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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搬过椅子坐在床边,他其貌不扬,可身上自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我心安了不少,
“怎么回事,说说,”老爸看我,
我深吸口气,把认识洋颖以来发生的事,都说给老爸听,整个过程中,老爸一言不发,听得非常仔细,
“爸,我该怎么办,”我颤抖着说:“我都后悔死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认识这样的女孩,”
“翔子,我告诉你,”老爸说:“人活在世间,最重要的一个心态,就是不悔,后悔没用,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做了就是做了,与其懊恼自责,不如大大方方地面对,再说了,整件事错不在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很正常,不能因为对方有问题,你就责罚自己,更不要因此把自己藏起来当缩头乌龟,”
“那我应该怎么办,”我问,
老爸说:“你不是有很多驱邪看事这方面的朋友吗,让他们帮着看看,先解决你中邪的问题,既然那姑娘已经逝去了,不管如何,死者为大,到了她的头七或是祭日,你记得烧烧纸,祭奠一下,”
“我一想到精神病院里的王医生、潜意识的山洞、还有红衣服什么的,我就心绪不宁,”我对老爸说:“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老爸道:“那些都是外相,孩子,你要分清事情的主次,胡思乱想有害无益,伟人教育我们什么,凡事要学会抓主要矛盾,现在整件事的主要矛盾,就是要解决你现在卡阴卡煞的问题,”
听老爸这么一说,我渐渐平静下来,心神安宁,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是自己想多了,
“至于那女孩生前曾经在网上造谣,编排你的事,其实你不必反应这么大,也不用这么紧张,借这个机会正好打破你的心理障碍,”老爸说:“人啊,活着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别太顾及一张面皮,她就造你谣了能怎么样,我倒觉得这是个契机,过了这道心槛,翔子,你才能真正成熟起来,真正变成一个男人,过不去,你始终还是个孩子,”
他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去过佛国,和本尊聊过天,他说的什么,你都忘了是吧,他说人的修行怎么才算悟,明白道理没有用,必须要真真切切地做到,道理我明白,比哲学家都讲得头头是道,可事情一来,还是心里纠结放不下,这是真悟吗,这只是假明白,所以,翔子,我觉得你遭遇点挫折,尤其是真正能刺激到你内心的挫折,不是什么坏事,逼着你成熟,逼着你去修去证,”
我都听傻了,让老爸这么一说,我陡然出了一身汗,似乎发烧也轻了不少,
“孩子,最后我给你一句话,”老爸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我的殡葬灵异生涯'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苐一百六十二章 鬼母()
老爸的一番话,真是醍醐灌顶,我感觉全身又有了力量,整件事我都没有做错,如果阴魂冤鬼就要缠着我,那没办法,小哥陪你们玩一玩。
老爸离开房间把灯关上,我睡的那叫一个踏实。第二天起来时精神气爽,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我翻出手机给解铃打了一个电话。
真是难得,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解铃这次居然接了电话。我把事情大概情况跟他说了一下,解铃让我到他家,他正好现在没什么事。
解铃和轻月都是我非常信任的朋友,怎么早没找他呢,事情恐怕早就解决了。我收拾收拾,赶紧去了解铃的家里。
解铃自己在家,正泡了壶茶,在自斟自饮,看我来了特别欢迎,邀我上座。
我哪有心情喝茶。迫不及待把事情的原委都和他说了。解铃听完之后说:“王书用医生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惊住了,没想到转来转去,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
“王医生和我以前有过一次比这个还要离奇的经历,”解铃说:“按说他见多识广,不应该出现心理问题,我曾经到南山精神病院和他聊过,他并没有提起山洞探险遇到红衣女的事,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恍然。”
“那整件事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看?”我迫不及待地问。
解铃喝了口茶:“你的推论我觉得很合乎逻辑,那个叫洋颖的女孩确实有一种能力,能够把潜意识中的臆想实体化。山洞里出现的红衣女是她,也不是她。”
“怎么讲?”我问。
