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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凤剑的口中,知道紫云仙子曾经救了博村崔家,深感困惑,紫云仙子是否也在等他算账?他倒不担心林紫云,侠义门人不会向相关的人报复。
凤剑与紫云仙子道不同相为谋,因此博村事了,见崔如柏无恙,便匆匆离开,并不知林紫云为何在崔家替崔如柏除去血花会的人。因此,他对这件事大感困扰,本想返家一看究竞,却又伯被人暗中盯梢,岂不是引鬼上门吗?
不管怎样,他对紫云仙子如何仇视他,他没有再记恨紫云仙子的理由。
到盛板村仅五里左右,早着呢。暮色苍茫,炊烟四起,官道上行人渐稀,只一些赶着进城的车马,急急忙忙向城里赶。一些近郊的村民,也匆匆出城返家。天一黑,城门便关:闭,城内外交通便将断绝,道上便不会有人行走了。
脚步声渐近,快到身后了。
他突感心潮汹涌,脚步声有点不对哩,怎么人已接近身后,脚步声又变了?
他油然生出戒心,全神留意身后。
脚步声终于到了身后,他冷冷地说:“阁下有所迟疑,为何?”
“呵呵……”身后的人怪笑。
“好笑吗?如果你不迟疑,仍用先前的脚程赶路,在下便忽略你了。”
“是吗?高明。想不到天下心中的一些微变化,竟然从脚步声暴露出来,尊驾果然名不虚传。”
他仍向前走,并末回头察看,问道:“阁下认识区区?”
“黑衫客的名号,已经传遍地北天南。”
“夸奖夸奖。请教。”
“兄弟夜枭蔡彪。”
“哦!失敬失敬,咱们是同道,蔡前辈有何指教?”
“忝在同道,因此前来通风报信。”
“哦!谢谢。”
“老弟昨晚抢劫鲁家,得手数万金珠的事,已经传遍府城。”
“谁说我抢劫了?哼!”
“人言人殊,流言可畏,众人皆说是抢劫,在下只是据实相告而已。”
“晚辈仍然感激。”
“好说好说。”
“前辈有何打算?如认为见者有份,可分一杯羹,那人就打错主意了。”
“呵呵!在下不是不守规矩的人。”
“那你……”
“一时好奇,也想助你一臂之力。咱们这一行的朋友,接到财神便远走高飞,但你却敢公然在府城闹市露面,在酒楼吃喝,在街上乱逛,盯上土混混问消息,岂不大为反常吗?”
“前辈一直就跟在晚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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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下) (4)()
“正是,令在下不解的是,你为何今晚又向鲁家走,已超出情理以外,为何?”
“恕难见告。”
“你知道你已被人盯上了吗?”
“前辈便是其中之一。”
“不错,其他的人你知道是谁?”
“晚辈尚无发现。”
“府城是鲁家的势力范围,爪牙众多,消息早经传出,前途危机四伏。老弟,回头是岸,还来得及,再走一两里;悔之晚矣!”
“谢谢前辈的忠告,可能晚辈势在必行。”
“老弟,飞蛾扑火,愚蠢已极。”
“机会稍纵即逝,晚辈不想半途而废。”
“言尽于此,尚请三思。”
崔长青回身,长揖为礼说:“谢谢,晚辈不送了。”
夜枭蔡彪已远出十余步外,向府城走了。
他不信鲁家在设伏等他,今晚向鲁家的血花会妖女寻仇,除了一个铁嘴张半仙之外,没有人知道他要重临盛板村。
接近了永康冈,他想:“今晚他们要来取甘七爷的手印,我何不先叫他及早趋避?”
天色已经尽黑,接近庄口,竟然无人发现他这位熟客,他也看不见庄内的人,也不见灯光。
“咦!怎么如此反常?”他想。
天色刚黑,屋内不可能没有灯光。再向甘七爷的宅院走,仍然一无动静。永康冈的狗已经全被毒毙,全庄死寂,静悄悄如同鬼域,连相角的铁马与风铃,也寂静无声。广场上,栗子堆积如山,就是不见有人。
“糟!”他突然心惊地跌脚叫。
他发疯般向大门奔去,门是锁上的。左右邻的大门,原是铁将把门。
扭开锁狂奔而入,用火折子点亮灯。
“他们下毒手了。”他心寒地叫,只感到脊梁发怜,浑身在战栗。
十余户人家,加上佃户雇工,男女老少百余口……老天!他真不敢想。
贵重的家具皆搬走了,象是迁居。进入内堂,一群肥大的老鼠在灯光下奔窜。
灶火尚温,两笼馒头一锅小米粥原封未动。
当然不是迁居大搬家,对方留下了线索,一是食物,一是最重要的甘家祖先牌位。这玩意除非人死光了,不管再穷再苦的人,搬家时必定带走的,迁居不带走祖宗牌位,哪还象话?
