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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巧,在下同样是。下联为:先生吃饭不****,饭到肚里变成屎。饭变屎来多麻烦,不如现在就****。”
“你家坟头来种树,李家祠堂多交鱼!”
王庆元已经失了平常心。想来也是,他能将当朝大学士对的喷血,人送外号对王之王对破苍穹,说明在楹联上造诣颇深,却在一县被个小小童生轻易打败。
王庆元是被刘家父子坑了。此役无论他是输是赢,名声已经丑了。
寿宴哗然,众人怒目而视,李大小姐冷颜怒叱:“你说什么!”
唯一保持笑意的居然是老夫人,她乐呵呵望向李仙缘,等他对答
李仙缘黑眸一缩,凝视王庆元:“鱼肥果熟入我肚,你老娘来亲下厨。”
“我上等威风,显露一身虎胆!”
“你下流卑鄙,露出半个****。”
宴会之上女眷忍不住脸色羞红啐了一声。看着是个气质出众少年郎,没想到说起话来如此粗俗无理,偏生听着又有趣之极。
王庆元下意识要低头,动作僵住。知道是中了李仙缘的计,怒不可遏。
“我才思敏捷博学多才,深得众人夸奖。”
“你相貌可憎声音难听,缺德不在话下。”
“你……“王庆元踉跄后退数步,脸色惨白指着李仙缘你了半天,噗的一口老血喷出,瘫软在地如丢了魂般。
哗——
身边沈生眼疾手快,一打折扇挡在李仙缘面前。
李仙缘眉毛一挑,微微惊诧。还真有对对子对到喷血的啊。
想到此情此景与前世一部电影如此相似,不来做做文章便太可惜了。便轻推开身前纸扇,对仰头喷血的王庆元笑道:“对对耳本为消遣作乐,今日对破苍穹兄居然对到口吐鲜血这么夸张,可谓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下对你的敬仰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佩服佩服!”
话音落下,李仙缘对候在一边家丁道:“别让这位贵客死在李府,送他去医馆,顺便把钱结了,让我李家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是。”家丁应诺,叫来同伴费力将瘫在地上的王庆元拖走。
老鼠屎被赶走,寿宴终于恢复应有气氛,重新变得热络起来。院落那些还没来得及拜寿的客人纷纷上前,恭祝李老夫人福寿安康。而李仙缘也以喜静为托辞,婉拒李老夫人挽留,坐到正厅外院落一靠角落的酒席。
沈生作为跟班,自然偷偷跟了过来。
李仙缘颇感意外,酒席坐着之人就先前在客栈遇到的温润青年,身旁还有一名胡吃海喝的青年。
章六十七。六幺舞()
二人相视一笑,沈生一头雾水跟着坐下。
此人身形修长面如冠玉,一系浅蓝织锦锦衣,未语先笑三分,气质淡雅朗目深邃。腰间系着一块墨绿玉坠,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温润青年轻轻一笑:“世人都传李公子性情淡漠,如今看来传言有误啊。”
不知他是指李仙缘先前表现,还是方才微笑。
李仙缘端起茶浅酌一口润润喉咙嘴唇:“传言是真,只是人总在变化。”
温润青年笑道:“不愧是李爵爷,随口直言便有如此深度。”
“兄台过奖了。”
温润青年微怔,被一十三岁少年称作兄台,感觉……有些意思。
李仙缘打量青年,目光在他腰间玉坠上停留数息,随即移开。
这种玉坠和青年气质绝不是一般人。许是二皇子派系之人。
温润青年转头问同伴:“可吃饱了?”
“王……公子,我吃饱了。”那人回答,他后仰贴着椅背,衣衫都被肚子撑起弧度。
李仙缘目光在他桌上手掌停留片刻,手掌修长有力,手心隐隐有一层茧子。
侍卫么。
“吃饱了便走吧。”温润青年起身,手持折扇对李仙缘拱手:“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仙缘拱手。
酒席最后端角落,哪怕李仙缘过来也不会吸引丝毫目光。因此他们二人离开无人注意到。
目光跟随二人出了院落,李仙缘收回目光。刚一转回头,就见沈生双目微眯,一眨不眨凝视那二人离开的拐角。
“这是做何。”李仙缘不解。
“那人有古怪。”沈生满脸神秘。
李仙缘眉头微挑。平日总当沈生脑袋缺根弦,没想到也有如此机智时候。
“哪里古怪。”
沈生压低声音说道“骚包公子身边那人,很可能男扮女装。”
“何以见得。”李仙缘无视了骚包二字。
“不仅如此,我还知她怀胎八月。”
“……”李仙缘目光扫过一片残羹的酒桌,这桌就他们二人,满桌菜肴也只能进他们二人的肚子。
李仙缘拿起筷子夹了份猪脑送到沈生面前碗里。
“李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沈生愣愣问。
李仙缘放下筷子,拍了拍他肩膀:“没事,让你多补补脑子罢了。”
……
寿宴正厅,台上一群戏班子正在演戏,咣咣铛铛嘈杂一片好不热闹。最前首太师椅上老夫人似是感到疲倦,脑袋微耷阖目养神。
第二桌一角,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刘元正忽然开口,对身旁儿子道:“你可明白?”
