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弦上辈子觉着侯府里的丫鬟婆子已然够有规矩了,等到了王府后见到的下人们便又上一层,可若是再比起这几个宫中出来的,就立马分又出了个高下来。
两个太监里大些的不说,剩下的一个小太监两个小宫女,最大的也才十四出头,可行礼回话却已是颇有章法,立在门口规规矩矩的,既不显的畏缩小气,又透出十分的听话驯服。
那大一些的太监姓陈,之前是从宫中膳房待过的,苏弦问过许嬷嬷后就也把他派到了问心院的小厨房里,日后专管着苏弦的膳食,小太监唤喜子,瞧着满脸伶俐,就留着他听差传话。至于剩下的两个宫女,之前的名字都不太顺口,便照着她们本有的又加了个玉字,身材窈窕的那个叫玉枝,略圆润些的就唤玉叶,初来乍到,也分不出什么好坏来,苏弦就叫玉枝负责衣裳首饰,玉叶管家具摆什。
白鹭仍是屋里贴身的大丫鬟,至于青庄,早上的事让苏弦心里有几分忌讳,面上却也不敢显出来,只仗着她还不懂的借口,依旧叫她跟着白鹭学学。
这么一算,外头粗使的不提,苏弦只是能在屋里伺候的就已是四个宫女,两个内监,再加一个许嬷嬷。昨日还不显,这会儿人一多,屋子不够大的弊端便『露』了出来。
苏弦住的这小院正好是个狭长型,也没有左右厢房,只一排五间的正房,开门迎面便对着一方白墙影壁,好在这本就是前朝一位权臣的老宅子,丹楹高梁,屋子够高,墙上又有镂空的纹样,还不至于被挡了光,后头倒是有一片空地,还栽了一小片竹林,平日拿来赏个景儿还成,却也是不能住人搁东西的。
五间屋子,除去两边的耳房不计,正好一明两暗的配置,正中两间通在了一起,拿顶天立地的多宝阁隔了前后,前头算是个待客的小厅,后边就是苏弦昨夜里待的起居寝室,左右两头的屋子一处拿来当成了沐浴方便的地儿,另一间之前是许嬷嬷一个住着,昨日又加了白鹭与青庄,肯定是不能再添人了,这么一算新来的四个人竟是只剩下了一间耳房,不说能不能住下,可就算喜子是阉人,也总不能叫他与宫女们住到一间。
难不成要把宫务府新添的人安排到旁处住下,日日晚间回去,等一早当差再过来?
苏弦正暗自皱眉,一旁的许嬷嬷便恰好道:“正巧咱们前头的屋子也收拾了个差不离,今个让抹抹灰就能住。”
“前头?”
“是。昨个事多,倒是忘了说。”许嬷嬷笑笑:“前头还有几间倒座房,王爷已吩咐腾出来了,开个门给底下人住刚好,还能腾出两间来给夫人当库房使,就是前头这堵墙,若不是来不及本也是要拆了的,看您的意思不拘移两颗树还是搭个葡萄架子,瞧着也宽敞些。”
前头的倒座房,苏弦只想想便问心院的布局便也知道了,那正是吴琴方才说过的地方,想必这就是吴琴以为她住在了倒座房里的缘由。
那一排屋子背阳就阴,本就是王爷的私库,如今竟是也为了她腾了出来?还要再拆了前面的门墙,这么一来她这后院岂不是与问心院连到了一起?她这与和王爷住在一处有什么区别?
王爷分明不喜她这样『性』情的女子,只是因着最后的侍疾之功,便换来了如此重视吗?
“最西头那间耳房不若叫小喜子住下,顺道看个火炉子,夫人要个热茶热水的也便宜,隔壁那间厢房,以往是没主子在,才叫我这老婆子住了好看着屋子,等前头收拾好了,也是要搬过去的,腾出这间来等日后有了公子小姐刚刚好!”许嬷嬷还在笑呵呵的介绍着,又问苏弦在小主子住下之前,腾出来的这间是先收拾成书房呢还是绣房?
苏弦心内有些不安,又客气挽留了两回,见许嬷嬷并非退让客套后,便不好意思般笑了笑,开口道:“我这人不通文墨,女红也粗的很,倒不若先请尊菩萨来供着?”
