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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庸快人快语:“王馆长,我们执尸队今早送来的女尸在哪呢,刚才听你们人说,你把它拉到你这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馆长稍稍低头,眼神从老花镜上方投射出来,看我们:“尸体我是单独处理了,已经烧了,”
“啊,为什么,”王庸纳闷,
“你是女尸的家属吗,”王馆长问,
“那倒不是,”
“女尸的归属已经是殡仪馆了,你们执尸队送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签字了,”王馆长继续问,
“签了,”王庸气焰矮了三分,
“既然如此,女尸如何处理是不是和你们没关系了,”王馆长一连三问,咄咄逼人,
“话是那么说,可是……”王庸“可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真想调查,就去找警察,我这不负责这些事,”王馆长打个哈欠,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间:“没事了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这是下逐客令,我和王庸悻悻从办公室出来,王庸道:“得,白跑一趟,走回去吧,这鬼地方天天来真是腻歪,回去你请我吃……”他话还没说完,我便道:“你自己先回去吧,”
王庸瞪着眼看我:“你什么意思,”
“再磨蹭一会儿就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把车送单位,然后回家,这顿饭寄在我头上,得空肯定请你,”我说,
“那你呢,”王庸问,
“我晚上吃多了,在这溜达溜达消化消化食,”我说,
“嘿,你小子现在也油嘴滑舌的,没听说过有谁晚上吃多了到火葬场消化食的,”王庸看我,
“要么说你们这些土鳖不懂呢,火葬场殡仪馆吓不吓人,它一吓人,肯定大量消耗卡路里,食物必然消化就快,”我说,
王庸看了我半天:“行啊,甭管你搞什么鬼,跟我也没关系,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不实在,得嘞,我也别跟着瞎操心了,走喽,你自己玩吧,”
王庸说走就走,顺着大路扬长而去,我招呼他“晚上开车小心”,王庸在夜色中模糊的身影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意思是知道了,
看他没影了,我重新回到楼里,看到馆长办公室的灯已经关了,我拉了拉门,门也锁上,人已经走了,
王馆长当然不会在职工宿舍休息,我知道在办公室不远的地方,有一套小公寓,就是给他预备过夜的,里面还有一些客房,以方便招待一些需要过夜的朋友,
我从楼里出来,溜溜达达,往后面小公寓去,一路无人,偶尔能听到深夜的远处有狗叫声,大晚上山风一吹,还真有点冷,
我抱着肩膀来到小公寓前,看到二楼窗户亮着灯,王馆长应该在里面,
公寓门前是个小门脸,四周无人,显得非常清冷,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照着门口,
我来到门前刚要敲门,忽然多个心眼,轻轻扭动门把手,锁得紧紧的,
我从门脸退出来,看看上面,大概在一楼高的位置开了扇天窗,可能是透气用的,我仔细打量一下大门附近的墙皮,深吸口气,一个加速跑到了墙边,快速蹬了几步,手抓着凸起的地方,渐渐爬高,爬到一楼的高度,我纵身一跃跳到门脸上方的小阳台上,
阳台非常小,难以腾挪,我勉强低下身子,透过天窗往里看,
天窗里是大厅,里面没有灯,暗森森的,不过今晚月光很亮,透窗而进,亮白如水,能看到大部分的场景,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里面的情景,公寓大厅是木结构的,古香古色,有些窗户竟然是类似明清时期老宅用的花窗,最为古怪的是,大厅里摆放着一圈古代风格的屏风,
屏风画的好像是山水,浓黛轻描,在月光下看不清细节,
古怪在哪呢,这些屏风的摆设应该是有规律的,里三层外两层,围绕大厅环绕一周,乍一看,好像有人在大厅里用屏风摆放出一个简易的迷宫,
我看了会儿觉得无聊,三岁孩子都能走出来,摆成这样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样非常奇怪的东西,
屏风围出的地面上,有个图案,暗红色,应该是用朱砂画在地上,面积很大,图案一共有两部分组成,右面是上下结构似乎写着几个字,字体潦草看不清楚,左面的更古怪,像是小孩在地上来回画圈涂鸦,看上去有点像拐了很多弯经过变异的“弗”字,
我心里一惊,明白是怎么回事,要是不认识这个图案,真是白混八家将了,这是有人在地上画了一道符,
