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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我记得她的吊瓶还有很长时间,我去了厕所发生那些事,现在再回来,前前后后也就二十来分钟,她的吊瓶并没有打完,人怎么没了?
我眼皮子狂跳,胸口窝堵得像是塞了块石头,掏出手机给小雪打电话,到是能通,可就是没人接。
我渗出冷汗,我和小雪一起出来的,她要真有什么事,我脱不了责任和干系。
在大厅找了一大圈,又问了护士和其他病人,谁也没注意有这么个人,什么时候走的更是不知道。
我实在没办法,只好给解南华打电话,把小雪失踪的事告诉他。解南华让我别着急,在医院等候,他马上让二龙和何天真过去接应我,有什么话到了再说。
我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二龙和何天真急匆匆过来。八家将里其他人都很熟,就是何天真这小姑娘没怎么打过交道,我始终看不出这么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有什么能耐,可出于礼貌又不好冒然去问。心里打个问号,这小姑娘能行吗?
等他们到了,我把情况说了一遍,不过没有提猫的事,一个是猫的事前因后果说起来太繁琐,二是我下意识觉得小雪和人脸猫没什么关系。
二龙果然比我有办法,我们三人直接找到医院办公室,说了情况,有个病人不告而别,想查一下摄像头的录像看看。
医院办公人员在那磨叽不答应,二龙直接把电话打到廖警官那里,把情况说明白,廖警官非常重视,辗转给医院领导打了电话。一来一去的折腾,十几分钟终于打通了沟通渠道,把录像调了出来。
录像是从我起身离开开始播放,我在旁边赶紧解释,说当时去了厕所。录像上只有小雪一个人,昏昏沉沉躺在沙发上挂着点滴。
时间一分一秒的跳动,小雪始终躺在那里,我们聚精会神看着。
等了会儿,忽然小雪睁开眼睛,茫然四顾,她怔怔坐起来,慢慢侧起头,像是在听什么声。
她站起来,一手端着吊瓶,慢慢往前走,走出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我们换了另外一份录像,从另一个角度拍摄她,她在人群中走动,没人注意她,她从楼梯下去。
我们就这样不停选择拍摄角度,一路跟随,看她走到医院的后门。
录像里,医院门口忙碌不堪,刚送进来一个重伤病人,全身血刺呼啦躺在病床上,护士家属伺候着,把他从后门推了进来。
小雪举着吊瓶站在旁边,垂着头看着,病床和她擦肩而过,顺着走廊推到手术室,小雪的目光一直在盯着看,随着病床的移动,她缓缓转头。
她的脸暴露在摄像头里,我正目不转睛看着,一刹那间汗毛齐刷刷竖起来。
录像是黑白的,没有颜色,但我能很清晰地看到,小雪像是变了个人,神态诡谲,尤其双眼,眼睛里黑乎乎一大片,嘴角缓缓咧起,像是化身在人间的一个恶魔。
何天真在旁边轻声道:“恶鬼附体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可能吗?小雪本事多大啊,怎么会被鬼附身?”
屏幕里的小雪重新低下头,举着吊瓶,走出后门,再也不见。
“她能去哪?”我颤抖着问。
二龙摸着下巴沉思,何天真像小大人一样说:“在这里瞎想没用,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我们三人离开医院办公室,下到一楼大堂,沿着小雪走过的路,从后门出去。外面是停车的小广场,根本没有小雪的踪迹,她已经消失快一个小时了。
我轻声说:“要不你们谁起个乩吧,占一下小雪能去什么地方。”
二龙苦笑:“起乩这个活我们八家将就四个人会,我和天真姐都不在此列。”
他说的话有意思,居然管这么个小丫头叫姐,这种场合我也不好刨根问底,问他们接下来怎么办,上哪找小雪。
何天真带着我们,从停车场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盯着角落旮旯看,绕过停车场,她快走几步来到后面的垃圾箱前,往里看了看,然后探手进去。
垃圾箱里都是医学垃圾,我看了恶心,她居然伸手进去。
何天真从里面拿出一个打了一半的吊瓶,给我看:“这是不是小雪用过的?”
我认不出来,但从标签上看,写着葡萄糖,应该是。医生说小雪太虚弱了,当时打的就是葡萄糖。
何天真提着脏兮兮的吊瓶,四下里看看,没有人影。
停车场外面就是街道,车来车往,二龙道:“天真姐,小雪假如真的被恶鬼附身了,那个鬼能去什么地方?”
他们都知道恶鬼附身这件事。何天真说:“齐翔你想想,那些恶鬼附身后,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会做同样一件事。”
我疑惑了一下,猛然醒悟,说:“杀人?!”
