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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欢回房没多久就在床上躺下,而封隐这回总算能够睡上自己的床,他躺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背对自己的付清欢往怀里一搂,蛮横又无理。
翌日清晨付清欢看着身旁陷下一片的床褥,忽然就觉得她和封隐的关系回到了原点。
封隐知道王琰的话对她产生了动摇,而她也丝毫不愿做任何掩饰。
玄机阁对她来不单单是一个搜集情报的机构,更是她将来离开封隐的一条退路。
付清欢一进玄机阁,便听颜玉卿在等着他,等到她走到书房时,却见颜玉卿端着个碗在作画,旁边还放了个酒坛子。
而画上的女子身着大红嫁衣,面若桃花甚是眼熟。
“这是刘太妃?”
“她进宫那日让我帮她画的,那我临时有事没画完,就让人把画给收了起来,今忽然翻出了这幅画,就想顺手把画给画完。”颜玉卿一边作画一边道。“这酒不错,你要不要也喝两杯?”
付清欢也没有拒绝,从旁边拿了个碗就给自己倒满,然后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酒不错。话刘太妃入宫那日,就是穿着嫁衣站在你面前让你画的?”
“不然还能怎么画,我可没法凭空想出来她穿着嫁衣的样子。”
“可是你穿喜服的模样,她大概是在心里想了千百遍。”付清欢把剩下的半碗酒喝完,“是不是心里想着要做大事的大人,都不把身边的女缺一回事?”
“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颜玉卿抬眼一笑,“封隐又给你气受了?我都了,你要是改对他的耐心耗尽,大可投入我的怀抱,我保你……”
“再胡袄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老巢。”付清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实话实,只是你每次都听不进去。”颜玉卿把笔搁在了砚台边,把画卷稍微抬起来,对着墨迹未干的地方轻轻吹了口气。“你要是早点开口,我就在你们成婚那日就带你走,你现在也不会为情所困了。”
“没心没肺的人,就不要整把情字挂在嘴边,”付清欢揶揄了一句,随后上前细看了下那幅画,“这画给我吧,我拿去给刘太妃。”
“也行,这画本来就是送给她的。”颜玉卿漫不经心地了一句,随后从袖中拿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付清欢,“这是苏笑生昨让人送来的,他给了玄机阁一大笔钱,要彻查你和封隐这些年的过往,我觉得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你上门去跟他清楚就行了。”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女人真是善变,前些让你去找苏笑生,还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前听了一些事情,”付清欢心思一动,“帮我查一个人吧,他失踪了十几年,生死未卜,但是我现在却得到确切的消息他还活着,我想找到那个人。”
“你的是你弟弟吧,”颜玉卿不以为意道,“这事没个一年半载查不出来,时间过了这么久,知情的人又寥寥无几,玄机阁不可能无所不知。”
“尽力就行,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回他。”付清欢一边着一边打开信封,却还看到里面夹着一张数额不的银票。
苏笑生的出手还真是阔绰。
“听皇上这次要严办王家,封隐知道了是不是很高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事应该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吧。”颜玉卿画完画还不印了个私章作为落款,“而且秦宗凯估计也会被卷进这件事里来,唉,官场上的勾心斗角真是可怕,还不如我每打听打听道消息,再牟取点实际利益自在。”
“我都了你这人没心没肺,理会他们的勾心斗角做什么,”付清欢上前把墨迹干聊画慢慢卷起来,放在一旁的竹筒中,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轻轻呷了一口,“你我喜欢封隐是麻烦,我觉得刘太妃喜欢上你才是倒霉,泰然自若地看着爱慕自己的女人嫁给不喜欢的男人,而且还是为了帮自己去找什么坡钥匙,一辈子就要这么孤孤单单地在清冷的海棠阁里过一辈子,我都替她感到不值。”
“我什么时候过我泰然自若,”颜玉卿有些不满地反驳道,“我跟她了,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可以帮忙制造一个太妃病故的假象,让她能够从宫里出来。”
“你当真是这么的?”付清欢有些讶异,“可是她在我面前却不是这么的。”
第99章 我就是欲求不满()
“我先前去过海棠阁,刘太妃亲口在我面前承认,她会在深宫度过余生,再无他想。”付清欢这话的时候还不满地瞪了颜玉卿一眼。
这下轮到颜玉卿愣住了,他刚要开口,房门就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黄衣女子一闻到酒味就皱起眉,还抬起两根手指在鼻前掩了掩,上来就提走了桌子上的那坛酒,嗔怪着了句“现在喝酒,伤口发了我可不替你收尸。”
颜玉卿摊了摊手,“这酒不烈。”
“不烈也不许喝,”黄衣女子作势要把酒拿走,忽然看到桌上摆的笔墨,“你在画什么?”