“……我明白了父亲。”刘此欣满脸苦涩点头。一时争强好胜,落得如此下场。
“晚了。”
刘此欣惊愕看向父亲侧脸:“您说什么?”
刘元正冷哼:“你那位叔父对刘家家主馋涎已久,想来这里消息传出,你的那些长辈们已经准备将我撤去家主一职了。”
“可……”
“没什么可是。你得罪李仙缘,我又一意孤行与他做对。如今李仙缘已是关内侯,无论他是否追究此事,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那我去向李仙缘道歉!”刘此欣拍案而起,恰逢台上戏班演到打戏,不少人站起称赞,到没人注意他突兀举动。
“道歉?你是刘家长子,心性高傲自视甚高,也会向人道歉?”
刘此欣牙齿紧绷:“此事是孩儿惹下,自当由孩儿解决。”
“坐下。”刘元正低喝。
刘此欣执拗,最终不甘坐下。
谁知刘元正一扫恋上阴沉,流露出几许笑意,轻拍儿子脑袋,欣慰道:“你如此想,也不枉费为父一番苦衷。”
台上戏曲结束,又换了一个新曲目。琵琶声婉转。
“父亲您这是……”刘此欣怔住。
打从记事起,印象中父亲便是不苟言笑之人,从未露出一丝笑意,也从未对他如此亲近,可现在……
刘元正还在继续:“真是遗憾,我过去一直沉浸在你母亲生你难产而死的痛苦中,现在方才转醒。我对不起你。”
“父亲……”
“这些我故意为之。为的便是将你也打醒。我刘元正的儿子不是心高自傲,目空一切的花花公子。你可明白?银子地位没了再赚便是。可若是路走歪了,便拐不回了。”
刘此欣仿佛明白了什么,懵懂点头。
……
台上,舞者穿长袖窄襟天蓝色舞衣,背对众酒席。微微倾侧过头,双目含春扫了台下众人一眼,稍低眉,双袖搅舞,转身带起舞衣,长袖背负身后,款款下蹲。
一名头戴儒巾,灰色长衫书生打扮青年向前迈出几步,手拿一部春秋。
此戏曲名《六幺舞》,大意是一名书生恋上舞女之事。
男人们兴趣大减,移开目光相互谈论,那些女眷们则眨也不眨看着台上,仿佛自己化身为舞女般。
李大小姐对这男欢女爱无半点兴趣,站老夫人,那双眸子时不时投向最后面李仙缘那边。
她心里还惦记着妹妹那幅画,想办法将其讨要过来。
相反是老夫人来了兴致,睁开眼瞧着台上戏曲。
不仅如此,老夫人满面红光精神奕奕,连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就好像……回光返照。
嘈杂与曲子渐渐在耳中淡去,老夫人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不禁侧头。
就见身边本是空空如也的太师椅坐着一名青年。青年一头乌黑长发,体型挺拔清新俊逸,唇边带温和笑意。
仔细看去,大小姐李玉瑾与这青年有几分相似,只是她线条更为柔和。
“李……李郎……?”老夫人嘴唇颤动,轻吐出声。
“吟怀,我来接你了。”那青年侧头,温柔注视李老夫人。
浑浊双目满是泪光,老夫人声音颤抖:“如柏,木兰她们呢……”
青年起身,走到李老夫人身前:“她们去投胎了。”
“那你……”
“我在等你。”
短短四字,字重千斤。
一抹泪光流入那满是沟渠的皱纹中。老夫人留恋回头看向李大小姐。
“要一起走吗。”和煦声音入耳。
老夫人转回头,颤颤巍巍伸出手,抚上那青年伸来的修长手掌。
“我跟你走……”
章六十八。丧寿宴()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袭遍全身。
李仙缘身体一激灵,疑惑打量周遭。
每个人欢声笑语,谁也未发现异样。
寻找无果,最后他转头,看向院外拐角。
几缕白色氤氲从院外弥漫而出。离地七八寸,直没脚踝。
雾气?
李仙缘奇怪
氤氲雾气漫入院落,转眼间便淹没李仙缘脚踝,向正厅延伸而去。
与此同时,李仙缘视线内所有颜色,如被雨水冲刷般褪去,本充满各个角落,满带喜庆意味的大红绸缎绫带变为灰色,又渐变为惨白。
白绫高挂,满是……不详。
不过十几息,万物寂寥,一切颜色褪去。
李仙缘目光惊诧扫过寿宴,人们彼此谈笑谈笑,戏台上戏曲演绎,身边沈生盯着戏台出神,谁也未发现异样。
倏然间,李仙缘发现自己听不到任何声响。耳中满是沁入水中才有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