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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临走时惠妃那意味深长的笑,璇玑依然有些茫然。
“你不知?”江蓉回身取出了那瓶“凝香丸”,摔在璇玑的面前,“那你告诉我,这到底算什么?”
瓶子“啪”的一声碎了,褐色的药丸滚落在璇玑的脚边,不多时,整个房间里都开始弥漫起沁人心脾的香味。
“方才惠妃告诉本宫,曾有一人惯用此香”
“娘娘!”璇玑惊愕地抬眸看了江蓉一眼,她的心猛地一沉,当年她喜欢用香的事,惠妃是如何得知?薄奚珩告诉她的?
不,她在心里极快地否认,不会是他。否则,他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否认说并不认识荀云心。
面前的丝履再次近了些,江蓉的声音依旧带着怒意:“看来你们都知道,只本宫是个傻子。说,那个人究竟是谁?”
做了别人的替身,甚至还不知道做了谁的替身,身为女人,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么?
此刻的江蓉满脸怒意,如果不是之前璇玑尽心帮自己争宠,她几乎要以为她和惠妃是有关系的。
“告诉本宫,本宫兴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下去。
真的会杀了她么?
江蓉其实还不确定,毕竟“天生奇香”一事早已将自己置于无法退步的境地。可是,面前这个她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居然这般骗她,叫她如何不怒?
璇玑置于膝盖的手微微收紧,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荀云心”这个名字。若然说了,她怕是也离死期不远了。
她想了想,只能道:“奴婢真的不知娘娘口中所言为何。凝香丸的用处,奴婢以为不必奴婢再与娘娘细说。”
江蓉的黛眉一拧,她如何会不知凝香丸的用处?璇玑,她是真的不知,还是在装傻?低头凝视着她许久,她才又道:“你是否觉得这辈子你就吃定了本宫?”
璇玑心头一颤,忙伏低了身子:“娘娘恕罪!”
“何罪?”江蓉冷冷地看着。
地上的宫女没有抬眸,迟疑了片刻,终是开口:“奴婢有一事,骗了娘娘。”江蓉握着帕子的纤指微微圈紧,听她继续道,“凝香丸确实不是奴婢自己做出来的,而是是以往在宫外,跟别人学的。”
她将凝香丸的瓶子砸碎,原来璇玑竟以为是因为这个?看起来,她倒像是真的不知。今日惠妃如此说,也不排除有挑拨离间之意。
这样想着,江蓉的脸色好了些。回身坐下了,开口道:“你就只隐瞒了本宫此事?”
“不是”璇玑的削肩微动,俯首道,“其实,还有一事。”
“哦?”她不问不知道,原来这个宫女竟瞒了自己那么多!
徐阿妮深吸了口气,道:“奴婢帮娘娘,是因为奴婢不想死。奴婢有个分开多年的妹妹,奴婢一直在找她,所以奴婢要留着命。在宫里想要好好地活,就必须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主子,而娘娘,可以给奴婢庇佑。”
此话,叫江蓉吃了一惊:“你有个妹妹?”
“是。分开的时候,妹妹还很小。奴婢的妹妹,打小在脖子这里,有个形似梅花的红色胎记。只是这么多年,奴婢一直没能找到她。如今进了宫,出不去,更是不可能找得到了。”
这样的理由,足够让她尽心竭力地讨好江蓉了。
江蓉却是低低一笑:“只你替本宫调的这一身的香,日后当要本宫如何?”
璇玑不卑不亢地开口:“娘娘也可每月让奴婢出宫几天,奴婢听闻妹妹可能来了京城。她只小奴婢两岁,如今也大了。”
从内室出来,璇玑知道江蓉定是相信的,也由不得她不信。
是夜,借口调香,璇玑去了御花园,将红色的牡丹摘下,揉碎,挤出汁,呈红色。
璇玑入内之时,穆妁已经睡熟,她捂住她的口鼻,直到她微微挣扎几下,随即帕子上的迷药昏睡过去。从怀中取出在皇子所的太医药箱里偷出的银针,细心地在其脖子后侧刺上一朵娇艳的梅形胎记。
璇玑微微吸了口气,这一步,她退不了,也是逼不得已。可是妁儿,也许哪一天,她会感激她今天背着她所做的一切。
第37章 静候佳音()
回皇子所之时,天色已是很晚。路上,偶尔有巡夜的宫人走过,提着的灯笼会晃出微弱的影。
璇玑走过假山时,像是有什么东西自头顶飞过,她本能地抬头,黑夜中看不清楚是什么。只是听那声音,像是鸟。
她到底吃了一惊,看体型,那应该是鸽子。
璇玑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越发加快了些,这宫里有细作,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她和晋玄王联手,那么她也算别人的细作呢。
只是这一次,和两年前的不一样。
这一次,她有了更多的主动权,不必事事都听从别人的。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像是好起来,顺手扯了一侧花丛长出来的一根野草,缠绕上指,松开,又绕起来
晋玄王的房内,还亮着灯。
璇玑轻声进去,还未曾绕过屏风,便听得有宫女说话的声音。她入内,瞧见晋玄王还未睡,宫女端着茶水就站在他床前。
他听见她进去,只略抬了抬眸,却依旧是对着那宫女开口:“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宫女回头见璇玑回来,像是见了救星,忙道:“璇玑姑娘,王爷念叨你呢。”她将杯子塞进璇玑的手中,福了身子,“那奴婢先告退了。”语毕,匆匆退了下去。
茶杯上,有些湿漉漉的感觉,大约是方才的宫女掌心出了汗。
晋玄王笑起来,璇玑只将茶杯递过去,小声问:“王爷笑什么?”
