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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戎老六扭头的同时,那个老鬼以跟他同步的动作看向了我。“卧槽卧槽你给我转过去转过去!!”我大喊。
果然,他一转过去,那鬼也就跟着转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僵了,可事情并没有就此解决。“咔”清脆的一声,字符中间的小碟子从中间裂成了两半。朋友眉头紧蹙道:“这鬼不配合,不想被我们招出来。”
“那怎么办?”戎老六问。
朋友想了下说:“叶宗把你的铜钱给我一个。”被戎老六背上的老鬼吓到后我就躲在床边不敢靠近他,朋友问我要铜钱,我也只是远远丢了个过去。
只见他将红绳对折穿过钱眼,又从包里拿出一根十根牙签粗的桃木棒,一手按在桃木棒的顶端让它立着,红绳则从其下穿过,做完后,他叫戎老六再用左手食指放到铜钱上。
这一次喊魂顺利多了,只是期间铜钱猛烈地震动过,但是并没有像碟子一样碎裂,恐怕这鬼还是不想配合,但没料到这枚铜钱硬的跟金刚石似的死活捏不碎。
它出来了,并没有实体,朋友朝它所在位置的脚下撒了一圈坟土,我暗自庆幸还好不用再看它一次。朋友问它为什么在这里不走,那鬼沉默片刻,才告诉我们他原本是个读书人,本来很穷,但娶了一个会经商的好妻子。家中事务都是妻子一手打理,几年下来日子也过得红火,但也是因为如此后来妻子才会疲惫过度重病不治驾鹤西游。只留它一个鳏夫独子抚养儿子长大。
东煤新村这块地皮,就是他家的房屋拆了之后造起来的。儿子大了成家立业了,想将他接去一同生活,原本的屋子就准备租给别人。那时候老鬼已经九十岁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有些人医院都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可他就是吊着一口气,久久不咽下,等亲人或是爱人一到,便立即撒手人寰,这是因为有一个信念一个执念在支撑着他们。
老鬼那时候其实早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也不知怎的还能撑那么久,它说也许是对自己妻子的思念所致。结果一听说自己必须搬离这里,就想着不如永远待在这,守着自己和妻子曾一同生活过的地方。
所以就在搬走的前一夜,在睡梦中断了气。
我默默听着,总觉得它似乎不再那么面目可憎,一个能够如此数十年如一日守着一个人,坚守一份爱,坚守一份执着的,不论是人或是鬼,都让人由衷敬佩。
朋友想了会,说:“我可以帮你,让你和你妻子再说上一次话。但是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已经上路了,如果她已上路那是招不出来的。你得答应我,不论是不是能将你妻子招出来,你都得让我给你带路,离开这里,去你该去的地方。”
老鬼再次沉寂下去,良久才答应。
朋友重新打开木盒,将里面那只玉镯拿出来,以同样的方式又招了次魂。
老鬼的妻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估计是没啥希望,就在我喟叹之时,房间里寒气似乎升了一个档,朋友又在新的硬纸板上用坟土画了个圈。我知道它的妻子来了。
并没有我想象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的场景,许久许久,他们才互相道了声:“好久不见。”
偏偏就就这四个字,险些让我一个大男人流出泪来……
我想这就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我仿佛能看见过去他们一同生活的日子。那样平淡如水,爱却是深入了骨髓。也许老鬼的妻子到现在还没有上路也是为了那份对于爱的执着,她追忆了数十年,最终还能与自己丈夫再见一面,也不枉这么多年的苦等。
直到朋友说他要为他们带路了,那个女鬼才嘤嘤哭出了声,人们常用鬼哭神嚎来形容声音难听之极,的确,那声音很怪异,但我却没有一丝反感,这是他们告别的方式,是一段深刻爱情存在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丝见证。
朋友用平常的法子给他们带了路,戎老六已经看傻了,我知道这种世界观崩塌的感受,我也傻过。
朋友也不理他,对我说,戎老六腿上的冥印恐怕是老鬼干的,但老鬼在这里是因为这个盒子在这,他只能在这区域里活动,所以车祸不可能是它干的。
我刚要说话,戎老六插了进来道:“我就说是那死狗!”朋友斜眼觑他,对其说的话置若罔闻。
“那能不能也用这个法子把狗招出来,说不定它认识你这纸上的字呢?”说完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说的后半句都是废话。朋友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直夸我聪明。他说纸上的字符不是语言文字,是一种流传了很久的符号,这种符号的由来无从说起,但却蕴含万物之根源,故而能通阴阳招魂,也许这个法子有用。
他说的太玄乎了,我一句也没听懂,但是他先前夸了我两句我很是受用。
朋友将东西全部撤掉,然后重新铺纸点蜡烛穿铜钱,喊了两声后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不时划过的几声喇叭响。戎老六此刻最是紧张,生怕那鬼一被招出来就冲上来咬他。朋友又喊了几次,终于铜币缓缓得开始动了,伴着一声非常轻的叫声,不像是大狗,更像小奶狗。朋友轻声说,动物灵死后恐怕是会变成最小时候的形态,所以这只狗的灵应该是一只小狗的模样。
他问是不是那只老狗的魂,铜币移到一个符号前,知晓我看不懂,他解释说这鬼说是的。
接下去他又问出车祸的时候是不是老狗的鬼魂作祟。
这下铜币没了反应,我们就都耐着性子等,戎老六一脸的愤愤不平,在他的怒目之下,铜币又动了几动,落在几个字符上头。朋友抬眼看了戎老六一眼,将铜币交给我收好,兀自点了一根白蜡烛,念念叨叨地开始为狗灵带路。
很快,带路的仪式就结束了,看朋友开始收东西,戎老六紧张兮兮地凑过去,问:“这个……大师,怎么样了?这畜生的鬼魂打散没有啊?”
