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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莫川这个人看似宽宏大量,实际上记仇记得要死,他若真和纪常结下了梁子,日后得势,免不了暗中给纪常下绊子。
沈悠已经自动把韩城的责任接了过来,虽然他对纪常的爱慕之情是假的,但倾尽全力护着这个人,却是他义不容辞的任务。
莫川脸色一沉。
虽然韩城看似向着他,但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对方仍是满门心思地扑在那个纪修明身上!
他心下不爽,便没有多言,只负手等在原地。
纪常扭扭捏捏了半天,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准备道歉。
这歉终究没道成,一对身着银铠的兵士哗啦哗啦跑过来,转眼就将周围百姓清了个干净。
莫川和他手下锦衣男子身体都默默紧绷起来。
这种阵仗,由不得他们不多想,虽然莫川戴了,可万一越国听到什么风声,那他主仆二人便可谓是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谁知这一队兵士完全对他们不感兴趣,动作利索地把几个人一围,领头的小队长便站到韩城面前,毫无敬意地拱了拱手:“韩参将,王上唤您入宫见驾。”
入宫见驾?什么样的见驾,能摆出这副追捕钦犯的架势!
沈悠一愣,心知李明章大概是终于忍不住要对自己下手了。
“怎么办总感觉这一去就要完蛋的节奏”
“应该不会吧”甘松硬着头皮安慰他,“这不是李明章的作风,他那么骄傲,该是做不出这种下作的勾当。”
沈悠抿唇:“把生命寄托在一个qj犯的道德修养身上,总感觉未来不是那么有保障。”
甘松:“您说得对。”
连纪常都看出事情不对,他忍不住拽住好友的袖子,尽量让自己问话的表情和颜悦色:“这位大哥,可否告知王上唤晏卿何事?”
那领队早先已得过李明章的警告,知道纪常动不得,因此稍稍缓和了面色:“回纪公子的话,王上召韩参将议事,其中具体缘由在下也不知晓。”
“好了,修明,”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悠阻止纪常再问下去,对被晾在一边的莫川二人略一点头,便与那领队说道:“还请大人稍候片刻,容韩城回府更衣后便立刻入宫。”
领队点点头,一挥手,周围的士兵便呼啦啦围上来要陪着韩城回府,那模样不像传令,倒像是看管押解。
“晏卿”纪常一下子被隔到人墙之外,蹦蹦跳跳地干着急。
沈悠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回府吧,莫担心我。”
他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距他最近的两个士兵拿刀柄顶住他后腰,快步将他押往参军府。
被留在原地的纪常急得团团转,却只能撒腿往丞相府跑,这种时候,也只能去求助一向看不太惯韩城的父亲大人了。
一瞬间,刚刚还人声鼎沸的酒楼门口,竟只剩下莫川和他的侍从两人。
莫川皱眉,感到一阵心悸。
“我们马上出城,联系好人手说不定,此来的目的很快就会达成了。”
锦衣人面露不解:“怎么会?这次来不只是想接近他一下吗韩城在越军中虽不得重用,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好像也从无改换门庭的想法。”
莫川冷笑:“他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明章根本容不下他。”
他一甩袖子,抬腿就走:“李明章自大愚蠢,还以为自己是战神下凡,韩城若死守在他的阵营里,定然不得善终韩城这个人看着冷硬,实际上灵活得很,李明章表现得明显了,他自己会权衡利弊的,不会死守越军不放。”
锦衣人连忙追上他:“那李明章这次”
“我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莫川沉吟片刻,“根据探子的说法,李明章对纪家修明重视得有些不正常可能事情与他有关。”
锦衣人面色复杂,顿了一会儿,才担心道:“那李明章不会对韩城做什么吧?若是韩城根本没机会弃越投启,我们?”
莫川一笑:“他只要下了决心,自然便能做到——更何况,他若是连逃离王都的本事都没有,我们又何必在他身上寄予那么大的期望呢?”
第29章 一曲皇城旧梦-6()
沈悠踉踉跄跄地出了他时常和承嘉公主见面的那处僻静园子,有些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甘松贺明玉的马呢?他们给牵到哪儿去了?”
“仙君”甘松有点担忧地提醒道,“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合适骑马。”
沈悠扶住一棵树;让有些酸软的身体松缓松缓,挑眉道:“怎么不合适了?贺明玉的骑术和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快;把马给我弄过来,大半夜的吹吹风也好去些酒气,不然回府定又要被那老头子申斥”
甘松无奈地执行了命令——这点小方便他还能做得到。
乌黑的骏马很快“嘚嘚”地奔跑过来;沈悠没让它停下,只在马儿经过身边的时候猛然拉住缰绳翻身上马,在月光下好像一直翩然的美丽蝴蝶。
他很快旁若无人地出了宫门;京城人的夜生活十分丰富——这个点儿的闹市可比皇宫大内里还要热闹几分。
那一瞬间;沈悠觉得自己好像终于回到了人间。
“去哪儿啊仙君!”甘松看着路线有些迷糊;“不回王府吗?”
