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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扑向人头的刹那,于小强出神状态被强行终止,人头幻化湮灭无影无踪,崽崽居然扑了空,从半空落在地上,用前爪指着走廊唧唧叫着。
我调用神识,看到人头没有恋战,它又遁出幻术,顺着走廊天花板一路飘远。
我带着崽崽正要追出去,回头看到于小强脸色像血一样红,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
这时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到了,其他病房的人都出来看热闹,纷纷打听怎么回事。
我还上着背铐,蹲在于小强的身前无法扶起他,焦急地说:“小强,你看看我。”
于小强面红如血,如同走火入魔一般,我知道不好赶紧找医生:“大夫,大夫,这里还有伤者。”
于小强愣愣看着我,发不出声音,曼联血红,模样可怕至极,像是他整个头会在一刹那间爆碎开来。
我焦急的都快哭了:“大夫,大夫,你看看他怎么了?”
一个实习医生过来搀扶地上的于小强,小强摆摆手,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大口血。我和这个小医生结结实实被喷的满头满脸都是,白大褂上全是淋漓的血滴。
于小强嘴角挂着鲜红的血,嘴角微微笑了笑,脸色煞白软在地上。
我跪在地上看他,心如针扎,两只手狠狠拽着铐子,手铐非常结实,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时昏迷的凯特琳被抬上移动病床,医生和护士推着她出去,有个护士掀开被子看看下面,说了句话:“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我坐在地上全身发凉,警察过来揪住我,把我拽起来,刚才发生的事他都看到了,说话口气也软了:“你跟我回去录录口供,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小强被送进了急诊,我说:“我跟你回去可以,让我打个电话。”
警察看看我,犹豫一下帮我把手铐从后面挪到前面,然后给了手机,我给义叔还有老于头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到高新区五院来。
事情我没说太多,怕他们着急,只是说于小强出了点意外,我还要去警察局录口供。
打完电话我看看病房,崽崽不知藏在哪,不过它极通人性我很放心,我们自有办法联系。
我跟着警察从楼里出来,经过这么多事,此刻才凌晨二点多钟,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跟着他进了警车,一路到警局。
到了局子就开始审我,我简单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警察们根本不信,抓我来的那个警察为我说情还被领导骂了一顿。
我告诉他们找刑警队的廖队长,他知道我的事情。有人给刑警队打电话,大半夜的廖警官风尘仆仆前来,把我叫到一边问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廖警官看我:“上面对孕妇的事相当重视,老朴家闹医患闹了那么多天,领导对这个案件特别关注。不过你说的这些只能当内参上报领导,面上不能这么说,你在这等着吧,我去操作。”
我在走廊坐着,大概半个多小时,廖警官办完流程出来,带着我往外面走。
“飞头魔怎么抓?”他问我。
我摇摇头:“唯一的线索就在凯特琳的闺蜜身上。”
廖警官道:“知道了,你先去医院,我去找那女孩。”
“把她抓起来审,不信她不开口。”我恶狠狠地说。
廖警官苦笑:“哪有那么容易,那不成滥执法了。明面上人家根本没犯法。你别管了,我想想办法。”
他开车送我到医院,我们到了走廊看见义叔。义叔和王婶正在说话,见我来了焦急说:“于小强送到手术室了,你赶紧去看看,他爷爷说了,孙子要是死了他也不活。”
第五百二十三章 文殊()
我们在医院找到老于头,得知于小强送到手术室正在抢救。在走廊我陪着他们,廖警官到楼上找凯特琳去调查闺蜜的信息,时间不长他下来说:“那个女孩已经走了,闺蜜叫陶霏,具体工作和家庭信息也查出来了。我先去查着,有事电话沟通。”
廖警官连夜走了。我们几个人在走廊等到天亮的时候,有医生出来,告诉我们病人情况稳定下来,这几天不要让他乱动。
于小强安排住院,送进普通病房,孩子脸色煞白,十分疲惫,看着爷爷笑,安慰我们说他没有事。
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老于头拉着孩子的小手长吁短叹,我坐在旁边看着窗外蒙蒙发亮的天空,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飞头降仅仅摸着皮毛,是谁根本不知道,仅能推断出那个叫陶霏的闺蜜牵扯进了其中,应该是知情者。
