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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婷的女孩竟然凭空抱住我,并且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化解了下坠之势。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队伍到现在,这个女孩一直没有说话,她长得很普通,不惹人注意,在队伍里像是小透明。
我看着她,右眼开始疼了。我嘶嘶倒吸冷气,慢慢挣脱她的手,缩在墙角,极力掩饰自己的疼痛:“婷,你赶紧踩着我上去,别让他们等的太久。”
婷看看我,倒退两步冲过来踩着我的肩头飞快上了墙,她骑在墙上用手电往对面的院子里照。我抬头上看,眼睛疼得几乎睁不开,头一阵阵发晕,看到她从墙头跳下来。
“怎么了?”我问。
“队伍消失了,他们全都不在了。”婷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很平淡。
我捂着眼,缩在墙角,刚才那种轻松的游戏心态突然没有了,心头是很压抑很沉重的感觉,这时我才知道,其实巨大的危险已经在迫近。
婷蹲在我面前:“你怎么了?”
“我右眼疼的厉害。”我勉强说:“我走不了,必须要等疼劲过去才行,你还是先走吧,赶紧找到他们别迷路。”
婷把背包卸下来,从前面拉链里掏出几包药:“为什么眼睛疼?我这有止疼药和阿司匹林。”
我摇摇头:“没有用。我是以眼奉佛,像燃指供佛一样,不是病理上的疼,而是眼睛的‘神’供奉走了。”
我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没心情细讲,靠着墙坐在地上,紧紧捂着右眼。
我昏昏欲睡,头迷糊眼珠子生疼,把头埋在膝盖里,默默承受着一分一秒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抬起头,婷坐在旁边,她递给我军用水壶:“来,喝一口。”
我接过来,大口一喝,一股辛辣从喉头直接窜到肚子里,差点没吐出去:“这是酒?”
“当然。”婷拿过水壶,自己饮了一大口。我看愣了,这个大姑娘居然喝酒当喝水一样。
她说:“甭管你哪疼,喝多了倒头睡一觉就好。我有时候大姨妈来的时候就这么干,疼得死去活来就是喝酒。”
我看着她,咽着口水,这女孩还真是爽快,什么嗑都唠。
“你为我留下不值得。”我摇摇头。
“你错了,”她说:“这是最明确的选择。我如果不留在这里,选择翻墙过去,他们当时已经不在了,建筑的变化没有规律,我很小的几率才会再一次碰到他们。可这里不一样,如果你们的镜像理论成立的话,队伍转一大圈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
我不禁大为佩服,这女孩看着不声不响,其实特有主意。南方修行者那么多,她就能脱颖而出进入探险队伍里,也间接说明了她的实力。
我眼睛疼没闲心闲聊,婷也不是健谈的人,我们并排靠墙坐着。我默默承受着眼疼,而她拿着水壶,看着深夜天空的圆月,一口接一口喝着。
到了深夜我又疼又困,垂着头迷糊,身上忽然盖了东西,勉强看到婷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件外套轻轻披在我的身上。我不禁感叹,还得说女孩细心,幸亏是她留下来陪我。
我轻轻说:“我能靠着你吗?”
“嗯。”婷轻轻说。
我披着衣服靠着她,感觉心里无比踏实,在眼睛的巨疼中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来,眼睛已经不疼了,院子里天光大亮,阳光照在我们的身上。
我一动,婷马上觉察,轻声说:“你醒了?”
我还靠在人家女孩身上,觉得不好意思:“谢谢你,我昨晚实在是抱歉……”
“没事。”婷说:“一晚上他们也没有回来,看样子不会再回来了。”
我这才醒悟到,队伍并没有转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
“看来你的主意并不好,”婷一本正经地说:“不走寻常路的结果是,打破了镜像的结构,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了。或许找到出路已经出去了,或许迷失在寺庙的更深处。”
她顿顿说:“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想想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眨眨眼看她。
“怎么了?”她看我。
“你真的不担心他们?”我问。
“担心有用吗?”婷看着我:“担心那些无法控制的东西,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控现在。生存,是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不要去想其他人,我们两个要想办法活着走出这座寺庙!”
第五百四十章 石塔()
婷是个非常理性的人,看问题也很在点子上,虽有些不近人情,却是现在应该有的最正确态度。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和她探讨。
婷说:“我已经想好了,继续向寺里进发,与其向外绕圈子,莫不如深入腹地,或许有什么发现。”
我们打好背包重新上路。寺庙里寂静无声,殿群错落,中间还有很多庭院。我们走了很长时间,穿殿过院,仿佛这里没有尽头,连风都像是猝死一般。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感叹。
婷很认真地看我:“理论上说,这座寺庙对于我们来说是无穷大的。”
“为什么这么讲?”我问。
“建筑排列顺序不断变化,我们不停在这里绕圈子,类似行走在一个球体表面。球体你知道吗,叫有限无界。”婷说。
“你是不是大学生?”我疑惑:“说话文绉绉的。”
“你不是吗?”