“画人。”
黄衣女子随即颜『色』古怪地看了一旁的付清欢一眼,付清欢连忙摆手以示清白。
“以前答应给岚儿画的,现在补上。”颜玉卿只好解释了一句。
黄衣女子抿了抿唇,“那改你也给我画个。”
付清欢看她抱着酒坛子出去,转而对着颜玉卿一笑,“这姑娘可是很喜欢你呢。”
颜玉卿耸了耸肩,拿回给付清欢的信封,“明傍晚,我让人带你去见苏笑生。”
付清欢一听到苏笑生三个字就有些头疼。
“我看到塔楼里不少书卷上的情报都跟苏笑生有关,那些调查这事的都是什么人?”
“这我不清楚,但是那些情报都放了起码有十几年,那时候我还没到这里来呢。”
付清欢挑了挑眉,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反正闲着没事做,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你为什么会来到玄机阁?”
“我的义母是个青楼女子,算得上是玄机阁前阁主的红颜知己,后来她病重,便让我认了前阁主作义父,来到了这里。”颜玉卿得云淡风轻,“我义父一辈子未婚未育,收养我也不会有别的麻烦。”
“那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我义母没有跟我,也没有给我什么信物,只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比较好。”
“那你自己就不想知道?”付清欢有些不解颜玉卿的淡然,因为这事连她听了都会感到好奇。
“我为什么要知道?”颜玉卿脸上的疑『惑』不容半点虚假,“既然我义母都已经给了我忠告,我当然会尊重她的意愿,我在玄机阁呆了这么多年,替人收集了这么多情报,看到无数人知道真相后的痛苦,我就觉得那些人与其活在现实的痛苦中,还不如活在理想的幸福里。反正人一辈子也就这么点时间,为什么非要把想知道的事都弄清楚,看开点过日子岂不更逍遥自在。”
“也许你得对,”付清欢悠悠道,“但我没办法让自己心安理得活在困『惑』里。”
“每个人想要的生活不一样。”颜玉卿也没有反驳她。
付清欢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有些离奇的念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时间?”
“义母告诉我,是庚午年四月初八。”
“庚午年……”付清欢算了算岁数,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就是二十一岁,比我还大一岁。”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吧,”颜玉卿大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我只是想尽快找到他,”付清欢叹了口气,“我怕王琰比我先找到他,会对他不利。”
“你弟弟今年怎么也应该有十七岁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人害了。”颜玉卿从一旁拿出一个棋盘,“偷得浮生半日闲,要不来杀两盘?”
付清欢有些心虚,“我不太会下棋。”
她的是实话,上辈子那个男人教过她下棋,她至今记得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在哪里落子才能反打取胜。那个男人从来都不知道,他越将她带近自己身边,自己的危险就更多一分。
颜玉卿眼中立马大放光彩,一句话就把付清欢从往事中拉了出来,“没事,我可以指导指导你。”
付清欢只得硬着头皮跟他下棋。
颜玉卿落子之前还非要付清欢拿钱出来做赌注,付清欢真想叫那黄衣管家婆进来,让她看看颜玉卿是副什么德『性』。
然而事情总是出乎饶意料,颜玉卿连着两盘都被付清欢杀得片甲不留,连付清欢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实在是没想到颜玉卿的棋术居然可以差到这种地步,而且他不仅棋术差,棋品也差,一看形势不对就想悔棋,最后一盘悔得尤其厉害,最后终于勉强跟付清欢打了个平手。
付清欢忍着笑拿走了颜玉卿的筹码。
“我身上带伤,发挥不佳,改伤好了再与你一战。”颜玉卿轻咳了两声。
付清欢一本正经地点头,“我接受你的战书。”
颜玉卿输了二十两,付清欢拿了钱就去了泰安钱庄,让钱掌柜把钱分给伙计,毕竟前一段时间这里的人日子都不好过。
付清欢原本想再去看看云笺,但马车拐了个弯还是回到了王府。
红玉正被丫鬟搀着在院子里走动,虽然还没显肚子,但走路已经是心翼翼地撑着后腰,见到付清欢回来,随即笑着迎了上去。付清欢跟她了两句话便陪她回了房,途径碧珠住过的屋子时候恰好看到有个丫鬟在锁门,一看才发现是翡翠。
翡翠一看到付清欢就吓软了腿。
付清欢的态度倒是不错,只是教人拿了银子给了翡翠,让人打发出了王府就算了解了这事。
她不能让有异心的人留在王府。
封隐这一回比她回来的早,接着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就闻到镰淡的酒气。
“喝酒了?”
付清欢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