王爷上一回从不讲她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知道她素日里喜欢干什么,而无论郕王此刻待她如何,都不是她所能影响了的,与其纠结这些,倒不若趁着这会儿王爷的看重,找些由头与皇觉庵里的芳仪师太见见面,芳仪乃是皇觉庵里的大执事,面上瞧着厉害,实际却是个纯直护短的『性』子,若是能提前与她交好,日后在皇觉庵里也好有个照佛。
刚进府的新人,不说讨巧争宠,伺候王爷,却要先给自个建个佛堂,许嬷嬷闻言一顿,虽瞧着不甚满意的样子,虽也没反驳,只是面『色』到底淡了几分,淡淡应了下来,便说着要归置归置屋子,起身去了。
苏弦见状,便也没急于一时,把从皇觉庵里请个师父来的话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第21章 讨好()
第二十一章
“这不是庞姑娘吗?您这几日可是来的够勤快,以往怎的不见你伺候主子这般殷勤呢?”白鹭捧着一碟子茶点进来,对着凳上的春眉嘲讽道。
春眉现如今在郕王书房贴身伺候,虽还是个丫鬟,可据说早已被收用,还颇得王爷青眼,这会儿浑身的衣裳打扮也是金翠满身,富贵耀眼,后头还自有两个小丫头跟着,简直比府里不得宠的姨娘还气派些,只不过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子小人得志的轻狂,倒是比之前当丫鬟时更惹人厌些。
也难怪白鹭这样的好脾气都看不下去,处处冷嘲热讽了。
苏弦头也不抬,接着低头款款分着各『色』彩绳,郕王动身赈灾的日子已定,府里这些日子已在准备郕王出门要带的东西物件了,大面的自有王妃准备,可剩下的人也多会纳个鞋底,绣个荷包,哪怕求个平安符呢,也总是个心意。
苏弦瞧着,便也跟着要了一小块上好的靛青料子,绣了出入平安的图样,打算拿来做个扇套,这种不起眼的小玩意,便是绣工再精细,紧着些一两天也能得,这会儿已到了最后的收绳,只再打个出入平安节配上就算齐活儿。
忙着这正事,苏弦自是顾不上,也不乐意理会见天往这跑的春眉是存了什么小心思,好在她这回是正经的王府夫人,春眉在她跟前也只有奉承讨好的份,苏弦这般爱搭不理也不算得什么。
“哟,姑娘,恕奴婢多嘴说一句,王爷素来不爱戴这些个累赘,您绣扇套,还不如荷包讨巧,日日看着也能记您几分。”苏弦不理她,可架不住春眉却是丁点儿不觉着无礼尴尬,反而满面自得劝起了苏弦,有意无意的炫耀着她在王爷跟前的亲近得脸。
这东西苏弦如何不知?前后两辈子,她就压根没见郕王带过折扇,更莫提扇套这东西了,送这么个东西,怕是王爷压根都不会记得。可她这会儿要的就是不起眼。
要知道郕王可是立马就要动身去随州了,旁人不知,她却还记得王爷这一去足有半年之久,即便这一世王爷已对她另眼相看,可这这半年的日子她到底是要在王府后院呆着,在王妃与吴琴的手下过日子的,住进问心院里就已够打眼了,还要再上赶着争宠出挑,是觉着王妃当真这般大度,还是仗着她的侧妃“表姐”当真良善慈爱?
可春眉显然不这么想,眼看着沈琋动身在即,她只如火烧眉『毛』一般恨不得能将王爷攥到她一个丫鬟手里,在外书房里呆着不够,不知从哪知道了王爷每日都要到苏弦这边坐一坐,干脆又日日往苏弦这一待就是半晌,好能多遇着王爷几回,也能顺道在王爷跟前显出自个的不忘旧主,有情有义。
苏弦对春眉的打算倒也能猜得出七八成,这会儿之所以不怎么搭理她,一面是知道她风头正盛不想多添麻烦,另一边,却是苏弦看着春眉这作派,便觉着她怕是离“病重”被挪出去的下场已经不远,对着一个没几年可活的人,也着实是没什么计较的必要。
苏弦是这么想,可白鹭素来就不喜春眉,等春眉去了王爷身边伺候后,因着府里“买椟还珠”的传言,就更觉着她是居心险恶,但凡见面便没个好声气,这会儿闻言更是直接就顶了上去:“夫人要送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来指手画脚!”
春眉更不是个好脾气的,冷哼一声仰头道:“我来瞧夫人是奉了王爷吩咐的!你这意思,可是怪王爷多事了?”
“你!”就这么把郕王的大旗扯出来,白鹭要再这么冷言厉语无疑是认了责怪王爷的话,可若要先解释分辨,不免就落了下风。
若说起来,这一幕还当真是有些熟悉,上一回春眉侍寝后没几日就正了名份,苏弦自个又也只是个侍妾,加上她『性』子软,对着春眉这般胡搅蛮缠,只是被气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由着白鹭在前作小伏低,尽力圆全,再在事后心疼白鹭的委屈。
苏弦这辈子之所以对白鹭这般尽心,除了在皇觉庵里的相依为命外,无论本意如何,之前在郕王府里的安慰照料苏弦也的确是实打实的记在了心里。
“春眉!”可是,今时不同以往,若这一次还能让春眉爬到了自己头顶,她重活一遭又为了什么?
苏弦放下了手里的绣棚,挺直身拦住了春眉的得意,冷声道:“王爷叫你过来,可是让你来我这作威作福,消遣时日的?”
这话春眉便是再张狂也不敢认下,闻言赶忙立起了身,只是一开口,故意高声说出的话里照旧是别有用心:“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奴婢可是实心实意的为了王爷,您喜欢白鹭姐姐,可也不能为了一个丫头连王爷都不顾不是?”
“不顾本王什么?”话音刚落,倒放佛是应和似的,门外头便随之传来了低沉的男声。
进了春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昨个还有些凉,今日却又热了起来,正午的时候,郕王只穿了一身单衣,额头上却还带着满头的汗珠。
许是叫这天气闹的,沈琋面上也带了一丝烦躁:“大老远的便能听见你的声,大热天的,怎的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