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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他为什么要藏?”
“我说过,他了解我母妃过世的真相。”
“你所说的真相,是不是和你的父皇有关?”付清欢喝了一口茶,“你对你的母妃如此挂念,但是却大逆不道闯了你父皇的陵墓,你父母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相差实在太为悬殊。”
“明月同我说过,我出生那日,她正好被调离了姮娥殿办事,回去的时候便听到了噩耗。她是我母妃唯一的心腹,在我母妃生产之时却被调开,这未免太过蹊跷。而那个替我母妃接生的医女,后来也没了下落。明月曾说詹道华算得上我母妃的蓝颜知己,最后却留下一幅遗像人间蒸发。这么多反常点凑在一起,我父皇不可能察觉不到,但是他从来没有下过调查之类的命令。”
“那也不能说是你父皇害了你母妃,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你不知道我母妃有多钟情于我父皇,”封隐摇头,眼底闪过一抹戾色,“她愿意为他抛弃族人,抛弃整个母国,但是他却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在后宫里。”
付清欢默了默,刚想再说点什么,外头忽然传来了几声惊呼。
两人起身走出棚屋,却见外面火光极盛,可着火的地方不是什么建筑,而是那些河灯。不知是谁家的河灯忽然烧了起来,结果别的灯一个挨一个地被点着,河里呈现出一幅火烧连灯的情景。
“河灯被烧,大凶之兆啊!”
人群里有人大喊了一声,百姓们顿时人心惶惶起来。
河面把火光映得更亮,但没有人敢下水把河灯掀翻,人们惊恐地看着异象,随后有人指着一处喊道——
“那里有一具浮尸!”
众人闻言望去,果然看到一具尸体如鬼魅般,从黑魆魆的角落里漂了过来。
付清欢随即走近了看,凭轮廓辨认出那是一具男人的尸体,而且身材高大,差不多有八尺,心里随即一凉。
封隐跟她猜想得一样,连忙让棚屋的店家送了灯烛来,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把尸体捞了上来,放在了烛火的中央。
“淹死的人起码要过三天才会浮起来。”付清欢举着蜡烛,蹲下身观察起了尸体,“而依照尸体的腐烂程度,这人应该已经死了六七天,颈间有淤痕,脸上还有青紫,口鼻间也没有溢出泥沙,所以应该是被人勒死后丢进河里的。”
付清欢说完才发现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年轻女人,在鬼城鬼节的晚上举着蜡烛近距离观察浮尸,会让人觉得十分反常,脸色一僵想要解释点什么,封隐却已经跟着她一起蹲了下来。
“有没有人认得这个老人。”
人们纷纷凑了过来,就着火光看那张已经泡的完全浮肿的脸,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说“我认得他,那是佘家村口的佘老汉,前几天下了地就不见了,他家里人还四处找来着。”
说话间付清欢已经拿了块帕子包住手,轻轻翻过了尸体的两只手,幸亏这秋水够凉,让尸体没有腐烂得太厉害。付清欢看到右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茧,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双农夫的手,而且是右撇子。”付清欢又看了看那人的衣饰,“腰间的钱袋还在,不是死于劫财,这个老汉平时有没有和谁结怨。”
“不太可能啊,佘老汉可是出了名的好人。”
“那就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情。”付清欢把帕子丢下,缓缓站起身,“他身上有跟人打斗的痕迹。”
“死在六七天前,这是不是太巧了些。”封隐一说话,闻声的百姓立马议论起来。
“那个城中的美人晴儿姑娘,不也是七天前淹死在这护城河里的吗?她的尸体前几天就被人在下游发现了,难道这两人的死之间有什么关联?”
“尸体一般都会被河水冲到下游,可是这里是上游,这老汉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人有意为之的吧。”封隐站起来,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的人群。
有人想让他亲眼看到这具尸体,想让他查清这件案子。
“是谁说那姑娘是淹死的?”付清欢皱了皱眉。
“仵作就是这么说的啊,摔到了河里,脑袋还撞在了河底的石头上,真是可惜了。”
要不是死者已经入土为安,付清欢真想再亲自验一次尸,尽管她并不擅长这一行,但是有没有争执拉扯的痕迹,还是一看便知的。
“难道是有厉鬼在作祟?”
“这世上哪来什么厉鬼,”付清欢冷冷一笑,“作祟的不过是人罢了。这个老汉务农的地方在哪?”