白天在寺院里发生的那些事来看,那时的魔应该是陶霏,因为据我所知,修习飞头降是不可能白天出来的。魔如果是她,说明陶霏不仅仅是知情者,更有可能也是个修炼者,她和飞头魔的关系非同寻常。
我正想着,于小强轻声说:“哥哥。
”
我低下头看他:“怎么了?有事和我说。”
“齐哥,你和我爷爷说说呗,我刚才吐血赖不得别人,是因果报应,必须以血报偿。”于小强虚弱地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看他。
“当时我让飞头魔现了形,”于小强声音很弱:“那个怀孩子的姐姐正是因为看到了飞头,才吓得没了孩子,一切原因都在我。”
他说完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于小强这么论也不是全无道理,冥冥之中真的有因果报应这一说?他使用法术让隐形的飞头凭空出现,吓晕凯特琳,直接导致她的大出血孩子不保,难道这笔账记到了于小强的身上?他亏欠了一条婴儿的命?以大吐血和受伤来偿还此报。
那命运也有点太是非不分,太残酷了,我心情压抑,劝他不要多想。
于小强咳嗽了两声:“齐哥,你答应我,一定要抓住飞头魔!”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放心吧。”
我对老于头说要去办点事,我大步流星从医院里出来,虽然是清晨,可天色昏沉,我步履沉重往医院外面走。
正走着心念一起,花坛前一条黄影从里面窜出来,顺着裤腿爬上来,是崽崽。
经过昨晚那一战,我和崽崽现在几乎心意相通,神识互联,只要离得不算太远,心念起处就能感知到它。
我摸摸崽崽的脑袋,低声说,辛苦你了。崽崽唧唧了两声。
我回想和飞头的过招,感觉自己的能力差太多,好几次都让它逃掉。它真要使出全力对付我,虽有崽崽相助,我也不可能打过它。
我回头看看灰沉沉的医院大楼,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
我打了车,一小时之后到森林公园,径直到了半山腰的寺庙大院。
我大步流星,走进别院的文殊菩萨道场,此时是大清晨,庙里没有游客,空空荡荡沉寂。
我走进大殿,偌大佛殿里只有林鸦一个人在桌后看佛经。
我走到文殊菩萨的佛像前双手合十,默默念叨了几句。林鸦放下佛经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我看她:“那你知道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要供奉右眼,”林鸦站起来说:“你要请文殊菩萨的佛印神通。”
我点点头:“没错。不过我想问你供奉是怎么个供奉法,请文殊菩萨的佛印又能得到什么神通,能够驱几次魔?”
林鸦站在我旁边背着手,看着上面巨大菩萨像说:“《西游记》读过吧?”
“嗯。”
“孙悟空头上戴着的是什么?”她问。
“紧箍咒。”
林鸦笑着摇头:“不,那叫紧箍儿,施展紧箍儿的咒语才叫紧箍咒。”
我知道她不是随意提起这段典故,其中必有缘由,便等她下文。
林鸦道:“长老念一次紧箍咒,
孙悟空就疼一次。给文殊菩萨供奉右眼的情况也大致如此。我会请文殊菩萨分身换你右眼,而你的右眼则供奉到菩萨佛前,到时你可请佛印驱魔。”
“那就换吧。”我轻描淡写地说。以后行走江湖,光靠着天罡踏步太单薄,弄个菩萨放在眼眶里,想驱魔就请出来也不错。
“且慢,我还没说完。”林鸦道:“简单来说,请佛印分身是有副作用的。你用一次,眼睛就会疼十天。”
我咽了下口水:“你刚才不是说我的右眼已经供奉出去了吗,怎么还会疼?左眼疼?”
林鸦道:“供奉不是说用刀剜了你的眼,眼睛还会好好在你脸上的,你也能看到东西,不会做独眼龙。所谓供奉,是把你右眼的‘神’供奉到佛前,这么说吧,就是你请一次文殊菩萨的佛身驱魔,右眼就会剧痛十天。”
我长舒口气:“疼就疼呗,我能忍。眼睛还在就行,其他都好说。”
“你知道会怎么疼吗?”林鸦看我。
“怎么疼?钻心?”我呵呵笑:“疼就疼吧,就当蚊子叮了一口。”
“好!”林鸦点头:“你有此大诚心就可以,请上座。”
她请我做到蒲团上,然后把佛殿大门都关上,殿堂顿时阴森下来,光线从天窗透进来,照在巨大的佛像上,反射出条条光柱,氤氲如云。
林鸦让我闭眼睛,她拿着铜铃围着绕圈,嘴里呢呢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我怀里崽崽唧唧叫了两声,林鸦停下话头问:“你怀里是什么?”
我睁开眼把崽崽放出来,崽崽极通人性,尤其是佛殿这个地方,根本不敢造次,蹲在一旁老老实实的。
林鸦口气和缓:“这小东西倒是有佛缘,也罢,让它做个见证也好。”
我告诉崽崽不要乱叫。林鸦围着我转,不停晃动铜铃,低吟诵经。
我脑海里杂念很多,请一次佛眼睛疼十天,这个疼是怎么疼,还能把人疼死不成?如果疼的时候吃止疼药呢,算不算开外挂?
又想个问题,林鸦是赖樱师妹,可现在来看此人极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