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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文利看着阎六;没想到这么快就谈崩了;阎六眯眼睛;磕了磕他的旱烟;又装了一袋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点了一口烟;对我说:“送客我们便走;但是走之前敢问那块地在什么地方?五灵脂不是什么地都能有的,所以你也别蒙我。”
我将茶杯里的水泼了一地;两人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深怕被水给溅到;我看他们脸色变得难看;而且颇为记恨的样子;就说:“给脸不要脸;滚。”
阎六气哄哄的;甩袖就走;严文利也不好久留;我见他们走了;心里犯迷糊;这个阎六是怎么知道我找到了五灵脂跟夜明砂的呢?我看了王红一眼;他摸着一个红豆包在门口蹲着吃呢;见我瞪他;或许是做贼心虚;就转了个身子。
但是王红见我还盯着他;就不乐意了;对我说:“瞅我干啥?我说的啊?我天天在你家吃喝;你见着我跟别人碎嘴了吗?”
我想想也是;王红这些天都跟我在一起;也没见他跟人家碎嘴;而张屠户那边;巴不得这件事永远传不出去呢;不可能往外面说;我琢磨不透;到底哪个阎六是怎么知道我遇到了一块宝地呢?
九龙岭那坐孤坟现在虽然是凶恶之地;但是若是动些手脚;必然是一块速发的龙脉;这块地名花有主;所以我不想动他;也不允许居心不良的人动他;我觉得哪个阎六不会善罢甘休。
晚上;我蹲在地窖上;打开了地窖;朝着里面丢了根火棍;跳了下去;吊在盖严上的死胎早就没了;指定是被那头黑猫给吃了。
我拿着火棍朝着地窖里面转悠了一圈;在拐角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就走了过去;那黑漆漆的东西见有人来了;却也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皮包骨头了;来;赏你口。”
我从兜里拿出一块肉干丢在地上;那头黑猫跺着步子就跑了过去;饿了一个月;见着肉就跟见着命似的;呜哇呜哇的就吃了起来。
我说:“没人跟你抢;这就是你家了;漫山遍野随你跑;但是记得回家就成。”
我蹲在地上;摸着毛;它也没咬我;只是嚼着它的肉干;但是因为没力气;吃不到嘴里;我把肉干给撕开;丢在地上;它捡着就给吞了;都不嚼。
猫这种动物;高傲;你不可能驯服它;不用这种极端的法子;你根本就抓不住它;除非他把你的家;当成自己的家;那它除非到死那天都不会走的。
“好一头尸猫;你小子也养这玩意;可惜了尾巴。”
我听着有人说话;以为是王红;但是却见着一个瘦老头从上面跳了下来;我拿着火把照着他的面;居然是阎六这个老狗;我说:“你来我家地窖干啥?咱们没什么好说的。”
阎六没搭理我;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铃铛;给黑猫系上;黑猫也不躲;只是来来回回在阎六的身上闻来闻去;阎六哈哈大笑;说:“一个月没见尸味;连老子的尸气都闻出来了;是个好东西;这玩意可是天生的尸猫;你小子给驯服了;真是有两下子。”
我不想搭理阎六;但是我挺喜欢黑猫脖子上的铃铛;这叫惊魂铃;是阴阳先生专门用来驱邪避鬼用的;这种东西都是祖传的;阎六给黑猫系上;那就等于送出来了;而我也不会客气的;但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就说:“没门。”
阎六哈哈笑了一下;或许是我的话很好笑;又或许被拆穿了感觉到好笑;他对我说:“别急;你听我跟你说几件事;然后你才做决定。”
我把火把插在墙上的灯柱里;抱着黑猫;看着它屁股后面短了一截;就心疼;以前不是自己家的没感觉;现在它是我的了;所以觉得很心疼。
阎六见我不理他;也不觉得没面;而是稀奇的对我说:“九龙岭我去过;被困了三回;差点没出来。”
我笑着说:“该;骗人家说是娘舅;卖人家尸体;报应;你咋不死里面?”