第55章 诈尸()
答话的人有些不解她的用意,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就在距这不足五里地的田里。”
“这两个人死的时间地点都如此相近,凶手多半是同一个人。”一个旁观的青年发了话。
“是谁这么狠,连老人和女人都不放过!”百姓们群情激奋起来,付清欢默不作声地和封隐退出了人群,走到外围观察围观的群众们。
付清欢是在看是不是有肖鹏的人混在其中,而封隐则是在找那个暗中提供线索的詹道华。
更锣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众人皆是被一惊。那佘老汉的家里人也闻讯过来,扑在老汉身边哭个不停,原本祭祖祈福的盂兰节之夜一下子充满了阴森的气氛,原本准备在河边守到子夜的人也开始思忖着早点回去。
封隐举着烛台,一步步走到尸体被打捞上来的地方,随后在河边的草丛中寻找着脚印,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尸体应该是被人故意在这个时候放出来的,为的是引起他和众人的注意。
“脚印到这里就没有了。”付清欢站在一处浅滩前,轻轻地说道,“那个画师现在应该还在这附近。”
封隐蹲下身,看着没入浅滩的半个脚印,从软泥里抠出一小块白色固体,看起来是原本在那人脚底下的。
付清欢眯着眼看了看,“这是蜡块,这人脚底下有这个很正常,这里点了这么多的灯,蜡烛燃烧后落在地上凝成块,很容易被人踩到。”
“这个至少能够说明,詹道华一开始就混在这儿的人群中。”封隐站起身。“而且这脚印有来无回,可见他后来并没有离开。”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出面跟你说清楚,而是用这样隐晦的方式提供线索。”
“应该是因为我母妃的事情,”封隐摇了摇头,把手中的蜡块丢回草丛里,“当年和姮娥殿有关的人最后都销声匿迹了,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当时真相的人。”
付清欢跟着他往回走,“既然他想避开你,那你就算找到他的人,他也不会把事情坦诚相告的吧。”
“我会有办法让他说出来的,”封隐蓝眸一窄,眼里迸出几丝寒意。除了那件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弄清自己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
付清欢忽然脚下一顿,“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出那个人。”
“那个人既然不想让你找出他,就一定会努力改变自己的样貌,但是习惯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他也许会暂时掩盖自己是左撇子的事实,但是还是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比如说左手的肌肉会比右手发达,接东西的时候会本能伸出左手等等。”
“这里人这么多,想要一个个观察根本不可能。”
“所以可以制造排除对象的机会,”付清欢自信一笑,“这里的人大多迷信神鬼之说,再发生点什么可怕的异象,他们一定会惊恐万状地逃开,而那个画师不会是会惧怕这些的人,就算他想要假装害怕,在人们奔走的第一时间,他也一定是能保持冷静的那个人。”
“篝火狐鸣?”
“可以更简单一点。”付清欢说着朝那堆哭号的家人中走去,随后蹲下了身,在一个老妇人耳边低声道,“在我家乡有个说法,在水里捞出来的尸体不能直接入土,而要将失身火化后将骨灰埋葬,不知道这里是否有这样的风俗?”
老妇人哭声一止,回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我们这里没这个说法,人死七日就要入土为安。”
“可是今日是七月十五,这老汉死去已有七日,难道你们要今晚挖土埋人,然后惊了地下一大片亡灵?”
老妇人闻言一愣,“谁说老头子死了已经七天了?”
“他难道不是七天前出去后没回来的?人死了起码过好几天才能浮起来,如果没有推断错误的话,今天应该是佘老汉的头七,若人死七日不能被安葬,那他的亡魂就会充满怨气,回来报复现世的人。”
老妇人被吓得脸色一白,顿时就往后晃了晃,被一旁的儿子扶住,儿子见老母面色有异,付清欢又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脸色顿时也变了变,“出什么事了吗?”
“佘老汉的尸体,必须在今晚就处理。”付清欢认真道,“挖坟制棺来不及,惊动了受祭的鬼魂更是不能,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将尸体火化,装入收殓的骨灰瓮里,等过了子时再把老人埋了。”
“可我们这里没有火葬的习俗,你一个外乡来的丫头懂什么,走开走开,不要胡言乱语吓唬老婆子。”那儿子将信将疑,想要把付清欢赶走,封隐却又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拿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
“我们不是为了财物试图行骗,这尸体确实要立即火化,不然到时候害的就是这一城的人,这是一点心意,人死不能复生,各位节哀。”虽然不太明白付清欢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封隐还是选择出手帮忙。
那儿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子,一下子眼都直了。再看封隐大晚上戴着顶黑色的斗笠,怎么看都透着股邪气,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
“老婆婆,您也一定不希望佘老汉横死之后还不得安然入土吧,”付清欢放缓了语气,“方才是我帮忙验的尸,你看这老人身上这么多的伤,您怎么忍心让他连头七都不能安心度过?”
老妇人一听付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