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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进来的?!”吕仲明难以置信道,外面大军围城,全是突厥人,尉迟恭这个时候出现在城里!还是在自己家的墙外!
尉迟恭紧紧握着吕仲明的手,鼻孔,嘴里溢出血沫,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出血太厉害,先得给他止血,吕仲明手忙脚乱地翻找匕,找到匕后,割开尉迟恭的里衣,登时深吸一口气。
有一根箭,从背后将尉迟恭透胸而过,箭头从胸前穿透出来,被折断的箭簇深没其肺,卡在他的肋骨中,距离他的心脏只有不到两指。
尉迟恭艰难道:“酒肆……后。”
“什……什么?!”吕仲明凑过去。
“有……出城的密道。”尉迟恭断断续续道:“突厥人进城了……去……把它……关上,别……管……我……”
刹那间,吕仲明面临着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尉迟恭流血不止,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尉迟恭说不定会死。
吕仲明刹那间大吼一声,掀翻了柜子,东西稀里哗啦地倒了下来。
他站着不住喘息,继而喘气声渐渐平息下来,转身单膝跪地,解开尉迟恭的单衣,要取出深陷腹中的箭头。
“仲……明,听我……说……”
“什么都不必说……”吕仲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不会死的。”
尉迟恭:“你……我……”
“妈的,给我闭嘴。”吕仲明冷冷道。
尉迟恭猛然喘气,牙关咬得紧紧的,吕仲明伸手进他胸腔,手指捏着箭头,闭上眼睛,缓缓使力。
尉迟恭的心跳短暂地停了。
房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尉迟恭不住抽搐,瞳孔渐渐涣散,吕仲明的声音离他远去。
“你不会死的……尉迟恭……你还有很多很多年……可以活……”
吕仲明清澈的声音远在天边,尉迟恭陷入了一个遥远的,记忆中的梦里。
金鳌岛,桃花漫天,小时候的吕仲明从家里走出来,蹲在水边,朝水里看。
“仲明?”尉迟恭沉声道。
刹那间湖水焕出一阵金光。
黑暗的房间内,吕仲明咬紧牙关,脸上全是泪水,一手勾着尉迟恭腹中的箭头。吕仲明咬牙,出一阵悲痛的大吼。
登时房中射出万丈金光,一刹那照亮了天穹!
城中所有人转头眺望,吕仲明脖颈上的卍字符文被神兽之力霎时冲破,汇聚于指尖,嗡的一声流淌于尉迟恭全身,连带着秦琼与罗士信身上的金色鳞片也随之亮起!
万里之外,江都,离宫。
杨广后宫内,一个匣中隐约焕出阵阵金光,自从得到这宝物后,杨广便几乎把它给忘了。宫人大呼小叫,一路捧着匣子来到杨广面前。
然而光芒只是一闪,便即敛去。
雁门关下,代县。
城内外数万军民都看到了短暂亮起的那道光芒,并为之吃惊不已。
光芒湮灭后,房中一瞬间亮起了璀璨的群星,星河旋转,继而温柔地汇入了尉迟恭体内,吕仲明一手不住颤抖,取出了那枚箭矢,尉迟恭的胸膛内泛出金光,继而缓慢起伏。
那一刻,他沉重,有力的心跳犹如世间最悦耳的乐章。
吕仲明满手鲜血,握着箭矢不住抖,秦琼与罗士信破门而入,呆在当场。
“快给他包扎!”秦琼最先回过神来,将布堵上尉迟恭左胸,吕仲明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给他撒上药,两人协力把尉迟恭抱起,给他包扎好。罗士信愕然道:“他不是去北边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瞬间提醒了吕仲明,他马上道:“快!突厥兵从密道进城了!城要破了!”
罗士信这一惊非同小可,吕仲明冲出房外,罗士信一跃而起,跃上了屋檐,继而反手一扯吕仲明,将他带上高处。吕仲明尚不知尉迟恭为何会这个时候进来,然而一切都来不及解释,二人沿着鳞次栉比的屋顶一路狂奔,跳跃,疾奔向东巷。
突厥人已冲进城内,四处放火,城中恐慌开始蔓延,吕仲明奔跑之中四箭齐,在火海中将突厥人一箭贯穿!
紧接着,城中卫队沿着长街前来支援,罗士信跃下地去,吼道:“弓箭手都上房顶!”
吕仲明大喝道:“会射箭的都跟我来!”
吕仲明瞳孔中金光旋转,要趁着自己力量脱缚,将突厥士兵一举击毙!
然而他急促呼吸片刻,脖颈上的卍字符文再次亮起,天空中倏然间佛光闪现,远远有梵音唱响,万里晴空下,出现了蔚然壮阔的奇景。
霎时间,天穹佛光闪烁,经文诵响,响彻天地。山川,日月,尽数黯然失色,所有人抬头怔怔看着,只见漫天佛光流转,犹如从百亿须弥山,百亿苍穹中爆出一阵镇压大地的洪流,千万卍字在碧蓝如洗的天幕下旋转,一齐朝着吕仲明压下来。
吕仲明简直是怒不可遏,抬头深吸一口气,吼道:“放肆——!”