“对,杀人!如果小雪变成了恶鬼,她会去杀谁?”何天真问。
二龙看我,他显然想到了答案。我挠挠头,好半天才道:“会去杀自己的亲人吧。”
何天真道:“小雪的爸爸是古学良。二龙,你给学良打个电话。”
我嘿嘿笑:“那是我师父,恶鬼真是瞎了狗眼,去找古老师那是自投罗网。”
何天真和二龙表情非常严肃,一起看我,我笑了几声非常尴尬,连个捧哏的都没有。
这时,我手机响了,看号码居然是解南华打来的。我接起来听,里面是“咚咚咚”砸东西的声音,非常嘈杂,我喂喂了几声,随即传来解南华的声音:“你们快回来!小雪在我这。”
我惊得差点下巴没掉了:“解铃的家里?”我赶紧摁免提,给二龙和何天真听。
电话里是解南华气喘吁吁的声音:“我现在藏在里面的卧室,小雪在外面的客厅,她非常反常,应该是被鬼附身了,她,她要杀了我……”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完全出乎意料,没想到小雪会到解铃那里去杀解南华。
解南华喘的非常厉害:“她拿着刀在外面踹门,你们赶紧来,我坚持不住了。”
电话没断,里面是东西拖地的声音,我一听就明白,解南华双腿不好用,一定摔在地上,没法走路,只能用双手拖着身体走。
恶鬼附身的小雪就在门外,不断踹门,声音之大,像是一列火车开过来。真不知解南华能不能撑到我们赶回去。
第二百六十一章 重大危机()
二龙是开着车来医院的,有车就方便了,赶紧往解铃家去。我着急得不行,可二龙和何天真却面色镇定,二龙车开的不紧不慢,稳稳在车流中穿梭。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看了我一眼:“齐翔,你别急,冷静一下,欲速则不达。”
“你不急吗?”我说。
二龙道:“以前师父告诉过我,越是十万火急的事越是要心平气和去做。咱们又飞不过去,现在只能靠南华哥自己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到了解铃家楼下。我们三人来到五楼,刚到楼口,就看到大门敞开着。走到门口,往里一看,屋里一片狼藉。
二龙脸色顿时不好看,解铃是他的师父,两人关系很深,二龙这人稳重,尊师重道,现在他师父家里糟践成这样,心里一定特别恼火。
二龙还算有修养,什么话也没说,阴着脸走进去,步伐沉重,那股劲全在脚上体现出来,重重踏上去,步步带响。
我和何天真在后面,跟着进去。走到客厅,解铃供奉的神龛,包括上面的七层莲灯都摔在地上,零零碎碎到处都是,墙上全是污点,泼洒的灯油散发出阵阵腻香的味道。
八仙桌倒了,腿儿也折了,遍地狼藉,一片杂乱。
我们互相看了看,从玄关到客厅都没有人,而且屋里没有声音,好像小雪和解南华都不在了,难道南华遇害了?
我们往里面走,客厅进去是两间屋和一个小厨房。解铃厨艺很好,平时没事就喜欢招朋唤友上他这喝茶吃饭,他有几道拿手菜,就连我这个专业人士吃了都叫好。
那两间屋,一间是他的卧室兼书房,还有一间从来没打开过,锁得紧紧的,我曾经问过他里面有什么,他笑着没说话,把那间屋子看的比命还重。
我们来到厨房,看到锅碗瓢盆摔在地上,酱油、料酒瓶子全都碎了,到处是油污,盐和糖洒的满地都是。
二龙的脸色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穿过厨房,里面就是解铃的卧室,大门开着,门锁被踹坏,我们来到门口往里看,再也不敢前进一分。
屋里解南华满身血污捆在一张凳子上,垂着头,血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往下淌。
在他的身后站着小雪,小雪面向白墙,用手蘸着解南华身上的血,正在墙上作画。
白墙为景,上面是一张用鲜血画成的人脸,人脸是简笔画风格,线条非常简单,只有眼睛鼻子和嘴,看上去却极是传神,尤其那双眼睛,呆滞迷茫。人脸周围是无数个错乱且刺眼的圆形小点,这些点都是用鲜血画成的,充斥在墙上,似乎时刻要把这张人脸吞没了一般。
画面非常干净,可看上去感觉内涵极其丰富,完全就是一幅艺术作品。
小雪手上全是血,正在画一个点,点的颜色由于血用尽,显得有些虚。她转过身,拿起窗台上的一把刀,把解南华的头抬起来。
解南华还活着,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时而咳嗽,从嘴角溅出血来。小雪拿着刀,放在解南华的喉咙处,就要顺手一划。
她看都不看我们,根本就不在意。她就仿佛一台编好程序的机器,就是要杀人,在墙上画画,出现什么事,就算天塌地陷跟她也没关系。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无法沟通。情急之中,何天真忽然挺起胸膛,小肚子鼓起来,随即一股尖锐的声音,似乎不是从嗓子里而是从肚子直接发出来,尖锐至极,我耳膜鼓得都疼,胃里翻涌,眼前阵阵发黑。
二龙拉住我,在我的后脑下面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