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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陈说:“你们是问姻缘?”
“对。
”老姨赶紧说:“其他再说,先看看姻缘,两人八字合不合,以后结婚犯不犯克,能不能离婚啥的。”
“俩人能结,”瞎子陈说:“不过不能现在结。”
“这话怎么讲?”老姨问。
王庸急了,他家为结婚都准备差不多,亲戚朋友都通知到了,要是往后推,他们一家子都会没面子。农村人很讲究这个面子,面子比天大,尤其是这么重大的红事。
瞎子陈说:“两个人的八字都属阴,尤其这个女孩子,阴者与鬼神同类,现在即使结婚了,婚后也不幸福,对孩子也不好。”
王庸耐着性子:“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好?”
瞎子陈道:“三十岁之后。”
王庸气笑了:“我现在才二十来岁,到三十岁得等好几年,我们村里二十出头就必须结婚了,过三十才结那都是废物,头都抬不起来。”
“废物总比家破人亡好。”瞎子陈说。
“嗨,我说你怎么说话的。”王庸火了。老姨瞪他一眼:“不是让你少说话嘛。”她转头对瞎子陈道:“大师,非得三十以后结婚?”
瞎子陈“嗯”了一声:“这女孩的八字属纯阴,与鬼神同音相合,同气相求,她是不是第六感特别敏锐?能感受到其他人感知不到的东西。”
春苗说:“是有点,小时候看到更多,我记得有一次还看到过世的爷爷回家。大师,我没事吧?”
瞎子陈说:“没多大事。阴阳是相对而言的,光照一面为阳,背光一面为阴,难道仅仅看到背光就是阴了?阴阳是一体的,不可分割,大运使光源随时而动,阴转换阳,阳亦转换阴。一个周期结束之后,起点不相同,生生之谓‘易’也。你不适合早婚,而过了三十再结,大运一转,生生不息,是之大吉。”
这算命的说得头头是道,倒也反驳不出什么。王庸说:“我们家把婚事提到日程了,我妈把买房子的钱都准备好了,家里亲戚朋友都知道了……”
瞎子陈打断他:“我只负责寻医问诊,给你们开药方,至于你们抓不抓药,是不是能遵医嘱服用,跟我没关系。行了,我也不要多,扔二百块钱吧。平常算姻缘八字,怎么也得千八的。”
王庸偷着问春苗:“你信这个人吗?”
春苗咬着下唇,好半天点点头,轻轻说:“要不咱们……再等两年?”
王庸嘴里发苦,又不好说什么,这时老姨说:“小王啊,兜里揣钱没,把钱付了。”
王庸那样都快哭了,磨磨蹭蹭从兜里摸出皱皱巴巴的二百块钱放在瞎子陈的旁边。瞎子陈用手摸摸,拿起来凑在墨镜前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后放进床头一个小匣子里。
王庸过来对我说:“老菊,你怎么看?”
我拍拍他:“稍安勿躁,我试试这个人。”
我来到瞎子陈的旁边:“大师,你帮我算一下呗。”
瞎子陈循声看我一眼:“批八字?把八字报一下。”
“不,我不批八字,”我说:“我想找两个人。”
“寻人得用周易解,有点麻烦,你且说说看。”瞎子陈道。
我想了想,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写了一个字,递了过去。瞎子陈不耐烦:“你明知道我视力不好,写什么字,直接说得了。”
我说:“我写的这个字是‘解’,就是解放的解,是一个姓氏。我要找的两个人是哥俩,他们都姓解。”
听我说完,瞎子陈缓缓摘下眼镜,我倒吸口冷气,她露出了真面目。
这女人的眼睛果然有些残疾,看上去很怪异,我头皮一下就炸了,她正是我在公平镜里见到的人。
瞎子陈掐着手指肚,慢慢说:“‘解’字左面是‘角’右面是上‘刀’下‘牛’,有分开或是把什么束缚的东西给打开之意。”她喃喃片刻,问我:“这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解铃,一个叫解南华。”我说。
“解铃还需系铃人,名字有点意思。”她在纸上随手写写画画,都是杂乱无章的线条。
她掐着手指肚,应该在换算什么。
“现在按午时算,你午时来问‘解’,解中藏牛,嗯,有了,这两个人的着落跟两种动物有关。”她说。
我听得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铃和解南华的下落跟动物有关?
