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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谦逊。”魏邵和笑道,“林姑娘当得起这赞叹。”原本想要夸林清嘉今后定然能成大师,想一想做他的侧妃,哪里需要抛头露面,就咽下这话不说话。
如果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周芸想要好好问一问林清嘉,才几日不见,就长了这样的本事,惹得贵人另眼相看。
此时有魏邵和在场,也就只是笑笑。
魏邵和本就是冲着林清嘉来的,口中溢美之词不断,浑然不知周氏身后那个不打眼的小丫鬟就是他的心上人。
周氏听这魏邵和的夸奖,都对林清嘉有些害臊,谁知道林清嘉给她斟水时候抿唇一笑,当真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
魏邵和侃侃而谈,好似就说得有些多了。
刚开始的时候魏邵和说得多,周氏说得少,到了后来,魏邵和引得周氏说起了行医的经历,总是用赞叹的眼神到尾的夸奖,说得让周氏有些不大好意思。
不知不觉,水杯空了一回又一回。
林清嘉站在两人身后,给他们斟水。
日头西斜,魏邵和才是恍然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看着彩霞撒的金红色的水磨石地面,歉然对周氏笑了笑,“时候已经不早了,不如我先送夫人出府,我的那些事,明日里再与夫人详谈。”
周氏奇道,“是什么事?”
“想要替母妃讨两幅调养的方子。”魏邵和说道,“不急,明日再谈就是了。”
总要细水长流,与周氏多有几次谈话才好。
周芸见状也就应了下了,只是不肯让魏邵和相送,魏邵和笑道:“难得与夫人投缘,夫人为长,我是晚辈送一送没什么大不了的。”
拗不过魏邵和,就由着魏邵和送了。
魏邵和等到周芸和那个叫做月见的小丫头上了马车,眼睛微微眯起,总觉得这个叫做月见的小丫头有些眼熟。
想着她生的普通,或许只是错觉。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周氏的来历,此时转身对着候在一旁的柳夫人说道,“夫人,有些事情劳驾您打听一下。”
柳夫人连忙说道:“魏世子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不过是一些旧事,夫人若是知道,麻烦详尽告诉我,若是不知道,还请差遣人打听的清楚和分明才好。”
“这是自然。”柳夫人应承了下来。
魏邵和眯着眼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缓缓和柳夫人说了自己要打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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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清嘉与周氏一齐坐在马车上,周氏的手指戳了戳林清嘉的面颊,“长本事了,被人夸成那样,在后面站着有没有脸红?”
“他夸我,我要是脸红才奇了怪了。”林清嘉没好气地说道。
林清嘉原本是笑着的,此时马车里只有自己和母亲的时候,也就沉下了脸。
“怎么了?”周芸见着林清嘉的模样,想到她今个儿在薛府沉着脸,在柳府的时候也有些奇怪,伸手搂住了她,摸着她的发,“怎么忽然就不痛快了?”
“我没事,心里头没有什么不痛快,就是不喜柳家人,不喜那个魏世子,”林清嘉摇摇头,“并且有事情瞒着你。”
周芸听到了这话,一愣,“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清嘉一叹,扑在了周芸的怀里,闷闷说道:“我本不想让你担心的。”
“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为你担心为谁担心?”周芸说道,“说吧。”掰正了林清嘉的身子,示意让她从头说起。
林清嘉说道,“我从头说起。”
从路上的偶遇说起,林清嘉一直说到昨个儿的事,对着已经愣住的母亲说道,“我觉得,柳家的小姐这一场的高热也来的蹊跷。”
“有什么蹊跷?”周氏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搅着衣角,原本明亮的眼神也暗淡了些。
“柳府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小姑娘,所以才把她养成了这般的模样。我要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他们柳府都愿意用在这个庶出的小姑娘是身上,更可见这目的的不纯。只怕这一场的病就是想要到薛府请娘亲过来,好给她看病的。”林清嘉说道。
周氏在林清嘉开口的时候就隐隐猜到。
长睫一扇,忽的就落了泪。
“娘?”林清嘉没有想到惹得母亲落了泪,试探性开口。
周氏只是摇着头,捂脸哭着。
林清嘉伸手搂住了母亲,她不想告诉母亲,其中一个缘由就是不想让母亲难过。
周氏哭着,觉得女儿同自己的状况何其相似,与自己不同的是,她嫁给林鹤,好歹是做正房太太的,她的女儿却被这样狼子野心的魏世子惦记着,只怕是想要把她纳做妾。
一想到这里,心如同刀绞一般的疼,周氏的面上一白。
林清嘉最开始不想告诉周氏的第二个缘由,就是因为周氏有心疾,伸手抚着周氏的胸口,掐着她手心的穴位,“娘,你别担心,这事我本想瞒着你,就是因为你身子不好,老夫人与姑母都是知道这事的,他们都护着我,知道今个儿柳府的柳笙要去见卫婳,就同意让我跟着你去出诊,谁知道柳府的人在这里等着。”
女儿的安慰是有用的,胸口的那点难受劲儿过了,周氏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数出数枚药丸尽数倒入了口中。
她天生有心疾,因为祖父的医术好,开了对症的方子,每日里吃着养心的药丸已经许久不曾难受,今个儿猛地听到女儿的话,才有些受不住。
原本对魏邵和有的一点好感,此时消退的干干净净,周氏面上露出了决然之色,“你放心,娘一定护住你。就算是林家没法子护住你,娘也会护着你,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林清嘉没曾想到母亲会说这般的话来,心中有有些疑惑,娘怎么护着自己?
