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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会不会我老了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
我上到三楼,来到对着楼梯的住户门口,掏出钥匙手颤得厉害怎么也插不进去,酒喝多了又吹了冷风,还和女人瞎折腾一气,身体完全使不上力。
插了半天,突然门开了,我睡眼惺忪地看着里面的人。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得很瘦,头发乱糟糟的。
我迷迷糊糊地说:“儿子。”
小伙子一脸厌恶把我扶进屋,把我扔在沙发上,我晕的厉害心想着等明天我清醒的,非把你揍一顿不可。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的情况,家里乱糟糟的,就像九十年代那种老家庭,满地的破烂还有啤酒瓶子,一张桌子上有一台很老的笔记本,正亮着屏幕。
我咳嗽一声:“你怎么还不睡?”
“正写东西。”小伙子说。
“写,写,成天尼玛的写,写出什么屁玩意了。”我骂:“我天天出去起早贪黑,就养活你这么个白吃饭的。”
小伙子没吭气,坐在屏幕后面,脸上面无表情,木然地敲着键盘。
我大口喘着气,哎呦哎呦叫着难受。家里没有女人是不行,我晕沉沉地想。
我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扔在沙发上,那小伙子看我:“爸,我把你写到。”
“怎么?”我下意识问,脑子麻木。
“我是这么写的,”他木然地看着我:“我写到你明天能捡到宝贝。”
我笑笑说:“那敢情好。咱们家就有钱了。”
“不。”他说:“你捡到的宝贝,里面藏着妖怪。”
我陡然一激灵,好像想到了什么,想振奋精神,可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脑袋像被谁揍了一棒子。
“你别瞎写。”我咳嗽几声勉强说。
“要写就写大的。”他说。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一概没听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件毛毯。
我昏昏沉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昨晚发生过什么。客厅里还是这么乱,我起身到屋子,儿子正睡在床上。这张床上有一半都是书。
我叹口气,其他小伙子到他这个年龄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他可好,连正经工作都没有,成天窝在家里说是写东西。写成什么样且不说,你总的接触社会吧,要不然闭门造车,写出来的也是垃圾。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和他谈谈,逼着他出去找工作,老这样不行,人就废了。
上午我到一家单位的门岗上班,就是看大门。到下午两点来钟,上夜班的来和我换岗。我提着东西到了公园的清水河,继续干副职,捞鱼食红线虫。
到了河边,已经有人在水里干上了。我赶忙换上防水衣,哆哆嗦嗦下了河。
一路淌着水来到河的中间,冰凉的河水刺激的浑身汗毛直竖。
我搅动浑水捞着烂泥,用网一点点淘弄,从里面分离出红线虫。
往往一大堆泥巴只能淘到小小的一撮。河水浮光,所有人都散开,各有各的区域,有条不紊地干着。
我用脚踢着下面的烂泥,搅动浑水。正走着,突然一脚踢在硬东西上,本来就冻硬的脚趾头瞬间没了知觉。
我疼的嘶嘶倒吸凉气,缓缓蹲下腰,用手在水里摸,摸来摸去摸到一个四方形的东西,好像是个盒子。
我心头狂跳,恍惚记起昨晚好像有人告诉我,说我今天能捞着宝贝,可以发财。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人头()
。就你这个废物,到时候我恐怕连口水都喝不上。”
他无动于衷,眼睛始终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我叼着烟站起来,心里叹气,哀莫大于心死。儿子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不能说打就打,现在他也有主心骨,光是口头这么劝也不解决问题。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不是上辈子造孽了,这一辈子老天爷派个催债的过来。
我提着包摇摇晃晃往屋里走,儿子在身后突然说话:“爸,你今天捡到宝贝了吗?”
我愣了,随口说:“哪来的宝贝。”
儿子嘟囔了一句:“哪里出了问题。应该有宝贝的。”
我没理他,径直回到屋里,把门关上。赶紧从包里慌手慌脚把那盒子拿出来,把外面包裹的衣服扔了一地,看着黑漆漆的盒子,我心头狂跳。
我告诫自己冷静,走到窗边把所有的窗帘拉上,我坐在床上,仔细打量这个盒子。
说句不吉利的话,看上去有点像骨灰盒,略长方的形状,表面雕刻极其精细,刻着许多纹理状的花。我不认识这是什么花,从来没见过,一朵接一朵,繁复重叠,工艺相当精湛。
看到这朵花,我忽然恍恍惚惚冒出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不但见过,而且还关联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停下来思考,在屋里来回踱步徘徊,全身有一股凉气在游荡,感觉非常微妙。我似乎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却又无可琢磨,好像在很多年前我就经历了现在这一幕。
我没有急着开盒子,把它捧起来,对着光线使劲看。花瓣栩栩如生,看着越来越熟悉,无数朵花似乎要从盒子表面探出来。
就是这一恍惚,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画面。那是一把正在转动的伞,伞面是粉红色的,上面缀满了绽开的樱花。
伞转得飞快,樱花漫舞,看在眼里如同万花筒一般。
我陡然凭空打了个激灵,从想象中挣脱出来。
再看盒子表面,知道了,上面刻着的花正是樱花。花纹的图案纹理我绝对见过,只是想不起来,那一柄转动的伞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脑海里?