朋友没理他,等把东西都理完了,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
这间屋子从一开始就不干净,风水差还死过人,之所以从前没有发生怪事是因为在这里的鬼并不厉害也并无害人之意,加之家中养了条狗。自古以来便有养狗辟邪的说法,黑狗血也算是一种驱鬼的用具,狗常会在夜里突然狂吠,是因为看见了脏东西,但它们却能够全身而退就代表了其本身有镇邪的本领。
那现在的情况就不言而喻了,狗死了,镇邪之物没了阴气自然升得快。
戎老六半张着嘴,怔了好久,才不确定地说:“你的意思是并不是狗死后来害我我才倒霉的?反而原本不倒霉是因为有狗在?”
朋友说对。
戎老六长舒一口气道:“太好了,那我再去养条狗。”
我啐了口骂道:“你他妈这德行就别祸害人家狗了!”
他也不敢回嘴,就砸吧了几下,朋友这时已经背着包站在门口,他喊了我一声,又对戎老六说:“还有,在阴气重的地方待的时间久的人,本身的阳气和运都会有所消减。你当你那场车祸中怎么会那么命大,四人里偏你得以幸存?”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终于写完三章!身心俱疲啊。。。
看到文下的大家还在!你们还在!我还会爱!真好!【写到语无伦次。。。
30矿井(一)+番外()
说罢;他提腿便出了门往走道那头的楼梯去。临了;我扭头看了眼戎老六;他一条腿半曲着,身子靠在墙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我自是没兴趣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有些话却是不吐不快;我道:“戎老六,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句话你听过吧。这世上万物存在都有其道理与规律;别当自己是人就能肆意决定其他物种的生死;你不比它们高贵多少。以前你虐待那条狗的时候可曾想过不久的将来自己会遭此大劫?最终竟又是为那条已经死去的狗的鬼魂所救。你找到我们的时候就让我们帮你打散它的魂;恐怕你根本从未往这个角度去想过。所以说是什么样的人;看到的东西就是什么样,你就好自为之吧。”
等我说完这一长串,他仍是呆立不动,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他曾经做过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但今日的种种,不论是老鬼与他妻子数十年的守候还是他车祸幸存的真相,想必能触碰到那颗发黑腐烂的心脏深处,哪怕一丁点儿的柔软吧?
朋友正在楼梯口等我,我们往楼下并驱而行,到了一楼,走出阴森黑暗的楼洞,沐浴在晨曦下让我莫名的舒畅。我长长伸了个懒腰,将手放下时才发现他正看着我,我问他:“怎么了?”
他扬眉淡淡一笑,我曾说过他笑起来很好看,诚然如此,那样的笑容像是融在光里,我突然意识到,似乎就是他的到来照亮着我整个原本阴暗毫无期待的生活。他说:“叶宗,从前我也跟同行一起处理过单子,但他们多数人在乎的只有酬金的多少。虽然我救了你很多次,但其实我也想感谢你,至少现在我不会去质疑自己所做的一切。”
“妈的,谁让你救很多次了。”我嘴上骂着,心里却是惊讶于他竟然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但我觉得他这几句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也许与他曾“死过”有关。想着,我觉得要是气氛变得太感人我俩都会尴尬,本着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理念,我补了句:“你想感谢我是因为我人格魅力无穷。”
紧接着,我的慷慨解围竟然换来了他轻蔑一笑。
“……”
照例来到东北就要找小杨玩几天,这次我们也没急着回去。小杨把年假请了,带我们从厦门路吃到大福源,接连着几日,啥事儿不干就陪我们胡吃海喝。值得一提的是,钱卞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所以我每日都生活在那次在机场感受到的奇怪气场中,特别难受。
终于小杨的假期到头了,我们也各自准备回老巢。临走前一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