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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费劲……”
“鬼话?凭你这点能耐……”
“老伯,别小看人,碰上这种人,只能智取。”
生死郎中突然醒地大笑道:“原来如此,你这小于真是诡计多端。””“你看出来了?”
“不错。”
“从何处看出的?”
“老魔如果真的背部承掌,怎会仰面倒地的?至于他为何打喷嚏,便非老夫所知了。”
“老魔的先天真气固然已练至返虚境界,但他却台长用短,不用化力术而用引力术,认为我用掌拍击他的脊心,他却要将我的掌力向侧引。可是,我却先在他耳内下功夫,引他分神散气,掌不攻脊心,却拍他的右肩,力向后引,两引力相加,老魔怎能不躺下?”
“你……你真鬼,哈哈!”
“这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硬碰硬准倒霉。老魔已经羞走了,我们走吧。”
生死即中荷起药锄,笑道:“今晚上如果不是你诡计把老魔羞走,后果不堪设想,老夫必定埋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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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5)()
“不好!”崔长青低叫。”“怎么了?”
“老魔去而复回……”
“哎呀!”生死郎中骇然惊叫,向下一伏。
灰影从西南角电射而来,好快。
崔长青眼尖,一把拉住正欲溜走的生死郎中,也向下一伏,低声道:“不是老底,是个和尚。”
两人伏在亮脚下,眨眼问,灰影便到了亭外三四丈处,停在一座假山的顶端举目四顾。
“咦!真是个和尚。”生死郎中附耳说,心中对崔长青的耳力目力极为佩服,暗暗称奇,也自叹时不我留,毕竟人不能不服老。
和尚极为大胆,毫无顾忌地用目光四下搜寻,并未隐起身形,目光下,宽大的灰憎袍迎风飘飘,左手握住一柄黑黝黝的木鱼槌。身材中等,肥头大耳,顶门上戒疤光光,是个受了戒的年约半百僧人。
四处是假山、花木、亭台,人隐身附近,想用目光搜寻谈何容易?和尚大意地扫视数遍,便不耐地鼓掌三下,跃落小径旁。
东北角传来两声枭啼,衣抉飘风声入耳,黑影疾射而至,微风飒然。
是两名老道,袍袂夜入腰带,背系长剑带百宝囊,纵跃间轻灵迅疾宛若幽灵幻影,无声无息极为高明。
“道友有否发现?”一名老道问。
“怪,就是不见有人。”和尚颇为急躁地说。
“这是说,咱们真把人追丢了?”
“咱们不信邪,再搜一搜……’另一名老道愤愤地说,和尚哼了一声道:“如何搜法?黑夜中到处皆可藏身,咱们又不是猎犬。”
“难道就罢了不成?”最先发话的老道问。
和尚将木鱼校插在腰带上,说:“且等等,等东面的如方法兄,与西面的干手天王一伙人到来,如果再无所获,咱们就回客店等他。”
生死郎中附耳问:“崔长青,这些人是冲你而来吗?”
“冲我?不知道。”崔长青低声答。
“你不认识他们?”
“一个也不认识,小的以为他们是跟踪老伯而来的人呢。”
“跟踪老夫的人好象不是他们。”
“那……”
“也不是九幽使者,另有其人。”
“这么说来,大概与咱们无关,他们追踪的另有其人了,咱们走吧,别耽误正事了。”
生死郎中却不以为然,说:“不弄清楚,恐怕要误事。
这样好了,老夫出去探探他的底。”
“小可也一同……”
“不.,你替老夫暗中护法。”
“也好,老伯小心了。”
生死郎中贴地例移,蛇行鹭伏声息俱无。
和尚突然举步向凉亭走来,向两老道说:“这件事如桌传出去,咱们谁也别想混了,真是阴沟里翻船,可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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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6)()
三丈外一座假山石下,突然出现生死郎.中的身影,哈哈狂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五戒之中有一条戒嗔怒。和尚,你恼什么?”
和尚一闪即至,迫近至八尺内,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亮万。”
两老道也到了,为首的老道叫道:“是他,先把他擒住,以免煮熟了的鸭子飞了。”
和尚飞快地抽出木鱼槌,吼道:“两位道友让开,贫僧……”
吼声中,疾冲而上,木鱼槌势如奔雷,迎头砸下。
“小心!”一名老道急叫,拔剑冲上。
生死郎中早有准备,向下一伏,侧窜,药锄一挥,钩住了和尚的右脚,猛地一扭。
“哎……”和尚叫,扭身重重地摔倒;生死郎中向假山后一窜,形影俱杳。
两老道飞跃而进,一个去抢救和尚,一个纵落假山后,可是已失去了生死郎中的形影。
抢救和尚的老道蹲下伸手相扶,急问:“道友,伤在何处?”
