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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灵力散去五分之一,表明李仙缘修为已降为炼气四层。
钝刃变得锋利,水莹灵剑悬浮面前,于横在腿上的第一把灵剑一般无二。
日上三更至日头偏西。随最后一锤落下,神识小锤化去。而锤炼而成的灵剑亦悬于身前。
比第一次轻松太多。
意外之喜的是,修为竟还在炼气四层,没再掉下去。
心中推测,及有可能是因有前车之鉴,失误少了些许,故此灵力消耗不多。
本欲趁热打铁练把第三柄剑一齐炼出,想了一想,虽灵力消耗不及预料。可神识耗去半数,需时间休息。且专注近两个时辰,也多有疲倦。
何况两把灵剑还未熟练,何必未走先跑。
李仙缘探手抓起灵剑,细细抚摸剑锋。锋寒之感令汗毛几分竖起。
“嗯?”李仙缘忽然轻咦,蹙眉打量第二把灵剑。
三尺灵剑湛蓝,只是比起先前那柄,好似少些什么。
略一思索,李仙缘抓起桌上已凉的茶壶,仰头灌入口中,对着灵剑一喷。
噗——
水雾朦胧中,彩霞乍现。
微微一挥,茶水尽数甩离。灵剑展览如初,却是隐隐带着灵气。
那一丝异感也终于消散。
李仙缘拿起两把灵剑,徐徐印在一起。
意料相撞并未生,如水乳交融,二剑合为一柄。
这便是化剑决第二层之神通,合剑。
虽对威力无甚提升,可却能变得更难损坏。也更具威胁。试想灵剑刺向敌人,被格挡住,忽又分出一剑,出其不意。
可如此一来——
李仙缘沉吟。这功法如此,被排为九品就有些蹊跷了。
莫非另有隐患不成?
李仙缘推断,或是之后二转、三转难度极高,或是灵剑越多,所需神识越高。亦或者飞剑过多,难以操控。
一拍剑身,灵剑一分为二,重化作两柄灵剑。李仙缘置于身前,灵识缠绕,控灵剑缓缓浮起。
并无不妥,神识消耗也只是增加一倍,还在接受范围。在他神识恢复情况下,足以持续战斗半个时辰。
操控两道飞虹亭外盘旋。灵剑一前一后,环绕凉亭,破空声猎猎。虽有几分青涩,但已初露锋芒。
不多时,李仙缘现问题所在。
灵剑很难一心二用,控飞剑各自而行。
这感觉难以言喻。若要形容,便是一双瞳目无论何时都是一齐转动。而不能一眼看左,一眼看右。
这便是弊端之一?
李仙缘眉头微蹙,神识倏然一分。
本颇有威势的两柄灵剑,去势蓦然一缓,各自相反而行。虽然成功分开,却是歪斜,忽上忽下,好似如受伤之雁,随时会一头扎下。
李仙缘忙神识一收,敛回一柄。另一柄剑却歪歪斜斜一头扎下,磕于岩石,迸起火花,打转闪着剑花,落下悬崖。
李仙缘忙控灵剑,然而眨眼之间断了联系。
随神识增长,李仙缘已可控飞剑至三十丈外。没了感知,只能说明飞剑跌得更远
“……”
李仙缘无言,几许愕然失神。
呆愣良久,由蒲团上坐起,迈步走至崖边。
崖不算高,十几丈便是崖底。随时嶙峋,不知灵剑是一路弹下,还是卡在石缝之中。
“李大哥!”正立崖边下望。忽听一声满是欢喜娇喊。
“我总算找到你了。”
李仙缘回头,短暂十几息内第二次露出惊愕。
司徒嫣然!?
站凉亭边一身影,不是别人,正式司徒嫣然。
“不要跳下去!”
听得司徒嫣然叫喊,李仙缘返身,正要走回。忽踩一块碎石,脚下一滑,身形失去平衡,后仰入悬崖!
“李大哥!”司徒嫣然一声惊叫,神情幽幽:“你是有多讨厌我,宁愿跳崖也不肯见我……”
她暗自神伤:“罢了,既然李大哥死也不肯与我在一起,那我还是走吧……”(。)
章一百六十。吕岩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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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坐起,倏然睁眼!
