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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善说:“那可不可以理解为,洪母的尸骨就在这个地洞下面?”
陈玉珍点点头:“一点不错。不过这个洞要挖开,光凭咱们这些人手是不够的,除非能调来挖掘机。”
“说点实际的。”难得一静不耐烦。
陈玉珍道:“除非咱们派出一个勇士,从这个洞进去,到最下面把尸骨背出来。”
众人的目光落在坑道里的藤善身上,仿佛他天生就是来干脏活的,有卖命的活儿全该他干。
藤善笑了,从兜里摸出烟,蹲在坑道里吧嗒吧嗒抽,不说话。
“你们安静。”伊万蹲在深洞前用手电观察,好像听到什么声音,让我们不要说话。
一旦静下来,能听到山上呼呼的风声,我全身燥得厉害,说不出难受,眼皮子直跳。
等了会儿,黎礼最先说话:“是青蛙声,呱呱的。”
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用出耳神通。耳神通来到地洞前,如旋风一般进去。
洞里深邃黑暗,四周潮湿,耳神通一直往下,下着下着,耳朵突然尖锐的瘙痒起来。
这种痒不正常,像是有人用细细的尖针插进你的耳朵,轻轻触碰耳膜,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会刺穿。这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巨大危险,让人全身发麻。
我赶紧驱使耳神通回来,这时洞里果然传来“呱呱”两声,真是青蛙。黑暗的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一蹦一跳要浮出来。
我打了个哆嗦,耳神通飞出深洞回到身上,我对伊万喊:“赶紧离开,危险!”
伊万正愣着,洞里清脆的叫了两声“呱呱”,随即飞出一只动物。
伊万那么大的汉子,避之不及,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一只大概手掌大小的青蛙,遍体碧绿晶莹,不像是动物,更像是用翡翠雕出来的物件。最为怪异的是这个青蛙竟然背生双翅,呈半透明状,正在不停地扇动,使它悬在半空。
“这是什么东西?”众人在惊叫。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但我能感觉出这只青蛙散发出很强烈的危险。看它身上那个绿,非常不正常,应该有剧毒。
黄鼠狼崽崽正在一边啃噬那条黑蛇,忽然抬头看到青蛙,竟然把黑蛇扔下,呲溜一声窜过来,顺着我的裤腿爬到肩头,捂着小脑袋瑟瑟发抖,一看不敢看。
崽崽的反应所有人看在眼里,大家同时咽了下口水,崽崽连昨晚的蜥蜴,刚才的黑蛇都能对付,此时看到这种会飞的青蛙居然怂了,可见这青蛙邪到什么地步。
“那是什么东西?”难得一静问。
陈玉珍屏住呼吸,直直地看着青蛙说:“应该是传说中的鬼头蛙,我从来没见过,很早前曾在一本很古老的旧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风水秘穴中会自然产生一些奇怪的生物,这鬼头蛙就是其中之一,它的颜色越是翠绿说明其毒性越强。”
伊万别看人高马大的,可一看到这只青蛙,吓得居然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个劲往后缩。
藤善也愣了,他本来蹲着抽烟,赶紧站起来,要顺着后面的坑边爬上去。
伊万坐在地上,几乎快哭了:“救救我。”
藤善这人确实太善,被伊万一央求,他停下脚步,猫腰小心翼翼走到伊万的身后,生怕引起那只鬼头蛙的注意。
他拍拍伊万的肩膀,伊万把手递给他,藤善一边后退一边拉着伊万。
伊万连滚带爬跟着他走,鬼头蛙飞在空中左右转圈,伊万这么一动它马上调转方向,盯住了两个人。
鬼头蛙背后的翅膀扇动越来越厉害,我们都看出来,它这是想发动进攻,做好了攻击的姿态。
鬼头蛙对准了伊万,“嗡”一声飞过去。伊万吓得坐在地上,四肢僵硬,任凭藤善怎么拽他,他都难动一分。
鬼头蛙很快到了,如绿色的箭矢一般飞向伊万,翅膀嗡嗡作响,嘴里吐着一股股黄烟,伊万无法躲避,眼睁睁看着它过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黑影破空过来,空气中发出“嗡”一声脆响。
正在空中飞舞的鬼头蛙遭到了重重撞击,陡然飞出去,落在坑外的地上。
我们循着黑影飞来的方向看,黎礼正做出一个甩的动作。她表情严峻,没有说话,缓缓走到坑的那边,看看地上的鬼头蛙。
刚才那道黑影是她甩出去的匕首,这姑娘心理素质真是太好了,生死瞬间,一击必杀。
鬼头蛙飞在空中,又是攻击状态,速度极快,可还是难逃一劫。
鬼头蛙被钉在地上,还没死正在挣扎,匕首正扎在它的脖子处,溅得满地是血。
“伊万,你这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怂。”藤善真是口无遮拦,把伊万拉起来。
伊万叹口气说:“四年前我在东南亚执行任务,和几个战友在丛林里,我们就遇到过这种东西,青蛙和毒蛇,他们几个中了剧毒,死在林子里,只有我自己出来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明白了,这是有心理阴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们把目光落在地洞上。