和尚龄牙咧嘴叫:“我的右脚……”
小腿肚丢掉了一块皮肉,疼得和尚冷汗直冒。老道火速取金创药,撕袍袂替和尚裹伤。”刚包妥停当,和尚急叫:“小心身后……”
老道来不及有何反应脖子已被药锄钩住了,背心也被一只重有千斤的脚踏住,生死郎中的刺耳语音入耳:“你一动,老夫便钩断你的鸭脖子。”
和尚正想站起出手解救老道的危局,却被崔长青的手按住了顶门,五指如钩,力道惊人。
“哎……”和尚叫。
“说!你们要找谁?”生死郎中问。
老道心胆俱寒,战栗着说:“咱们要……要找汴梁老店的……的姓崔小辈。”
“谁差你们来的?”
“李千户李……李大人。”
崔长青恍然,说道:“我明白了。和尚,报海底。”
“贫僧释法华,挂单祟安寺,受同道灵安上人之托,要将崔……”
“灵安上人是李千户的走狗?”
“这……”
“你们共来了多少?”
“共有九个,另六人是如方法兄,与千手天王周施主五兄弟。”
崔长青放手,冷笑道:“饶你一命,滚!”
生死郎中也放了老道,当时不好多问。
和尚爬起便跑,似乎腿不痛了。只要逃得性命,腿痛算得了什么?
“站住!”崔长青沉叱。
和尚惊软了,砰然坐倒,惊惶地叫:“你……你不能食……食言。”
“回去告诉田二麻子,叫他洗干净脖子,准备挨刀,咱们豁出去了。”崔长青一字一吐地说。
“是,是……”
“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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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7)()
生死郎中药锄.一伸,钩住了老道的有肩,怪笑道:“你的同伴躺在亭脚下‘,别忘了带走。”
打发僧道们离开,生死郎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长青将丢了乌锥,追寻薄命花的经过概略地说了,最后说:“这几位开封地头蛇,居然艺业不凡倒是不可轻侮哩!
闹了好半夜,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快走。”
生死郎中一面走,一面语气沉重地说:“你要找薄命花算债,恐伯凶多吉少,这鬼女人心狠手辣,艺臻化境,你孤掌难鸣……”
“老伯有自知之明,老实说,我的艺业有限得很,对付象薄命花这种修至化境的高手,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
“老伯何必自甘菲薄?别忘了,你是与家师齐名的人,都是武林中的顶尖儿……”
“算了算了,如果老夫真有你说的那么了不起,就用不着请你来对付飞天鬼母了。”
“老伯……”
“我仍是昼间所说的一句话:暂勿找她。我只能替你打听,你得另找人对付她。”
“可是……小可无人可找……”
“令师在世时,该有几位知交好友……”
“小可不认识他们,而且也不打算劳驾师门长辈。”
“这就难了……””“小可自信尚能应付。”
谈说间,讲武池在望;生死郎中领先而行,说:“咱们绕池北而进,赶两步,时光不早了。”
天交三更,他们接近了一座小小农庄。
生死郎中挽起袖子,低声道:“我先进,飞天鬼母交给你了。”
“小可留意就是。”他心中不安地说……人的名,树的影;他对飞天鬼母这位女魔所知有限,在未见面交手之前,要说心中不紧张,那是欺人之谈。
她们藏身在北面第一家,那是血花会一位会友的住处,是血花会开封的联络人,是个男的。
“咱们闯进去……”
“不可鲁莽。”
“怎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去?”
“屋内危险,必须尽量入屋。”
“咦?老伯是不是有所顾忌?如果心存怯念,老伯不该来。”他直率地说。
生死郎中感到脸上发热,汕汕地说:“上了年纪的人,做事确是顾忌大多,不瞒你说,老夫确是有点心怯,那老凶婆……”
“小可将尽可能缠住她,老伯放心吧。”
生死郎中到底是爱面子的人,胆气一壮,竟然不再隐起行踪,大踏步向农舍走去,背影不再老态大钟,腰杆挺直,无畏地荷锄健进。
崔长青原有的紧张感,也随之而逐渐消失。
距农舍还有五六步,黑暗的门侧下方突窜起一头黑毛巨犬,猛虎般扑来,爪搭肩钢牙直迫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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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8)()
生死郎中左手一伸,如同电光一闪,奇准地两个指头切在巨大的鼻梁上。
“好大的黑犬!”后面崔长青低叫。
生死郎中跨过黑犬,笑道:“咬人的狗不叫,这条犬曾经过严格的调教。里面恐伯还有,小心了。”
崔长青上前叩门,叫道:“开门!开门。”
屋内似乎没有灯光,人应该早就睡了。但门内立即传出回音:“谁呀?半夜三更的,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