我尴尬咳嗽一声:“我是职高毕业的,学的是厨师。”
“那也不错,
暖男。”婷难得笑了。
我和她正说着,忽然她拉住我,轻声说:“你看。”
我顺势抬头去看,在距离不远的地方,隔着好几道寺院之外,朦胧晨气中竖着一座尖尖的石头寺塔。
这座塔有五层高,塔身六角,完全的黑色,气势不凡,隐隐看到塔身上浮雕石刻精美,离得有点远,加上晨雾很重,具体雕刻的什么看不出来。
我和婷对视一眼,特别兴奋,我们在寺里被困住,就因为视野受限,如果能攀爬到高处,俯瞰群寺也就能找到出路了。
我们开始向着这座石塔的方向进发,奇怪的是,这座塔离着不算远,可我们穿过院子走过大殿,行走很长时间,感觉一点也没有走近它,还是那距离。
这就有点妖异了,石塔不远不近矗立着。
看看表,已经走半个多小时,婷给了个建议,不要院门和寺门,而是翻墙过去。我点头同意,与其现在这样走下去,活活累死都有可能,莫不如转换一下思维。
我们两个身手都不错,一般墙根本拦不住,如果遇到墙比较高的,我在下面托着她,先把女孩送上去,她在上面在拉我。
我们配合相当默契,翻墙越脊,穿过好几个院子,还真的离这座石塔越来越近。最后我们只差一道墙就可以过去了。
我们一起上了墙,向着里面看。墙里是一处巨大的场院,雾气浓重,不但有这座石塔,还有许多低矮的小塔,形成一片塔林。
一般大寺庙都有这样的地方,不会对外开放,属于寺院禁地。高僧圆寂之后,尸骨收敛在塔里,像眼前这样的塔林。
也就是说,这里应该算是整个寺庙的禁地所在,相当于坟冢。
我和婷对视一眼,我轻声说:“我先下,没有危险你再进来。”说着,我就要从墙上跳下去。
婷一把拉住我,低声道:“你看。”
她指给我看,在那座尖尖的石塔前,雾气如云缓慢变化,或浓或淡,一阵雾气消散,我清楚看到居然有几个人正盘膝坐在塔前,是打坐的模样。
正待细看,雾气又飘渺过来把他们身影遮住,再也不见。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婷轻声说:“这个地方诡异莫名,我们不能分开行动,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我看着她,接触这短短半天下来,这女孩别看长得一般,可还是相当有魅力的。
我们两个翻过墙头,纵身跃了进去,轻飘飘落在地上。婷从腰里拔出军刀,反扣在手里,我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只得从背包下面的凹槽抠出登山杖。
我们小心翼翼向着石塔走过去,雾气渐渐浓重起来,身前一米几乎都是浓雾。
婷咳嗽了几声,抓住了我手里的登山杖,这样就至于互相失散。
我的方向感很差,雾气一浓便会迷失方向,分不清石塔在什么方位。婷抓着登山杖到前面,牵着我走。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滚动的雾气,幸亏婷抓着登山杖,要不然我懵懵懂懂的肯定失散。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她忽然停下来,我驱散眼前雾气走过去,看到婷站在那里,正凝神看着前方。
“怎么了?”我问。
婷撅撅嘴:“你看。”
前面雾气飘散,不像这里这么浓,依稀能看到不远处的地上坐着几个人,正是刚才看到的盘膝打坐那几位。
“小心。
”我说。
我们蹑手蹑脚走过去,走到其中一人的身后,那人没什么反应。
婷带着我从后面绕到前面,终于看到了这人长什么样子。
他穿着现代的冲锋衣,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精明干练,此时正闭着眼,脸上表情恬静僵硬,一动不动,像是用蜡做出来的蜡像。
我们蹲在他的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人毫无反应。
我犹豫一下,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确实是人的皮肤,不是什么蜡做的,还富有弹性,我又摸了摸鼻息,隐隐能感觉到有极轻微的气流,这人应该没死还在呼吸。
“这个人我认识。”婷说。
我看她。
婷道:“他是北派的一个修行者,很久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早先时候听说他跟随北派的队伍进庙探险,全军覆没,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还以为他死了呢。”
“他现在是什么状况?”我问。
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