像是读懂了她眼底的困惑,周氏温声说道:“你的外曾祖父在外行医,曾救过京都里的一位贵人。”深吸一口气,“若是不成了,我们就上京。”那人明明是她救得,她却假托是祖父救得。
林清嘉没有注意到周氏语气的不稳,外曾祖父曾是御医她是知道的,只是“那可是长青王府。”
“不怕的。”周氏的神情坚定,“不用怕的,一定会有办法。”
杞人忧天()
林清嘉当真是不怕的;自己不愿做妾;长青世子为了笼络张家;怎会对林家行纳妾礼?只怕是想着走不堪的门路罢了;哄着她和娘亲;让她自愿做妾。
上辈子魏邵和走得就是这样的路数。
林清嘉想到这里有些好笑;也轻轻笑了起来;“娘,是啊,有办法的;我不怕的。上京也没太大必要,就在这里,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她誓不为妾;有林家做后盾;怕他作甚?!
周氏见着女儿轻笑,只觉得她太过于无忧无虑;低声说道:“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此时可以说是又有强龙又有地头蛇;两相夹攻。”眉心蹙着不展;心里头的焦虑让她原本那苍白的脸此时隐隐泛了红。
“娘;”林清嘉眉心蹙起,确实觉得柳家是个麻烦;不想让母亲多忧虑,温声说道;“莫怕;林家怎会让我做妾?定然会护着的。祖母与姑母都知道这件事,姑父这会儿在京都里叙职,等到回来了,一切就好了。”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周氏越想越觉得坐不住,恨不得现在就抛下一切,逃到京都里去,“嘉嘉,你不懂。”
“娘。”林清嘉只觉得周芸太过于焦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周芸的手心里是冰凉一片,伸手抚着她的手背,用自己的温度暖了母亲,想让她不要这般的忧思焦虑,“娘,你再想想,我刚刚同你说了,长青世子已经定了的张家女,张家是什么人家?祖父是阁老,父亲是户部侍郎,外祖是当朝二品大员,两个舅舅也是掌实权的。魏世子要求这样的张家女,怎肯在这样的关头闹大了?他还要走的他的青云路。”青云路三个字说得是轻快而又讽刺意味十足。
“最要紧的是柳家。”周氏的心里头有些发急,“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法子。想要让我去柳府看病,就让小姑娘”
手指搅着手帕,心中越发定下要去京都的章程。
“别急,总没那么快,还可以细细想想,等到过几日祖母的寿宴过了,若是想要去京都,我们就去京都。”林清嘉见着周氏仍然是焦虑的很,就顺着周氏说道。
“京都是一定要去的。”周氏说道,“你外曾祖父多年行医,在京都里的人脉是有不少,甚至我们周家还在京都有地契和铺子。等到了京都,也不必担心什么都没有。”
林清嘉没想到周氏一定要去京都,转念一想,经历了前世之事,也不想囿于后院之中,去京都也是极好的。
另一个好处就是,在天子脚下,她可知道张家人的门往哪里开,也就不怕被人暗算了。想到这里,抿唇一笑,干脆利落说道,“都听娘的。”
周氏见着林清嘉乖巧,心中欣慰又觉得酸楚,若不是林鹤没了,魏邵和怎会这般侮辱她的女儿?
林家确实曾是簪樱之家,但因长久地住在姑苏小城,如今柳府的人都敢欺到头上,又林蒹惹出了祸事,林府的名声早已经不如先前。
深吸一口气,“以前的时候我很少与你说你外曾祖父的事,如今我同你细细说起。”
既然决定要去京都,京都里事要同林清嘉说个分明。
从母亲的口中,林清嘉知道了,外曾祖父是京都之中赫赫有名的大夫,一手银针使用的出神入化,少有汤剂,被人尊称一声“三针大夫。”意思是三针下去,所有的积弱之症立即消退。
“这说的有些过了,”周芸摸了摸林清嘉的脑袋,“不过你的外曾祖父确实是很厉害的大夫。”
若不是他厉害,也不至于能够找出最合适林鹤的方子,林家显赫之时为了林鹤四处求医都不得其法,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