘,不再动作。好似再等李仙缘盖上。
至于壮汉,死气沉沉眼睛直勾看来,哪还有它物。
李仙缘低头看碎布,正听哗啦稀疏门外隐约响起,老妪汤做得倒快,这才多久,做好回来了。
心中略一思索,转头对壮汉道:“成亲还需一物,楼上有火烛,取下来。”
“这就……”壮汉僵硬答,头也不看李仙缘,迈步上二层。
“去。”
踏上阁楼,壮汉最后一字方才吐出。
这三妖,无论当初还是现今都蠢得要命。不过蠢是蠢了些,但倒有些趣。
不过师傅还在外等着,便不拖延时间了。
老妪已走到门外。李仙缘看了看手中碎布,略一犹豫。
他并不很想对一妖魔做此事。
不过反正是试练。抢老妪第四次撞门槛之前,李仙缘将碎布盖在美妇面上。
稍小一些,鼻唇露在外。不过遮住双眼是足够了。
盖好红布,阁楼壮汉取得火烛,老妪撞门槛进来。三步一同完成。
李仙缘快往上瞄去一眼,木板缝狭隘,看不清。仅可猜测此时壮汉方拿起桌案上火烛,正欲转身。
美妇不动,老妪递来肉汤,直钩浑浊眼珠直视。
不再迟疑。李仙缘如沉睡醒来,黑眸一凛,有了动作!
他向前一步,伸手接碗,倏然将碗按老妪脸上,脚下一迈,探老妪双腿间,脚尖巧劲一勾老妪脚踝,手上微用力,老妪站立不稳,摇晃倒地。随肉汤泼洒一身!
李仙缘随之下蹲,手握碗,仍扣老妪脸上。
他右手探身后,剑鞘抽灵剑,调转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