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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引起众考生一片哗然,眼中满是羡慕。
主持适宜重新交给中年儒士。他让众考生站上引星台,自己与一众老师学正离开引星台。
“……”
“……”
“……”
台上台下相互对视,直至时间逐渐推移。引星台众学生开始窃窃私语,有几分骚动。
“好了!”
中年儒士陡然大喝,吓得台上学生一震,纷纷看去。就见儒士开口:“引星力完成,都下来吧。回家后好好睡一觉,明早来书院上课。
众学生面面相觑。
在台上站了半柱香时间,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不然呢。莫非还会有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将你们笼罩其中?”儒士身后一名学正没好气道。
“你看到什么了吗。”引星台,李仙缘偏头,低声问许知天。
“哼。”许知天轻哼一声转头,不去理他。
李仙缘眼带几许莫名意味,微微仰头看向头顶明亮北斗七星。在刚刚一瞬他的确察觉到一抹异样。本以为是错觉,没想到是真的。
期待已久的众考生垂头丧气走下台。这与他们想象实在天差地别。
儒士见此,摇头道:“尔等还只是童生,连浩然之气都无法掌握就妄图通天?你等回去静心冥想。待沟通明堂,便可成为正式童生。”
一名童生站出,他年纪约二十,在一群少年少女中有几分鹤立鸡群:“不知这越早沟通明堂,是否表明越有天赋?还有一点,如果无法沟通明堂,是不是便无资格得童生身份了?”
儒士道:“沟通明堂与天赋无关,只要心静便可。甚至睡梦中都可沟通成功。至于无法沟通明堂……至今还未曾出现过。”
众童生中有几名年纪颇大之人长舒口气。他们苦读数十年方考上童生,最为担心的便是无法沟通明堂。
引星力虎头蛇尾般结束。考生们说不失望是假的。
这就仿佛朝廷宣布李靖与其子哪吒,会下凡来新京转一圈,新京民众翘首以盼,结果第二天朝廷张榜,托塔天王和哪吒三太子隐身逛了一圈便回天庭了。
唯有几名豪门贵族子弟早知引星力奥秘,一脸不屑簇拥许知天身边。
走到书院大门,书院外聚集了几辆马车。
寒门子弟自然是走回去,马车都是武侯城这些少爷小姐的。李仙缘沿书院外墙没走出多远,一辆马车忽然停在身前。许知天掀开帘子探出头,冷声道:“我许家一项不好欠人情。昨日你送我回家,今日我也送你回去,你我就此两清。
那你还得摸回来才能两清。
李仙缘心道,动作利索钻进马车,恍若是自家一般。
“你……!”见李仙缘如此不客气,许知天心里没来由一阵怒气。
“马夫,开车!”
笃笃笃——
马车在空无一人街道奔驰,车厢微震,内部二人各坐一边,谁也没理谁。
片刻后,马车停在客栈门前,李仙缘从车上跳下,回身对许知天道:“多谢。”
回应他的是车厢内传出的怒喊:“马夫,回府!”
笃笃声中马车远去,消失街道拐角,李仙缘反身回到客栈。
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听见有动静朦胧抬头,见到李仙缘瞬间精神,热情道:“是李状元啊。”
李仙缘点头,走到柜台前伸手入怀问道:“这几日住店钱多少。”
柜台上油灯映照李仙缘侧脸,烛光晃动间,他淡漠脸庞仿佛多出几许表情灵动。
他还有几文铜钱,还有那点从请帖上扣下来的金箔,付店钱是足够了。
小二连连摆手:我们掌柜的说了,您住店里是我们荣幸,您的吃住都免了。想住多久住多久”
李仙缘迟疑片刻,将手收回:“替我谢谢掌柜了。”
李婉儿离开后,他日子就变得拮据起来,若非有案首这层身份,估计要搬到破庙去住了。
看来西游记出书要提上日程了。
小二不知李仙缘心中烦恼,热情洋溢:“李状元要来点宵夜吗?小的吩咐后厨去做。”
李仙缘婉拒:“不必麻烦了。”
踏上木质台阶来到二楼,过道两边客房都已熄灯,细微打鼾声从客房传出。
回到房间推门而入,房中漆黑,月光印着窗框轮廓投影在地面。
李仙缘点燃蜡烛照亮房间,反身来到门前将门关上。
坐到桌前,将画筒摘下放到桌上。李仙缘凝视烛光,缓慢闭眼。
他在尝试能否沟通明堂。
明堂位于眉间一寸,沟通就如儒士所言,心静即可,没什么太大难度。
时间推移,李仙缘呼吸渐渐平稳,恍若睡着一般……
咣啷——
突然间,李仙缘被响动惊醒,眼眸睁开,头也不回道:“沧海别捣乱,你……”
话说一半,李仙缘声音戛然而止。
吱吱——
老鼠抬头看了眼他,飞也似钻入床底。
房间重新恢复平静。良久,一声叹息回荡。
