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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佯装又和电话聊了几句,最后装模作样挂了电话,说:“思燕啊,黑哥挺忙的,上东北出差去了。怎么也得年后回来,要不等过完年再说?”
王思燕气得吹刘海:“你们公司的人怎么做事这么不靠谱,哦,给钱了就称兄道弟,有了麻烦就一推六二五,什么人品啊。”
“在商言商嘛。”我说。我在心里腹诽,他妈的你人品好,为了攀高枝把我这个糟糠之妻都给踹了,整个一陈世美。
“放屁!”王思燕瞪我。
我在屋里呆得实在憋屈,气都喘不上来,说道:“那啥,我回去了,找机会再跟黑哥沟通。”
“黑哥不来也行,”王思燕说:“你帮着解决。”
我干笑两声:“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这本事。”
“谁跟你开玩笑了。”王思燕说:“上次你陪我回老家埋骨灰,我就发现你这人很聪明,让人心里托底,你帮帮忙准没错。”
看我犹豫,王思燕又说:“尔夫可说过,谁如果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有厚礼相送。尔夫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你如果帮了他,对他有救命之恩,你以后的发展就妥了。齐翔,你总不能做一辈子的殡葬礼仪吧,尔夫能给你更大更宽广的平台。”
真别说,王思燕是不是研读过心理学,太会把握人的心理了,循循善诱,一针见血。
如果以后义叔义婶不回来,公司就是黑哥的天下,他虽然现在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善,可从一些事上也能看出来,此人说翻脸就翻脸,说无情就无情,以后说不定就会把我开了。
真要这样,我怎么也得给自己找个下家。尔夫这条线真要攀上,有益无害,就算给他拎包,那也是进入娱乐圈,票子房子美女豪车就不远了,好一好以后还能到国外定居。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此时不博何时博。
我挠挠头:“就算我想帮,也无从下手啊,谁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王思燕道:“咱们出去说。”我和她出了房间,王思燕把门关上,说道:“也不是没有线索,这几天我守着尔夫,听到他总是翻来覆去念叨一句话。”
“什么?”我随口问。
“他总是在说,手指头,找到小青的手指头。”王思燕说。
我一开始没听清,等王思燕重复了几遍,我脑子嗡一下炸了,惊得几乎跳起来,额头浸出冷汗。
王思燕看我:“你怎么了?”
我重重咽着口水。在我的噩梦里,那个大桥上吊死的女尸就喃喃自语:手指头,我的手指头呢。
我颤抖着问:“小青是谁?”
王思燕做了一个很神秘的眼色,低声说:“小青叫慕容青,是很早以前尔夫的一个歌迷粉丝。她主动献身,尔夫跟她睡过觉。”
“操粉?后来呢?”我心中隐隐蒙了一层阴影。
“还记得那个房子吗,尔夫卖给了一对小夫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王思燕说:“小青就是死在那个房子里。”
我喉头窜动,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们刚到那房子时,就觉得不对劲,黑哥告诉我那是凶宅,肯定出过命案。果然没错,黑哥看的真准。
“这个小青是上吊死的吗?”我问。
王思燕瞪大了眼睛:“咦?你怎么知道?”
我抹了一把脸,颤抖着问:“穿红衣服吊死的?”
“细节我就不知道了。”王思燕看我:“齐翔,你别吓我,你怎么会知道她是上吊死的?”
我汗如雨下,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缓缓把那天晚上做的噩梦讲给王思燕听。
王思燕的眼睛越听越大,女孩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呼吸急促,明显是吓着了。
“如果两者真能联系起来,”我说:“慕容青穿着红衣服吊死在那间屋里,而且她少了一截手指头。这个手指头很可能是她阴灵的怨念纠结所在,手指头不找到,她就无法超脱。对了,慕容青长什么样?”
“我没见过。”王思燕说:“尔夫一直讳莫如深。这件事已经发生很多年了。我听说,慕容青和尔夫有了一晚之后,慕容青就开始逼婚,非让尔夫娶她不可。两人产生矛盾,至于慕容青死亡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慕容青会不会是尔夫……”后半截我没说。
王思燕摇头:“你想多了,尔夫这人爱惜羽毛,不可能干出那样的蠢事。再说慕容青死的时候,他还在外地呢,回来之后,发现了慕容青上吊自杀的尸体,报案之后,据法医检查,已经死了好几天。”
我想了想说:“尔夫后背那张脸,是不是就是慕容青?”
第五十二章 小两口的怪梦()
王思燕没见过慕容青,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大桥上吊死的红衣女尸如果真是慕容青给我托梦,可我如何回忆,也想不起当时她的容貌。梦中的女尸头发披散,周围雾气蒸腾,无法看清她的脸。
我呆呆坐了一会儿,问王思燕,你想怎么办?
