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就知道对着尸体,消息这么落后,我们公司新成立的房地产开发,我是去那边,正好对口啊。”向海瑚说着,抬起手背抹了抹脸。
我皱眉听着,无形中我和曾念之间似乎又多了一条隐形的关联。
“左法医,你那位久别重逢的朋友曾念,就是海瑚大老板的外孙吧,还真是巧。”李修齐突然冒出这么一问。
向海瑚听了挺意外的,扒着车座靠背问我,“你认识我们boss啊,房地产这块就是曾念负责的,我最后的面试还是他亲自参与的呢。”
我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只能看着后座二位,扯了扯嘴角。
“好了,海瑚你坐好,醒酒了吗?回答我。”李修齐伸手拉回向海瑚坐好,口气严肃起来。
“醒了,本来也没怎么醉。”
我重新坐正身体,目视车窗外。
“海瑚,你姐姐的案子已经正式定性为连环杀人案了,成立了专案组,我会把凶手找到的,我已经去告诉你姐姐这消息了,让她等我,不会等太久的。”
我心头一动,李修齐什么时候去墓地看过女友了,这么多天白天他几乎都是跟我们在一起的。还有,刚才他说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让已经去世的女友等他,不会等太久……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吉利。
可这是人家对自己心爱之人表达爱意的话语,我操哪门子心呢,想着就觉得有些讪讪的,我不自在的动了动,把身体放低了一些。
“连环杀人,你是说杀了我姐姐的人,还杀了别人,几个!都是浮根谷的吗!”向海瑚语气很急,呼吸声都跟着重了起来。
“涉及案子细节的讯息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回来也许会帮到我们破案,你现在愿意为了你姐姐,告诉我一些当年没说的话吗。”
向海瑚许久都没出声,车子里安静的多少有些压抑,我把车里的冷气又开大了一些,呼呼地冷气吹的带着不大的噪音。
“哥,当初我不说,现在也不能说。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我为什么那么爱姐姐,可又不肯说出也许能帮她抓到凶手的证据,我……”
李修齐的声音,一直没响起。
我等待的有些窒息的感觉,搞不清楚后座那个执拗的丫头究竟脑子里想些什么,什么样的阻碍让她连能帮助抓到杀害亲姐姐凶手的讯息都不肯说。
也许,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向海瑚当年只是一时兴起胡说,她其实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真的看到那个所谓的凶手,现在才回碍于面子作此回答。
不是没有可能。
李修齐会想不到这点吗,好像也不大可能。他会这么执着的要问清楚,一定是坚信向海瑚真的是知道很重要的线索。
他不是头脑冲动不冷静的人。
又过了几分钟,李修齐终于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安静,我听见开车门的声音,他下了车只说了句送你回去,然后就坐到了驾驶位上。
“住哪儿呢。”李修齐发动了车子,问向海瑚。
“哥你说现在回浮根谷不算远了,能送我回去吗,我想回家看看。”向海瑚轻声,试探的问着。
“好。”李修齐回答的很痛快。
车子陷在夜色之下,快速朝浮根谷的方向开去。
车子上了高速,向海瑚忽然开口跟我说起话来,她问我去没去过浮根谷,是哪里人。
“我就是奉天本地人,之前因为案子刚去过浮根谷,小时候倒是从来没去过。”我侧过身,看着后座的向海瑚。
她哦了一下,又问我跟李修齐同事多久了。
李修齐轻咳了一声,插话进来,“你们家还住在原来那里吗。”
“在,我爸从学校退休后本来是想回原籍老家的,可我妈不干,说是……不说你也懂了,就没走,不过他们前年在小区里换了个面积大些的房子。”向海瑚回答。
“你爸爸过去是老师啊,教什么的。”我少见的多话起来。
“我爸是教美术的,小学美术老师,年轻时还没调到浮根谷的时候,是在我们老家连庆的子弟小学,后来到了这边还是当老师,我和我姐学画都是他教的。”
又提到了姐姐,车里暂时静了下来。
夜色更加深重起来。
车子终于开进了浮根谷镇里时,随处可见的路边夜宵摊子让我精神了一些,晚上和曾念那顿饭基本等于没吃,又在酒吧里折腾了半天,我看着烧烤摊前的烟雾,觉得好饿。
车子在镇上转了转,到了一处看上去有些老旧的住宅区边上停了下来,一看就是很熟悉。
“哥,这时间他们早就睡了,我就是想看看,没打算回去,你陪我啊。”向海瑚从车上下来,看着也下了车的李修齐问着。
李修齐默默点了点头。
“你在车里等一下吧,很快回来。”李修齐又把车门打开,示意已经下了车的我不用跟他们一起进去,在车里等就好。
向海瑚看着我,没说话。
我坐回车里,看着他们并排走进了小区门里,很快就和夜色树影融在了一处。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夜里十一点多了也不知道要一个人在车里等多久,我无聊的四下看看,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