“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自不当留……”
章二十四。沟明堂()
李仙缘心中没来由一阵空虚。人便是这么奇怪。他在山上孤身生活十三年,仅仅下山入世不足十日,就变得耐不住寂寞。
他已经习惯身边有个李婉儿叽叽喳喳,突兀消失,令得李仙缘内心空了大片。
靠定力强行压下内心情绪,李仙缘重新闭眼,让自己脑海不再胡思乱想。
起初无数片段脑海闪现,随时间推移,李仙缘呼吸趋向于平稳,杂念逐渐减少。
夜深人静,离二更天已然不远。
李仙缘身形笔直坐于桌前,双目紧闭,好似熟睡一般。
时间挪移,忽觉得身体一轻仿佛飘起,李仙缘不由奇怪睁眼去看。就看到自己不知为何出现在一间简陋房间。
房间可谓家徒四壁,四面黄泥墙无门无窗,甚至连房盖都没有,抬头便可见明朗夜空。
突兀出现异地,李仙缘心绪不可避免紊乱,顿时从中退了出来。
意识回归,李仙缘身体忽然僵住,退出瞬间,他只觉一股热流沿眉心绽开,迅速扩散至全身。
脑海深处原本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一些已经忘得差不多事情重新记起。包括前世所学文章诗文。
这样一来,倒更方便李仙缘抄了。
热流来得快去得快,不过几息瞬间消散的无影无终。
李仙缘眨了眨眼睛,环视周遭,五感未变得灵敏,还和原先一样。只有思维速度和记忆比以前快了几分。
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
无论是引文曲星力还是沟通明堂,都给人一种:去客栈吃饭,小二端上来香喷喷冒油炸鸡,抓起咬了一口才发现是豆腐做的一样。
“这明堂……着实简陋。”李仙缘自言自语站起,来到房间角落的铜镜前。
样貌未有变……
刚想到此处,李仙缘却注意眉间多了些许异样。
此处远离烛光,昏暗看不清。李仙缘回身拿过油灯再看铜镜,果然,在眉间看到淡淡一点淡淡墨痕。
李仙缘抬手去蹭,印记未掉。毛巾沾了些水去擦,被蹭红的眉心仍有墨痕。
李仙缘干脆暂不去理它,捧着油灯回到桌前坐下。方才退出明堂时他偶然一瞥,注意到正面泥墙挂着什么东西。
平复下心情,重新阖上双目,再次沟通明堂。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进入更为轻松。不出片刻,李仙缘身形再次出现在陋室之中。
避免又被踢出去,李仙缘抢先快步走到前方泥墙前。就见上面贴着一副诗文。诗文不是别的,正是李仙缘在童生试上所写的古朗月行半首。
它此时居正墙中间,散发淡淡乳白荧光,徐徐上升,融入夜色中。
想来凡是做出的诗都会出现在明堂墙壁上。白天所念那半首神童诗并未写下,所以不在此列。
李仙缘伸手推了推泥墙,看上去岌岌可危的泥墙纹丝未动。他心念一动,眼前一花便回归现实。
他从包袱重翻出褶皱宣纸,铺平用油灯压住一角,拿出毛笔在茶杯中沾了一沾,开始书写。
神童诗
天子重英豪,
文章教曹尔。
万般皆下品,
惟有读书高。
若隐若无读书声徐徐浮现,随李仙缘停笔,如泡沫般骤然消失。李仙缘挪开油灯,抖了抖宣纸让其上墨迹干掉,随后小心卷好收入包袱,闭眼凝神沟通明堂。
身形出现明堂陋室,李仙缘抬眼去看。果然见到正墙浮现出新的诗文。
新出现的神童诗忽然光芒大作,承载诗句的纸张压向古朗月行。古朗月行亦是不甘示弱。两首诗文分庭抗礼,最终光华同时敛去,各占据了半面正墙。
随神童诗出现,明堂陋室也发生了细微变化。泥墙毛糙不平处变得有几分平滑。
诗文镇明堂,这就是童生的神通吗。
不知当诗挂满墙,无处可挂时会是如何场景。
李仙缘心中想道,不过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他有心写几首诗试试明堂是否还会有变,不过考虑夜深人静又在客栈,只得作罢。
回到现实,李仙缘双眸倏然变得锐利,一掐法决,一指烛光陡然冷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
夜里安静异常。
什么也没发生,只有烛光被他挥动衣袖闪烁数下。
如何使用浩然之气在任何典故都未提及,唯有书院才会教授。李仙缘现在明堂空有浩然之气,却不会使用。
李仙缘好似听到李婉儿铜铃般笑声在笑他,没来由的有些抹不开面子,便鼓起嘴吹了口气。
“呼——”
烛光一阵颤抖,熄灭。
房间黑下,月光从窗外倾洒。
夜深了。
……
清晨,趴在桌前的李仙缘缓缓醒来,坐起伸了个拦腰舒展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