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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锦瑟转头,环视四周,却没发现说话人的踪迹。
“匆匆一别三十载,黄粱梦晓已片天。”数十步之外一双绣鞋踏在松软的泥土之上,却不曾沾上地上的黄土分毫。金丝绣出的蝴蝶随着脚步乎起乎落,金丝便知的绫罗褙子若隐若现地衬出内里浅白直裾的淡雅静怡。三尺三晋袖,收口一尺,双手一前一后,半抬搭在前腹后背。凌虚挽髻,双垂丝,步摇珠钗两相宜。气度宛如出尘,姿态浑然王者之气。女子有此气度姿态,当是惊才艳绝,天下无双之人。
靳苂揉了揉眼睛,因为越走越近的人,看清了所有衣着打扮,却怎么也看不清容貌特征,甚是怪异。
“原是你!”锦瑟眯眼,“难怪方才所杀之人毫无法力,原果真是一介凡人。”
“别来无恙,锦瑟?”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防群殴的作者君出现了…嗷…表殴我…我很努力…
76第75章()
“本王怜你心中对桃枝所动情谊;故才轻赦,容你在此顿悟;不想;如今三十载光景;你却魔性不除;执迷不悟。”
靳苂本能地望向不远处方才能量吞噬秦楚的地方;人的长相到境之中那个与秦楚相似之人;秦楚与阎君若不是同一人;个中必有猫腻。
“佛口蛇心;假仁假义;我锦瑟岂会再信与你。”锦瑟手中法术凝聚;似是要倾尽全身的力气,做最后一搏一般。
“执迷不悟!”阎君手指朝锦瑟一指,细如小指的蓝色光焰当即朝锦瑟射去。锦瑟亦把手中的能量射出,两股力量在中间相抗衡,锦瑟所发之力虽状似气势庞大,但后继不足,两力气相撞,较量一番之后,磅礴气势之力被细小的蓝光直束驱散,朝着锦瑟直接飞起。
从靳苂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细光从锦瑟胸前穿过,而后直直地击到村口那块巨石之上。石头也被洞穿,随后以小孔为中心慢慢龟裂,一块一块地剥落。
靳苂不可思议地从石头移眼向锦瑟,被这样的力量穿心而过,究竟会带来怎样的伤害。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我终究还是见不到你……”锦瑟应声跪倒地,口中呢喃着。
“锦瑟姑娘,你对力量的执着追求究竟是因为什么?”靳苂皱眉,面前的人,至死也不肯放下心中的执念。对力量的追求让她丧失一切,那怕失去她最爱的人。
“我自一出生,便被安排好了路,琴棋书画工,长大后,便会像我娘一样,被父母安排婚事,即使反抗,却终究微弱,我不想一生都放在别人的棋盘上,任人摆布,偶然的机会得到了那本书……”锦瑟捂住胸口,奋力地站起来。口中的鲜血沿着嘴角流出,“桃枝确实是个好女孩,看起来冷漠不近,却细心体贴,是我负了她。”
“你可有后悔?”
“后悔?”锦瑟冷哼一声,随即道:“我锦瑟从无过错,又何来悔意。只怪我不够强,才无法让她复生。当初她愿意给我力量,全是她心甘情愿。只是没想到……”说到此,锦瑟低头,突发的一阵静默。
“只是没想到,她为了你,把所有的妖力散尽。”阎君轻道。
“我只是想骗骗她,让她给我一部分……”锦瑟低喃。眼前的景物模糊,锦瑟仿佛看见了那片她所守护的桃林。
“那你可知,修炼魔性,最易失,况且你还是**凡胎之身,杂念更重。稍有不慎便会被心魔反噬,迷失心性。”
“你是什么意思!”锦瑟瞪大了双眼,似乎明白了一些。
“你当真以为你装病的伎俩能瞒得过桃枝?”金丝褙子一动,缓步走向锦瑟。
纵使被穿心而过,锦瑟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讨厌这个声音,这声音仿佛就要击垮她多坚持的一切一般。
“桃枝所见,是你所不能见。魔性虽生,却毒如蛇蝎,区区凡人又如何能敌。”
“别说了!不是这样的!”锦瑟奋力嘶吼,她不要听!她不要听!激动带来的后果便是加速死亡,口中的鲜血随着抗拒的嘶吼涌溢而出。
“桃枝!我从未想过,我从未想过的,我一直以为,得到力量我就能掌握住一切,包括你。”锦瑟拔下挽髻的发簪,摊开手掌低声呢喃。
这一切,都晚了!晚了!悔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断送无辜性命,悔不该,为了不断膨胀的欲念欺瞒于你;悔不该……桃枝,纵使我心中存下千千万万个“悔不该”又能如何?周身的戾气,原以为是愤世而在,却不想,那是被我封印在心中最柔角落里对你的思念……
只悔恨,我醒悟得太晚,若对你坦诚,若对你一心一意,若对你视如珍宝,又如何有今日,鸳鸯孤水鸣,并蒂折半支?