环视周遭,夜色意浓。亭外放着晚饭,丫鬟见李仙缘睡着,未敢扰他。
月深云厚。夜寒不近凉亭。
李仙缘居然做了噩梦。
白日种种涌上心头。花费半个时辰,李仙缘也未能有半点进步,不得已来至练武场,找一执事问询。
结果倒也简单。这坊间成套灵器,或八把、或十六柄、或三十二支、或七十二刺。各自皆有各自剑谱配套。
如蜀山青冥剑,一套七十二柄。自有一青冥剑谱搭配操控。
如此一来,化剑决沦为九品功法缘由彰之若显。
它并无配套剑谱来搭配日后成型的一套灵剑。
也便是说,即便你舍得耗修为炼灵剑,有足够神识控剑。也要面对无剑谱,操控群剑之景。
飞剑如蝗,遮天蔽日也仅在想象中罢了。
之后李仙缘又问那执事,可有他法。
执事言能修一心二意之术,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便是李仙缘修之,也仅能控两柄飞剑。更何况一心二用法乃是五品功法,有人参功作祟。等他修完,尸骨都被狼叼了。
回至凉亭,李仙缘仍不信邪。唤两柄剑,分身控之,而这一练便是两个时辰。天旋地转中,李仙缘只得将灵剑收回,便沉沉睡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李仙缘做这梦,倒也合情合理。
探手将茶壶放置暖炉之上。李仙缘怀抱两柄灵剑,轻弹之。
只是普通一弹,剑也只是普通灵剑,自然不存灵剑长啸一类的奇景。
立即变得歪歪扭扭。
倒有几分他当初练毛笔的样子。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写了三年,方可勉强认出字来。
山色繁闹,飞剑如流星。月朗星稀,月牙弯弯,有几分似牙印。
过不多时,李仙缘合灵剑,放入身后剑鞘。伸手取出暖炉上温热茶壶,也不倒杯中。
“我有一壶酒。”
他轻道一声,仰头便欲饮。
斜地里忽伸出一只手掌,夺过茶壶。
“足矣慰风尘。”就见那人说道,含住茶嘴,喉结蠕动便往口中道。
头越仰越高,将剩余几滴茶水滴如口中,那人随口一丢,茶壶翻滚而出,打着转翻出。
又喝完了茶,那人咂了咂嘴,一脸腻歪道:“呸,怎的是茶。”
“吕洞宾?”李仙缘抬头见那人。
此人剑眉星眸,仪表堂堂。一身长衫领子斜插玉箫,一股子玩世不恭,尘世逍遥。
他一副自得表情:“嘿嘿。不才正是在下。”
吕洞宾自来熟一屁股坐李仙缘身边,还用屁股顶他,往这边挤了挤:“见小兄弟你喝茶还是一副醉意,可是有心事。”
“小事,不足挂齿。”李仙缘面色如常道:“你呢?来凑字数的?”
李仙缘如此问,乃是有根源一说。
传温川国盛行说书,酒馆茶肆,红白喜事皆能见说书人之影。若在茅厕外喊一声有说书的在吗,十个人会有九人应声,剩余那一人便秘,喊不出话。
却说吕洞宾化作乞子,温川过闲逛。路遇俩说书人斗嘴,据闻他们已经站此地吵了三个时辰。便上去凑热闹。在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侃侃而谈道。
“这世间说书人,一场说书,或短文寥寥几段,或长篇百日不止。若这世间真是出于某说书先生,随手编造之世,我如此大话连篇,足以他说上半个时辰,混得不少赏钱。你们说,这说书人是不是要感激我?若要感激我,是不是就会常提起我?这要是常提起我,自然要想些办法让我多露面,久而久之,我不就成了这主角了。”
“今日见了两位,我吕某才恍然大悟。若说这主角,还是两位先生的啊。”
此笑谈本不闻名,只是事后传出那乞子是吕洞宾,各酒肆说书先生觉面上有光,到处去说。久而久之便传荡开来。古有庄周梦蝶,仅有吕岩梦书。故此李仙缘如此一问。
吕洞宾嘿笑道:“闲的无事,化了些身到处乱逛,体验民间疾苦。正从这阳……阳……阳什么峰经过,就见小兄弟你一副好雅兴,便主身附了上来,下来陪陪你。”
他这幅连自家门派名字都念不出样子若是让掌门知道,不知该以何表情去面对。
他打破沙锅问到底追问:“你所说小事到底是啥,何不说来让老哥我高兴高兴。”
瞧其兴趣盎然,誓有不得答案誓不罢休之意。
李仙缘想了想,告诉他说:“需蟠桃。”
吕洞宾摇头叹气,轻拍李仙缘肩膀:“这老哥我就没法帮你了。”
“若是其他事,老哥兴许还能偷偷帮你一帮。可给你蟠桃,治你碎灵根啥的,便算是沾染了你的因果。你也知道,咱们这一票神仙最怕的就是因果。尤其是你修为不到。倘若你将我这天大因果结下。往后天劫,便是大圣来了也保不住你。”
“你知道我灵根一事?”李仙缘不解问道。
吕洞宾夸张叫道:“开玩笑!我好歹是八仙之,天庭有仙职,三界之中赫赫有名的仙人,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我还是陪那天篷去投猪胎吧。”
吕洞宾明夸了自己一番,又暗贬那猪八戒。
李仙缘颔。看来灵根一事瞒不住修为高的神仙。不过神仙也不是韭菜,一割一大片。
他本就没对吕洞宾能帮忙抱希望,因此吕洞宾如此说他未有失落。
吕洞宾开始侃侃而谈,闲说凡间所遇。只是他找错了人。李仙缘除了默然不语也不会说别的。说了一炷香,吕洞宾呸了一声,说跟李仙缘说话还不如去找石头说话。
李仙缘同样平静不语。
吕洞宾气得指着李仙缘鼻子你了半天,一挥袖袍,撇了句你就在这儿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