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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们两个都打算装糊涂不想说了。
“余昊和我都说了……”我把余昊给出卖了。
李修齐似乎重重的呼吸了一下,“没什么,关心则乱的原因我能理解,也的确是因为我才让你又去了那个楼顶,我应该负责的,都还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呢。”
说完,他轻声笑了一下。
“好了,真的没事,一路顺风吧。”李修齐很快接着说了这句。
“你也多注意身体,多休息。”
“好,谢谢关心。”李修齐先挂了电话。
我愣了几秒,又给余昊打电话,正和他说着话,曾念回来了,站在床边等着我。
回到奉天,我就被直接送去了医院的妇产科,住院观察。
医生说我现在最需要完全卧床休息,至少要一个星期,我一想要在床上呆上整整七天,就觉得那都不舒服,可是一想到这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就很快没那么不得劲了。
左华军也把我妈接到了医院,我妈一见到我就开始唠叨埋怨,让我婚礼之前最好就这么在医院里呆着保胎才好。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也就默默听她说没打断,我们母女难得如此平和的相处,我看得出左华军很是松了口气。
可是人躺着不能动,我的脑子却一直还在想石头儿自杀的事情,尤其晚上一切都黑下去安静下来的时候。
住院的第二天中午,余昊给我来了电话,问了我身体情况后,他告诉我石头儿的事有了新进展,我催着他赶紧说。
余昊说,他和李修齐重新比对了93年石头儿办的那个凶杀案和金茂大厦楼顶简易房的现场,觉得是有人故弄玄虚,似乎在暗示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而当年案子那个凶手,还没出狱,他的刑期要一个月之后才到,一开始怀疑他报复石头儿的可能性也不成立了。
“其实本来也觉得没有证据支持这点,石头儿的确是自杀的,我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接受。”余昊叹了口气。
是啊,自杀是确定无疑的,我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自杀,为什么有人会给石头儿快递简易房里还原的当年案发现场照片,究竟什么人在暗处做着这一切?
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昨天又有新快递寄给石头儿,这回是一张字条,让我们去当年捞到死者遗体的那个水库去,再打捞一遍,可是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哥提出一个假设,他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通过这些想暗示,当年那个案子,有人是冤枉的,或者就是想告诉我们,石头儿当年办那个案子的时候……是有问题的。”
我听着余昊的话,心里也有和李修齐差不多的想法。
“那去捞了吗,水库里有什么?”
“跟这边警方说了,正在打捞,我就在水库这边呢……”余昊回答我。
“那李法医呢,跟你在一起吗,他身体怎么样了?”
有人过来和余昊说话,他说完才又跟我说,李修齐在医院打吊瓶呢,打完了也会赶过来,他好多了倒是,但余昊就是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
这话让我皱了眉头,“怎么觉得不对劲了?”
余昊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语速很慢的对我说,“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李哥他……他好像最近记性变差了好多,好多我跟他刚说完的事情,他回头就不清楚了。”
“可能睡眠不好影响了记忆里吧,休息一段就好了。”我听余昊说完,倒是没那么紧张了,林海说了李修齐失眠的厉害,睡不好是真的会影响记忆力的。
“也许吧……还有,我发现李哥一个秘密……”余昊忽然又说。
“秘密,什么秘密……”
“你要是看见了肯定也觉得不对劲,我发现李哥在手机上经常打好多字,像是在记什么东西,我就好奇地问了一句,可他回答我说是把每天发生的事情都记下来,怕自己忘了……他说的可认真了,可我觉得他是在冷笑话逗我呢,但是过后又想想,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说他是不是……李哥,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先不说了,李哥来了。”
余昊挂了电话。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把余昊刚才的话重新想了一遍,那个所谓的秘密……就是李修齐记忆力很差,什么都记不住了。
他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吗。
我正想着,曾念推门走了进来,他见我坐在床上就笑着皱起眉头,“又不听医生的,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
“刚才和余昊通电话来着,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今天不忙?”