一滴泪落下,活着木簪上沾染的血,悄无声息地渗进木簪之内。
“美人泣血虽美如画卷,但也须爱惜身子。”纤指轻划,细致地抹去那苍白的脸上的连连泪珠。
锦瑟诧异地抬头,无措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桃枝!”靳苂反应过来,惊叫出声。
“你……是来接我的么……”锦瑟颤颤地抬手,犹豫地贴向桃枝的耳根。
“嗯。”桃枝点头,“你可愿意与我一道?永生永世……”
“桃枝……”使出最后的一丝力气,锦瑟紧紧地把桃枝抱进怀里,即使是梦境,也让我永远活在这个梦里……
“桃枝!值得么!”阎君负手而立,莫名地问出一句让人费解的话来。
“桃枝在此谢过阎君不杀之恩。”抱起晕过去的锦瑟,桃枝起身道谢。随即消失在了灰败的桃林之中。
“啧啧!真是残忍,用三十年去折磨自己所心爱的女人……”阎君摇头道,随即转身也走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靳苂有点摸不着头脑。细想一番刚才种种,靳苂不由背脊发凉!原来,最可怕的是桃枝……
但很快,靳苂明白,她的背脊不单只是发凉难么简单,发冷发痛即将会折磨她好些天。这地里,还有两个晕在那里不省人事,等着她打包扛走的……
秦楚是被靳苂放在小木架上面拖尸一样拖回镇上的。故她醒了之后,面对得到的不公平待遇很是不满,凭什么谏箾是被半搂半抱半揩油地扶着走,而她就要像横拖死尸一样被拖街。
“早知道我就留你在那给野狼啃了。”受不了秦楚的叨叨念,靳苂捂着耳朵愤然起身。
“喂!你是见色忘义吧!干嘛不拖她的尸……”指着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谏箾秦楚抱怨。
“因为你比她重。重就是你的错。”靳苂横了秦楚一眼,转身过去为床上的谏箾整理一番。
“喂!士可杀不可辱!老娘跟你拼了,居然嫌弃老娘重,瞧我的十万牛顿……”秦楚说着,便向靳苂扑过去,把靳苂重重地压到谏箾身上。随即迅速起身,果断逃跑撤退。
“谏箾姑娘……”靳苂被压,秦楚一离身,当即感觉有一双手抱紧自己,遂靳苂欣喜地抬头,看向谏箾。
“嗯……”谏箾轻声应下,却没有要放开靳苂的意思。靳苂左右脱不得,最后只有苦皱着一张脸看向谏箾。
“我不想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的…我来了…正如我悄悄的走…除了更文…我什么也没留下…
77第76章()
幽幽的一句;叩击着靳苂的心扉。对谏箾,靳苂心中充满怜爱;这样的女子;就像榴莲;心被冰冷坚硬的外衣包裹着;武装着;这样的武装一旦裂开,露出的就是最心中最脆弱的柔软。
“没事了!”靳苂柔柔的一声;像催人入眠的催眠师;让人感到宁静。
“你累了;睡吧。”靳苂不再试图挣扎;主动地伸手环住谏箾的腰;侧身躺下,轻拍着谏箾的背。
谏箾闻言,又轻闭上眼。她想起了小时候,她也曾像这样,被母亲拍着背,轻哄着入睡。只是,那时光短暂得就像三月的桃花,到了四月便失去了它的色彩。
残酷的训练,不可卸下的责任,身为杀手的宿命,也许注定就该孤独的一直往前,为任何一人留下眷恋的步子,最后的结果,也许会是永远失去。只是,这样的怀抱,她不想放开……
想起在幻境之中,幻化成谏箾模样的锦瑟所说的那番话。古代的女子,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看着在自己怀中入眠的谏箾,靳苂莫名一痛,即使再如何冷淡坚强独立自由,她也不过是这个时代千千万万女子其中的一个,她也有脆弱,她也有伤感,她也有追求,和求得心爱之人的权力。只是,她也受着礼教的束缚,环境的束缚而不得自由。这样的女子,怎能不叫人心疼。非求而不得,是得而不敢。
“我能为你做什么?”靳苂不禁低声呢喃。
秦楚常常地伸了个懒腰,折腾了一天下来,累得她够呛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身后一声轻笑,展现无限风情。
秦楚回头,一人侧靠楼柱,朝着她抛出一个万种风情蛊惑众生的笑。
“云子京,你怎么会在这!”秦楚本能地后退两步,面前的蛇蝎美人可不是吃素的。
“呵呵,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许你在,就不许我行了?”
“怎么会,云姐姐爱上哪自然就能上哪,我哪能管得着,这不是被云姐姐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给吓了嘛,难得见到姐姐这样的美人。”秦楚笑道,心却寻思着怎么撤退,如今她可没有了护体的东西,一切得自保。
云子京睨了一眼秦楚,心中直道秦楚脸皮比宫墙还厚,先是喊云子京,再叫云姐姐,最后还姐姐、姐姐地叫,倒真是会认亲认戚,沾亲带故啊。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怎么能让你明白,叫姐姐的代价!我很老吗?想及此,云子京坏心眼地朝秦楚走去,腰如杨柳,步态轻盈。来至秦楚面前,纤指轻轻地往秦楚鼻尖一点,随即倩笑道:“小嘴巴还是那么甜。”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