十余户人家空空如也,豢养的鸡羊牲口全部失踪。
这就是所谓鸡犬不留。
他回到甘家,只感到眼前发黑,手脚冰冷,愤怒令他浑身抽搐,心向下沉落。
好冷,冷得他发抖。其实,晚秋的夜并不算冷。
他坐在门阶下,麻木地抓住廊柱,五指扣入柱内,但他却丝毫感觉没有。
久久,他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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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下) (5)()
他木无表情地解开裹住金枪和剑的市帛,迟钝地佩上剑,麻木地抚摸着金枪。
但他不再发冷,不再发抖,只是皮肤起了鸡皮疙瘩,颊,肉因不住咬牙而抽搐。
口中咸咸地,牙齿咬得太紧而出血。
蹄声戛然而止,两匹健马停在栗堆旁,有人叫:“咦!怎么有灯火?怪!好象门是大开的。”
另一骑士扳鞍下马,说:“大概是撤走时忘了关门,灯光是神案上的长明灯,走时忘了熄啦!”
最先发话的人也扳鞍下马,嘀咕着说:“少庄主也真会折腾人,先前说是让人猜测是弃家逃走迁移,然后又认为不妥,要咱们来放火,起初便该一劳永逸一把火烧光的。”
另一个人向大门走,说:“哼!老三,你知道个屁,当时如果放火,那些男女肯走?不和咱们拼命才怪。再就火放早了,城里面派人来查,万一遗下线索,岂不糟了?现在放火,至少明早他们才能派人来勘查。夜间附近村民前来救火,这地方必定乱七八糟,保证找不到任何线索……咦!谁?”
崔长青安坐不动,阴森森地问:“你们才来呀?放火的物品带来了吗?”
“带火折子便成,你……”
“人都带到何处去了?”他追问。
“河边,已经埋妥了。”崔长青只感到脑门发炸,不住打冷战。
“你是谁?”另一名大汉问。
他徐站起,手脚在发抖,压抑着说:“带我去看看。”
“你是……”
“黑衫客。”
两骑士大骇,一个转头向坐骑狂奔,一个惊住了。
“喝!”他进出一声疯狂的叱喝,金枪破空而飞。
“砰!”大汉掷倒在两丈外,金枪贯心,锋尖透前胸两尺以上。
“饶命……”惊住了的大汉厉叫,跪下墙角磕头。
“人都埋在何处?”
“冈南河边。”
“谁的主意?”
“少……少庄主……”
“他何时到的?”
“午……午后,他……他说一定要……要立即取……取得栗园,不……不惜任……任何代价。”
“你愿到府衙作证吗?”
“我……”
“百余条人命,阁下,谁无父母,谁无子女?你难道也和他们一样人性已失?你……”
“我……我愿作……作证。”
“好,我带你走。”
带了人飞骑向府城赶,’在城下弃.了坐骑,挟了大汉飞度城关,飞狂似的奔向徐巡检的家。
接着,他重行出城,跨上坐骑,飞驰盛板村。
一来一回,仅半个时辰。
道上行人绝迹,蹄声如雷,里外便可听到蹄声。刚越过永康冈的岔路口,前面也传来了蹄声,两匹健马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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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下) (6)()
相距三二十步,前面的两骑士叫:“是白老三吗?怎么不见起火?”
叫声中,双方面面相对。
金枪左右分张,蹄声雷动,他从两骑之中驰过,向前飞驰。
“砰!”一名骑士落马。
另一名骑士则落得远些,一声未出便已了帐。
驰出半里地,路旁的林子里突然转出四个人在路旁伸手叫:“勒住坐骑,通名。”
坐骑不听制止,向四人冲来。
四人一惊,同向后退。
金枪一扫而过,健马仍向前狂奔。
四个人脑袋全破,摔倒在路旁。
不远处的路旁水沟中,从后跳出了两名黑衣人,大喝道:“缓缰,什么人。”
相距尚远,他叫:“白老三,有何发现?”
他抢先发问,以便争取接近的时效。
“没看到有人来,那小辈该到了,前面可有发现?”黑衣人大声回答。
“有,黑衫客到了。”他叫,坐骑已接近至十步内,声落枪发,金枪破空而飞。
接着人如虎马如龙,长剑出鞘,人马剑齐到。
两个黑衣一被金枪穿心,一被长剑砍掉脑袋。
他下马取回金枪,直奔盛板村。
在半里外走丢了坐骑,悄然扑向鲁家。
鲁家的庄院甚大,从大厅至院门,只有一箭之遥,院中花木扶疏,建有亭台池阁。
大厅中灯火耀目,整座堂屋里里外外灯火通明,盛筵未张,厅内厅外都在忙。
六七名仆人正在安排桌上的杯盘,突见一个年青的黑衣举步踱入,佩了剑,手中握着一柄金枪。
“咦!你手中的金枪不是少庄主的吗?”
崔长青脸色发青,阴森森地说:“对,是少庄主的,他快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