也许是因为今天突然看到了曾念,又和他说了很多,脑子里也回忆了很多很费心神,再加上还有案子的事情,才会这么容易疲劳吧,我给自己找着理由,不知不觉当中,眼皮沉了起来。
睡得很浅,甚至还能感觉到偶尔有人从车外走过,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到,只是听不出说了什么。
我经常会有这种睡眠状态,不过还没试过在车里这么睡。
又开始做梦。
居然梦到了白洋,我们两个上了大学后才认识的人,竟然都是一副十五六岁年纪的样貌,肩膀挨着肩膀正走在路上,手里都拿着根冰棍,可身上却穿着厚厚的外套和毛衣。
白洋在跟我说话,我感觉不到她在说什么,可自己又分明很开心的在笑,白洋时不时也哈哈大笑几声,一点不像个淑女。
脚下的土路忽然变成了柏油马路,我和白洋正站在十字路口上等红灯,对面马路上也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在等着。
白洋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我这会倒是能听出来她说什么了,内容是她老爸今天做了独家秘方的红烧肉,还包了我跟她都爱吃的茴香陷饺子,她老爸让她喊我中午一起回家吃饭呢。
我听得直流口水,残存的清醒还在暗示自己,你是因为饿了才会梦到好吃的。
变绿灯了,我拉着白洋直喊饿,两个人嬉皮笑脸的朝白洋家走去。
周围的场景,怎么看都是浮根谷的样子,可白洋家是在奉天啊,我只去过她和她爸在奉天的家里,很久以前听白洋说过她小时候跟老爸倒是在浮根谷住过挺长时间,高中以后就离开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在抽筋抖动,可是想想醒过来却不行,梦继续做了下去……
很奇怪,竟然是我走在前头领着白洋回到了她的家里,在胡同口我们遇上了白洋老爸,他也正往家里走呢,看到我们回来了笑呵呵的。
白叔手里拎着个小木盒子,身后还背着很大一个防雨布做的大包,过去很多工人都有这种包,里面能放好多工具。
我感觉额头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挣扎着要醒过来,可是不行。心头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害怕什么,梦里和我一起的人,分明是熟悉亲近的人,恐惧感从何而来呢。
只是梦,不必多想,我又暗示自己。
白洋过去缠着她老爸,父女两个开心的说着话,我心里一阵阵不好受,转身就走,白洋在我身后大声喊我站住,白叔也跟着喊了起来。
“欣年,白叔有话跟你说呢……”
我越走越快,心里还涌起了对我妈王新梅的恨意,恨她干嘛要生下我,凭什么我就没有爸爸,我不求白叔那样疼女儿的,可总要有一个爸爸啊。
我开始想哭,胸口难受,眼泪却下不来。
走着走着,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点着的烟,我赶紧贪恋的猛吸了两口,似乎好受了一点,可一抬眼,白叔却站在了我前面不远的地方。
白洋呢,我叼着烟四下看,鼻息间开始能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怪却又再熟悉不过。
我机灵了一下,是血腥味,新鲜的血腥味儿!
白叔开始朝我慢慢走了过来,他身上还背着那个大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满了东西,手里的小木盒子不见了,换成了一把……锋利的单刃刀。
还是没看到哪里有血,可血的味道却让我冷静了下来,不再觉得害怕了。
“白叔,白洋呢,饺子呢,我都快饿死了!”我冲着白洋老爸喊起来,肚子真的在一阵阵叫着。
白叔继续朝我走过来,笑容还是那么和善亲切,可他就是不说话,我又问了两遍差不多的话,他就是不理我。
我感觉自己跟他离得不算远,可怎么他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我眼前呢,我决定自己也朝白叔走,好早点会和。
可我一动弹就感觉到下身一阵刺痛,本能的低下头去看,一大滩血迹正在我脚下蔓延开来,原来血腥味是从我自己这里来的。
我受伤了吗,能感觉到痛,也看见了血,可我在身上找不到伤口。
“白叔,你看见了吗,我出血了啊!”我喊起来。
没听到回答,只好抬头看,哪里还有白叔的影子,只看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白洋,正站在我面前,呆呆的看着我。
“年子,年子!”白洋喊着我的名字,大声哭了起来。
我刚想跟她说话,白洋哭得更厉害起来,指着我大喊,“对不起啊年子,对不起……”说着,她又惨笑起来,声音低了下去,我都听不清楚了。
我想对她说你大点声我听不见,你哭什么啊,你怎么对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