“本王让她上床来,给本王暖床。”
璇玑手上的动作微滞,低笑着道:“她不敢的。”宫女是薄奚珩调来专门监视晋玄王的,自然懂得分寸,会与晋玄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旦薄奚珩认为她们与晋玄王关系密切,定不会手下留情。
他“嗯”了声,抿了口水,却是皱眉:“怎么?”他的一手,拂过她的唇角,那里擦破的痕迹还很清晰。
璇玑不免抬手,继而又道:“小伤而已。”
她不愿多说,他也不会多问。
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搁在桌上,她只言:“王爷该歇下了。”
他握住她的手:“待在这儿。本王身上的脂粉味儿淡了,像是不习惯起来。”卸下了伪装的外衣,他总觉得像是有些不安。只面前的宫女,倒是满脸的平静。
璇玑点头在他床边坐了,顺道给他把了脉,脉象已经很平稳。她不觉开口:“王爷的伤势恢复得很好,看起来很快就能下床了。只是不知,这么几天,秦大人和孟侍卫够用么?”
晋玄王的嘴角微扬,只道:“你想说什么?”
“奴婢是说,若是您想再多留几日,奴婢也许有办法。”
他的眼底有了敬佩之色,只笑着:“不必,若是需要,本王自己也有办法。”顿了下,他忽而又开口,“璇儿你说,我们之前知否见过?为何对着你,本王丝毫没有陌生感?”
她没有回避,注视着他:“因为您和皇上都觉得奴婢像那个人。”
他怔了怔,良久良久,才无奈一笑:“或许吧。”
翌日,穆妁醒来之时,总觉得脖子后像是有些不适,究竟是什么,倒是也说不出来。行至梳妆台前,解开了亵衣的扣子,翻来覆去也瞧不见什么。此时,听得外头有太监说江蓉找她,忙扣上了扣子匆匆前去。
不想皇帝倒也在,厅内的桌上有好多的贡品。江蓉只说是皇上赏赐的,让她叫了人,也给各宫的主子送些去。
薄奚珩轻笑着:“爱妃倒是大方。”
穆妁也不细听他们说什么,只叫人取了东西出来。
江蓉掩嘴一笑,只见男子招手,莲步微动便落入他的怀抱。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与他的龙涎香混在一起,萦绕在二人的周围。他圈着她,低笑着:“何事?非要朕下了朝过来?”
她娇笑着,小声道:“臣妾今儿是有一事要求皇上的。”
他有些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香,闷闷地道:“说。”
“臣妾的侍女璇玑,伺候臣妾尽心竭力。臣妾总想赏赐点什么,却恐也不是最好。听闻她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还可能来了郢京,倒是想求皇上帮忙找一找。”江蓉苦思冥想了一夜,与其提防着璇玑,不如她找到她的妹妹,带在身边,还怕她不效忠自己么?
薄奚珩的眸子倏地一紧,来了郢京?
他只脱口问:“她自个儿说的?”
“嗯。”江蓉的纤指圈住了他坠于腰际的玉佩,她又道,“她还说,她的妹妹小她两岁,在颈项后有个红色的花形胎记。”
江蓉的话音才落,薄奚珩已是猛地站了起来,轻推开怀中的女子,他的眼底已是泛起了怒意。当日他说要帮她找妹妹之时,她可什么都没对自己说!
关于她妹妹来了郢京,关于她妹妹身上的记号。
薄奚珩嗤声一笑,原来这个宫女也是提防着自己!不过,既是如此,倒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皇上。”江蓉不觉幽幽地唤了他一声。
薄奚珩却是喊了佟寅备轿,行至门口时,再次回头,温柔一笑,道:“放心,此事朕会帮忙的。”
如果真的如江蓉所言,那么不出三日,他一定将人找出来。
佟寅见皇帝阔步出来,忙掀起了御驾上的帘子,轻扶了他上去,小声问:“皇上这是过哪儿去?”
他只一落帘子,声音随之传出:“回乾承宫,你替朕传韩青。再,过皇子所,让璇玑来见朕。”
太监在门外传话之时,璇玑正好要给晋玄王喂药。她让公公先回,告诉薄奚珩她随后就到。
伺候晋玄王喝完药,她起身要告退,晋玄王到底问了句:“如此一大早,却是为何事?”
璇玑只随手将空碗搁在桌上,启唇道:“奴婢妹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