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洞里还会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第四百一十九章 第一顺位继承人()
。
陈玉珍忽然把目光看向我:“我下去之后,你要齐震三带着他的那个宠物也一起下来。”
我赶紧说道:“我帮不上什么忙。”
“我要的不是你,是你的宠物,可你的宠物不会听我的。”陈玉珍道。
难得一静看我,点点头:“好,齐震三,你在陈大师下去之后你再下。”
我还要说什么,陈玉珍皱眉:“齐震三,你还是爷们吗,我就拜托你这么一件事,你就推三阻四个没完。”
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既然已经点将了,我就必须要下。
陈玉珍来到深洞前,吸口气,双手扶住深洞边缘,一纵身跳了进去。
这老小子少说也快六十了,身体比小伙子还要矫健,身影一晃,很快没了踪影。
我跳到坑道里,来到深洞前,肩头的崽崽唧唧拼命叫着,显得非常焦急。
我退后几步,它叫的就轻,我只要靠近,它叫的就响,赶上报警器了。
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蹲在洞口打手电往里看,只觉得潮气森森,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着。
等了能有十几分钟,我朝里面喊了声:“陈大师,陈大师……”没有回音,一片死寂。
难得一静道:“齐震三,该你了,下去吧。”
我硬着头皮来到洞口,磨磨蹭蹭往里进,双手撑在洞壁,心想陈玉珍好歹也是个高手,他在我前面有什么危险至少还能挡挡枪。算了别多想了,生死由命吧。
我磨磨唧唧顺着洞壁往下爬,崽崽显得精神很萎靡,顺着我的胳膊爬进兜里,再也不出来。
我越爬越下,头顶的出口渐渐成了脸盆大小。手电筒挂在腰上,光线射下去什么也没看到。
我继续往下爬,满头都是汗,爬着爬着好像到了底,脚踩到实地。
我抄起腰里的手电筒正要照,黑暗中突然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捂住我的嘴。
来得太突然,我吓得魂飞魄散刚想挣扎,身后传来陈玉珍低低的声音:“别说话。”
他在我的耳边耳语。
他想干什么?
他缓缓松开手,我转过身看他,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把手电拿给他。
我疑惑把手电交给他,我们的装备都是难得一静提供的,是从京城拿来的,绝对一流。陈玉珍把手电后盖扭开,里面是弹簧。他把弹簧掰掉,最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他把那东西亮出来给我看,然后把盖子重新扭上。
他从兜里掏出微型手电含在嘴里,用手电光照亮,然后对洞壁刨了几下,刨出个深坑,把我带来的手电深深插进去,然后埋上土盖个严实。
他拿掉嘴里的小手电,长舒口气。我低声问怎么了。
“你没看明白?”陈玉珍看我。
“我明白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是窃听器。”陈玉珍说:“难得一静在我们每个人的装备里都装了窃听装置,他在窃听我们。窃听器不能轻易取出,否则打草惊蛇,只能暂时把它埋进土里,现在我们在地下,信号不好,他收不到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点恼火。
陈玉珍看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下来吗?”
“为啥?”我疑惑。
“这些人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咱们两个毕竟以前打过交道,剩下的人我一个都不信。”他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开始难得一静找到我,其实我是不想来的。有朋友提醒过我,说洪先生的活儿不好接,水太深。我确实也拒绝了,可难得一静对我说,他找到我早年在香港遗失的一个子嗣。”陈玉珍说:“并给我看了照片。这孩子是我年轻时候犯过的错误,我现在老了,没精力生二胎,还想传承衣钵,难得一静这一招算是牢牢吃准我了。”
“然后呢?”我问。
“我接到任务的开始,没有什么疑问,只想着应该没难度,可到了山村后,连续遇到日本阴阳师的袭击,我觉得这里有问题了。你还记不记得把昏迷的难得一静抬进屋里的时候,从他兜里掉出一本护照。”陈玉珍说。
“是,记得,怎么了?”
“我看到了难得一静的名字。”他说。
不知为何,我心跳开始莫名加快:“怎么,他的名字有什么特别?”
“他本名叫洪东东。”陈玉珍说。
我开始没觉得这个名怎么样,陈玉珍直直地看着我,那意思就是让我自己悟。
我陡然明白过来,洪姓本来就少见,整件事的起源在于洪先生,现在又出个洪东东,难道难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