这道符的具体功能目前还看不出来,就此推论,厅里的屏风摆设应该是配合这道符咒的,
现在只有王馆长住,他摆成这个鬼样子,是想干什么,
我想了想,轻轻推窗,窗户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我没敢大开,探头进去,里面寂静无声,窗户里没有可供踩踏的地方,我蹲在窗台上,看了看距离,一层楼高还可以接受,
我没在犹豫,纵身一跳,从上面跳了下来,在空中用了天罡踏步的心法,卸去一些冲击,落在地上就势打了个滚,
我把钥匙链上的小手电摘下来,这个手电是解南华推荐给我的,体积不大,平时悬在裤腰带上,有急事拿出来用,亮度没说的,还能自由调节光亮,
我没敢开到最大,勉强能看清身前一米的距离就可以了,我走在这些屏风中间仔细观察,
这一看暗暗吃惊,居然没看出来屏风画的到底是什么,像是现代派的抽象画,用古老的山水丹青形式表现出来,
纸上是晕染的一层层如山如海的色彩,这些色彩里间或飞腾出一道弧形,像是日珥,也有点像云层里的龙,
看了半天不明所以,我走进屏风里,这一进去顿时觉得不对劲,
在上面观察的时候,看到屏风组成的迷宫,孩子都能轻松搞定,可当我一走进去,就有点犯晕,哪哪都是路,手电一照,全是连成片的晕染丹青,像是走进一片无天无地的冥冥世界,
观察了一会儿,我头上有点见汗,看看表竟然已经九点多了,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总觉得这里藏着大秘密,
我想到个招儿,一拍自己大腿,这个笨,出耳神通啊,
用耳神通扫描迷宫,在脑海中成像,这不就能走出去了,
我屏息凝神,刚要出耳神通,忽然外面大门被轻轻敲响,本来就气氛紧张,提心吊胆的,我一哆嗦,差点没吓得背过气,
顺着门缝有人轻轻喊:“老菊,老菊,别装啊,我知道你进来了,”
听声音,我气的差点没放连环屁,是王庸,这小子从来没干过一件让人叫好的事,总是在关键时候捣乱,
“老菊,老菊,”
我要不给他开门,他能在外面喊一晚上,
我实在没办法,退出屏风阵,来到门口,把公寓的门打开,王庸在外面鬼头鬼脑,往里看:“你身手可以啊,蹭蹭蹭就爬上来了,你在这里搞什么鬼,是不是王馆长在这藏了小三,你过来抓奸的,”
我挥挥手:“你不是走了吗,”
“嘿嘿,”王庸自鸣得意:“你小子想在我跟前玩心眼,还差点意思,我这老狐狸能让你这小猎手给骗了,我刚才一直跟着你,”
“我发现你怎么那么烦人,”我骂:“走,走,回家睡觉吧,”
“别价啊,来都来了,咋回事咋回事,”王庸推开我进到公寓的里面,回手把门关上,
他看到厅里的屏风阵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玩意,”
他直不愣登往里走,我本来想阻止,想了想没有拦他,既然他愿意趟雷,我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百三十一章 殡仪馆馆长的秘密()
王庸这小子插上毛比猴都精,他走了两步要进屏风阵,觉得不对味,回头看到我:“你怎么不来?”
我笑着说:“你聪明绝顶,你先上,我还没看明白。”
我们这么大动静,可能人家已经知道了。索性就这样吧,我倒要看看事态是怎么发展的。
王庸溜回来拉住我的胳膊:“别,别,咱兄弟之间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一起走一起走。”
他拉着我,我跟着他,我们进了屏风阵。我用手电照着,我们进到里面,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始终没走明白,就在屏风间打转。
“怎么样,有点意思吧。”我说。
王庸骂:“有个屁意思,咱们两个也是脑子少根弦,何必这么绕,我有办法。”他飞出一脚,直接把一扇屏风踢到。
这扇屏风长了下也有个两米多,应声而倒,砸在地上。
我骂他:“你是不是专门来害我的。咱俩是什么,是贼!”
王庸道:“贼什么贼,姓王的老东西藏在这指不定搞什么鬼,看他平时道貌岸然的,戴着老花镜,戴着套袖,装的跟个人似的,我早瞧他一肚子男盗女娼。”
王庸抬起一脚又踹倒一处屏风,这动静可就大了,我想想也没拦着他,看看情况再说。
我们来到中间,地上是巨大的符咒图案。王庸蹲在地上用手抹了一下,凑在鼻子上闻闻,说道:“朱砂。”
“哎呦呵,你可以啊。”我说。
王庸诡笑:“你当我真傻啊,我在这行混了多少年了,什么情况没处理过,什么人没见过。这大厅我一看就知道不同寻常,现在又用朱砂描道符,这里有高人。”
“那你还骂人家王馆长。”我说。
“我说有高人,没说他是高人,你看他那个样,一辈子没结婚的老玻璃,他要是高人,我‘王’字倒过来写。”
王庸站起来,把我手里的手电抢过去,照着道符,骚着头:“这是什么符呢。”
现在我看才看清道符上写的什么,左边还是那个类似“弗”的涂鸦图案,而右边的字,这时也看清了,最上面是一个大大的“尸”字,那一撇从上一直划到最下面。这一撇里,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