曾念坐到我身边,凑过来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就这两个小时没事,抓紧过来看看你,石头儿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算是有吧。”我想着余昊刚才的话,还有点心思没转出来,和曾念说话也有点没那么集中精神。
曾念的手隔着被子,摸了摸我的肚子,“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我问他。
“婚纱照的事情,咱们一直忙,本来打算这几天去拍了的,可是现在你身体这样,我想就别折腾了,等婚礼仪式结束以后,你情况稳定了我们再去拍,行吗?”曾念温柔的目光一刻不移的钉在我脸上。
我马上就回答他,“没问题,我本来也不太在乎这些形式的东西,要不咱们就等宝宝出生了带着他一起再拍吧,也省的将来跟小家伙解释了。”
我忽然就想到了曾念跟我说过的那个网上笑话,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两个看着彼此,会心的笑了起来。
他把我往怀里搂了搂,手指在我胳膊上轻轻点着,“离我们结婚的日子这么近,我的心怎么开始这么紧张呢,你紧张吗,年子?”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我也紧张,我怕自己的身体到时候还不够好,医生要是不让我下床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在病房里举行婚礼吗?”
曾念笑出声儿来,“不会的,我问了医生,说也就这两天再检查一次,你应该就能出院了。”
“喔,那就好。”我听着他的回答,闭上了眼睛。
有人依靠的感觉,挺好的。
曾念刚离开没多久,余昊的电话又来了,他告诉我水库里真的捞上来的东西,还是和93年案子里装尸体那个旅行箱几乎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行李箱。
我心头一震。
余昊继续说,“打开看了,行李箱里面没有尸体,就是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一条质地挺差的裙子,款式挺暴露的那种,还有一套女人内衣,一个假发套,看着都不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主要的是……箱子里也有一双简易房里发现的女式靴子,就是这靴子底下贴着个名字和号码。”
“什么名字?”
余昊回答我,“王艳红,02号。”
我听着余昊的话,正在想着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时,李修齐的声音突然从余昊手机里传出来。
“还记得在殡仪馆,那个很漂亮的中年女人吗?”李修齐问我。
“记得。”
李修齐,“找了些当年办过那个案子的老警察打听,原来当年案子发生之前,死者和凶手因为一个当时很红的小姐打过好多次架,死者一直嚷着早晚要杀了凶手,那个女人好像一直跟死者关系更亲近一些。我找人去查那个女人了,总觉得她和93年的案子有关系,也许没有,我记错了什么也有可能……”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我说不出来是什么的感觉,让人听了心里莫名没找落的空了一下。
“你身体……”
“你身体……”
电话两头,我和李修齐几乎同时问了对方这句话,然后又都静了下来,没往下接着说。
几秒种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我告诉李修齐我身体很好,然后又问他怎么样了,还失眠吗。
“林海都跟你说了?我也还好,我明天会回奉天一次,有时间的话就去医院看看你。”李修齐一下子就知道我是从林海那里知道他失眠的事情。
我想,他能说自己状态的人,也许现在只有林海这个他曾经的心理医生了。
“那好,我等你。”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在床上很认真的在护工帮忙下洗了脸,然后把头发扎起来,曾念早上给我送饭来的时候看见了,还问我今天怎么想起来注意形象了。
我被他问的一怔,“没什么,林海他们那些心理医生说的,不管需不需要出门,都要把自己收拾到随时能见人的程度,我是听医生的。”
曾念听我说完,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并没说什么。
等他看着我吃完早饭,放心的离开后,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可马上又有些茫然的问自己,我紧张什么呢。
我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医院来看我的李修齐,会和曾念狭路相逢。
我现在挺怕这两个男人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场面。
时间一点点到了中午,吃完午饭,又慢慢到了傍晚,天色开始暗下来的时候,李修齐始终也没出现在我的病房里。
也许他没回来,或者晚上才到吧。
“左欣年,你在期待他出现吗,你不应该这样吧……”一个小小细细的声音在我耳边对我询问着,问得我一激灵。
今天晚上,曾念也没来医院,他来了电话说今晚要和客户吃饭,如果太晚就不过来了,让我早点睡觉。
送晚饭来的是左华军,带了我妈包的饺子和鸡汤。
我其实食欲不太好,可是看着左华军期待的眼神和跟我讲我妈费了多大劲用不太好使的手包饺子,就努力吃了不少。
等我吃完,左华军坐在床边看着我,像是有话要说。
“有什么事吗?”我索性直接问他。
护工已经出去了,左华军看看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无意中听见,董事长和曾念两个,在说那个李法医。”
曾念和外公舒添怎么会聊起李修齐呢,左华军的话让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