阎六对我的话感觉颇为不好意思;对我说:“讨个生活;也与人方便;那胖子要配冥婚;这年月女尸难找;我刚好碰了一个;方便他也方便我自己。”
阎六是个阴阳师;也是能言巧辩;我不兴搭理他;他追着跟我说:“我跟你说一个事;九龙岭是个了不得的地方;我爷爷告诉我爹一个秘密;那里面埋着一个很重要的人;听说是康熙年间的大人物;谋反死的;生前也是叱咤风云;但是死后颇为凄惨;家里人用了偷龙转凤;把他的尸体带回了咱们东北;找了风水宝地埋葬;本想着能蒙阴后人;但是没想到皇帝就是不让他们家翻身;愣是把九龙岭的风水给败了。”
我听着来了兴趣;因为我也好奇九龙岭的风水为什么是绝地;东北山峰林立;但是能成九数非常少;一则九龙山;哪里是风水宝地;听说里面埋葬着帝王;九龙岭次之;但是却成了乱葬岗;风凶火异;这让我本身就觉得奇怪;听阎六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些眉目。
阎六见我思考;便知道我已经有了兴趣;便接着说:“两百年前的九龙岭磕不是如今这样;我爷爷的阴阳书中记载着;东北出过无数个满清大官;在康熙年间更是有一位索额图;这个人可了不得;身子贵胄之家,初任侍卫,由三等升一等。其父索尼历事太祖、太宗、世祖三朝,为清开国勋臣;其根本就是因为索家祖坟。”
阎六说的我也知道;索额图官至相国;当地人称之为国丈;索家之所以能够官至亨通;皆是索家祖坟蒙阴。
索家据说在葬祖这天,将棺木抬到山里,见一个白狐狸卧在一个山脚下,人们到以后白狐狸便走开,人们便顺势将棺木葬在这个狐狸卧过的地方,因祖坟风水庇佑,后来出了索家两代皇亲国戚。
阎六没有打岔;继续说:“后来索额图秘密谋反;被他的外孙知道了;皇家无情;甭管索额图是不是康熙大帝的姥爷;该杀的还是要杀;所以就把索额图给灭了;本来想放索家一条生路;但是没想到索家还想东山再起;就秘密的把索额图的尸体偷了回来;来了个鸠占鹊巢;把索额图葬在了其先祖的坟丘里。”
我点头;示意阎六继续说;他也没打岔;对我说:“偷龙转凤看上去精妙;但是康熙大帝多精明;他早就盯着索家;怕他们索家再有什么不轨;果然让他给逮到了;想着索家若是在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只怕是要祸害大清的江山了;于是命钦天监出手;坏了索家的祖坟;自此以后;索家在也没有一个能上的了台面的大官了。”
我听完了阎六的话;知晓了来龙去脉;但是却不知他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他见我狐疑;就说:“我祖上在钦天监当过差;正五品大元;所以我知晓这些事;当年坏索家风水的就是我祖上;所以我们阎家才在这里落脚。”
我听了就感觉好笑;对他说:“你们阎家可真是从祖上就开始祸害人家了。”
阎六也不生气对我打趣的说:“皇命难为。”
我不理他;我说:“你什么意思?唬我呢?如果是你们家祸害了人家祖坟;为什么你找不到?别编个故事来唬弄我。”
阎六一拍脑门;痛恨着说:“那本书只有一半;另外一半除四旧的时候给烧了;所以才害的我差点命丧九龙岭;那地方如今成了无名鬼蜮了;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在哪里;若是长久以此;只怕下一个中元节到的时候;千山就要成了无间地狱了;你去过;相信你也知道其中的凶险了。”
阎六前面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但是后面这句话我信的真真的;因为我去过那地方;当真是个绝地;五虎擒羊地;青龙回首阵;内不能进;外不能出;地下煞气冲天;所有葬在九龙岭的人全部都是永不超生的孤魂野鬼;若是长久以往;哪里比如会杀气冲天;到时候必然森灵涂炭。
第15章:深山老宅()
我问阎六:“你有什么对策?”
阎六对我说这么多;断然不是跟我胡侃来了;必然有他的打算。
阎六愁眉苦脸;对我说:“我家断了传承;我的本事吊儿郎当;全靠我摸索我爷爷那本阴阳秘术学来的;我爹死的时候只有一个遗愿;就是平了九龙岭的煞气;那是我们阎家造下的;如今皇帝都没了;就别提什么皇命了;所以他生前就去尝试;但是弄的一身阴煞入体;差点断了香火;要不是你们胡家半仙保命;只怕也还没有我呢。”
我听了就生气;别看他一把年纪;我照骂不误;我骂道:“你奶奶个熊的;少在我面前诉苦;好像谁不是差点断了香火;你想咋滴直说;能商量我对付着跟你商量;不能商量;滚你奶奶个熊。”
阎六被骂了个眼青;却对我笑了一下;继续说:“你是小爷;你辈长;你骂我应该;但是我得告诉你;我祖上的本事可是通天;钦天监阎怀仁想必你也听过;他布下的阵法;只有我们阎家能解;所以谋事在我们;成事在我;我有一计;你我入了九龙岭;破了阵;端走那索家的先人;把严文利的父亲埋葬进去;你我合力把九龙岭的风水改个造化也是造福一方。”
我思索着阎六的话;他的话有些问题;我问他:“这件事跟严文利有什么关系?”
阎六一脸苦水;对我说:“日子难过;六七之后我就在没吃过饱饭;严文利是个好人啊;心肠好;他爹更是个好人;我爹死后没钱葬;是他出钱出力给葬的;我这么个人念旧,重情;如今他老人家仙逝;我觉得应该为他寻个风水宝地;蒙阴后人;那块地若是改了造化;千万不能被心怀不轨的人占了去;我想着严家是个好人家人;就让他们家占了地尚好。”
我自然不信;我说:“你收了人家多少钱?”
阎六一听;先是一愣;随后一般正经的对我说:“我要是骗你我是孙子;我一毛钱都没要;我告诉你;严家真是好人;他儿子是一方父母官;造福百姓;只是官低人微;有些主意是造福一方的好主意;但是都不能被采纳;所以要是他家的祖坟能蒙阴;让严文利的儿子当了大官;造福百姓;这个功德可是记在你我头上的。”
我听阎六胡扯就头疼;还造福百姓?这年月都冻死人饿死人了;哪家人肚子有油水;哪个严文利头大脖子粗将军肚子往外凸;一看就是脑满肥肠的人;他儿子是个什么人我没见过;但是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还造福百姓?不祸害一方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