解铃道:“山洞里的红衣女应该是代表了她的潜在人格,这个人格很可能有了独立的意识,脱离本尊存在。你不是去过佛国吗,应该可以好理解,洋颖本人是本尊,她又分裂出一个人格,潜意识的山洞便是修行的妄境,这个分裂人格就一直呆在山洞里。”
我听的目瞪口呆。
解铃道:“现在洋颖的本尊已经死了,可她分裂出的这个人格却被实体化,成了一种很难形容的存在,既不是阴魂,也不是精怪,非人非妖,非魂非魄,麻烦麻烦啊。”
“现在我被这个红衣女给盯上了,”我擦擦冷汗:“会不会像王医生那样,这红衣女盯我一辈子。”
解铃陷入沉思,他在想办法,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解铃接通,和里面对话了几句,表情非常严肃。他挂了电话:“齐翔,有时间我再帮你想办法,现在有件大事发生,需要我到场。”
“什么事?用不用我帮忙?”我问。
解铃想了想:“好吧,你一起来吧,淮南小区有家幼儿园闯入了精神病人,这个人拿着刀,劫持了孩子和老师,情况非常危急。”
这可是大事,我和解铃匆匆出门。解铃也没车,带着我打车,直扑淮南小区。这片小区比较老旧,住的都是平头百姓,社区里有个幼儿园,为了方便出外打工的居民。地方很小,也比较简陋,就是把二楼的所有房间打通,然后在窗户外面围出一块区域当孩子的活动空间。
我们到的时候,幼儿园外面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警察拉了警戒线。我们看到廖警官正在一群警察研究方案。一些协警在驱散看热闹的人群。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出来了,出来了。”
人群拼命往里挤,我夹在后面无法动弹,顺着人群的缝隙看到在二楼幼儿园的阳台上,走出一个人。
一看到这人,我倒吸口冷气,惊呆了。出来的居然是洋颖她妈,那个老女人。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上面是暗红色花纹,乍看上去像是寿衣,非常可怖。她拿着一把刀,挟持了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刀架在脖子上,她的那只手还牵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小女孩才几岁大,哪经过这样的场面,就知道哭,眼睛都肿了。女老师还不错,被刀划伤,血流满衣。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冷静,奉劝洋颖她妈不要做傻事,把孩子先放了。
洋颖她妈面无表情,脸色阴郁晦暗,拿着刀挟持着人质,远远看上去像老巫婆一般。
这时,解铃挤过来说:“齐翔,你在这里哪也不要去,我过去帮着廖大哥解决这个麻烦。”
我拉住他:“到底什么情况?”
解铃严肃地说:“这个女人被鬼附体了,应该是她的冤家。具体怎么回事还不太清楚,警察解决不了,我过去了。”
说完他一闪身走了,我知道自己过去也是添乱,索性挤在人群后面看着。
阳台上,洋颖她妈用绳子把老师绑住,刀放在栏杆上,然后她从屋里取出三根香,点燃香头,对着空气拜了拜。
这么个举动引发了围观者巨大的骚动,大家议论纷纷,觉得这个精神病果然行动诡谲。
烧上三根香,洋颖她妈把女老师提起来,毫无征兆中一刀刺进女老师的后背,所有人都一声惊呼,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女老师颤抖了两下,身子软绵绵倒下,洋颖她妈把刀拽出来,鲜血淋漓。她取出一张照片,用图钉别在墙上。我看的非常仔细。上面一共五枚图钉,在照片上好像形成了什么图案,离的太远看不清。
洋颖她妈用捅过人的刀沾着血抹在照片上。
以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经验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在做一种法术,利用照片和鲜血作法。难道真的是附体恶鬼所为?这个女人本来就诡异,这样一做更加让人感觉恐怖。
警察已经动了,沿着二楼旁边的楼梯来到阳台外面,里外隔着一堵门。只要破门而入,就能把她绳之于法,但现在这女人身边有个哇哇大哭的娃娃。一旦贸然行事,后果不堪设想。
场面僵持,围观的人群不满意了,有人趁乱打口哨,还有人喊:“你们白吃饭的啊。赶紧想办法。”
让他们这么一闹,一大群协警过来,开始驱散围观人群。人潮涌动,我夹在中间苦不堪言,站都站不稳,更别说细看了。
场面混乱,过程我也没看清,警察突然发起冲锋,破门进入蜂拥而上。洋颖她妈发了疯,拿着刀要捅向身旁的小女孩,这时,警察里突然杀出解铃,他疾步来到洋颖她妈面前,咬破中指,对着老女人额头一点。
女人应声而倒。刀落在地上,解铃用红布罩着老女人的脑袋,扶着她躺在地上。他们身子一矮,随即被阳台的栅栏挡住看不清,我翘着脚正要细看。警车开过来,协警开始抓人群的闹事者。
很多人都散开了,我夹在人群里一时收不住脚,被挤到很远的地方。
等再回去的时候,一切尘埃落地,警察带着嫌疑犯早就撤了,幼儿园关着门,还有三三五五的人群凑在下面,议论纷纷,传着各种小道消息。
我赶紧给解铃打电话,解铃接通后说:“齐翔,我这里有点忙,你明天过来。”
“解铃,”我说:“今天抓到的那个女人我认识。”
“什么,你认识,她是谁?”解铃问。
“她就是洋颖的妈妈,她的情况我都和你说了,她确实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