我绞尽脑汁,想不出半分,这种感觉实在太折磨人。
我盯着这个盒子,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涌动,盒子里的东西一定和我有莫大的关联。可能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数,我能看到这个盒子并不是偶然的,它关联到我的生活。
盒子上面挂着锁,我到阳台取来工具箱,翻出一把铁钳子,紧紧夹住锁头,使劲往下扭。现在我老了,以前在车间干活的时候,力气大得像头牛。
扭了几下,锁头耸动,我又拿出扳手,别在锁头相扣位置,使劲一用力。“嘎巴”一声,锁头掉了。
我颤抖着手抚在盒盖上,深吸了两口气,缓缓抬起盖子。
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暴露了出来,我往里看了一眼,血液几乎凝固。眼睛紧紧盯着,大脑一片空白。
昏黄的光影下,我看到盒子里装着一颗硕大的人头。
人头的脸朝上,双眼睁开,脖子处血肉模糊,正瞪着大眼看着盒子外的我。我想把盒子扔出去,可全身已经僵住,根本就动不了,人都傻了。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害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居然认识这颗人头是谁!
就在这一恍惚的工夫,我陡然心台清明,睁眼看到自己坐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前是轻轻浮动的白色帐幔。
我回来了,全身寒毛直竖,想起我是我。琴音在徐徐波动而来,我赶忙说道:“黎菲。”
外面古琴停了,传来女孩娇柔的声音:“怎么了?”
“你先别弹,能不能进来一下。”我说。
黎菲迟疑片刻,还是站起来,掀开白幔布缓缓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能不能提个比较过分的请求。”我诚恳地说。
“你说吧。”她看我。
“我想抱你一下。”我看着她说。
她怪有意思地看我:“你知道吗,就凭你说的这句话,你很可能就再也出不去我们黎家了。”
我双手捂着脸:“刚才我经历了一段人生,看到一样非常可怕的东西。”
黎菲跪在地上,用膝盖走路,来到我面前,竟然真的把我揽在怀里。
当然,女孩很有分寸,虽然搂着我,但就是那么个意思,并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她柔声说:“神识修补,琴音冲击是常人很难熬过去的,对于修行人也是极为艰难的门槛。你是不是在那个幻象里忘了自己了?”
我几乎哭出来,一把抱住她:“我几乎迷失了自己,我忘了我是我。”
“还有最后一曲了,坚持完好吗?”她看我。
我松开手,冷静下来,擦擦眼睛:“我想跟你说说我刚才的经历。”
“自古不问妄境。”黎菲说:“你不用和我说,经历了什么都不用说。”
“不,有个细节我必须要和你说。”我道:“因为关系到你。我不知道神识幻象和现实世界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关系到你,我就必须说!”
她跪坐在旁边,好奇地看我:“你说吧。”
我抹了把脸说:“我梦见我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白天看门岗,晚上捞鱼食。有一天晚上,在一条河里我捞出一样东西,是个古怪的盒子。回家后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颗人头。”
“和我有关系吗?”黎菲看着我:“难道是我的人头?”
我摇摇头:“不是你的。”我顿了顿:“是你爸爸的。”
黎菲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皱着眉看我。
“今天上午救下李先生的那个人,他是不是你爸爸?”我问。
黎菲摇摇头:“他是我姐姐黎礼的爸爸,也是我的叔叔。他有两个孩子,长子是黎云哥哥,女儿就是黎礼姐姐。我虽然不是他们两个的亲姊妹,可我们三人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跟手足没什么区别。我这个叔叔一直在国外,云哥和礼姐小时候几乎就没见过他几次,亲情相当淡薄。可是为什么他会死,我想不明白。”
第四百三十五章 宿命()
。
我披着衣服出来,到客厅看到儿子已经睡去,笔记本电脑没关,依然开着,荧幕亮着。
我正要顺手去关,发现屏幕上展示的是一个文档,密密麻麻写满小字。我停下手,上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