王思燕道:“慕容青的冤魂通过你的梦、通过尔夫的胡言乱语,其实是在向外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她的手指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慕容青死的时候,不但穿着红衣服,手指还丢了,她身怀怨念,无法超脱,变成孤魂野鬼。”
“要化解这段怨念,必须要找到她的手指。”王思燕说。
“要找到她的手指头,必须查看她死亡的地点。”我迟疑一下说:“她死在几年前,现在房子又更换主人,早已物是人非,我们就算过去,还能找到线索吗?”
王思燕说:“我和那对小夫妻联系联系吧,最好能到那栋凶宅里考察一下。”
我看着阁楼的大门,想着尔夫的惨象,叹口气:“你去联系吧,到时候叫上我。”
我没心思跟她扯别的,步履沉重出了她家。
其后几天,一直很平静,我又拉了一单业务,黑哥带着我忙活。过完这个月就要放假了,这段时间起起伏伏,**折折,总算可以回家过年。
这天下班我刚出单位,看到王思燕的车到了,她冲我招手,示意上车。
单位刚开完会,员工们纷纷往外走,看我上了一辆豪车,开车的还是个女孩,老黄阴阳怪气地吹着流氓哨。在众人注目礼之下,我也是得瑟,兴匆匆上了车。
王思燕的车里有一股腻人的清香,我正陶醉呢,她说:“我联系上那对小夫妻了,今天晚上过去详谈。”
我答应一声,透过车窗,看到黑哥站在门口。他眯缝眼瞅着我们,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王思燕开车带我过去,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是黑哥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八个字:不要生事,后果自负。
真要出事,黑哥肯定不会帮我,甚至他会斟酌时势,决定是否抛弃我。
这年头,谁也指望不上。这更巩固了我要帮助尔夫的念头,我要搭上他的车。
王思燕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王思燕不知道那对小夫妻的联系方式,不过她很聪明,找到了当初委托卖房的房地产中介。一找到中介的小伙子,他就大倒苦水,说尔夫可把他害惨了。就在房子卖出去的几天后,那对小夫妻就找上门,非说房子不干净。中介的小伙子舌灿莲花,好说歹说把他们劝走了。
又过了几天,那对小夫妻又打上门,这次声势大了,连着三姑六婆全都来了,一大家子组团打仗,非让中介退房子,说房子里不干净,闹鬼,要把房钱还给他们。
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去。中介的小伙子苦口婆心,说这个世界上可能有鬼?打击封建迷信都多少年了,你们这么年轻怎么还信这一套,肯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这次他说下大天来,小夫妻也不干了,非要退房。两伙人互相撕扯,差点把中介公司砸了。
最后还是经理出来摆平,他直白地告诉那家人,退钱是不可能的,你们再闹就报警。想退房也可以,走正规法律路线,打官司奉陪。
王思燕说完,我叹口气:“人家小两口挺不容易,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结婚买个房,还让你们坑了一道。”
王思燕开着车看我:“你还挺善良。这种事愿打愿挨,他们的官司打不赢的,退房理由是因为闹鬼,这在咱们国家根本立不住。他们现在也没办法,房子花空了他们所有的积蓄,想退没法退,想住又不敢。”
“他们可以转手再卖出去。”我说。
“你以为他们不想啊。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房子在房地产中介挂了很长时间都无人问津。”王思燕说。
我说:“以后再买房子,尤其二手房,可要擦亮眼睛,首先要鉴定是不是凶宅,免得麻烦。”
“对了,”王思燕说:“一会儿看到他们,你别说我早就知道那里是凶宅,要不然我在小两口面前不好做人。”
我点点头,这丫头挺精明。
我们说着话,到了小区门口,王思燕找地方停了车,我们一起上了楼。
来到三楼,王思燕正要敲门,我忽然看到从房门下面隐隐向外散着一股寒气,胸口也随即灼热了一下。低头去看,脖上挂着的项坠,上面的“悲”字红艳欲滴。
我有了经验,这枚项坠能够感知阴气,这地方如果特别邪,上面的字就会发红。
那次和义叔去探教会在乡下的庄户院时,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此时“悲”字的颜色比那庄户院有过之无不及,甚至比我第一次来这里时还要红艳。说明这栋凶宅里的阴气越来越盛。
王思燕敲开门,屋里很黑,没有点灯,温度也低,透着阴寒。
开门的正是那对小夫妻,这两个人没有当初买房子时的欢喜劲了,蔫头耷脑,脸色铁青,一看就是衰到极点的面相。
我跟着义叔时,他常和我讲一些这方面的事。他说,人遇鬼就倒霉三年。有些年轻人为了猎奇,去凶宅去鬼屋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