“才不,”沈悠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谁耐烦回去看他们脸色走,最近忙着有几天没去听戏了;跟爷到戏园子去!”
“”好像我说了什么能算似的哼。
马儿准确地在京都大戏院门口停下;沈悠一摆腿跳下马,把缰绳交给满脸笑容迎上前来的小厮,打帘儿进了园子。
一时间,婉约清亮的唱腔便飘到耳畔,他心中的烦闷顿时为之一清,顺手从腰间取下酒囊灌了一口,也低低地随之哼唱起来。
“呦,小王爷终于来啦!”刚走两步,便有相熟的管事热情地亲自迎接,那中年一脸福相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过来,还从路过的跑堂手里接过开水和方巾,一路半躬着身子将贵客领到戏院专为小王爷备下的那雅间里去。
“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园里的孩子们想得紧呐,吊嗓子练功都不给上心,可实在是”
“哦?”沈悠懒散地半靠在华贵的椅子里,顺他话头接上,“果真如此?爷这日子里给绊住了,真是不得闲呐!”
他轻叹一声,又灌了口酒,拎起桌上的戏单打量:“哎,怎没有月云的本子?”
“呃”管事圆胖的脸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弓着身连连拱手道,“爷您消气儿,今儿实在不巧,月云染了风寒,有几日不能上场了园里新出几个孩子,要不,叫来给您掌掌眼?”
“啊呀”沈悠似笑非笑地轻啧了一下,挑眼角睨着他,“那倒真是不巧了”
“小王爷”
“行了算啦,”沈悠看他额上亮晶晶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无趣,摆摆手道,“算啦,在这为难你有什么劲,那小孩儿一向气性大,这么多天没来看他,想是生了爷的气得,逮着空爷亲自去哄哄便是。”
管事根本不敢接茬,只能唯唯诺诺地弓着身,暗自感叹这小王爷也真是把个戏子宠到天上去了。
唉,月云那孩子,到底是年轻,耍的什么小性儿现在贵人能容你,还能这么娇惯着你一辈子不成?
沈悠又喝一口酒,指尖摩挲过花梨木的几面,笑道:“那你说的新班子,便带来瞧瞧吧,唱得好了爷有赏,要是唱岔了啧,想这开明也不想自砸了招牌不是?”
“是是是,”管事连忙应诺,“您且稍等着,统共两个小旦,还有个极好的武生苗子,都给你叫来瞧着。”
“这话说的,”沈悠眯着眼睛看他,“却好像成了什么风月场所的口气”
“这这哪儿能呢。”管事勉强笑着,心里暗暗叫苦:这小祖宗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怎恁的难伺候平日里总听说贺小王爷喜怒不定,可从没在园子里摆过架子,今儿可算是见识着了。
他哪敢再多说话,只得连忙拱手后退着出了雅间儿,才敢喘着气掏出手帕来抹一把汗。
糟了今天的小王爷这么不同寻常,那几个孩子可还没仔细过,若是不小心把人惹火了,戏院可没处说理去。
“王管事,等等”才出戏楼,就见一个短衣打扮的小厮急匆匆赶上来,那管事一回头,差点跟人装了个满怀。
“毛毛躁躁的,什么事儿这么急?”
“是月云公子,”小厮咧嘴笑了笑,挤眉弄眼地凑上前来,“人家回心转意了,央您把小王爷往过请呢。”
王管事眼睛一亮,顾不得规矩,一把抓住小厮急急问道:“月云他怎么说?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我可都交代过去了,他还有圆回来的法子?”
“嘿嘿,要不人凭什么把小王爷吊那么死呢,公子说——”小厮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学着那柔柔的腔调,“‘请小王爷移步后院,月云新改了几首谱子,只是体虚难移,爷若不嫌弃,还请来赏鉴一二’。”
“妙啊”王管事叹道,“我原还想着小王爷怕过了病气,他这么一说,倒把所有能有的顾虑都打消了。”
“可不是,”小厮打了个千儿,“那都拜托您了,小的叫公子就等着了?”
“去吧去吧,”王管事点点头,“我去给爷说叫他收着些性子,今儿小王爷心情不好,可别给弄巧成拙。”
“就瞧好吧您,”小厮笑嘻嘻道,“公子是干什么的,能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京都大戏院闻名天下,里边儿名角如云,每天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其中最有名的,一个是有“天下第一旦”之称的李怜玉,一个就是传言中把瑞王府那个小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江月云。
李怜玉是正儿八经的角儿,身段儿唱腔皆是一等一的,本身并不隶属于京都大戏院,只偶尔登台演出,便已经扬名天下,每日千里来京只为一睹芳容的戏迷