瞎子陈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动物的头,我看了半天才看出来,一个是马,一个是熊。
第六百四十七章 无间一天()
“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纸上的画。
瞎子陈摇头:“不知道,都是算出来的。你要找的两个人,和这两种动物有关系。”
我拿着纸看着,半天不得其所,还是把钱给了她。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王庸问我要找的是什么人,我告诉他是两个朋友,前些日子出去旅游一去不归,打电话也没人接,家里是铁将军把门,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王庸看看纸上的图案:“瞎子给你画的两个动物,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表示不知道。
王庸趁着春苗和她老姨在前面走远,他拉着我低声问:“老菊,我和春苗的婚事你怎么看,是拖几年还是现在结?”
我想了想说:“你什么意见?”
“别耍滑头,现在问的是你,你就说吧。”王庸催促我。
“我建议还是三十以后结,再拖几年,你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先立业后成家。”我说。
王庸说:“说实话,
刚才那瞎子算完之后,我心里也有点画魂,要不三十岁以后?”
“三十以后,三十以后,”我说:“到时候咱俩说不定天各一方,我的随礼就不用给了。”
王庸骂:“都说我是铁公鸡,我看你是铁蛤蟆,真有你的。”
我们坐回车里,今天的结果非常不尽如人意,王庸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老姨拉着春苗坐在后面,两个娘们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王庸看看后视镜,冲我苦笑。
我拿着这张纸,看着上面的两个动物摸不着头脑,一匹马,一只熊。
王庸一边开车,一边扫我一眼:“要不然我直接把你送动物园得了。动物嘛,肯定跟动物园有关系。”
我没搭理他,念叨着说:“马,熊。熊,马。马上熊?”
“还马上风呢。”王庸说:“说到熊,我想起一人,熊大海。”
“熊大海……”我喃喃,看着王庸,突然脑子嗡一声。
熊大海是马丹龙的徒弟,我拷,这不正是一马一熊嘛。
我赶紧拍拍王庸的肩膀:“把我直接送火葬场。”
这句话一出,后面两个女将都听到了,老姨瞪着眼说:“什么玩意,去什么火葬场。”
王庸对这个老姨本来就是勉强相处,完全冲对象的面子,现在婚事一拖好几年,他也没那个好气了,说:“我朋友有业务在火葬场,马上得过去见客户,我先送他,然后送你们。”
老姨再怎么说,他也不理,直接开车送我到火葬场。
我急匆匆下车跟他们告别,撒腿往里面跑,我没惊动王馆长,而是径直上了坟山。
此刻接近黄昏,没人在这个时候扫墓,山里空空的没有人影,风极大,我好不容易来到后山的四号古凉亭。
进了凉亭,直接到后面,看到熊大海坐在窗前,看着荒山野岭遍地坟墓。他手里拿着几块钱的小烧,旁边还有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只烧鸡,不知在想什么。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看我,然后把手里的小烧递给我:“喝一口。”
我坐在他的旁边,接过白酒,喝了一口,嗓子都是辣的,我递还过去:“喝不惯。”
熊大海说:“我行走江湖,兜里时时都揣着这么一瓶酒,天冷的时候喝一口,暖和。说说你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亲自找到这里,必有大事。”
我从兜里掏出这张纸,把两个动物的头像展开给他看。
熊大海眼神里有问询之色,我把刚才见算命大师的经过说了一遍。熊大海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到的这两个人,具体下落只有我和我师父知道?”
“应该是这样。”我说。
熊大海喝了口酒:“解铃和解南华这两个人我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我确实不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闻所未闻啊。”
“那你师父呢?”我说。
“不好说了,”熊大海道:“明天他会来,我可以替你问问。”
“我想亲自问他。”我说。
“也好。
”熊大海道:“不如你今晚就和我睡在这,省的来回折腾。”
我们坐在破纸壳上,看着外面的荒山,你一口酒我一口肉,天南海北的对侃。我把解铃和解南华在灰界里的事跟他说了,熊大海听得特别认真,等我说完,他长叹一声:“一生里能有这么一次大奇大怪的经历,也算值了。师父让我这些年流浪江湖,我见的大多是乡村神棍,真想交结大门大派,开开眼界。灰界还真是令人神往。”
我们聊到夜深人静,熊大海裹着棉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睡在他的旁边。
正睡着,忽然朦朦胧胧中,感觉好像熊大海醒了,他厉声大喝:“何方妖孽,现身!”
我愣了,擦擦眼坐起来。
熊大海盯着我,一脸冷酷:“姓齐的,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身上有股妖气。白天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到了晚上,它居然蛊惑于我。妖气就来自你的身上,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一惊:“熊大海,你把话说清楚,哪来的妖气?”
熊大海冷笑:“你肩头的那个是什么?”
我摸了摸肩膀,一下想起,是黄老灵。它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几乎把它忘了,没想到它这么不老实,居然想去蛊惑熊大海。
我拍拍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