吕仲明释放出一身天地乾元之力,竟是悍然与佛光硬抗!麒麟自古乃是司掌天穹之神,古有麒麟斗日月蚀一说,吕仲明那一下动念,一轮皓皓烈日刹那受到感应,天地间一片漆黑。
太阳瞬时被阴影遮去,出现了至为壮阔的日蚀奇景!
是时只见茫茫苍穹,漠漠山川间一片黑暗,唯有天穹中的一道光环,在闪烁着诡异的白光,而光环的边缘,启明星出闪光。
金乌之力射向大地,汇聚手中弓箭,化为璀璨的金光。
这一刻,佛文从四面八方飞至,晦暗的大地上,吕仲明单膝跪地,犹如天神降世!佛光耀眼令人无法直视,世间凡人尽数瞠目结舌,将吕仲明当做下凡的战神。
然则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符文要将自己的所有力量硬生生压制回去。
双方再次角力,依旧是佛门真力占了上风,吕仲明难以抵抗,正想一箭射向天穹时,瞬间改变了主意,于房檐顶上平地拔高,在空中头上脚下地一个旋转,吼道:“让开——!”
紧接着,吕仲明松弦。
金乌真火之力被吕仲明借于手中,出了全力一箭!
那一箭化作咆哮的火龙,将整座房屋彻底掀飞,射进了地道入口处,大地隆隆颤抖,火龙钻进了地道,扫清了所有障碍,沿着地道,一路冲向城外,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吕仲明摔下来时,脑袋在屋顶一磕碰,紧接着带飞了无数瓦片,稀里哗啦地滚下来,嘭的一声摔进了小巷里。
登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到处都是乱飞乱扑腾的鸡毛。
吕仲明最后的印象是罗士信的脸,继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睡了多久,后巷里的一阵大喊吵醒了他。吕仲明马上翻身起来,犹如惊弓之鸟,现自己还在房中,身上盖着罗士信的大麾,睡在地铺上。
尉迟恭则躺在自己的床上,吕仲明忙起身,过去试他鼻息,再摸他额头。
糟糕,烧了,吕仲明检视他全身,现尉迟恭身上的箭头已取出,浑身伤痕累累,鞭伤处处,虽那一枚致命的箭簇早已拔除,却依旧昏迷不醒。
自己都做了什么?吕仲明头脑昏,阵阵隐痛,找了水来,给尉迟恭擦拭身体,一边回忆起先前所做的事来,渐渐都想起来了。
外面状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破城了么?秦琼没来,应当不至于有事。吕仲明看着尉迟恭j□j强健的躯体,有点吃惊。
他非常壮,却丝毫不显得肌肉硕实,一副大块头的模样。手长腿长,身材十分匀称,那男人的玩意尤其雄伟。不知道为什么,吕仲明突然就想起那天突厥人强上了战俘的事,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尉迟恭骑着,痛得嗷嗷大叫的场景。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吕仲明尴尬不已,额上青筋暴突。
他用冰凉的水擦拭尉迟恭全身,给他降温,湿布抹过他的胸膛,小心地避开了每一寸伤口,抹到他大腿中间时,吕仲明有点不自在,想避开那里。但转念一想,还是顺便帮他擦一下罢。
尉迟恭j□j大得很,吕仲明自己的尺寸根本与他不是同个级别的,比罗士信秦琼的都大,硬起来的话估计得有一尺粗长。吕仲明又吞了下口水,想到万一他骑着自己……
……为什么我总是会想到这种画面!
吕仲明简直要抓狂了,收敛心神,继续给尉迟恭擦,最后还是用冰冷的布巾包着他的那玩意,用手稍微摩挲了下,当做擦干净了。
然而抹布抹过他下身时,尉迟恭的呼吸一停。
吕仲明心道不会罢,醒……醒了吗?别睁眼!吕仲明心里默念道你别睁眼别睁眼,你继续装睡罢。
尉迟恭呼吸均匀,粗重,仿佛又没有醒,吕仲明心想多半是布巾粗糙的纹路摩挲到他j□j,有点感觉,应该是在做什么梦罢。
吕仲明抹干净尉迟恭全身,洗布时,水上泛着一层脏兮兮,油腻腻的光,吕仲明心道这家伙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过澡了,估计离开了半个月,都没洗澡。继而把被子给他盖好。
“仲明。”尉迟恭低声道。
吕仲明正要出去倒水,知道尉迟恭这次是真的醒了,便转过身,问道:“好点了?”
“突厥军退了?”尉迟恭呼吸依旧粗重,吕仲明知道他应该很不舒服,答道:“退了,你放心睡罢。”
“外头在喊什么?”尉迟恭额上全是汗,仍十分担心。
吕仲明道:“我出去看看,你先休息。”
尉迟恭却不说话了,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吕仲明看了他一会,尉迟恭嘴唇苍白,刚毅的脸强忍着痛苦,吕仲明又走回去,小声道:“生病了,会渐渐好起来的。”
说着他俯身下去,以嘴唇轻轻碰了碰尉迟恭的额头。
尉迟恭渐渐平息下来,不再喘气。
“你……爹娘,以前也这么哄你?”尉迟恭断断续续道。
“对。”吕仲明的双眼微微一亮,看着尉迟恭,在榻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